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和绿茶大佬互演的日子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仰玩玄度

作者:仰玩玄度  录入:05-22

  许是闻惯了那香,所以作用也大不如前了,江砚祈蒙头躺在锦被下,意识昏沉,风声在他耳边叫嚣。那不是平地的风声,而是悬崖的风声,那般的迅急猛烈,还裹挟着与利箭摩擦的破空声,他再次被自己的喘息声带回了梦魇——
  “哧——”
  利箭穿破前胸,江砚祈从马背上摔下。
  其实那只是一瞬间的声响,但江砚祈却感觉那一瞬间足以抵过百年的光阴岁月,他在被拉扯开的时间中想起了自己在军营中躲着手下士兵喝酒的时候,又想起在战场上挥刀屠戮的时候……是有些累了。
  “抚远将军!莫怪我等狠心,帝命难为,谁叫你做了百姓的将军,忘却了自己本是陛下的狗!”
  “狗?”江砚祈一刀撑地,看着粘稠的血从五指间、前胸、肩膀……各处往地面上淌。狗……是啊,帝心之中,谁人不是狗?谁人不是杂草!
  任凭他军功赫赫,任凭他为了西齐殚精竭虑,一次次挡御外敌!可他凶名在外,贤名在内,手里还握着兵,怎能不叫君上忌惮,可是……江砚祈冷笑:“愚……蠢!今日杀我,我任凭你杀!明日……便是他西齐皇帝自毁长城之时!”
  “放肆!”马上的将军怒喝罢手,瞬时万箭齐发。
  江砚祈哈哈大笑,断刀撑地,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后一跃,悬崖口如同猛兽,轰然将他吞下。
  “嘶嘶!”
  骏马扬蹄,他的伙伴悲鸣着倒下,黑影随之从悬崖坠落——
  “呵!”
  江砚祈猛地惊醒,不等他拂去额间冷汗,一道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在房间中响起。他浑身一紧,刹那间身形如弓、一跃而起,同时床头配刀遽然出鞘,冰凉的刀背在昏暗的房中撕出一道银光!
  来人只迈出一步,已被刀口精准无误地抵住了脖颈。
  江砚祈哑声低叱:“找死?”
  来人正欲开口便听一道迅急的脚步声自窗外响起,随即一人持剑破门而入,月光随之洒进,堪堪照出屋中三人的神色。
  听见动静迅速赶来以至于只穿了一身中衣、发型凌乱的墨余握着剑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疑道:“容王爷?深更半夜擅闯我家少爷房间,说不过去吧?”
  不愧是我的二十四孝好鱼干,对小疯子你也敢如此不卑不亢,好样的!
  江砚祈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代为回答道:“人家想我了,晚上睡不着过来找我廖解思念,鱼干,你先回房休息吧!”
  出口就不正经……墨余暗自呸了一声,点了烛灯才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和配刀回鞘的声音同时响起,江砚祈抹了把汗,半点不懂待客之道、径自钻进了被窝,嘟囔道:“大晚上的,发什么疯呢!”
  萧慎玉走到床前,借着昏黄的光扫了眼他搭在被上的手腕,蹙眉道:“谁叫你解下来的?”
  难不成我还随时随地带着?
  江砚祈懒得看他,敷衍道:“睡觉的时候当然要摘下啦,否则动一下响一下,还怎么入睡?”
  也有些道理。
  萧慎玉暂且饶恕他的罪过,道:“明日记得戴着。”
  不是,你真把老子当狗使唤啊!
  江砚祈有些气,但没那精神跟他闹,只点头道:“知道了,一定戴!你大半夜跑这儿来就是为了看我有没有戴铃铛红绳啊?”
  见萧慎玉一本正经地点头,江砚祈忍不住默念三声“他只是一个疯孩子,不要跟他计较”后才勉强舒了口气,轻声道:“皇帝下旨,萧瑛必定断臂求生,杀人灭口,你可做好防备了?”
  “人证这种东西,不差那一个,何况太子是谨慎之辈,他自然会有所防备。”萧慎玉显然不想多谈这些没意思的事,只盯着江砚祈的脸看了片刻,“做噩梦了?”
  “嗯。”江砚祈闭着眼,在他如泠泠碎玉般的声音中有了些许睡意。
  “噩梦这样的东西,多做几次便习惯了。”萧慎玉听着他越来越平缓的呼吸,站在床边观赏了半晌,觉得睡着后的江易安没了攻击性和警惕性,更像只狗儿了,还是只睡觉时缩成一团的狗儿。
  他无声地笑了,退后一步拉下床帐,又灭了烛灯,这才轻步出了门。
  墨余没有回房,就站在院门口等他,与他对视一眼,等人走近了才道:“需要我送您回府么?”
  “不需要。”萧慎玉俯身,随手摘下紫釉方形花盆里的一朵芙蓉花,淡声道,“在元都藏了十多年,没叫旁人发现,倒是有些本事。”
  “您说笑了,不是前些日子才被您逮了个正着吗?”墨余笑了笑,“王爷,虽说您与少爷现在走得近,但请恕我多疑又警惕,我实在不敢放心您,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吧?”
  萧慎玉也笑了笑,道:“是交易,还是威胁?”
  “唔,准确来说是互相威胁。”墨余并不胆怯,沉声道,“我的身份若被翻出来,对郡王府不利,也会牵连您,既然如此,不如让往事随风,您就把我当一个普通侍卫,我也还当您是废物孱弱王爷,如何?”
  “会牵连我,不错,可我并不怕牵连。”萧慎玉捻着芙蓉花,含笑道,“于我而言,便是放弃伪装,换个法子继续玩儿罢了。”
  果然是个疯的。
  墨余眼神一利,半晌才道:“玩伴之间还讲个情分呢,王爷,可别叫少爷伤心。”
  萧慎玉道:“你知道如果是你家少爷,他会怎么威胁我吗?”
  墨余摇头:“不知。”
  “他呀,半点都不怕,只会敞明了自己的弱点,主动把小尾巴送到我手里,再握住我的尾巴,勾着我陪他一起玩。说实话,这不叫威胁,叫引诱,当然……”萧慎玉挑剔地打量着他的脸,真心评价道,“这法子不太适合你。”
  “少爷曾经夸过我相貌好来着。”墨余礼貌地微笑,“既然如此,那就请王爷宽恕我的愚蠢,路上小心。”
  “你并不愚蠢,也并不想威胁我,你是在试探我。”萧慎玉迈步,手中的芙蓉花擦过墨余的喉咙,语气温和,“不管是试探还是威胁,都没有下次了,否则我是要还报到易安身上的。”
  在那一瞬间,一阵寒意从墨余的脊梁骨蹿上了脑子,他浑身一绷,沉闷地应了一声。
  萧慎玉走了,墨余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才抹了把汗,呼气道:“娘诶,站那么近做什么,这也长得忒好了。”
  “啪。”
  窗户被打开,江砚祈穿着中衣站在窗前看他,怒道:“不成器的玩意儿,给你胆上包铁了,试探他做什么!试探就试探,人的性子都没摸准你就开口试探,活该被人‘提点’!”
  “您怎么还偷听呢!”墨余无奈地上前去,“没法子,我怕。”
  “怕个屁!我爹敢做就敢担,他都不怕你怕什么?至于萧慎玉,”江砚祈顿了顿,“他是个疯的,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我现在跟他表面上是一条船上的好朋友,可他什么时候不高兴了,随时都能翻船。”
  “可不是嘛!我还以为少爷为美色所困,真把人家当成一家人了。”墨余欣慰地看着他,提点道,“蛇蝎美人,越美越狠,少爷可得悬着心,别玩火烧身。”
  江砚祈从他话里听出了明晃晃的嘲笑,气得骂出一个“滚”字,关窗蹬蹬蹬地钻回了被子里。
  方才那两人在院门口你来我往,墨余因为紧张和防备没有发现他的偷听也能理解,但萧慎玉不可能没察觉,那厮是故意让他听见的?江砚祈翻了个身,又默想了一次两人方才的对话。
  什么样的身份既能牵连郡王府,又能牵连萧慎玉?那一定是为上不容的,隐秘的身份,还得和萧慎玉有关,难道是——
  “西乐。”
  江砚祈默默念出两个名字,思绪翻飞:西乐虽说灭国,人却没死完,现在的西乐城里住的就是原西乐国的普通百姓,所以如果墨余真的来自西乐,那他在西乐也一定不是普通的身份。墨余今年二十有四,又是从小跟着“江砚祈”的,莫非是西乐贵族子嗣?
  不,还得是不一般的贵族,莫非……皇室或者王室?
  ***
  “主子。”
  纾俞提着酒从暗巷里蹿出来,道:“都动了,前去灭口的人被太子殿下逮了个正着,那楼内的一应人全部被关押至大理寺,由大理寺和太子府合力看管。”
  “嗯。明日之内,太子必定能查出些消息,届时顺藤摸瓜将背后之事捅出来,萧瑛的好日子便到头了。”萧慎玉盯着手里的芙蓉,“应宁可动了?”
  纾俞冷笑:“动了,先去了躺煜王府,又去了安王府,想来灭口之事便是安王吩咐他去办的,办的可‘真好’啊,专门将把柄往太子殿下手里送!明面上是普通乐师,暗地里却把安王派在灵鸳楼的属下、煜王的心腹还有主子您的‘好友’做了个遍,还真是厉害。”
  “身份多才好玩啊。”萧慎玉笑了笑,“既然如此,便让深宫中的淑贵妃知道——他完蛋的蠢儿子身边有萧憬的人,让她恨也要有个方向。此事也无需太急,记得要掐住时间,人总要一个个地死。还有,”
  他看了眼纾俞脖子上的疤痕,道:“墨余割了你一剑,想报仇吗?”
  纾俞十分大气地道:“嗐,我自个儿不小心败下阵来,还嘴贱,反正也不是什么重伤,割了就割了,暂且让他一次,而且我这伤口都结疤了。”
  “不行,必须报。”萧慎玉命令道,“明日去打他一顿。”
  纾俞深知其中必有其他的原因,疑惑道:“为啥?”
  “他让我不高兴了。”


第30章 水深 金贵蛮横的小郡王戴着花楼里才有……
  翌日,大理寺。
  太子坐在桌后,淡声道:“一个知道得太多的棋子对于主子来说,没有作用,只有威胁,这一点昨夜你已经知道了。”
  灵鸳楼的妈妈昨夜刚经过刺杀,又深更半夜被抓入大理寺,哪还有平日迎客时那股子搔首弄姿的劲,变了副蓬头垢面的相。她闻言嗫嚅了片刻,道:“可奴家真的不知道啊!”
  太子抬眸,道:“不知道的犯人留在此处也没用,于氏,若你真不知道,孤立即放你出去,如何?”
  那怎么行?!出去了就要被灭口,就是一个死字啊!
  于氏脸色一白,抬头道:“我……我不敢说的,我不说是自个儿死,可若是说了,我全家都要死啊!”
  “你不说,这案子一天天地拖着,背后之人查不出来,你的全家不也依旧受困?背后之人倒与不倒,你的全家都有生死风险,可你若与官府合作,官府为公为私都要尽力保全证人家属。于氏,且掂量掂量。”
  太子审问时的语气一如平常,温和、半点听不出咄咄逼人的严厉和威胁,很容易叫人放下防备,勉强稳住心神去想他的话。然后犹豫着道:“我知道的不多……”
  “无妨,孤问,你答便可。”太子挥手示意旁边的大理寺官员开始记录,“经过检查,如今被羁押在牢中的灵鸳楼内的男女中有超过十人的身上皆有各样的旧伤痕,他们为何而伤?”
  于氏道:“他们不听话,想跑,楼里没办法,只能抓一次打一次,渐渐地就乖了。”
  “根据查证,楼内男女都是出自平民家,一部分人家中有不光彩的地方,大多都是父母欠了赌债。”太子合上核查之后的名册,“是父母将他们卖入楼中换钱,还是借机逼良为娼?”
  于氏浑身一颤,道:“一部分是父母卖进来的,走的是寻常买卖的法子,还有……还有一部分颜色好的,是……是……”
  “是你们故意布局让其家中欠下巨额赌债,逼良为娼,亦或是直接抢了人来□□?”太子顿了顿,“如此,其家中为何不伸冤?”
  于氏伏地,答道:“便是要两方威胁。有些家里恨不得拿儿女换富贵;有些家里怕事,不敢闹,拿了银子便当没了儿女;有些家里便是要想办法闹,只需告诉他们,一旦你们闹了,你们的儿女便得先一步没了命,他们就被握住了命脉,不敢闹了。至于楼里那些烈的,也用他们的父母威胁,他们便不敢乱说。”
  “逼良为娼,已然是重罪。”太子点了点桌面,“孤再问你,灵鸳楼做的是什么买卖?”
  “其一是牟利,来往皆是富商、贵客、王公贵爵,他们的银子最好赚;其二便是借此机会将得心的人派去各家府邸,做侍宠做妾都好,一是探消息,二是当棋子,主子有事儿吩咐,他们便要去做。”于氏的回答与料想中相差无二。
  “最后一个问题。”太子眼神淡然,“你的主子是谁?”
  于氏摇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每次来传信的都是管事的,他穿白衣,年纪约莫二十来岁,没露过脸,但是!但是我偷偷观察过他几次,他每次都穿着一样纹饰的衣裳——便是莲花暗纹,上半身瞧不见,下摆却围了一圈,全的只有一朵,其他全是半花。”
  莲花暗纹?太子闻言一顿,道:“好,叫她将派去别家府中的人都记录下来,签字画押。”
  他起身离开牢房,大理寺少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道:“牢房污秽,辛苦殿下亲自走这一遭。”
  “为陛下办事,不言其他。”太子转头吩咐,“将灵鸳楼的所有人都细细审问一次,若有旁的,快速报来太子府。”
  “是,臣知道。”大理寺卿将他送到门口,恭敬地行礼后才转身回了牢房。
  “殿下。”向原大步走来,递上一沓纸,“灵鸳楼的账目往来皆清算完毕,数额虽说庞大,但青楼本就易于牟利,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与灵鸳楼对接账目之人,名叫吴九。我查了这个吴九的祖宗十八代,根源上没什么,只是他的卖身契是握在安王府的。为了以防此人是枚故意构陷安王的棋子,我已细细审问,打听到了安王在府外的库房所在,已派人前去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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