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国为城自然不是一日便可完成的。
路音醉还要接着去各个国家,一步一步完成全部的计划。
化国为城是奈何想多走些地区,而国家太大了。
云川城是路音醉为奈何所建的世上第一个城。
只不过这个城他交给了朱恬兮。
朱乐乐和路音醉一样没有停下脚步,但他没有和路音醉同路,朱乐乐只是在云川城周围走着。
偶尔稍微扩大下云川城的领土。
水镜也在朱乐乐的调整下不断变化着,但最终的目的也都一样,便是帮助朱乐乐寻找司徒川。
朱乐乐的身体愈加不行,可朱乐乐不敢闭上眼,他怕再也起不来了。
直到千缕红绳穿过自己的胸膛,朱乐乐知道,自己的生命真的结束了。
被痛苦不断折磨,却除了魂器无法了结生命。
这算什么?
不想死啊,我还没找到他。
可是我也真的撑不住了。
云川城在世界上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无数的国家消失,无数的城出现。
时间过去了很久了……
千音很美,可却是来要他的命的……
算了,就当是一命偿一命了……
如果有来世,绝不放开你的手。
可是,无灵魂之人又怎么有来世呢。
你我本无心,何必希有情,本来未用情,何以忘初心。
路音醉看到邵梓令醒来,便问道:“看到你想看的了吗?”
“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路音醉耸了耸肩,“为什么要知道呢?知道了有什么用吗?”
邵梓令无言,一阵沉思。
“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弄清楚,太过明白会很累的。”路音醉轻轻地敲了敲邵梓令的脑袋,递给了他一杯樱花酿。
邵梓令接过樱花酿,内心有些疑惑,但还是浅尝了一口,味道却异常惊喜,香甜可口。
“搞不清楚就不去想,换个新事物从头开始不是更好吗?”路音醉说道。
路音醉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邵梓令不解。
路音醉好像看出了邵梓令的疑惑,说道:“能对你这么上心的可不是我。”
邵梓令茫然了一下,转过神来,豁然开朗。
傅倾!
路音醉接过邵梓令手中的空杯,转身放到桌子上,而后便离开了房间。
邵梓令坐在床上,扯下床杆上的樱花,揉捏着那娇嫩的花瓣。
樱花酿,樱花酿,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自己以前也总喜欢酿酒。
不对不对,没这回事,先不说没这方面的记忆,就自己这性子怎么也不可能说去酿酒。
想那么多干嘛,想那么多不如去想想傅倾。
想到傅倾,邵梓令的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扬。
“傅倾!”邵梓令钻进傅倾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傅倾刚回来推开大厅的门,就被早就等在门口的邵梓令拥了个满怀。
傅倾摸了摸邵梓令的脑袋,将他散落耳前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那清爽干净的脸蛋,温声说道:“什么时候醒的?对不起,又没在你身边。”
邵梓令一怔,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我也才刚醒没多久,没关系的,我这不是在等你嘛。”
虽然其实醒了挺久的了。
傅倾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眼神也阴沉了下来。
邵梓令看到后不解,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吗?
“走吧。”傅倾拉过邵梓令的手往里走去。
邵梓令疑惑,傅倾为什么心情突然变差了。
邵梓令个子虽然算不上高,却也不算矮,但在傅倾身边还是显得娇小极了。
邵梓令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傅倾站在自己身后解开了自己的头发。
嗯,傅倾没有再不高兴了。
“是要剪头发吗?”邵梓令有些小雀跃。
傅倾轻笑一声,说道:“不剪。”
邵梓令瘪了瘪嘴不说话,任由傅倾梳理自己的头发。
其邵梓令的头发扎的高了,底下的头发有些短,扎不上去就容易掉下来,刚好邵梓令睡了一觉醒来又没重新梳理,掉下的就更多了。
还是和之前一样,傅倾将邵梓令的头发束的高高的。
傅倾不经意间看到邵梓令右耳上竟有耳洞,没带任何饰品,不怎么明显,不过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傅倾又瞥了眼邵梓令左耳,左耳没耳洞。
傅倾指尖划过邵梓令的右耳,伸过手指揉了揉他的耳垂。
突然被傅倾捏住耳垂,邵梓令颤了颤。
“什么时候打的?”傅倾问道。
“什么?”邵梓令一下没反应过来。
傅倾捏着自己的右耳耳垂,肯定是有原因的。
终于邵梓令想了起来,突然有些开不了口。
怎么可能和傅倾说这是当初为了路音醉戳的呀!
那时候邵梓令看路音醉左耳的“樱痕”好看的紧,然后又对路音醉有些喜欢,就想着要和路音醉的相反的那只耳朵打一个耳洞,刚好凑一对,一狠心就戳了。
结果因为邵梓令贪玩又不爱护,戳完后就一直发炎没好过,最后还是干脆把耳钉拆了,后面才慢慢好了。
那么久过去了,别说受镇魂珠的影响了,邵梓令本身也记不住啊。
可现在经傅倾一提醒邵梓令想了起来,却根本不敢说。
那时候哪知道路音醉那耳洞早就是一对的了,又哪知道自己之后会遇到傅倾这么一个自己喜欢到死的人。
“嘿嘿……”邵梓令尴尬地笑着,也不说。
“嗯?”傅倾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邵梓令。
“那个,就小时候臭美打的,后来发炎就摘了,估计早就闭合了……”邵梓令解释着。
“呵……”
完蛋了,傅倾果然不信。
“破界。”傅倾手中出现奇怪的银链子,还挂着些东西。
邵梓令好奇地看向傅倾,傅倾将邵梓令的脑袋掰正,邵梓令立刻乖巧地坐正。
银链子上连着的是三个发夹,傅倾将发夹固定在邵梓令脑后,使邵梓令后面的头发不再容易掉落。
三根银链子的另一头是和一个耳饰连在一起的,傅倾捏着耳针的那一头,对着邵梓令的耳洞要带进去。
邵梓令明白了傅倾在干什么,反正也无所谓。
邵梓令当然知道自己的耳洞是没有闭合的,不然按照自己的体质,早就不留痕迹了,怎么可能轮得到傅倾发现。
突然邵梓令感觉耳垂有些刺痛,猛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对,还有一种情况,耳洞闭合的一半。
邵梓令的小动作让傅倾觉得邵梓令是在拒绝他,傅倾神色一暗,垂下眼眸,手下猛得一戳,然后一拉耳链,迅速将耳饰带好。
这突然的一下,痛的邵梓令捂住耳朵,转过身想要问傅倾怎么回事。
就在邵梓令看到傅倾眼睛的一瞬间,到嘴边的话突然哽住,等再要开口,傅倾又恢复了正常。
就好像刚刚那一幕的神态都是幻觉。
傅倾抢先在邵梓令之前开了口:“对不起,我……”
傅倾伸手想要抚摸邵梓令的右耳。
邵梓令双手抓住傅倾伸过来的那只手,紧紧地握住,然后用那炙热的眼神看着傅倾。
“没关系的,傅倾,傅倾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第98章 相伴离去
邵梓令握着傅倾的手,将傅倾的手掌放到自己脸颊边,像小动物似的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傅倾的手。
傅倾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邵梓令的脸,耳垂红红的,可以看到有些充血。
其实邵梓令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那么点伤口应该是已经愈合了,只是看着还有些红。
“傅倾……”路音醉看门打开着就直接进来了,结果就看到傅倾和邵梓令这两深情相望。
路音醉忍不住说道:“我说你两注意点啊,大白天的干嘛呢,这好歹是我家啊,怎么说也关个门啥的啊!”
邵梓令一点也不尴尬,反而觉得路音醉这家伙破坏了自己的兴致。
“懒得和你们说,傅倾跟我过来下。”路音醉看傅倾和邵梓令两人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翻了翻白眼,对傅倾招了招手。
傅倾看向邵梓令。
邵梓令接收到傅倾的询问似的眼神,好像是在征得自己的同意。
邵梓令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我能有什么事啊。”
傅倾表情微动,看了邵梓令片刻后点了点头,跟着路音醉走了。
“如你所见,邵梓令好了。”路音醉说道。
“就那次昏迷后醒来就好了不太对劲。”傅倾细思道,“如果因为镇魂珠的力量昏迷一次就恢复那么简单的话,就不应该现在才好。”
“确实。”路音醉同意道,“所以还有一种可能。”
傅倾看向路音醉那张面具脸,没有插话,等着路音醉接着往下说。
“他没有好,只是看上去好了而已。”路音醉接着说道,“因为镇魂珠的原因,他记起了一些东西,又忘记了一些东西。”
路音醉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樱花酿,然后再说道:“记起了一些平常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把那些影响精神状态的事情全忘了。”
路音醉抿了口樱花酿:“恰好那些记起来的事刚好串联起他从小到大的记忆,所以在他看来他记起了所有的事。”
路音醉放下酒杯,又给傅倾倒了杯樱花酿,边说道:“那些尽管遗忘也害怕事情,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就被这些流畅的记忆给掩盖了。”
傅倾接过路音醉的樱花酿,略带烦躁的一口喝了。
没什么酒味,更多的是甜。
“其实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也算是好了不是吗?”路音轻笑,又给傅倾倒上了樱花酿。
“嗯。”傅倾想到邵梓令的种种,也没什么再要问的了。
是啊,这样是挺好的。
人开朗了,不会再抗拒出门了,也不会再害怕他人的接触了。
可是……
算了。
路音醉想了想又说道:“不过现在也算是还有一点好的了,至少他不会在接收他人记忆的时候受影响认为是自己的记忆,导致记忆混乱,分不清自己是谁。”
傅倾道:“那他现在是谁?”
路音醉笑道:“是谁有什么关系吗?对你而言不都是付芝戚吗?”
傅倾将路音醉给自己倒的樱花酿喝了后,便起身离开。
“比起邵梓令,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下自己。”路音醉有一下没一下的抿着樱花酿。
傅倾听到路音醉的话脚步顿了顿,没做回应,离开了。
“傅倾回来啦。”邵梓令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望去。
傅倾回来时看到邵梓令趴在镜子面前好奇地研究着耳饰。
“嗯。”傅倾应道。
“不想知道我和他去干什么吗?”傅倾问道。
邵梓令没往那边想去,傅倾这一问反倒让邵梓令愣了下,然后说道:“傅倾可以告诉我吗?”
傅倾眉目不可察觉地微动一下,注视着邵梓令的笑脸,张口要说道什么,结果被邵梓令捂住了嘴。
“傅倾不想说就不说,我听不听都没关系的。”邵梓令说道,傅倾那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被邵梓令看到了,便以为是傅倾不想说。
傅倾握住邵梓令的手,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付芝戚。”
邵梓令一脸疑惑。
什么怎么办不怎么办?管他嘞,反正傅倾在我身边。
“你们这是要走了?”路音醉看着傅倾和邵梓令两人的装备问道。
“嗯,我要和傅倾去别处玩儿,总不能一直待一个地方。”邵梓令欢快地说道。
“这天气也还没凉下来,怎么就换上长袖长裤了?”路音醉看了一眼邵梓令的装扮问道。
这段时间邵梓令可是一直穿着短衫中裤的。
“那出门肯定还是得换的,我又和你不一样,你晒不黑,我一晒就不行。”邵梓令说道。
这身行头是傅倾给邵梓令准备的,布料凉凉的,很舒服,虽然说是长袖长裤,但也完全不会热着。
“走吧走吧,一个一个都是小没良心的。”路音醉像个老母亲送自家孩子出远门似的。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邵梓令分明记得路音醉不应该是在一个地方待那么久的人,还以为这回会和他们一起走。
傅倾垂眼看向邵梓令,邵梓令感受到傅倾那意味不明的视线,略带疑惑地回望过去。
“我也想走啊,可是我们都走了,这烂摊子谁收拾呢?”路音醉如是说道。
江渔城可有数人已经失去了双眼,是白夜所挖的,但究其因果,又怎说得清到底是谁的原因。
“嗯……什么烂摊子?”邵梓令不解。
路音醉低头一笑,催促道:“没什么,要走就快走吧。”
“那好吧,我们就走啦,拜拜~”
说罢,邵梓令牵过傅倾的手,朝路音醉挥了挥手,拉着傅倾愉快的去别处游玩了。
路音醉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直到他们关上了门,才靠下坐直的身子,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能走多远就看你们自己了。
“傅倾,你说这回没路音醉领着,去别的城进得去不?”邵梓令担忧地问道。
“都走了才考虑这个?进不去那也没办法,我们就在这荒郊野岭生活吧。”傅倾一本正经道。
“啊!?”邵梓令信以为真,“那那那,要不我们先回平阳城?那里我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