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时云璟终于松开了陆折玉,又盯着他看了许久,千言万语都压在了心底,开口说道:“这么久不见,怎的弄得这般狼狈?”
陆折玉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时云璟说:“看见了吧,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事都处理不好,还把自己搞进这种地方。”
陆折玉:?
前半句话,应该是他对时云璟说吧?
“我听闻,你抗旨拒婚,后来被皇帝派去驻守槊州,才现在的有了这些事情……”时云璟诚挚地看着他。“你是为了我才不愿意娶那位公主吧?”
陆折玉:……
好家伙。半年不见,个头长了不少,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
“先不说我了,你何时来的邺城?来这大理寺作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陆折玉说道。
时云璟故作委屈:“你居然问我为何来这里?若非是为了你,难道我是来观赏风景的?”
陆折玉:……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救你出去啊。”
陆折玉无奈摇摇头:“案子还未曾调查清楚,我若逃出去,这岂不成了畏罪潜逃?”
时云璟知道他定然不会轻易跟他走,心里早已经想好了说辞:“你知道你们那个皇帝让谁来查案么?是韩轻。”
陆折玉:……
时云璟继续说道:“你指望他还你清白?”
时云璟将那块死士的令牌取出,放到桌上:“韩轻派人在驿站动了手脚,截了圣旨,所以你才未曾接到那圣旨。这老不死的太监,竟然跟死士组织有联系,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想陷害于你罢了。”
陆折玉拿起那块令牌,端详了片刻,说:“你此来陈国,所为何事?”
时云璟轻笑:“不如你先猜猜。”
陆折玉抬头看了他一眼。半年前,时云璟留书一封,离开邺城,是因为时云玦被立为了太子,萧家已经开始暗中筹划兵变。而如今,楚国迟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说明萧家并没有动手。而未曾动手的原因,想必只有一个。
陆折玉敛目,说:“我手中两万兵马如今皆在槊州,我爹手中虽然还有兵权,但是如今我这个样子,定远侯府早就成了众矢之的,皇上定然早已派人紧盯侯府,你觉得我爹还有办法借兵给你么?”
“你爹已经把兵符上交给你们那个皇帝了。”时云璟平静地说。
“什么?”陆折玉蹙眉。“此事当真?你是如何知晓的?”
时云璟轻叹一声。
时间倒退到四日之前,时云璟只身一人,来到定远侯府。
陆迟见到他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的。那挺拔身姿比半年前初见他之时更加硬挺,一看便知是征战沙场的好苗子。可惜了他的亲生父亲不待见他,否则有萧涵煦这个舅舅,时云璟将来定然军功累累。
两人坐了下来,陆迟吩咐下人上了茶。时云璟简单说明了他的来意,并告知他已知晓陆折玉被关押的事情。
“侯爷戎马一生,为国为社稷,最终仍被皇帝所疑,上缴兵权。”时云璟盯着杯中茶水,说道。“如今,侯爷就没有什么想做的么?”
“良臣不事二主,陛下昏聩,亲近小人,此乃我等为人臣者劝谏不力之由。”陆迟说道。
时云璟颔首:“定远侯府忠心,日月可鉴。那么敢问,折玉可还需走您的老路?”
陆迟一时未言。
“良臣纵然不事二主,但只事明主。”时云璟抬眸看着他。“碧霄殿的那位,是明主么?陆家为陈国卖了几辈子的命,嫡子代替皇子前往敌国为质,难道这些还不够么?”
陆迟长叹一声,良久方才道:“我知你此行目的。但我手中的兵符,已经上缴给陛下了。”
“定远军跟随侯爷征战几十年,只听一块冷冰冰的兵符?”时云璟说。“我不相信。”
陆迟放下手中的杯子,没有说话。
“我知侯爷为难,可是如今陈国朝中奸臣当道,这风雨飘摇的江山,还能维系几时?折玉受奸人诬陷身陷囹圄,侯爷还要继续隐忍不发么?”
陆迟沉默了很久,道:“六殿下,说说你此行的来意罢。”
……
时云璟讲到这里,陆折玉抬眸看了他一眼:“我爹答应借兵给你了?”
“你爹说,他忠君忠了一辈子,落得如此下场,他不愿意你再走他的老路。”时云璟说。“但是他不愿、也无法做不忠之事,即使这是为正义而战。”
陆折玉坐在那里,静静听着。
“你爹还说,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陈楚并立数百年,说不定在这一代就要结束了。”时云璟静静地看着他。“你爹把选择权交到了你的手里,他让我帮他问一句,你愿不愿意借兵给我。”
【作者有话说:终于见面啦!久等了!不过俩人当然还是要先搞事业再搞事情2333下一章有福利章节哦。】
第67章 云雨(完整版)
时云璟在等他回答,陆折玉却敛目,看向一侧,避开了他的视线。
时云璟握住他的手,虔诚地看着他:“ 你愿意帮我么?”
陆折玉依旧没有说话。他心里杂乱无比,陆迟无法回答的问题,就这样甩给了他,
这样却叫他如何抉择?
时云璟捧着他的双手,诚恳地说:“我数五下,你能考虑好吗?”
时云璟说:“ 那我可要开始数了哦。
“五,四,三,二,......
时云璟看着他,陆折玉却一动不动。他神色状似平静,可心里早已如同一团乱丝,
纠缠到一-处,毫无头绪。
时云璟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继续数数:“零点九,零点八,零点七....
陆折玉依旧不知为所动,气得时云璟直接上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说话啊。”陆折玉蹙眉,拂开他的手。
时云璟十分生气,突然间站起身来,开始耍脾气:“ 我费了多少力气从韩轻那个老太监身.上拿到令牌,又把狱卒迷晕,偷了钥匙,才能跟你见一面,没想到你居然....算我白来一趟,我走了!
说着,时云璟作势转身欲离开,刚才打开牢门,他却又回过头去看了看陆折玉,不甘心地说:“ 我真的走了! .....你等着被你们那个狗皇帝斩首示众吧!”
时云璟气得想死,正打算先回去,再找缪行弄点迷药来把陆折玉迷晕弄走,就在他转身瞬间,陆折玉终于开了口。
“阿环....
时云璟微怔。
陆折玉闭了闭眸,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说:“ 带我离开。”
时云璟总算开心地笑了,他重新蹲下身子,笑着笑着却突然眼睛泛了红:“ 你早说不就好了,害得我刚才那么难....你赔我!
陆折玉抬眸看着他:“什么? ”
时云璟噘了噘嘴,凑近他,轻声说:“赔 偿我....”.
陆折玉疑惑道:“ 你想做什么?”时云璟眼巴巴地看着他:“ 半年没见,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嗯?
时云璟:“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陆折玉看着他,等他下文。
时云璟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话。陆折玉却一皱眉,用力将他推开,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
“你疯了?”
时云璟又换.上了那副委屈至极的表情:“ 我只是太想你了...
陆折玉睨他一眼,转过身去别开了视线。
时云璟挪了两步,看着他:“ 我数五个数,你要是不说话那就当默认了。”
“......
.“五四三二一!数完了,你答应了!”
时云璟顿时喜笑颜开,陆折玉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时云璟眨了眨眼睛,
探出手去,摸向他的衣带。
陆折玉微蹙双眉,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声说: ...会有 人来的。
“不会有人的。”时云璟声音里仿佛有些委屈,又似乎是在祈求。“ 我真的....真的只是太想你了。”
“你刚才都已经答应过我了,你陆折玉陆将军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时云璟这强买强卖的性子,陆折玉是最熟悉不过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从前在鸣鸾殿的灵音阁,侯府别苑的棠梨轩....两人曾经同塌而眠,即使是和衣而寝,他却依旧睡得很安心。
可即便如此,他跟时云璟从前从未曾在榻上有过任何逾矩之举,而如.....
衣带还在被时云璟解着。他的神色十分专注,甚至因为没有干过任何伺候人的活儿,这衣带仿佛系了一个死扣,怎么解都结不开。
时云璟咬了咬唇,不得不耐下性子来,细细地给他解衣带,神情认真的样子仿佛是在害怕听到从陆折玉口中听到任何拒绝的言辞。
衣带终于解开了。外衫变得松松垮垮,陆折玉沉默着,并没有拒绝。
时云璟抬头看着他,喜上眉梢,倾身向前,揽他入怀,吻住了他的唇。
陆折玉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地想挣脱,整个身子却被时云璟紧紧地搂住,唇上异样触感似真而幻。
无论是两军对峙还是被冤入狱都可以从容应对的武节将军,如今却心口紊乱得犹如揣了一只小兔怦怦乱跳。
时云璟闭上眼睛,合拢贝齿,讨好一般地轻啄他的唇,温柔到极致。陆折玉却木讷无措起来,他除了克制住将人推开的冲动,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即便如此,时云璟也心满意足了,在他的眼里,陆折玉只要不拒绝那对他而言就已经是恩赐。
时云璟深谙循序渐进的道理,他微微张口,探舌抵入人口中,伴随着湿热暖意卷上陆折玉的舌,温柔缱绻。
陆折玉简直不知道时云璟这是跟谁学来的,他呼吸已经快要不畅,脸颊泛红,偏偏眼前的人愈发得寸进尺,不断地在他口中索取。
唇齿交缠呼吸粗重,外衫不知不觉间滑落下来,陆折玉囫囵不清地说: ....去榻上。”
时云璟还是听清了这句话,他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扶着他起身,纠缠着一同跌倒在了牢房中的那个小小的床榻上。时云璟将他外衫脱下,又慢条斯理地去解他中衣,他的神色十分专注,时不时还打探一眼陆折玉的表情。陆折玉实在是被他看得不适,把头偏向一侧。
“不帮我脱衣裳吗?”时云璟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陆折玉看了一-眼他身上穿的一身短打,抬了抬手想去解他腰带,却又把手收了回来,别开视线: ....你自己脱。 ”
时云璟噘了噘嘴,也不敢得罪进尺,只能委屈巴巴地自己脱了个干净,然后俯下身,再次覆上他的唇。与此同时,又腾出一只手来,将陆折玉最后一层里衣也给扯了下来,两人终于赤身相对,陆折玉神色闪过一丝无措,索性闭上了眼睛。
时云璟自幼习武,虽然年纪尚轻,可也已经是一身肌肉,宽肩窄腰,煞是养眼。而陆折玉长于战场,数年征战,时云璟本以为他更强健些,如今-看,却并非如此。
陆折玉的身子,仿佛是隐世于涧的莲,肤色较人而言更加苍白细腻,若非他胸膛上少许斑驳重叠的伤痕,结了陈旧的瘢,竟是看不出他曾有过多年的军旅生涯。
时云璟抬手轻轻抚过那些伤痕,眉眼间看不出情绪,再次倾身吻他,两人胸膛贴合在一起,将温度传递给彼此。
时云璟沿着他的唇一路向下, 又去亲吻陆折玉的喉结与锁骨。陆折玉被迫扬起脖颈,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陆折玉想推开他,时云璟却哪里肯放过他,他的吻仍然在向下移,穿过小腹,将那物含入了口中,陆折玉突然间蹙了眉,没有出声。
时云璟的舌头沿着他的形状打着转,还能抬着眸子诚挚地看他,陆折玉看着他这样的神色,连训斥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仓促之间,他随手抓过一件衣裳,扔向时云璟。
盖住那双让他受不住的眼睛。陆折玉是君子,可即便是这样,也经不得有人如此弄他。他清晰的感觉到,他有了从前从不曾有过的欲望。
时云璟仍然在讨好一般地伺候他, 让他舒服,极尽温柔,仿佛要将此生所有的耐心
都在这一刻挥霍光。最后,他终于用膝盖顶开陆折玉的双腿,抬高了他的腰身,将他占有。
幽幽烛火曳动,暧昧不明地闪烁着。陆折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栗,闭着眼睛看不到他的神情,时云璟却从他微蹙的双眉间看到了茫然和无措。
床单被陆折玉抓得发皱,为了不出声,他开始咬自己的唇。时云璟却倾身,轻啄着他的唇角,无言地哄他。
身下在缓缓律动着,陆折玉可以强忍着不出声,却无法克制越来越沉重的喘息。时云璟爱极了他这幅面容,渐渐加重了他的侵犯,让陆折玉不住颤抖。
两人都流汗了。最终,两人同时缴械。陆折玉难耐地闭着眼睛,溅到了时云璟的身上;而时云璟发泄之时,急促地从他身体中离开,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不忘紧紧盯着身下的人儿,将他高潮之时的表情尽收眼底。
月亮的光很亮,透过狭小的窗户,与那一截蜡烛微弱的光交相辉映。整个大理寺狱万籁俱寂,只有那的床榻上时不时传来微小的动静,让那烛光时不时摇曳。
蜡烛燃尽,烛台上堆满了蜡泪。月亮也渐渐地落了下去,床榻上不知不觉归于平静。
陆折玉侧躺床上,脸对着墙,时云璟便从他背后抱着他,轻吻着他的后颈,半是讨好,半是安抚,手还搭在他身上,时不时地摸--下他胸膛细腻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