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知跟他一起来的。倒是没他那般不疾不徐,许多年都保持着的素雅谦和的气质,今日破了功,脸带着厉色快步走上跟前,抬起一脚,就狠狠揣在了郑国公世子的肚子上,边怒道。“常熙,你好大的胆子。”
“你们。”郑国公世子在看到沈明河的时候就变了脸。硬生生地受了顾行知的一脚,一双眼盯着沈明河,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可他眼里的沈明河却连看都没看他一下。走到迟音跟前,只眯着眼睛,抓住他的狗腿便战战兢兢地松了手。
沈明河这才上前,将迟音扶正,仔仔细细地替他把被扯乱的衣服整理好。才温声问道:“可受惊了?”
“无妨。”迟音皱着眉。一把拽着沈明河的手,抬起头来,瞬间威严立显。对着顾行知凌厉道:“这就是你教的好学生。”
说罢,不给顾行知说话的机会,拉着沈明河就走。
待到走到去往学堂的半路,才突然停了脚步,扫兴道:“没有意思。朕想回宫了。”
“好。”沈明河点点头,低沉着声音应一声。
是夜,暌违多日的干清宫被翻红浪之时。迟音郁结了一下午的心绪都没回来,只被沈明河弄得遭不住了,才搂着人脖子喘息道:“朕以后再也不说了。”
“说什么?”沈明河仍旧在不知疲倦地耕耘着,听到他说话,一手搂着他滑腻的腰,一手轻抚着背,忙里偷闲问道。
“说朕不想被你睡,想要睡你的事。”迟音都要被他弄哭了。边哽咽着,边心累道。“你整日地招蜂引蝶,朕委屈了你,朕又受不了别人觊觎你,日后真有人胆大包天,想要为了你把朕取而代之怎么办?”
那个叫常熙的郑国公世子不过见色就能为了沈明河起意害自己。沈明河这人又不是声色之奉的男宠,知道他本事的人,背地里还不知有多少在惦记着他。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自己若是真的再执拗下去,让沈明河受了委屈,沈明河面上不说,心里却不满。日后婉转成雠,指不定就跟人暗度陈仓了。
迟音实在是害怕极了。
“嗯。”沈明河却是含混应一声,突然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嘴角边勾着笑,擒住了他红艳艳的唇,边吮道。“你知道就好。”
于是就因为这最后一句话,迟音第二天就扶着腰生气了。
“你老实跟朕说。是不是你故意的?”迟音一大早起来,揣着沈明河,边不忿道。
“嗯?”沈明河还没转醒,只觉得搂着的人一个劲儿地动弹着,只能不甘不愿睁开眼睛,声音沙哑,低应一声,问道:“怎么了?”
“是你对不对?”迟音一想到可能的想法,整个人都不好了。不顾还是赤条条的自己,一下坐起来,激动道:“你从去白云书院的时候都在等着朕是不是?”
等着自己可怜兮兮去寻他,然后再故作深情,让所有人看出他对自己情根深种。好让旁人嫉妒,这才出现像郑国公世子常熙那样被拿来当枪使的傻子。
待到傻子刁难自己的时候,让自己明白他沈明河其实是一个香饽饽,那白云书院不是个好地方,不知有多少野男人在觊觎他沈明河。
于是沈明河就能顺遂地回宫,顺便让自己心怀愧疚,知道见好就收,再不敢提那等过分要求。
“不是,朕提的要求很过分吗?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迟音狠狠瞪着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有如鸦羽般的青丝如瀑落下,掩映着肩膀上昨晚落下的点点红梅。像是幽径里,待人深尝的甜美果实。
“倒不是过分。”沈明河仰躺着盯着他,幽暗的眼神越来越灼热,突然长臂一捞,将人拉了回来,狠狠稳住那红痕中的一个,边低声道。“你技术不好。摆弄得我不舒服。”
迟音被沈明河吻得有些泄气,知道自个儿往日试的时候表现确实不堪入目,只能恼羞成怒地借题发挥别的问题。有些委屈道。“朕技术差就罢了。安国公和顾行知那厮怎么也一个个殷勤帮你?”
“因为安国公也想试试上面的滋味。所以他们打了个赌。安国公赌臣有胆子离宫,自然有本事好端端地被您请回来。”沈明河将人搂着紧紧的,腻歪地将头垂在他软嫩的颈间,低沉笑道。“皇上你看,虽然您没成功,但是您可是给自家兄弟撑腰了。”
迟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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