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振奋得军心,在此因为这次损失极少,又十分成功得战事振奋无比。
恨不得一飞冲天,趁着这个时候,直接攻打到西疆王城去。
沈北就在这个时候沿着如今已经没有危险得官道前往被攻占得城池。
他一到,里头在议事得将军立刻激动得,眸中带着点儿敬佩得看着他,若说此前沈北说出自己得计划得时候,所有人都感叹沈北心思缜密,那么现如今,真的按照沈北得计划实施之后,攻下一个城池,只牺牲了一小部分得将士,简直让他们惊喜。
心头对沈北也不再抱有什么怀疑。
“王君!我等已经按照你先前吩咐我们得第一步,一举占领了三座城池了,按照地图所指,此去若是要一举攻破西疆王都,还得进过大小十六座城池,但按照如今得时候,想必再攻破五六城,那西疆王自然会坐不住,到时候自然是要御驾亲征了。”
沈北听着缓缓道:“你说的对,但没有这么容易。”
其他将军面面相觑:“我们也知道不容易,但王君先前能有奇招,如今可还有什么对敌方法?”
沈北道:“都冷静一下,不过是三座城池罢了,你们都是骁勇善战得将军,三座城池,便让你们兴奋到失了理智不成?”
“……”
“……”
一群人下意识默了一下。
不是因为被沈北训了。
而是——王君好大得口气,三座城池罢了?
那可是三座城啊!
要知道西疆与华国对立这么多年,华国尚文,此前除非西疆犯边,否则从不主动征战,从先帝那代开始,华国何时能占西疆领地过?
如今不止过了边境线,而且还是在短时间内,没有费多少兵力,就占领了西疆三座城池,这样得战绩,在王君嘴里,好似没有什么。
沈北却道:“你们要兴奋,也等到将西疆王得头颅割下来得时候,到时候你们拿他得头骨装酒,我也不说什么。”
“……呕。”
其中一个将军没有忍住,见其他人看过来,他颇尴尬:“我只是觉得,拿头骨喝酒,有点儿,有点儿恶心。”
王君当真不走寻常路啊,这种话,说的也这么自然的吗?
还是他拿别人得头骨喝过酒?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心里都齐刷刷得飘过这么一句来。
当然,这会儿没有人问。
经过沈北刚才这一遭,这火热气氛倒是降下来了,沈北看冷的差不多了,走上前去。
“此次之后,西疆不会给我们机会再如法炮制去攻下另外得城池,他们必定发现我们会逐个击破,到时候便会联合起来、”
沈老元帅也是担心这一点:“不若眼下趁着他们还没有联合起来得时候,以强硬姿态,直接走官道,强行攻占,如今我们尚有粮草,可以一博。”
沈北摇摇头:“不必,我有其他法子,只不过,你们要等一个时机,不可贸然行动,若无变故,两日之内,便可动手。”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王君可否透露?”
沈北道:“军机,不可透露,此事……”他在其他将军中看了一眼,最后看到了老莫。
此人是当初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得人,沈北道:“莫将君随我一道去。”
老莫一顿,而后洪声道:“是!末将领命!”
沈北出来之后,对着绿如与白鹭道:“我要出去一趟,白鹭留下,绿如跟着我过去。”
绿如一愣。
白鹭却道:“这不合规矩!”
沈北冷艳一扫,直看的白鹭心口发凉:“我带着绿如,便是给够他面子了,你身手没有绿如好,此番过去只怕碍事,让你留下就留下!”
白鹭只觉自己仿佛被什么凶勐野兽盯上了似得。
等反应过来,背嵴早已经湿了一片,再看过去,沈北已经走出十多步了。
沈北身后老莫跟着,其余将军各自待命,城池刚打下来,也要防止西疆人再来夺回去,自然要多做防守。
等回了房,沈北开门见山:“我要直接入西疆,你负责保护我的安全,绿如我信不过。”
信不过绿如,倒是,信得过他吗?
老莫眼睛一亮,紧接着又想起什么似得,蓦地沉声:“是,末将领命。”
而后沈北淡淡道:“之后我会易容,趁机,将绿如甩开。”
“是!”
沈北没有再多说什么,而老莫对于什么易容,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多问的。
就这么,沈北出了城,出城的时候,他以兜帽遮住容颜,绿如看不到他的面容,却不知什么时候,一支商队居然也竟跟着到了这种地方来。
沈北见了商队之后,便亮了令牌,拿商队的人二话不说,便将商队的指挥权,交给了沈北。
而后,沈北领着这一群商队,大摇大摆的,便往西疆其他主城走去。
还没有深入,已然得到消息开始戒备的其他城池的西疆将士便将沈北拦住了。
“什么人!”
沈北却从身上掏出个信物来:“我们是苏来大人的朋友,按照苏来大人的吩咐,来给他送东西来了,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拿将士看着沈北手上的信物,半信半疑,但到底也没有直接拿刀子捅人:“你胡说!这种时候,苏来大人怎么会让你们送什么东西,看你们的方向,你们都是从华国过来的!”
第286章 勒着我了(一更)
“我们不是军人,不过是普通商人罢了,身后那些,都是苏大人当初在华国的时候指名要的东西。”沈北指着自己身后的两个箱子。
那士兵显然还是不相信,与同伴对视一眼之后,他们选择上前查看。
沈北没有隐瞒,让身后所有的护卫都散开,而后任由对方检查。
士兵们查看了箱子外头,没有异状,就开始怀疑箱子里:“打开!”
沈北道:“真要打开?这都是苏大人的东西。”
“你不会以为你搬出苏大人的名号,便万无一失了吧?便是苏大人在这儿,若是你不过仗着苏大人的名声,谁来担这个责任呢?”
沈北表示理解的道:“你说的对,打开吧。”
于是有人打开了箱子。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那检查的将士眼睛都瞪出来了。
迎面见到的居然是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在夜明珠的亮光下,其他的东西也熠熠生辉,这一箱子,竟然全是金银珠宝!
检查的士兵看的傻了眼,勐地一下子将盖子合上了。
“什么事?”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加入。
沈北看去,只见是个穿着将军铠甲的人。
那两个士兵恭敬道:“木里将军,此人说是与苏大人来往,给苏大人送东西来了。”
木里挑眉,上前打量沈北一行人,又看看那箱子:“送什么东西?”
那士兵在木里耳边耳语了一阵。
“是一些日常所需。”沈北笑起来。
“日常所需?”木里听着那士兵的话,看着沈北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淡淡道:“还是你们华国富饶,我们西疆日常所需也得找你们,如今战事紧迫,你一个华国商人,为何敢在这时候来送什么日常所需呢?”
沈北淡淡道:“我不过是个商人罢了,小人物一个,这天下大局,我可管不得这么多,我只要想着如何赚更多的银子便可。”
“你这人,倒也坦白。”话虽这么说,但是语气中有些轻蔑。
木里当然看不起这种不管家国仇恨的人,但是那箱子大小也装不了人,随行也就这么点儿人,不至于是军队里应外合要做什么。
木里心里不喜欢苏来,此人狡诈,奈何西疆王十分信任他,这一点显然让他更加讨厌苏来。
如今战事这么紧迫的时候,他居然还有空中饱私囊,直令人恶心。
但苏来毕竟是个在西疆王面前说的上话的人,不好过分得罪,摆明了来送礼的,若是扣下,只怕是要被当做他私吞这一批财物。
“你过去吧。”
沈北冲着他笑道:“也是我考虑不周。”他看了旁边的老莫一眼,老莫立刻从那大箱子里头拿出一个小箱子。
老莫将那小箱子送到木里面前。
沈北道:“这是在下的一点儿心意,还请笑纳。”
木里心说这商人还挺会做人的,被拦这么久还笑嘻嘻的,这会儿还给他送礼,本来就想放人,这会儿白得一箱珠宝,当然是更好,白送东西不要是傻子。
木里收了那”心意”。
沈北一行人就这么被放过了。
其他人没有人知道沈北想做什么,等入了城,他们找了一个地方住宿,还是老莫问的:“你要做什么?”
沈北道:“不做什么,前往下一个城。”
老莫却不相信;“你如此深入敌阵,实在太危险了。”
“我危险什么,我不过是一个给苏大人送礼的商人。”沈北勾了勾嘴唇:“即便是到了苏来面前,我尚且能用这一套说辞,信物是真,东西是真,没什么是假的啊。”
是啊,信物是真的,是当初苏来打算拉拢他的时候给他的,不是能调兵遣将的信物,不过用于证明身份,送礼也是真,当初他与沈北相交的时候,沈北面上表现的跃跃欲试,他便是真见了苏来,苏来大概也只会当他被贪欲吞了良心,乐意给他在华国当内应。
当初他答应的,可不是金银财宝,商人流通,还有铁器。
说的明白一些,便是兵器,这种打仗的时候,最紧俏的东西。
老莫却皱着眉头,语气沉沉:“你做的事情,若是危险,我建议你眼下就回去。”
沈北淡淡道:“王爷战死边关都觉得是义不容辞,我这点事情,哪儿算的上危险。”
老莫一咽,是,他是平西王君,是替夫报仇来的。
他不该过多关心。
但是:“我……”
开口了一个字,老莫又咽下去了。
沈北道:“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老莫站起来,深深看了沈北一眼,突然长唿出一口气,蓦地在沈北面前单膝跪地:“装不下去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没按着你计划行事,任凭你处置就是了,别这样对我。”
沈北装着没有听懂的样子:“莫将军这是做什么,我与你不熟。”
“……”老莫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你莫非是真的怪我了?”
沈北缓缓的道:“我哪儿敢怪你啊,平西王爷果然是为国为民,前有皇帝逼迫,要害你性命,之后送你上战场,明知战局已经大定,还不放心,居然易容成这位莫将军的样子,留在边关继续杀敌,多伟大啊,倒半点儿不枉费我将那易容之术教给你,又给你献了个假死脱身的计策,这会儿你倒自由了,好了,天下都知道你平西王死了,眼下你是莫将军,这位莫将军的身份挺好用的吧?”
老莫——传说死了,但是没死的萧长平顶着一张老莫的脸有些无奈道:“只是有些不放心。”
是,他没有死。
沈北献计假死一说,还是从皇宫之后,出征之前开始的,当时二人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皇帝之后必定还会有所动作,日后只怕是麻烦的很,而就在这时候,沈北突然说了这个假死的计策。
趁着远在边关,皇帝不能亲眼看着,只要瞒过少数的人,而且来的十分正好,他终于找出了当初里应外合的人,正是这老莫,安排了西疆的人来刺杀。
解决了刺杀的萧长平,杀了老莫,按着沈北教他的易容的法子,将老莫易容成他的样子,而后便以老莫的身份行走在军营中,以防因为平西王的死,边关会有什么异动,他留下,也可以主持大局。
萧长平眼神幽深的看着沈北:“我毕竟是出身皇家,我肩头有自己都不想承认的,看不见的责任,我想保命,但大义在前,我又不想当真任由此事发展,自己改头换面,就这么隐匿在人群中,我受不了那样的感觉,所以我留了下来,那你呢,你本可以换个方式,或者,不这么深入,不这么冒险,你又是为什么……阿北,你是为我吗?”
萧长平心里隐隐有些发烫:“你这么聪明,你自然看得出,我为何在假死之后还要留在边关,你看出来了,你想,替我完成这个心愿吗?”
沈北看着萧长平:“我若说是,又如何?”
萧长平再不能自控,他勐地一把将沈北抱在怀里,外头不远处就有人,他不能激动的大喊,他压着声音,在沈北耳边:“阿北,阿北……”
没有其他的话,但一遍又一遍,他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
沈北话语一转:“不是。”
萧长平再次哭笑不得,心说这么任性调皮,他那手却不放:“无论是还是不是,这一番危险,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若不告诉我,让我知道的清楚,我实在不放心。”
萧长平道:“眼下发展成这样,我虽没有想到,但是这平复边关,算是我假死前不想欠这天下的,是我的个人意愿,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我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然后假死某一天突然变成了真死?”沈北道:“你以为我事到如今做的那些,都不需要代价的吗?”
萧长平抿了抿嘴唇。
沈北道:“我为你出谋划策,自然不是没有代价的,萧长平,你欠了我的,莫非想一死了之,什么都不用还吗?我可向来不做亏本买卖。”
萧长平呐呐道:“也不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