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集[古代架空]——BY:黑白世

作者:黑白世  录入:05-04

他曾想安明熙也许与他少年时一般,只是误把那朦胧不清的情感认成爱情,但若是安明熙和花千宇通了心意,并且已经有了更深层的接触,换做他也难以从这朦胧中清醒……他现在只盼地域的隔阂能让他们的感情逐渐淡化。
有安清枫作为前车之鉴,安清玄不认为把事情闹大是正确的做法,倘若行得通,他会一直采取隐秘的手段使两心分离,然后这将会是谁都不愿提及的隐秘过往。
他对安明熙今日的表现还算满意,安明熙对花千宇的情感也许不如他所以为的深切。
也是,少年郎哪懂深情?
……
安明心对洛灵的记恨是认为那悲剧是洛灵在一旁煽风点火所导致的,还是恨洛灵没能改变安清玄的决策呢?又或者怒的是洛灵存在本身。
洛灵出身风尘的消息不比安明心所讲诉的故事更令他动容,他虽告诫自己安明心所记忆的真相不一定真实,却仍不由去想安清玄的狠心——倘若他幼年时的幸福是建立在异母兄弟的痛苦之上,他又怎能怪他人对他恨之入骨呢?失去母亲的痛苦,他感同身受,而因这份同理心,他对安明心改观不少。
他自认这份使自身处境尴尬的同理心不该有——幼子无辜,即便冠上报复的名头,他也不认为安明心对他所为乃是正义。
他忆起长惜院那位同样叫做“洛灵”的花魁。若安明心以为无误,也许如今新的“洛灵”的出现并非巧合。为探虚实,安明熙放衙后便现身长惜院,然次日院中不同寻常,入门一段时间也没看见鸨母迎客,院内的客人也骤然减了不少。
既然他进门时不受阻挠,今日理应开放。
入东座,见今日气氛果真不如以往,连丝竹奏出的都是哀乐,本是来此寻欢之客亦是唉声叹气。安明熙无意对此深究,只叫住了端茶的小厮问:“洛灵呢?”
小厮张张口,说不出话,眼眶似乎都有些红了。
见状,安明熙转问:“鸨母呢?”院里都是年轻的小姐,连跑堂和丫鬟们也个个年轻清秀。因而年纪与他母妃相仿的鸨母才可能与他母亲有些交集。
小厮告诉他鸨母有事要忙,不便见客,安明熙便问何事。小厮难办,支支吾吾了一会,见安明熙偏要问个所以然,他才道:“和大理寺卿一起。”
“在大理寺?”安明熙讶然。小厮摇了摇头,道:“在北座。”
“寺卿找鸨母做何?”难不成因为是大理寺卿,所以需要特殊招待吗?况且……难道花千树也在?
小厮仍是含糊,好一会也不愿说个所以然,只问:“客官要见寺卿吗?”把见鸨母换成了见寺卿,他本以为安明熙会退缩,没想安明熙大大方方道:“带我去。”小厮无它法,硬着头皮带着安明熙到了北座。刚入门,小厮还未请问坐在显眼处的大理寺卿,诸葛行云便起身,推手、弯腰,向安明熙行礼,称呼了声:“四公子。”其余身着黛绿官服者皆随他弯了腰。
小厮心中庆幸自己明见,没有拒绝如此人物的要求,弯腰一拜便退下了,把空间让给了他们。
除诸葛行云外,在场身着官服者也是大理寺之人——大理寺查案?不怪今日气氛不对。
“发生什么事?”安明熙走近问。
诸葛行云简单作答:“命案。”
命案?难道是哪位大臣或者皇亲国戚命丧长惜院了?需要劳大理寺卿亲自下场。
“死了谁?”
“花魁。”
他蹙眉:“洛灵?”
“是,”诸葛行云点头,“花名洛灵,本名赵水淇,江东人士,死于毒杀。”
毒杀……
安明熙如鲠在喉。
相同的名字,相似的末路,安明熙不知这是上天的恶意,亦或有人故意为之。
他背过握了拳的右手,强装无事地问:“犯人呢?”
“尚在查验。”
安明熙无声地叹了一气,转问:“鸨母呢?”既然“洛灵”不是本名,那么情况应与他猜想的相近,他现在需要找鸨母验证。
“她去叫人了。”
说人人到,鸨母育娘在另一名捕快的监看下带着几位小姐、丫鬟来到了诸葛行云面前,并在瞟见转身面向她的安明熙时眼神骤变——鸨母定然认识他的母妃,他隐约记得初见时她的表现亦是不寻常。
安明熙自知长相与母妃多有相似之处。
为长惜院的声誉考虑,诸葛行云才决定不把人带回大理寺提审。这会他要问话,熟知长惜院上下的育娘虽有用处,但他还是把人让给了安明熙,由着二人离开了此处。待“身份不凡的贵公子”不在,他身后的女捕快对他道:“寺卿,这样的小案让我们来着手就好,寺卿何必亲力亲为?”
诸葛行云摇头,只吩咐书办把提讯过程记下。女捕快与书办对了眼,她无法从这一眼中判断书办是否与她有相同的疑问:难道真被人说中了?一向无欲无念的寺卿对花魁动了心?
大理寺卿不近女色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曾几何时诸葛行云在长惜院受花魁接待的消息就惹过议论,现在他为死去花魁亲查真凶的消息也很快在官员中传开来,这话也迅速进了花千墨耳中,并被拿来调侃花千树:“听说寺卿阁下为了死去情人四处游走,还将长惜院的千百人口一个个审讯,可堪痴情……唉,有情人被生死相隔怎能不令闻者潸然落泪?”
靠着柱子站立的花千树抬头望月,举起手中酒杯,随之将其中清酒缓缓倒在地上,垂眸,哀然:“天亦爱红颜,早早便将美人从人世收走做了仙,也不管她是否还好这人间悲欢……”
见他如此,花千墨自觉自己把人命当了儿戏,心中有愧,然他与洛灵不相熟,也不知该如何附和,只好选择了沉默。
“唉,”花千树看着杯中酒在地上画出的一道短线,感叹,“她可是酿得一手好酒,也不知这薄酒她是否看得上。”
花千墨抿唇,随即憋出一句:“我陪你喝酒。”
花千树抬头,视线转向花千墨,忽然笑出声,笑得花千墨莫名其妙。
“说实话,”花千树举杯对着花千墨,道,“你安慰人的方式并不怎么高明——但心意我收到了。”
惋惜归惋惜,花千树也好奇诸葛行云上心的理由——诸葛行云在大理寺任职也有十年了,该见惯了生死才是,照理诸葛行云和洛灵只见过一次,应算不上熟悉——难不成在那之后,诸葛行云还背着他往长惜院跑?他自知可能微乎其微,也没有臆想的爱好,次日与诸葛行云见面时就谈起了此事。
“夸张,”诸葛行云道,“那样的小案不过半日便可破个完全。”案子并非毫无线索,对于见惯了犯人的他,通过问话辩出可疑者也不难,很快便可确定杀人者,之后的提审是为确保无误判。
“嗯哼,我还听说你是为情人讨回公道才这么卖命。”
诸葛行云一愣,问:“你有何公道需要我讨?”
花千树咬牙忍笑,抬起手捂住半张脸,但看他对面之人一脸认真的表情,终究还是不住笑得大声,等笑完,花千树才接着问:“有何原因非要你亲自到长惜院去查此案?”
诸葛行云沉默片刻,答:“人命关天。”
花千树鼓起了掌,故作佩服:“不愧是寺卿阁下,真是爱民如子,但事情都你做了,你的下属是摆好看的吗?”
诸葛行云无言以对。
“说实话。”
花千树正色,诸葛行云只好老实:“我以为人是你杀的。”
“……”
他真想撬开诸葛行云的脑子,看里边装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orz真真真不是我五月变得更懒了,是作业先对我下的手,还是狠手……我严重认为,亲爱的老师们都觉得我们在家很闲orz。
下半学期课程变满了,我还得趁着放假去学车……我本身就菜到难以日更,佛更请谅解(嗯,我知道你们都快把之前的剧情忘了T ^ T。
我会尽力加快更新速度。
能坚持看到这里的都是天使(*· 3 ·*) ~PS:小小地重复一下,洛京的女儿被叫“女公子”的多(比如李尚书的闺女李公子,花飞月也被叫孙公子),“小姐”多指风尘女子(限多数中原地区,江南等地有所不同)。
(小姐:宋时称乐户、妓|女等。)

第108章 108

李香菱看得出来,四皇子并不中意她,但她不介意四皇子成为她的夫君,好歹他彬彬有礼,皮囊好看,年纪也与她相仿。
自小被灌输日后要嫁给王子皇孙观念的她,原本幻想的夫婿会是一个留着茂密长须,眼角皱纹能夹死苍蝇,却还想着娶年轻貌美的妻子的色老头,可没想对面这人外表看着比她还小些,甚至长得比她还俊俏……曾听父亲鼓吹皇室中人个个天人之资,那时她腹诽父亲是拍马屁拍上了头,然之前见了皇帝,现在又看了皇子,如今看来,那话不假。
见了安清玄,李香菱才发现,原来蓄须者里也有俊的,原来也有人年近五十,风华依旧——她几乎能想象安明熙三十年后的模样了,只是一抬眼,还是觉得面前人美丽过了头,与胡须不相称。
现在该怎么做呢?
李香菱十五年的生涯里,与男子接触得并不多,安明熙不说话,她也不知如何引出话题。她端起茶杯,用手背掀起面纱,往口中倒入半点茶,几乎只润了下唇——她不渴,只是想做点什么。
她定了定心绪,轻轻放下茶杯,再度抬眼,问:“殿下想去哪儿走走吗?““不必。“安明熙回道。
虽说冷淡,但他说话时至少眼睛是对着她的,这让她知道自己被尊重着。她莞尔:“殿下不喜欢香菱。”
安明熙沉默了会,琢磨出没有看低人之意的回答:“是,但你很好。”
本对情爱无望的李香菱稍稍有些动心了,她道:“殿下身为皇脉,可娶妻千百,千百人中多香菱一人又何妨呢?”
“我只要一人。”
明明被拒了,李香菱却因对面前这人越来越中意而开心得几乎傻笑,她压下嘴角,收起欢愉,再问:“殿下已有意中人?”
“没有。”安明熙还得把花千宇藏好。
李香菱本想表现矜持,但这会她不住道:“那么这一人为何不能是香菱?”
安明熙被她的话噎住,片刻后才能回话:“我已言明,女公子非是我心中那人。”
“今日不过初见,殿下怎能预料日后是否会动心呢?难不成是香菱太过差劲,配不上殿下?”
“不是……”安明熙语塞,他忽然觉得这女孩和花千宇有几分相似,还同样让他觉得难以对付。但花千宇的难对付在于他喜欢,以至于对方随意说句话都能令他心动,即便如何不情愿 ,他还是不由地被花千宇牵着鼻子走 。而李香菱的难对付在于他自认自己接受这次会面有错在先,何况他还隐瞒了心有所属的事实,对于这样的大家闺秀,他不知如何拒绝才不会让人失了颜面。思忖再三,他道:“我并没有结婚的意思,我来此只是因为父皇想让我见你。”
他说的话与之前的无大分别,而李香菱也不固执,她回道:“好,那么下回殿下再被逼着见人,再选香菱好吗?”
安明熙沉默应对,直到见李香菱叹了气,听她解释:“香菱少有能出家门的机会,只有这种时候父亲才愿意让香菱‘抛头露面’。”她说得可怜,安明熙只得答应。
娘亲说男人很好对付,李香菱心想,果不其然,她想只要相处的时间长了,四殿下总会是她的。
……
时隔多日,安明熙再度收到了花千宇的来信,这回信上说的可不仅是开心的事,还有一些因不受待见生的苦恼。
信上说花千宇虽然被当作大佛供着,但也只是被当作供着,将军的头衔不如百夫长,花千宇无实职也无法参与决策,除了初会,之后连大皇子的面都难见。
虽说如此,花千宇也无抱怨之词,只说他会用实际行动转变他人的偏见,词句满含朝气。
渐渐地,安明熙的嘴角盈了笑,最后一封信被读完的那刻,他提笔,依信中内容给出回复。然,对于自己的状况……有些事情,即使过去许久,他仍不清楚是否该讲诉。
他该向花千宇说起李香菱吗?母妃的身世需要告诉花千宇吗?近来在公务上遇到的麻烦他需要与花千宇谈谈吗?
因为立场的关系,除非必要,他一般不会与花千宇论政事,过去安清玄对他说的话他也不曾向花千宇透漏。何况回信大概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到他手上,即便谈了也无多大意义——无意义不是正好吗?安明熙苦恼。
他并非不相信花千宇,而是不想让花千宇难办。他心知这段时间,花千宇和安明镜不可能没有书信往来。想了想,他把这一选项划去。
母妃的事呢?
他向鸨母确认了洛灵的出身。洛灵的确出身长惜院,过去是长惜院的头牌。那时的长惜院与如今不同,占地不如现在广,从表演乃至待客都只有一位小姐。那时的长惜院可以说只为洛灵存在,也只接待文人雅士,所有能被洛灵接待者,乃洛灵所选。到了房中,二人也必须隔着帘子交谈,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单单仅是如此,客者花费便至百银,然长惜院从不缺客人,慕名而来者接踵而至,一掷千金,只为与之倾谈。
有天,洛灵被权势者看中,来人不顾她意愿便把她带走。那会被作为下代花魁培养的育娘尚小,可也曾为洛灵报官,但状书送出后,一切石沉大海,龟公收了消息,处罚她的“多管闲事”,不给吃不给喝关了她好些日子。鬼门关走一遭回来后,她不敢再管,洛灵从此也不再有音讯,没多久,长惜院便被官家买下,渐渐地发展成了现在模样。
育娘说,无论是才情还是美貌,数十年的人生里,她阅人无数,至今却仍未见哪名女子能与洛灵相提并论。她高兴安明熙继承了洛灵的面貌。她说:“我见你的第一面便想到了洛儿姐姐,可也不敢多想……姐姐她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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