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有什么需要就在楼上吼一声,我就上来了。既然公子有事,那我就不打扰各位爷休息了”说完,便退了出去。
“青桉,吃完饭,你就先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这里有我就行了。”青桉看着公子不给自己一点照顾的机会,也就只好去休息了。
梦里林锦城在森林里走着走着好似迷了路一般,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叫他“城儿,快醒醒,城儿,快醒醒。”
陆思淮拿着手帕一点点的擦拭着他的手,脸庞,脖子间的汗渍。
“娘,你不要走,你出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城儿你该回去了,这里不是你该待得地方。”
“娘,你别走,你别走,娘。”
林锦城眼角的泪水断断续续的从眼角溢出来。
抓着陆思淮的手也越来越紧了。
“我不走,我不走”陆思淮拍拍林锦城,好似安抚孩子一般“没事的,你安心休息会儿吧,都过去了。”
好在刚才青桉出去的时候点了舒眉。舒眉是陆思淮为父亲调制的安眠香,这一次外出怕休息不好,索性就带了些。
也不知是舒眉的作用还是真的拥有了娘亲的抱抱,这一夜林锦城睡得很安心。
陆思淮见手抽不出来,也就这样坐在床边和衣而眠。
第3章 不辞而别
睡梦中的林锦城总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压着好难受,但是又动弹不得,心口一阵阵的疼痛将他拉回了现实,睁开眼看着陌生的一切,一时竟不知自己在哪里,他记得书砚替自己挡了一刀,并将中了毒的自己带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实在是记不住了。
手腕处的温热让他醒悟,原来旁边还有一个人,看来自己被救了,那书砚呢,不行,得赶紧去找下,不然就真出大事了。
还在梦中的陆思淮浑然不觉手中的人儿已醒,林锦城看着身旁熟睡的翩翩公子竟有些恍惚,好像在哪里遇见过一般,可是不应该啊,他自小在宫里长大。
想着想着顺手点了个睡穴,将他抱上了床,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准备走的时候又觉得这样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走到案前,拿了宣纸握着毛笔想了想,简洁些吧,还是不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感谢公子相救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林锦城字。
林锦城望了望少年,心里道了谢,轻轻的掖了门,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玄色长衫,高大的身影从后门出去再也未见回来。
林锦城走后不久,天已大亮,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有着小贩的吆喝声,青桉一夜都睡不踏实,听到外面有声音,索性洗漱一番去看看公子,也好搭把手。
进去一看,哪有昨晚那个受伤人的身影,只有公子在床上。
青桉推了推陆思淮“公子,醒醒,昨晚的人呢?”穴道到了时间也就自动解开了,他翻身起来,不应该啊,昨晚明明自己睡在床边的,怎么现在在床上。
青桉在屋里巡视一番,又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行李,什么都在,当他经过案前看见了林锦城的纸条,于是拿开了镇尺,将纸递给了陆思淮。
陆思淮扫了一眼上面的话。
“既然他有要紧事要做,那就随他去吧,只是他那个毒不知能否解了,可惜了一条鲜活的生命。”陆思淮叹了口气。
“公子也不能这么说,你说他万一要是坏人,我们是不是就好心办坏事了。”青桉就见不得自家公子这慈悲心怀,虽说救人没错,但是也害怕呀。
“你呀,主要还是看人的。”陆思淮摇摇头,拿起手帕擦脸,等收拾妥当后就拿着包袱出发了,估计还要有几日才能到京城。
暗影阁内一阵骚乱,书砚负伤而归,为了将杀手引开,他不得不将昏迷的阁主放在隐秘处,自己则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只是早上待他回到总部通知星泽时,只知道被人救走了,就在无宗分析阁主可能中毒的时候,就瞧见大门口站着红衣男子带着那标志性的彼岸花面具“阁主,你总算回来了”书砚喜极而泣,要是阁主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是会愧疚死的,好在他回来了。
“无宗,你跟我来一下,其他人去查一下昨天是谁在暗杀我。”大家见阁主吩咐了任务都各自散去了。
无宗跟着林锦城上了三楼他的卧室,这是他一直以来第一次进这个房间,真没想到他的房间红的不像话,就好像婚房似的,这也太离谱了,哪有男子这么热衷于红色,嘴里啧啧称叹。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阁主大婚了呢!”无宗踱着步慢慢的欣赏着。
“好了,别光顾着看了,帮我看一下我中了什么毒,为什么我昨天动手到一半的时候心绞痛,甚至功力都减半了。”
无宗闻言抓过他的手腕探了探,奇了怪了,你是遇到什么神仙人物了,身中噬心居然能够活下来,真是妖孽,不过他这个药最多也就能维持半年,万一半年后没有百毒丹你一样会心痛致死,只是。”
“只是什么。”
陆思淮看着无宗,眼里满是震惊,他竟不知这世间居然有如此歹毒的药。
“只是这百毒丹我暂时炼不出,是一种失传很久的炼术,不过我尽力去找,你放心吧,对了,那家伙是谁。”
无宗倒是好奇那是个什么人竟然有延缓半年之久的解百毒的丹药。
“我也不知道,因为赶着回来就留了字条,估计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走了吧!”
这就是命吧,算了,以后是生是死不重要了,半年,足够了,他会为自己报仇的。
“阁主,属下查到了,是北月那边的暗杀组织,只是还没查到隶属是谁,但是幕后的指使人好像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林锦城听着门外手下的汇报,心下了然,估计这个皇后也是被人忽悠了。
私以为能让她儿子顺利登上帝位,却不知这根本就是无声的仗,更何况自己根本不在乎这皇位,如今她的手竟然伸到了这里,那就不要怪我毁了她的太子,谁都可以做这个皇位,但是他不行,这个仇记下了。
林锦城换回了自己五皇子的常服从暗道回到了府邸,只听三皇子在客厅等候多时。
“三哥,你怎么来了,可是父皇他老人家有什么事找我?”陆思淮一身白衣,衬着光影,好似神明降世般缓缓走来。
有那么一瞬间夜希言想到了父皇早朝时的模样,也是这般,陆思淮自他面前走过,他才回过神来:“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夜希言思考良久才慢慢道。
“那三哥你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陆思淮顿了顿问道。
“我是想问你,那个位置你可否想争一争,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你。”
夜希言想着只要他母后安然无恙,他们母子可以时时团聚,那么谁做那个皇位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想到处走走,其他的不想多要,人生在世自然要吃喝玩乐到尽兴。
“那就多谢三哥了,只是父皇还在呢,这些问题不是咱们该想的了。”陆思淮知晓夜希言只是想保全自己和淑妃娘娘,只是这种事不能着急,万一逼急了,皇后联合北月后果不堪设想,以现在的国力还不足以和他们一拼。
夜希言知晓夜锦城有自己的打算,也好,再等等,若他需要自己,到时候也能鼎力相助,毕竟自己早已和母妃说好了,只要家族安然就好,至于皇位上做的是谁都没关系。
“三哥明白了,五弟多多注意,听说皇后最近在想法子对付你。”
陆思淮讶异夜希言竟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自己“三哥放心,她伤不了我。”夜希言拍了拍夜锦城的手背便骑着马回去了。
隔街巷子里的小贩见三皇子从五皇子的府邸出来,心下了然便隐了身。
第4章 时月
“你当真看到夜锦城出来了,那他气色如何?”
夜铭川急急的问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小贩“和往常无疑,并不像......并不像将死之人的模样。”
“什么,这怎么可能,难道,他根本没有中毒?”
夜铭川哑然失笑,母后算计了这么久,还是失手了,夜铭川摇了摇手示意下人全部退下。
“幽魂,你今晚去一趟锦王府,他中了噬心应该不会错,你去试探一下,能得手很好,不能得手你也不要恋战。”夜铭川还是觉得母后应该没那么大意。
“属下遵命”幽魂好似幽灵般早已不见踪影,不愧是太子的首席暗卫,来无影去无踪。
是夜,一道黑影落在了锦王榻前,正当剑刺入睡着的那个人时,房间里落下一网,幽魂暗道不好,中计了,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那般顺利。
原来夜锦城一直在他对面看着他进入了府里,这一次为了抓他,不惜动用暗影阁的星泽和无宗,星泽虽然擅长追踪,但是这些小机关还是难不倒他的,更何况还有擅长制药的无宗,搭配起来简直无敌了,
啪啪啪,黑暗中响起来三声掌声。
“我到底是小看了锦王府了”幽魂不甘,自己怎么就这么栽了,想运用内力冲破这层阻碍时,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你对我干了什么?”陆思淮邪魅一笑“没干什么,只不过是新制的失魂散,正好在你身上试试,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无宗,你再把夺魄给他试试,我真想看看这个毒药的效果,自你制出还从未用过,这个小白鼠可不能放过,赶紧的。”
“咦,真没想到你也挺歹毒的。”无宗嫌弃的看了看林锦城,便径直走了过去将药丸丢进了幽魂的嘴里。
“你是暗影阁的人,你怎么会和锦王在一起,难道你们,不可能......不可能”幽魂心下想到,暗影阁的人是最不喜欢和皇室打交道的,更何况是暗影四杰里的无宗了,难道,难道“你是暗影阁阁主”林锦城对于这个称呼很是满意“到底是猜出来了,可惜啊,你回不去了。”
幽魂眼神失了色,自己真是不自量力了,那暗影阁阁主虽说不是天下第一,那也是在江湖榜上上了名号的人,若是他早知道,也不会毫无准备的就来。可是即便他准备了也不会胜了他。
“在死之前,我想问问阁主,你是否中了噬心?”林锦城手下一顿“自然是中了的,我知你在太子府不容易,念在你也是忠仆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这药无解。”说完,林锦城便转身出去了,末了留下一句“处理干净些。”
难怪,难怪动用了自己暗影阁的主力,看来锦王这次真的怒了。幽魂用药不久后便倒下了,无宗拿出无影水往身上一倒,尸体便消失了,只留下一股刺鼻的气味。
不久后王安管家便带了几个蒙着面罩的女婢进来打扫,他们仔仔细细的清洗着,没人知道刚才在他们清洗的地方躺过一具尸体。
书房里林锦城看着江山图“让时月去太子那里。”
无宗不解“这天下,你想争?”
“有何不可,这天下,本来就该属于我。”
无宗无言反驳,在暗影阁,他是林锦城最好的伙伴,既然他想,那便搏一搏,更何况还有这名正言顺的身份。再说,这天下确实是他的。
时月听到任务时愣了一下,随后便说“何时过去?”
“后天皇上生辰,你扮成舞女过去,务必一举拿下,让他带你回去。”
暗影四杰里的时月擅长媚术,在这中原可谓是第一人。
这一次出动时月也只是想从内部瓦解太子,攻心为上。
林锦城最讨厌这些勾心斗角,只是他必须报仇,而且他查到母妃当年的死或多或少和皇后逃不了干系,只是目前都只是捕风捉影,没有实质的证据,但是毒杀自己一事决不能放过。
“公子,公子,你看,我们到京城了”青桉高兴的对着轿子里的陆思淮叫到。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陆思淮宠溺一笑,还好没有进宫,不然可要坏了规矩了。
“轿内可是天下银庄庄主陆思淮?”青桉看着眼前的公公“回禀公公,我家公子正是陆思淮,不知公公可有何吩咐。”
“不敢不敢,我只是带皇上尽尽地主之谊,前面不远处就是皇家驿站,这位是彭大人,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他就是,咱家姓何,叫咱家何公公即可。”
陆思淮下了轿子抱拳道:“思淮见过何公公。”
何公公见庄主像他行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庄主客气了。”说着便扶了扶陆思淮。
一路走着说着,陆思淮便问了皇上的事情“不知皇上最近身体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只是最近又在忧思黄河流域那一块的洪涝,不久就要到夏季了,雨水骤增,只怕两岸居民吃不消,这几年为了修建堤坝,连圣上的私库都动用了。”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驿站“老奴就先退下来,庄主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彭大人。”
“青桉”陆思淮叫了一声青桉。
青桉会意,取出袖中荷包,将它塞进公公的手里。
“庄主,这可使不得”何公公说着就将荷包往回推。
“公公且拿着吧,他日若进了宫,可是少不了麻烦您呢。”何公公应了一声哎,就将荷包揣进了兜里,道了谢便回宫复命去了。
青桉同样也给了彭大人一个荷包,道了谢也就退了下去。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些,他们不是官家人吗?”青桉不解的问着陆思淮。
“他日进了宫,你就明白了,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时候少说话。”青桉好似懂了,又好似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