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今天消停了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季玹

作者:季玹  录入:05-31

  李忠仁一边听着,一边给承安帝沏了杯新茶。承安帝接过茶盏饮了一口,搁回桌上,淡淡道:“云璟这个孩子,朕还是早日送他去见他娘亲为好。”
  李忠仁点了点头:“陛下可有和打算?”
  承安帝十分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心里暗暗叹息:“要先把他身边的那些侍卫解决了才好。尤其是那个叫楚珩的亲卫,多少次碍着朕的事了。”
  “那陛下准备何时再动手?”
  “宫外几次动手都不成,要寻个机会,在宫里解决此事。但是宫里也不好动手,还是要想个法子……”承安帝执起那茶盏一饮而尽。
  李忠仁心里咯噔一声:“陛下是想……”
  承安帝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了下去,称有事禀报。
  李忠仁一挥拂尘:“何事啊?上前来说。”
  小太监起身,弓着腰低声在两人旁边说了几句话。
  承安帝蹙眉:“哦?那陆折玉受伤了?”
  小太监道:“是,小的亲耳听到的,鸣鸾殿的侍卫说是给那位伴读取药。”
  “行了朕知道了。”承安帝摆摆手。“下去罢。”
  小太监行礼后退下,承安帝喝完那杯茶一阵倦意上头,站起身来,抬了抬手,李忠仁上前扶着:“陛下可是要午睡?”
  承安帝嗯了一声,李忠仁便扶着人回了寝殿。
  一整日直到傍晚,陆折补了觉,看了几页兵书,用了些茶,过了几个没有时云璟在旁边的时辰,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
  临到晚膳十分,他却又念起时云璟来,惦记着他的烧是否退了。
  颜凌均医术向来不差,他开的药准是没什么问题。更何况那位六殿下向来身康体健,想必早就已经完全退烧了。陆折玉这般想着。随后继续坐在桌案前看着兵书。
  过了片刻,他又将书放下了。思来想去,陆折玉站起身来,还是打算去时云璟的寝殿看看他。
  走到他的灵音阁门口,却发现门没有关。
  陆折玉刚想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时云璟的声音:“你要不要试试我退烧了没有?”
  陆折玉蹙眉望去,只见时云璟坐在凳子上,巴巴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楚珩。
  楚珩面色略有几分迟疑,最后还是依言抬手将掌心覆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得出结论:“属下觉得已经不热了。”
  “是吗?”时云璟抬手自己摸了一下,“可是我怎么觉得还有些烫呢?”
  楚珩:“殿下身体可有不适?”
  时云璟:“没有。”
  楚珩:“……属下再去请颜公子来一趟?”
  时云璟坐在凳子上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用了。你去找陆折玉,让他来一趟。就说本王又发高烧了。”
  楚珩略显为难:“这……”
  “把人叫来你就走,剩下的事不用你管。”
  “……是。”
  陆折玉脸色很难看,拂袖就想走,哪知刚转身,身后就传来楚珩的声音。
  “陆公子。”
  屋里的时云璟一惊,面上神情继而转为愤怒,站起身来大踏步走了出来:“陆折玉!你又在这里偷听!”
  陆折玉转身,拱手一揖:“瞧殿下如此中气十足,着实不像发着高烧的模样。”
  “你……”时云璟想反驳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楚珩实在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于是知趣地退下了。
  陆折玉淡淡道:“臣没有凌均的医术,下次殿下发烧,唤臣前来也无用。”
  一向伶牙俐齿的时云璟这次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回应了,面上羞恼愤怒的神情渐渐转变成委屈,仿佛委屈得眼尾也开始泛红。
  陆折玉看不得他这模样,侧过身去别开了视线:“殿下无事,臣就告退了。”
  时云璟抬起头,舍不得他直接离开:“你来找我有何事?”
  陆折玉:“本想来看看殿下有没有按时用药。”
  “那你现在才来。”时云璟耷拉着脑袋。“我总得找点由头,才能把你叫来。”
  所以就假装又发了高烧,让楚珩来找他?陆折玉无奈摇摇头,走上前去,抬了抬手想摸他头发以示安慰,却又放了下来,拱手一揖:“是臣的不是。”
  时云璟抬起头,将他手摁了下去,看了他好一阵才默默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第18章
  陆折玉敛眸,淡淡道:“殿下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臣确实未曾生殿下的气。”
  时云璟却突然冷笑一声,负手在他身侧踱步:“本王轻薄了你,你却一点都不生气,怎么?不把自个儿名节当回事?”
  陆折玉还是站在原处,缓缓吐出一口气:“臣如今身处异乡为人质,寄人篱下,总该有些比名节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时云璟挑着眼皮看他,“就是离开楚地,对么?”
  陆折玉未言。
  时云璟咬了咬唇,他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发了一次高烧,把他整个人都烧糊涂了么?为什么想起他人质的身份,想到他早晚有一天会回到陈国,他会打心底里排斥这件事情呢?
  陆折玉一声低叹:“我就算是说,会永远留在楚地,殿下会信么?”
  时云璟缓缓点了点头,状似自言自语,“是啊。肯定不信。”
  “昨天是我唐突了。没有下次了。”
  陆折玉缓了片刻,躬身行了一礼:“殿下刚刚病愈,不宜情绪过激,还是好生歇息。”
  时云璟摆了摆手,“回去罢。”
  陆折玉转身离去。
  狩猎的这几日,时云璟因受伤一事始终未曾休息好,又气色不佳。鸣鸾殿的众人始终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惹得主子不高兴,毕竟这位主儿向来是脾气不好。
  事实上,时云璟确实很想发脾气,不过倒不是因为前几日受伤身子不舒服,而是另有其因。楚珩也拿捏不准主子到底是因为什么闷闷不乐,只心道此事多半与陆公子有关。遂吩咐下人们不要多管闲事,好好伺候着便是。
  时云璟其实想发脾气也不知道找谁发,昨夜一夜未曾休息好,直到将近凌晨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睡着。结果还没睡几个时辰,天就蒙蒙亮了,好在狩猎刚结束的这几日不必去英华殿上课,时云璟正准备睡到日上三竿,楚珩站在屏风外,低声道:“殿下,干清宫来人了,称陛下召见。”
  时云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皱了皱眉:“说什么事了么?”
  楚珩:“未曾,但是说了让陆公子一同前去。”
  时云璟想着多半是要说狩猎遇刺一事,承安帝果然来找他虚与委蛇了,可是又为何连同陆折玉一起召见?想起陆折玉,他心里愈发烦躁起来。
  左右他再讨厌承安帝,面上功夫还是要做,他撑着床塌坐起身来,揉了揉睡眼迷蒙的眼睛,忍着起床气脱了寝衣。
  楚珩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更衣声,轻声道:“殿下,可需遣人来伺候?”
  伺候时云璟起床更衣向来不是什么好活儿,鸣鸾殿的太监总管薛宏胜尤其是深有感触。时云璟也知道早些年自个儿的起床气给他们留下了阴影,久而久之也不需要别人伺候了。
  他正欲说不必唤人来了,转念一想,改口道:“陆折玉呢?起了没?”
  楚珩恭敬道:“陛下传召,陆公子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时云璟:“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让他来伺候。”
  楚珩略一迟疑,应了下来,转身去传唤人。
  毕竟是皇帝召见,该正式的还是要正式。陆折玉走进灵音阁时,穿着一件紫色直裰朝服,腰束月白色祥云纹宽腰带,黑发以玉冠束起,整个人显得身姿愈发挺拔。时云璟撩开床幔,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他。
  相较而言,时云璟还穿着白色中衣,盘腿坐在床上,抬头眼巴巴地看着陆折玉,一脸“我不会穿衣服”的神情。
  陆折玉无奈摇了摇头,将床幔拢了起来,又取了悬挂在椸架上的朝服给他穿上,时云璟还算配合地抬起胳膊穿好,踏上长靴下榻。
  陆折玉一边系给他着扣子一边道:“干清宫召见,皇帝定然会问到刺客的事情。殿下可想好了应对直言?”
  时云璟叫他来,实则也是为了说这件事,却没想到他先开了口。
  “无非就是问问有没有受伤,假惺惺地关怀两句罢了。说不定还会下旨着手调查刺客,推出来几个替死鬼让大理寺处置。”
  陆折玉点了点头,拿过桌旁的镂空玉佩给他系在腰间:“昨日去太医院取药,此事说不定已经传到陛下耳中了。若是陛下不相信那药是取给臣的,派御医给殿下探脉,殿下可有应对之策?”
  时云璟低头看了看挂在腰上的丝绦,慢慢道:“我已经好了。就算探脉真探出什么,就说这遇刺受惊过度便是。”
  陆折玉又道:“殿下身上的伤无碍了?”
  “无碍,皇帝不知道我受伤,即便做此猜测,也不至于让本王在大殿之上扒了衣服看伤。”时云璟神色淡淡。
  陆折玉点了点头,本还有些担忧,如今看来他都想好了对策,倒也还算是省心。
  整理好衣裳,擦了脸,一切准备就绪。时云璟立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衣冠楚楚的模样微微牵了牵唇角:“鸣鸾殿的下人都不愿伺候我更衣。”
  陆折玉猜到他要说什么,先把自己撇了出去:“这可与臣无甚干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时云璟轻笑。“本王看你这不是伺候得也不为难,这活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
  陆折玉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明明是来当人质的,又当伴读又帮着写作业,如今还要伺候更衣,他这个人质可算是人尽其用了。
  “殿下,轿已备好。”屏风外的楚珩道。
  时云璟颔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走罢。”
  两人到了干清宫,时云璟在门口下轿,李忠仁忙出来迎着,将两人带到了御书房。
  行了礼之后,承安帝笑着为两人赐座,随后询问了几句当日遇刺详情,这话本该是时云璟作答,可是他实在是懒得跟承安帝虚与委蛇,就差把厌恶二字直接写在了脸上,陆折玉只好一一恭敬回应,无一疏漏。
  承安帝端着一贯温和的模样,笑道:“朕已经吩咐下去,彻查刺客一事,定然给你们二人一个交代。”
  时云璟垂眸:“谢父皇。”
  承安帝点了点头:“这次狩猎也未曾尽兴,好在是有惊无险。不过云璟身为皇室嫡子,自身安危亦为国事,朕实在是放心不下。来人。”
  陆折玉偏头望去,只见两名侍卫打扮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单膝跪地行礼:“臣秦春、缪行参见陛下。”
  承安帝笑了笑:“此二人是朕亲自从御林军中挑出的两名侍卫,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朕将他们赐给你,以随身护卫。”
  时云璟抬了抬眼皮看着那二人,也懒得推辞,皇帝是铁了心要往鸣鸾殿安插眼线,这种东西向来是推辞不过的。他便站起身来,躬身行了一礼,淡淡道:“多谢父皇赏赐。”
  见一切还算顺利,承安帝温声转到下一个话题:“听闻陆公子在狩猎途中受了风寒,可有事?”
  陆折玉忙站起身来,拱手一礼:“谢陛下关怀,臣已无碍。”
  承安帝笑道:“你是陈国的贵客,朕断然不能怠慢了你。太医。”
  一位面生的太医从门外躬身进来行礼,承安帝又道:“为陆公子探探脉。”
  陆折玉想到承安帝会派御医来诊治,却未曾想到是为自己诊治。他自知无法推辞,便主动伸出了手,掀开袖口。
  太医探脉片刻,转身恭敬回应:“回陛下。陆公子脉象略有虚浮,确实为风寒而致。却无甚大碍,调养几日便好。”
  听到这里,时云璟微微一怔,抬眸看了一眼陆折玉。
  承安帝点了点头:“无碍便好。陆公子可要好生保重啊。”
  陆折玉敛眸:“臣遵旨。”
  一番虚寒之后,承安帝问完了想问的,又意思意思叮嘱了几句,方才放他们二人离开。秦春和缪行也一同跟着走了。
  离开干清宫后,时云璟没有再坐轿,他扬了扬下颌,看着那两个侍卫:“可认得回鸣鸾殿的路?”
  两人都是御林军出身,自然熟悉宫里的环境。于是点了点头。
  “甚好,你们二人便自己先回去罢。本王要去御花园走走。”
  那二人对视一眼,略一迟疑。
  时云璟眯眸:“怎的,让本王送你们回去?”
  两人面露愧色,行礼后离去。
  看着他们二人行远,陆折玉问道:“这两人,殿下打算如何安置?”
  时云璟轻笑一声,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皇帝想往本王这里安插眼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此坚持不懈,也难为他了。”说到这里,他侧眸看了一眼陆折玉,笑道,“还曾经往我这里送过侍妾呢。”
  陆折玉:“如此,殿下是想……”
  时云璟瞥了他一眼:“皇帝往我这里送过侍妾,你怎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折玉不明所以:“臣应该作何反应?”
  时云璟:“吃味一下?”
  陆折玉无奈,别过了视线。
  时云璟瞧他一眼,哼哼了一句:“等当真有女人爬上了本王的床,本王看你上哪儿哭去。”
  陆折玉实在受不了了,一拂袖率先走了。时云璟急了,高声喊道:“陆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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