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爷心太黑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漓渟

作者:漓渟  录入:05-21

  小寒大寒穿着淡蓝色的裙子跪在小桌旁煮茶,“主子,小公子。”她们身后那面座位上一个白衣僧人闭着双眼,双手合十,骨相完美的手上挂着一串紫檀木的佛珠。
  这是白夭第一次见到大楚的佛子,他站在萧淮安的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被元忍吸引。
  元忍就端坐在那里,一身洁白的带着经文暗绣的僧衣,额上金色的莲印,眼尾是赤红的胭脂勾出的花瓣状,那红落在左眼下变成了一朵小小的四瓣梅花,那梅花落在颧骨上,脸颊上。
  朵朵精致,妖冶天成。
  僧人缓缓睁开眼,无悲无喜的金色瞳眸暴露在这世人面前,妖媚不在,圣洁无比。
  他就是佛,无论这佛画着怎么夸张妖艳的妆容,都是圣洁慈悲的。
  元忍与白夭对视,白夭本来是不信大楚佛子的,他认为那不过是世人追捧出来的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今日一见,好像是他错了。
  元忍坐在那里,都感觉他周身一片宁静,他睁开眼,一双慈悲的金瞳,望进他慈悲的眼中都能感到平静得到救赎。
  “啧!”萧淮安察觉到了白夭的异样,不悦地瞪了一眼元忍,拉着白夭坐到中间的位置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淮安瞥了一眼元忍,问道。
  “阿弥陀佛,和尚要与珺竹一同去西南。”元忍一点也不在意萧淮安的不耐烦。
  元忍的声音空灵悦耳,似天边梵音。
  白夭忍不住偷偷地去看元忍,元忍总被人们注视,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白夭的目光,他微微侧头,对白夭露出一个微笑。
  萧淮安看到,立刻就不高兴了,他稍稍向前坐直身体挡住了两个人,“去什么西南?!赶紧给爷下车回你庙里带着。”
  “无论是作为珺竹的法师还是挚友,和尚都必须要跟随一同去。”元忍也不气,淡淡地说道。
  “说了不带就是不带!别磨蹭,趁着还没走远,立刻下车回去。”萧淮安也毫不退让,带着一个颜叙就够能唠叨的了,再带一个元忍,是要烦死他吗。
  “鹿京也非安全之地,和尚留在京中,反而会有危险。”
  “什么危险?”
  “和尚夜观天象,算出来珺竹此行有一死劫,这死劫只有和尚能帮你渡过去。”元忍当没看见小寒大寒一瞬间锐利的目光,接着说道,“和尚也有一个死劫在京中,这个死劫只有珺竹能帮和尚渡,所以,和尚一定要跟着珺竹。”
  白夭被死劫来死劫去的绕的有些晕,晕晕乎乎地低下头和同样晕晕乎乎趴在地毯上的煤球对视了一眼。
  萧淮安微微皱眉看向元忍,“萧淮宁要杀你?”明明是疑问句却说成了肯定句。
  “阿弥陀佛。”元忍道了句佛号,算做回答。
  萧淮安对这一趟西南的风险心知肚明,别说是死劫了,就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一定会死在西南,他都信。
  这样好的机会,放过了就不是萧淮宁了。
  他看了元忍脸上的妆,受不了的移开眼。“唔,那就带着你一起走,先说好了,你别和颜叙吵架。”
  “和尚从不会与人争吵。”元忍赶忙否认,和尚只辩经不吵架的,他是好和尚他不会吵架。
  “……”萧淮安就静静地看着这个和尚编瞎话,大家都是十几年的交情了,这些话谁会信?没人会信!
  元忍脾气好,不和萧淮安一般计较,他把目光移到毯子上的煤球身上。
  恰好煤球打了个哈欠,张着大嘴,露出猩红的舌和森白的獠牙。
  元忍平静的目光变了,带着兴奋。他下了座位,蹲到煤球身旁,小心地伸出一只手,问萧淮安,“珺竹能摸吗?”
  萧淮安是见过元忍对普渡寺里那几只肥猫的喜爱,此时见他被煤球吸引了注意力也松了口气。
  “随便摸,不咬人。”萧淮安手搭在圆柱形的靠枕上,“咬了你就揍它。”
  “真是粗暴啊!珺竹你在熟人面前也稍微伪装一下好吗?”元忍的手终于落在了煤球柔顺的皮毛上,冰凉的触感让元忍手微微颤抖,欣喜地想尖叫。
  【作者有话说:阿渟携夭崽萧狗祝各位小可爱们国庆节、月饼节快乐~假期快乐~(o^^o)】


第二十六章 白隙
  煤球懒洋洋地卧趴在地上,享受着元忍的顺毛服务,如鞭的长尾有一搭没一搭地甩在元忍身上,像是给元忍的奖励。
  白夭见元忍完全陷入撸猫的快乐中,又悄悄看了眼在一旁忙活的小寒大寒,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才小心翼翼地往萧淮安身边挪了挪,又挪了挪。
  萧淮安目光平静地看着白夭的小动作,心中开始期待,要来了,小家伙要送他香囊了。
  “王爷,我,我昨天绣了个香囊。”白夭声音小小的带着些羞怯,他从怀中掏出那个绣的最好的香囊,双手捧到萧淮安面前,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萧淮安。
  “这里面放了一些驱虫避秽的草药,您带在身上可以免受蛇虫侵扰,还希望王爷不要嫌弃。”声音越说越小,白夭看着手上丑丑的香囊,耳尖都红了,昨夜还没觉得,现在一看真丑!
  他目光落在萧淮安腰间那个青色精致的香囊上,一下子就泄了气。真的太丑了!连人家带着的一半都比不了,他还这么莽撞地往外拿,真傻!
  白夭的手往回缩了缩,又缩了缩。
  萧淮安一把抓住白夭缩回去的小爪子,温柔地看进白夭带着些羞怯不安的眼中,他拿过那个小小的香囊,真挚地道谢:“爷很喜欢。”
  白夭听到这话腼腆地笑了,弯成月牙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萧淮安握着香囊的手一紧,心中勾起了个念头,他凑到白夭耳边轻声地说:“香囊既然是夭夭亲手做的,那也要夭夭亲手戴上才有意义。”说着牵着白夭的手就往腰间来。
  白夭没弄懂要什么意义,耳朵被萧淮安低哑轻柔的声音弄得微微发痒。
  但还是乖顺地在萧淮安幽深的目光中,取下原来的香囊,又将现在的这个香囊系在腰带上。
  白夭抬头看萧淮安,刚接触到萧淮安的目光,只觉得心跳一快,慌忙地低下头,眼神游离,呢喃着,“系好了。”
  萧淮安揉了把白夭毛绒绒的头,故意压低了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夭夭的定情信物,爷一定会每天都戴在身上的。”
  白夭被吓地一下子抬起头,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定情信物?什么定情信物,不就是一个驱虫的香囊吗,怎么就成了定情信物了。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萧淮安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转开了头,“小寒,给爷杯茶。”一点都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主子。”小寒端着托盘过来,大寒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长条小桌放在白夭和萧淮安中间。
  小寒将托盘上的两杯茶和点心放在了小桌上,和大寒退了回去。
  小寒偷偷地看妹妹,看到没!看到没!主子换了香囊!咱们先大满小满看到了成品!
  大寒轻轻点头,小公子这手真巧啊,香囊缝的真好啊!
  小寒认同地点头,主子也好宠,这就带上了~看那句定情信物,哎呦我的天鸭,果然跟着来是对的!
  对于这对一双手做不来精细活的双生姐妹来说,继会做月饼后又会做香囊的白夭简直就是她们崇拜的对象。
  蹭了一身黑色短毛的元忍悄悄地揶揄地对萧淮安一笑,他就是压低声音说的再小声,也就是外面那些人听不见,除了白夭什么武功都不会,哪个没有内力,哪个听不见。
  萧淮安表情平静地对元忍举杯,听见就听见,他说错了吗?这不就是定情信物吗?
  元忍被萧淮安的厚脸皮惊住了,把头又埋回煤球肚皮,无声地念了句佛号。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鹿京,顺着官道往最近的港口行进,如果走的快的话,太阳落山前就能到达最近的港口。
  颜叙骑着小白凑到了温林身旁,问温林,“木头,这一路上有东西吗?”
  温林骑着的浑身漆黑的没有一点杂色的乌云见小白过来了,忙往小白身边凑,想去蹭小白的脖颈。
  温林和颜叙两个人的腿都碰到了一起,温林勒住缰绳,往旁边走了几步,“乌云,别闹。”
  他轻轻斥了一句,才回答颜叙的问题,“放心,刚刚立夏来报,前面没发现有人埋伏。”
  “嗯~”颜叙手顶着下巴,分析着,“出京这一路没有情况,难道是打算在船上做文章?不过咱们走的是运河,水匪都不敢在运河上劫道。如果单单只是影卫的话,那还真不用担心了,来一个砍两截给他送回去。”
  颜叙秀美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线。
  温林眼中带了点笑意,“不要大意。”
  “安心,安心~”颜叙看着跟在他和温林旁边的那匹全身洁白,似乎连那双乌黑的眼中都带着温柔地白马,对着白马吹了个口哨,“白隙,你主人净会偷懒,躲在马车里不陪你,走,咱们去叫他去。”
  白隙是萧淮安的爱马,龙种照夜玉狮子,这匹马还是萧淮宇从边关给他带回来的呢。他喜欢的不得了,因为马身全白,不带一丝杂色,取名白隙,取白驹过隙的意思。
  白隙温和地看了一眼颜叙,跟着颜叙来到马车开着的窗边。
  正趴窗往外看的白夭就看见一匹雪白的骏马缓缓走了过来,忍不住地轻呼,“哇!这匹白马也太漂亮了吧!”
  萧淮安也凑到窗边,正好白隙的马头就在窗口,他伸手摸了摸白隙的鬃毛,“这是爷的爱马,叫白隙。夭夭喜欢的话可以摸摸它,它脾气很好的。”
  白隙听到主人的话,微微侧头看着与他名字差不多的白夭,闻到他身上与主人相似的气息温驯地将头递给了白夭。
  白夭有些受宠若惊,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白隙的头上,见白隙没什么反抗,才敢把手落实地摸着白隙的头。
  煤球一看不乐意了,撇下元忍,跳上座位,拱开白夭,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白隙就嗷呜一声。
  这个两脚兽是本大王的,哪里来的野马来跟本大王强人。
  奈何白隙是龙种还是战马,根本就不惧还没长成的煤球,连看都没看煤球一眼,透过缝隙看它的主人,邀请它的主人一起跑跑。
  “想骑马吗?”萧淮安被煤球的争宠逗笑了,搂住差点被拱倒的小孩的细腰,问道。
  “我不会骑马的。”白夭被煤球吓了一跳还没缓过神,乖乖地让萧淮安抱着。
  “没关系,爷可以教你,你只需要告诉爷想还是不想。”萧淮安的声音多了些桀骜。
  “想!”白夭是男孩子,哪个男孩子不梦想着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可以驰骋飞奔,他也不例外。
  “好!”萧淮安抱着白夭出了马车,明白了主人意思的白隙配合地赶了上来,萧淮安抱着白夭一跃而上。
  白夭第一次骑马,觉得视野都不一样了,好像高了不少,身下是有些硬的马鞍,身后是萧淮安,他被笼在萧淮安的气息中。
  很自由也很安心。
  “手握着缰绳,身子压低,双腿夹紧马的身子。”萧淮安教导着白夭正确地姿势。
  白夭听话的一一照着做,白夭在这方面还算有天赋,外加上白隙对他也很友好,很快地就掌握了方法,放松下身体,萧淮安见状,让白隙跑快了一些。
  知道这一路上没有设伏,外加前头有温林压阵,颜叙的也稍稍放下心来,他看见白夭会骑马了,就欠欠地凑了过去。
  “小公子这马学的真快呀,要不要跑一跑比一比呀?”
  颜叙一直都想让小白同萧淮安的白隙赛一场,他家小白也是龙种,他就好奇了,哪个跑了更快,但苦于一直无机会。
  萧淮安呢,属于能在鹿京坐马车就绝不骑马,嫌那些投掷过来的罗帕珠花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高头大马也太过显眼,不符合他一贯低调谨慎的作风。
  白夭有些犹豫,风驰电掣的确很有诱惑,但他自己心里有数,慢慢走一走还行,真跑起来他还是怕的。
  萧淮安见白夭回头求助地望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一个人的影子,眼睛深处藏着小小的渴望,心软地不行,轻声地问:“想跑吗?”
  白夭抿着嘴小小地点了点头。
  一旁看着的颜叙忙欢快地说道:“那快来快来~我们跑一场呀~”
  萧淮安没理颜叙,从后面握住缰绳,他身材劲瘦穿上衣服就是翩翩君子却将白夭小小的身子整个圈在怀里,还大了一圈,轻轻一抖,“驾!”就从颜叙身旁跑过。
  白隙听话地加快了脚步,风吹起白夭脸颊的碎发,鼻尖是太阳青草的味道,身后紧贴着萧淮安温暖的胸膛,耳边的风声似乎都没有身后人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声响。
  白夭笑了,眉眼弯弯,是从没有过的轻松的发自内心的笑。
  萧淮安低头看到了白夭灿烂甜美的笑,心中忽地一动,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手背上鼓起了几道青色的筋脉。
  这是白夭来到他身边露出的最真心最轻松地笑,这是他第一次见。
  他忍耐住想要将白夭死死拥在怀中的冲动,他想留住这抹笑,他想时时刻刻见到这抹笑。
  “喜欢吗?”萧淮安温声问着。
  白夭用力点头,怎么会不喜欢呢?他简直要爱上这种骑着马奔跑的感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了。
  “喜欢的话等回京爷带你去狩猎场玩。”萧淮安也被白夭带着放松了下来,声音中都染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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