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纷纷表示赞同。
徐慧芝点点头回道。
“既然你叔父跟我们联系了,是应该去看看他。
算算也过去十来年了。
你既然想到那边去做生意,也该去玉昆城瞧瞧的。
你想啥时过去呢?”
景文回头看了看坐在旁边一直盯着他的何君,笑了一笑。
“我先写封信跟叔父知会一声,然后过个五六天,把这边的事安排好,我就过去。
既然要过去,我就准备在那边好好地瞧瞧。
我在叔父那里住些时日再回来吧。”
何君听了心动不已,自己原来也听过玉昆城是国都,听别人都说那里多么的繁华。
他可从来没有外出过呢。
这回听到景文说要去看看,他马上回应。
“景文,我陪你一起去玉昆城吧。
我也想到那边好好地寻访寻访,看看有啥生意好做的。
顺便也可以让自己开开眼,学学他们那边的生意门道。”
景文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一提起这话题,何君肯定心痒痒的想要同自己一起去。
他轻快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何君见景文同意带自己去,那心里可乐的不行,都快要哼上歌了。
说实在的,玉昆城那可是闻名遐迩的大都城,谁都会想去游玩一番。
听说景文要带何君去,这琴儿、童涛甚至小容儿眼里都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徐慧芝:“何君去也行,你们俩人路上也有个照应。
在外面仔细些,见了你们叔父替我问声好。
让他带你们多学学做生意的门道。
毕竟你叔父在外头闯荡多年,经验也老道些。”
何君与景文都点头答应了。
于是这几日,景文把菜园、果园还有铺子里、果蔬制作坊这些事宜都分别交代完毕。
他与何君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
他们还特地带去了自己菜园、果园种的一大堆果蔬,还有蜜饯、青果鲜。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景文驾马车带何君去了玉昆城。
玉昆城是国都,可以想象它该是有多热闹和繁华。
这玉昆城在鹅湾村的东面,距离鹅湾村不远,一般驾马车慢行的话两天路程。
快马加鞭的话,一天半就能到。
景文这次是带有几个目的去的。
一是接了叔父的书信,趁此去探望探望许久未见的叔父。
二是想去玉昆城见识一下,看下有哪方面的生意可以做,也想吸取一些做生意的经验。
三就是想带何君出来散散心,游玩游玩。
因此,这一趟二人一路上心情愉悦,完全放松着自己。
加上沿途观赏着优美的风景,这马车的速度也就没那么快了。
马车跑得慢,一路上走走、停停、歇歇。
他俩在半道上还找了个客栈歇了一晚上。
马车足足走了两日才到玉昆城。
一进玉昆城,何君就带着些兴奋与新奇,像个小孩似的到处东张西望。
何君原来到阳岗县榆林街那最繁华的街道,就觉得那里已经算热闹了。
现在他走在这繁盛的玉昆城里,才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就见这玉昆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
抬眼之处,都是红砖绿瓦,或者是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
因城里人太多,景文与何君都下了马车。
景文一只手牵着马,另一手还紧紧拉着何君。
他怕何君等会太兴奋了,走着走着就走丢了。
街上行人如梭,车马辚辚。
不远处传来商贩们很有穿透力的吆喝声。
一路走去,到处都是车水马龙的闹市,还有酒馆里面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还听到一些下等歌姬那俗不可耐地唱腔。
这时何君看见前方倚在门口上,有很多脸上带着娇媚微笑的,穿着有些艳俗的少女,手拿着帕子,一个个娇媚地喊着:“相公,进来歇歇脚吧!”
何君从未见过如此风骚入骨的女子,而且着装这么大胆,行为这么放荡,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
景文毕竟以前就在很多东家那里做过活,见得多了,也知道这就是妓院。
他见自己的小媳妇,有点呆呆的。
景文知道何君没见过这种场景,便带着一抹微笑,拉上他的手臂,把他拉走了。
何君很是好奇,他挺想问景文这些女子是做什么的。
可他又担心景文会多疑,认为自己看到这样妖艳的女子就移不开眼似的,会吃味儿。
他想了想,还是把这些疑问咽回肚子里,跟着景文继续走着。
何君没看那封家信的内容,所以他不知道景文的叔父到底住在哪里。
他担心景文认不到路便问。
“景文,咱们这是要去哪呀?
你认识你叔父家不?”
“叔父写信跟我说,若要来玉昆城找他,就叫我先到一家卖玉器的店铺里等他。
那信上写着那玉器铺的店名叫玉珍堂。”
于是二人一路搜寻着叫玉珍堂的玉器铺。
可脖子都仰酸了,也没见着这玉器铺。
景文便问向路过的一位小哥。
“这位小哥,请问一下,你们这边有一个叫玉珍堂的卖玉器的铺子吗?”
那小哥年岁不大,他沉思了会似乎没这个印象,于是他又问旁边的一位老人。
“爹,你听过玉珍堂这个玉器铺吗?”
第161章 初见叔父
那老人点点头,然后手指向旁边的一条街道。
“你们朝着这条街道一直向里走,大概走个五六百步,就可以看到玉珍堂的铺面了。”
景文道了谢,赶紧带何君向那条街道走去。
差不多走了六百多步的样子,真的看到面前有个铺子,上面的匾额里赫然写着“玉珍堂”三个大字。
景文脸带笑意拍拍何君的肩膀。
“总算找到了,我们进去吧。”
景文将马车停放好,同何君走进铺子。
里面有一个伙计正在照看铺子。
他见两人走进来,以为是客人上门,便微笑着迎上来。
“请问二位小哥需要什么玉器?”
景文:“哦,我们不是来买玉器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请问二位找谁?”
“我有个叔父叫张树仁,他写信告诉我这有个玉珍堂的。”
那伙计听闻后便仔细打量着景文。
“原来你们二位是来找张掌柜的,可他现在不在这。
不过还有一位余掌柜在后头。
他们俩是生意伙伴,我去帮你们喊过来。
你二位稍等片刻。”
伙计掀开布帘就往里间去了。
景文微笑着对东瞅西看的何君说:“君,坐了两天的马车,又走了这么长的路,累了吧?
这有椅子,你坐下来歇歇吧。”
何君此时兴味浓浓。
他在铺子里到处看着、观赏着,哪坐的下来。
不一会,小伙计跟着一名男子出来了。
景文把在旁边观赏着玉器的何君给拉了过来。
小伙计对二人说:“这是咱玉器店的余掌柜。”
这余掌柜看起来也挺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样子。
何君觉得他看上去也挺俊秀的,就是皮肤有点黑。
余掌柜先打量了二人一眼,他在看到景文的时候勐然一征,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听伙计说你们是来找张树仁的吧?
你们二位是张树仁的……”
景文:“张树仁是我的叔父。”
景文初见这余掌柜也觉得他非常的脸熟,很像是自己以前在外边做活时认识的一位小哥。
那个时候他才十六七岁,那小哥也是姓余,叫余子强。
他比自己大四岁,两个人挺投缘的也因此成了好友。
“张树仁也跟我说起过你们家的事,而且他已经接到你的信了,说这两天你们就到。
这一路赶马车过来累了吧?
你们先坐下歇会。”
余掌柜很是热情地招唿着,他让小伙计去泡茶。
其实余掌柜也觉得景文很像他以前认识的一位好友。
他便试探着问:“你……你是张景文?”
可巧,景文也问道。
“余子强,你是余子强吧?”
两人同时问出声,然后又互相盯着看了一会,俩人这才互相认出来。
……敢情在这里遇到以前的老友了。
余子强上前使劲拍了一下景文。
“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景文心里也有些激动。
那时候家境贫寒,因此他十六七岁就外出做活了。
他在一个东家的商铺里驾马车送货。
而余子强也在这边做活。
余子强那个时候比景文大几岁,两人很聊得来。
余子强又很照顾景文,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了好友。
后来,余子强去了玉昆城,而景文被徐慧芝叫回鹅湾村了。
二人就断了联系。
景文脸上带着欣喜。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竟然在玉昆城跟我叔父成了生意上的伙伴,这真是叫有缘。
而且这么些年没见,我咋觉得你越变越壮实了呢?
以前你也没这么高啊。
皮肤还黑了,不过倒更俊秀了。”
“我也没想到,张树仁天天在嘴上挂念着说侄儿要来,没想到他侄儿竟然是你张景文。
若早知道是你,我就让张树仁早点写信把你喊过来了。
我真觉得,我跟你张家人很有缘分。
这一次咱俩好不容易见面,你可得在玉昆城多住些日子,咱哥俩得好好叙叙旧。”
何君站在一旁看着他二人相认也特别高兴。
他觉得这世间说大也不大,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景文也能遇见故人
景文很想见着自己的叔父。
“余子强,我的叔父现在在哪?”
“他现在不在这?
他在斗鸡台,我等下带你们俩去。
这位小哥是?”
景文看了何君一眼,微笑着说:“他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何君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没想到景文会在外人面前这么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
余子强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他也没觉得意外。
这余子强看起来也是个挺开明的人。
他只是爽朗地笑笑。
“你们要不先在这歇下喝口茶,过一会儿再去找你的叔父。”
“直接去找叔父吧。
我好久没见着他了,还挺想看到他的。”
“那行,我亲自带你们去吧。”
景文与何君走出门,就想去牵马。
余掌柜:“斗鸡台离这里不远,况且这边路上人太多,驾马车不太方便,我们还是走路过去吧。”
景文点点头,俩人就跟在余掌柜身后走着。
何君刚才听余掌柜说了一句什么斗鸡台,便有些好奇地问。
“余掌柜,那斗鸡台是啥地方?”
余掌柜微笑着回答。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的叔父就是开斗鸡场和赌坊的。”
何君与景文对视一眼,这斗鸡场虽然以前听过,但他俩万万没想到,张树仁竟然是开斗鸡场的。
余掌柜见他两人脸上有点错愕的表情,便向他们解释道。
“在玉昆城,那些人可很喜欢斗鸡的。
原来你们叔父过来可是从最低处做起的。
他吃得苦,后来得到了东家的赏识和提携。
你叔父就边做边学。
后来他有了些闲钱,再加上人脉慢慢广了,他就自己另起炉灶,开了斗鸡场、鸡坊和赌坊。
雇了专人养了很多斗鸡,也卖斗鸡。
现在他这斗鸡场在玉昆城可是名头很响呢。”
景文小时候对叔父是有一些印象的。
他就记得叔父是很喜欢逗自己玩的,然后总弄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来送给自己。
他老是听父亲责骂叔父。
他也听说叔父这个人有些小聪明,喜欢标新立异的。
他想过自己叔父在外边有做任何事的可能。
但他万万没想到,叔父却是开斗鸡场和赌坊的。
何君心思这大地方的人真跟他们鹅湾村的人想法不一样,玩的东西都是很另类的。
他以前听说那些富家少爷们没事弄着斗鸡来解闷的。
没想到景文的叔父竟然就是干这一行的,还真挺新鲜。
大家说话间,就来到了一个台子前。
台子前面挤满了兴奋异常的男子。
他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异常,伸长脖子朝台上看着。
有些人还在大喊大叫。
“快,快,啄死它。”
台上两边分别站着一个人,他们也正神情紧张地看着前面的两只斗鸡。
那两只斗鸡正在激烈地打斗着。
估摸着这两个人就是这斗鸡的主人。
他们的斗鸡正在干着架呢。
景文以前也在大地方给东家做过活,这些东西也看的见怪不怪了。
何君是第一次见着这斗鸡的场景,当下他也被台上那两只性情凶勐的公鸡给吸引住了。
就见这两只斗鸡激烈的互相啄咬。
这两只斗鸡旗鼓相当,难分输赢。
结果这两只鸡相斗了很久,都呈现出疲惫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