【南澈哥哥个人专访】
南澈(袖手溜达出来):“请讲。”
——你小时候明明是个温柔男神,现在为什么变成肥宅了?——
南澈(打哈欠):“首先,我并不肥,而且常年占据大荆第一美色的荣誉;其次,小时候我就不太想出来工作,在家躺平不好么?”
——那你是因为自己不想上班才把南沛推出来的吗?——
南澈:“哈,怎么可能。”(偷偷擦汗。)
——请问后面你还会出场吗?——
南澈(瞬间坐好):“哦哦对,写书的让我来说一声,下一章就是最后一部分童年戏了。回忆嘛我当然……这个不能剧透。”
——你会有感情戏吗?年下小皇帝X柳树精什么的……——
(唰一下站起来):“困了,再见,吃饭叫我。”
☆、”是哪位太傅如此入戏?“
夏幺僵硬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胖胖脸朝下趴在自己怀里:“你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断不是么。”
瓷垆没说话,只把金不眠往身后拽了拽:“过去也并不十分重要……”
“当然重要。”夏幺斩钉截铁地打断:“不然我何必亲自来?”
他看向金不眠:“若真是市井弃儿,又如何能有这般气度?眠眠,除了你自己,谁都能看出你的不寻常。”
金不眠想起前不久自己站在房顶上拒绝“瓷垆”的一幕。
……确实,不寻常。
金不眠清清嗓子:“我是乞人带着长大的,他们当中有一些是因为文字狱才流落街头的旧犯,时不时就会用一些教导文士的方法教导我……”
夏幺:“一个乞丐是落魄文人也就罢了,难道还全都是?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只在你身边停留一年半年?就算是要去别处乞讨,为什么又不带上你?”
金不眠眸光闪烁了一下:“我求过他们,但是不行。他们不愿意带我走。”
瓷垆紧了紧握住他的手。
夏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们都很喜欢你。”
金不眠:“你是怎么……”
夏幺:“教过你的人,也都教过我。在大辽朝堂,所有受到我父王绝对信任的忠臣都曾经悄悄离开过半年左右,他们改名换姓,假扮成乞人来到你身边,以收养之名,行教导之实。”
“不可能。”金不眠淡定道:“如果师父们真是辽国的重臣,为什么会去偷别人家养的土鸡?”
夏幺:“……”是哪位太傅如此入戏。
夏幺:“有一个只有一只眼的老乞丐对吧?他睡觉的时候前半夜磨牙后半夜梦游,梦游的时候还会哈哈大笑。那是我们辽国的熊老将军。”
金不眠:“……”这么强烈的个人特色,想撞型,很难。
夏幺:“抚养你时间最长的应该是严先生,他独身居住,接手你的时候才三十岁,因为不会养崽又怕你丢了,经常会在你手上栓根绳子当小狗遛。甚至还丧心病狂地认为小孩从七岁起就应该自己掌握非常出色的厨艺,所以你们一起住的时候一直是你做饭。”
金不眠:“……严叔叔对我很好。”
夏幺一副“你就不用硬撑了我都懂”的表情:“他一回来就变成了我的第一太傅,父王看见他在花园里遛我,当场爆笑。后来听说他也这么遛你,气得几乎心梗。”
夏幺收起戏谑的心思,郑重说道:“你姓夏,玉碟上的本名叫夏繁,是正德帝最小的儿子,我父王的幼弟,我的……小叔叔。”
金不眠脸上疯狂刷过一片“不可能”,理智上却因为想起了孟尘而隐隐觉得真是这么回事。
夏幺:“你我出生的时候,辽国朝堂不怎么……太平。”他看了一眼瓷垆,有些犹豫,但想想这些瓷垆自己也能查到,还是说了:
“你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公布你的身份等于把你送上风口浪尖。所以,皇祖父做了个决定——让他最信任的宫女,也就是我的母亲,带着你跟随质子团来到荆国,以荆人的身份,在荆国抚养长大。这样,即便我与我父受到迫害,大辽王室仍能保留一丝血脉。”
瓷垆眸色转深,明明也没做什么,整个棚屋却一瞬间变得让人局促不安起来,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里充满了不屑与挑衅的意味:“红口白牙,没有一点证据。”
夏幺吸了口气:“只要饭饭想,我可以让我母后来荆国,她说的话,饭饭信。”
金不眠:“我姐……是辽国太后?!”
夏幺:“其实是你长嫂……算了。她和太傅们都很想你,只要你跟我回大辽一趟,自然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瓷垆突然说道:“长在乡野,了解民生百态;博师教导,文采武功俱长。不仅如此,你们还有意地培养他在年轻时就抚养幼童,这会让他变得心肠柔软,易于掌控……夏幺,你带他回去,究竟是想让他做什么?”
夏幺在心里骂了一声,咬牙说道:“饭饭,其实我没想这么早告诉你,但……哎!我这次来就是来接你回去继位的!只要你同我回辽国,你就是现任辽帝了!”
金不眠:“……”
金不眠:“开什么玩笑!!!”
金不眠:“我不行我不是我没有!我才不是什么……你不就是皇帝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啊!”
夏幺嘴角抽搐:“我上位只是为了稳住局势,该铲除的隐患我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你只要继位当个幸福快乐的小皇帝就行,真的!”
金不眠情绪崩了,病急乱投医:“我走不了,我是瓷垆的斯人啊!”话一出口,他觉得自己超机智,立马给这个理由打上一万个补丁锁死:“对对对,我已经是有夫之夫了,王位什么的真的不好继承,到时候瓷垆该多为难,你说是吧?”
瓷垆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戾气瞬间淡了,他悄无声息地将“马上回宫取虎符铲平辽国”的计划延后:“是,朕非常为难。”
瓷垆一手揽住金不眠在自己怀里扣好:“辽国皇帝,这个话朕只说一遍,你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咱们就打——不论这个人叫什么,他都永远是我的斯人,谁也别想从朕这里带走他。”
武襄大帝在心里赞美自己:霸气,真的霸气。
他自家父皇油腻的追妻表情闪过心头。
瓷垆:“……”
是不是说的太绝对了?
眠眠会不会觉得我控制欲太强,万一激发了他的逆反心怎么办?!
于是他减轻了抱着人的力道,几乎是轻声说道:“谁也别想……除了,他自己。”
金不眠懵着脑袋一抬头,被瓷垆的眼睛震住了。
就像那天在集市里一样,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胸腔里传来的声音:
“砰——砰——砰!”
这……这阳光下泛棕色的深情眼睛是认真的么!
这……陛下对我不会是认真的叭!
说好了结婚就是为了交换幻物呢?
还是说现在也只是为了稳住夏夏而说瞎话?
如果是说谎,这么认真做什么。弄得他几乎要信了。
瓷垆看着金不眠的瞳孔因为不可思议而一瞬间扩大,里面满满装着都是他,下一瞬间却又委屈起来,悄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点要说不说的苛责味道。
……真是要了命了。
不知道我家斯人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在阳光的照射下,金不眠眼睛里泛出的一点点蓝。
因为蓝色太深平时看不出来,阳光打进他的眼睛,就像贸然撞进了深深的海。
辽国的先祖自称是海神的后裔,就是因为他们的蓝眼睛。
眠眠,真的是辽国皇子。
夏幺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住翻脸的欲望:“你的意思是让他自己选?”
瓷垆:“对。”
夏幺:“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胡搅蛮缠扣着人不放!”
瓷垆低头:“你想和他走吗?”
夏幺赶在他开口之前快速说道:“母后很想你,太傅们也是!”
金不眠要张开的嘴就闭上了。
他们养大了他,不回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但要让他做皇帝可也太为难了。
他生来不喜束缚,若真稀罕金闪闪的皇宫,当初就不会一门心思地想着从瓷垆那跑出来。
“陛下,我还是想……回去看一看”金不眠握着他的手,轻轻说:“不知陛下,愿不愿意等我回来?”
☆、终章
陛下当然不怎么愿意。
但是将心比心,若换了他是在妙都街头的浪荡儿,若有机缘能得知身世,又如何不心动?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远行需要的所有备品给金不眠准备好。
就这样,他的小斯人,他的竹马,回到了他从未去过的,自己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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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月来,妙都朝堂之上,众位大人们都要疯了。
自打那日陛下亲自送小斯人离开后,他回到勤政殿,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处理朝政;他不肯休息,下面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一起忙——
到最后连孟国老都忍不住从陛下手里揪下来一块纸擦眼泪:“陛下呐,歇歇吧!老臣熬不住啦!”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陛下还是连殿门都不出,最后积压多年的折子批完了,还是南沛统领挺身而出,将胖胖国舅带进去塞在陛下怀里。
陛下抱着胖胖,腿都压麻了。
“你说你哥,”皇帝陛下叹息着将下巴放在小孩头顶:“到底还记不记得咱们?”
胖胖面无表情:“陛下,刮刮胡子吧。”
瓷垆:“……”
胖胖:“陛下如此不修边幅,那辽国皇帝又如此英武,到时候两相对比,他就算回来也不会留下吧?”
瓷垆听了这番话,大为震惊,心道这小崽很有见地!
于是立刻沐浴焚香,收整仪容——
事实证明,胖胖国舅的智商不是白涨的。就在陛下收拾出个人样的第二日,南统领便飞马来报:“陛下!辽国的车驾来了!”
那一刻,瓷垆听见自己胸中心如擂鼓,他突然有些理解了父皇当年追出城门的心情——
真是一刻也不能等,一刻也不能停,就想立刻见到那个人的身影!
他只身奔马出城,终于在城外五里的杏林深处,见到了带着辽国标志的车驾。
有个人站在车马之上,一见他来,便露出一个灿若星辰的笑意。
“陛下!”新鲜出炉的辽国小王爷大声喊道:“我来和亲了!你要不要!”
瓷垆一时间有些恍惚,眼眶都激动得湿了。
好像是初见那日,在乘浪楼顶第一次见到金不眠的那一刻。
就那么浮光掠影地一眼,便将一辈子搭进去了。
他大笑着迎上前去,将人带在自己马上,有千言万语想说,堵到嘴边,最终却还是只有他父皇那一句:
“当然!金斯人!从今以后,你再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Happy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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