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岩城太瘦生

作者:岩城太瘦生  录入:06-15

  小书童这样说起,阮久这才想起,原来还有打仗这件事情。
  一说起这件事情,他就想起自家兄长阮鹤。
  倘若当时父亲没有来西北找人,没有把兄长从死人堆里刨出来,可能阮鹤也会沦落到现在这副模样。
  阮久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不自觉地收紧。
  而刘老先生想起这件事情,也有些落寞:“是明汜和小鹤的那场仗。”
  萧明汜是萧明渊的大哥,梁国的太子殿下,在这场战争中也受了伤。阮久来鏖兀和亲的时候,他还和阮久的哥哥阮鹤一样,在别院里养伤。
  阮久下定决心:“那我帮帮他好了。”
  小书童提醒道:“王后,他失忆了,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试试嘛。”
  阮久吃完西瓜,就去问刘长命事情。
  刘长命听不大清楚,阮久只能扯着嗓子问他,问了没两句话,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情,倒是阮久自己嗓子哑了,一个劲儿地清嗓子。
  刘老先生只是笑:“他这个娃娃就是傻乎乎的。”
  赫连诛笑了一下,然后上去和阮久一起,帮阮久传话,大声问话。
  “这两个娃娃都傻乎乎的。”
  这种事情自然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阮久便让乌兰回行宫里,把自己的大夫喊来给刘长命看病。就算不能恢复记忆,帮他治治身上的毛病也是好的。
  阮久身边的大夫都是阮老爷特意留给他的,特别厉害。
  那大夫一看见刘长命双眼里的白斑,就吓了一跳,再要伸手去探他的脉,摸着胡子,脸色越来越凝重。
  阮久道:“怎么了?难道是治不好?”
  “是,老朽无能。”老大夫摇摇头,“寻常战场上,都是刀伤剑伤的皮外伤,就算流浪途中,还受过其他的伤,一般也不会伤及眼与耳,更别说坏了嗓子了。”
  “啊?意思就是?”
  “他身上的不是伤,而是毒,至于是什么毒,恐怕还要等老朽回去考证。不过……”
  “嗯?”
  “不过这些毒药都猛烈,寻常人家肯定没有,可能是……”
  老大夫不敢再说,但他们都明白了,与寻常人家相对,那就是皇家了。
  更别提那场战役里,太子也在其中,并且身负重伤。
  哐的一声,刘老先生用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柱子:“我说大梁怎么输得这么惨呢,我说我教出来的学生,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作者有话要说:  软啾:好家伙,马上写信给我的皇子朋友、小将军朋友和御史朋友


第34章 你是王后
  刘老先生愤愤不平, 阮久也一激灵。
  “总不会是……当时参战的所有士兵都……”
  “那倒不会。”老大夫摆手道,“这样的毒药少之又少,用在那么多人身上, 几乎是要成吨的。而且就算用了,这么多的人,肯定会被发现。”
  阮久点点头:“那就是说, 可能只有刘长命中了毒。可是为什么呢?”
  老大夫到底见多识广,提醒了一句:“老夫从前也在宫中行过医, 深宅大院也去过, 他这样的情况,大抵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
  “好可怜。”阮久摸摸刘长命的脑袋。
  刘长命别的人不认得, 倒好像很喜欢阮久似的, 乖乖顺顺地由他摸了。
  阮久想了想, 最后道:“那您还是全力帮他治吧, 要什么东西从我爹留下的东西里拿。”
  老大夫应了,但最后还是劝了一句:“小公子, 其实老朽觉得,他这样也挺好的。若是侥幸治好了, 引起下毒人的注意, 只怕……要连累小公子的。”
  “那怎么行?”阮久正色道,“应该要把他治好的,帮他伸冤。万一这件事情和我哥有关呢?我就说我哥肯定不会打败仗的。”
  老大夫见他坚决, 也就不再劝说,提着药箱回去思量对策了。
  阮久撑着头看着刘长命,想了好久,最后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胎记什么的, 话本上都是这样说的,凭着胎记认人。”
  小书童道:“王后,别想了,他身上没有胎记。”
  “你怎么知道?”
  “他晕倒在我们家门前的时候,是我给他换的衣服。”
  阮久摸摸下巴:“好吧。”
  再坐了一会儿,时候不早了,阮久和赫连诛向老师辞过别,准备回行宫去。
  *
  马车里,阮久和赫连诛面对面坐着。
  “小猪。”阮久用脚尖点了点对面的人的衣摆,“去年在战场上的鏖兀人是谁?是赫连诚吗?”
  “是喀卡和大梁起了冲突,当时他应该得到了太皇太后的支持,所以开战了。”赫连诛道,“可是他和太皇太后都已经死了。”
  “是,这可不太好查。”
  赫连诛低声说了一句:“说不定这只是大梁的事情,和鏖兀无关。”
  “嗯……”阮久顿了一下,坐到他身边,“你不高兴了?”
  “没有。”赫连诛梗着脖子,头一回在阮久靠近他的时候,不转头去看,反倒移开目光。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嘛?我只是……”
  赫连诛扭头看他,问道:“大梁不会打败仗,打败仗的大梁都是因为阴谋诡计,鏖兀就可以打败仗,对吗?”
  “……不是。”阮久搓搓他的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嘛。”
  原本阮久要帮刘长命恢复记忆、送他回家的时候,赫连诛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是在鏖兀的国境内,刘长命也算是鏖兀的人了。
  可是后来牵扯到大梁皇家的事情,赫连诛就不是那么的高兴了。
  那是大梁的事情,就算是有人要陷害太子,那也是大梁的事情。
  与鏖兀无关,鏖兀只是胜了一场仗而已。
  赫连诛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道:“你已经是鏖兀的王后了。”
  一听这句话,阮久也缩回了手,定定地看着他,反驳道:“王后又怎么了?我永远都是梁人。”
  赫连诛只是重复那一句话:“你是鏖兀的王后。”
  两个人都目光坚定,一个人要把对方完完全全地划归到自己的领地里,一个人却表示永远的抗拒与保留。
  少年人心气儿大,谁都不肯先低头服软。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一时间马车里只剩下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阮久也没有挪开目光,只是先开了口:“乌兰,停一下马车,我要下去。”
  乌兰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只当是阮久嫌马车里热,要下来走走,便停下了马车。
  阮久刚要下马车,就被赫连诛拽了一把。
  “我下去。”他闷闷道。
  然后乌兰没看见喊了停车的阮久下来,反倒看见赫连诛下来了。
  乌兰道:“大王,咱们可没带别的马。”
  赫连诛面无表情:“我走路回去。”
  乌兰这才知道,他们两个是吵了架。
  他叹了口气,跳到车夫的位置上,挥了一下马鞭:“那臣赶得慢些。”
  好让大王能跟上。
  *
  阮久与赫连诛总共才说了三句话,就这样闹了别扭,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吃完晚饭,两个人就坐书案前,各自做各自的功课。
  平时阮久遇到看不懂的鏖兀话都会问问赫连诛,今天就不问了。
  今天他全部都看得懂!
  看不懂也得看懂。
  赫连诛都那样欺负他了,他还过去问他,真是太没面子了。
  他决定不跟赫连诛说话了。
  阮久撑着头,把今天老刘留给他的书看了一遍,不懂的地方用纸抄下来,准备明天再去问他——阮久几乎把整本书都抄了一遍。
  这也不能怪他笨,他学鏖兀话还没半个月呢。
  赫连诛扭头看了他一眼,阮久察觉到了,也转头看他。
  ——有什么好看的!
  ——那我就不看了。
  用眼神交流不算说话。
  阮久说到做到,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
  做完功课,把书收起来,拿了一张信纸出来。
  信纸也是阮老爷留给他的,特制的信纸,不容易揉皱,也不容易晕墨,确保阮久的信从千里之外送到永安,还是清楚的。
  阮久蘸了蘸墨,提笔给家里写信。
  赫连诛看见他写信,心也蓦地沉了下去。
  完了,阮久生气了,阮久要回家了。
  他有点想低头了,但是转念一想,他说的本来就没错。
  鏖兀的王后就应该为鏖兀打算,怎么能一个劲儿的掺和大梁宫廷的事情呢?
  赫连诛想,低头肯定是要低头的,不过不能是现在。
  这太快了,有失尊严。
  而且,阮久写信,也不一定是要回家呢。
  他已经答应了自己,会留在鏖兀一百年的。
  其实阮久写信,确实也不是让父亲过来接自己回家,他只是把刘长命的事情告诉兄长而已。
  顺便在最后一句话里,真的只是顺便地提了一句,赫连诛有时候真是太讨厌了。
  鏖兀为尊的想真是太讨厌了。
  明明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偏偏赫连诛对他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他们家还是首富呢,他又没有让赫连诛做梁人,赫连诛凭什么让他做鏖兀人?
  他绝不能容忍退让。
  阮久的“顺便两句”越写越多,最后写得连自己都“咬牙切齿”。
  气死他了!
  不把赫连诛这个想改过来,他就不做王后了。
  他丢下笔,把厚厚的信纸折了三折,塞进信封里。他跳下椅子,踢踏着鞋子跑到外面去,边跑边喊:“十八,帮我寄一下信!”
  跑的时候,一蹬脚,把鞋给踢掉了。
  那只鞋直接飞到赫连诛怀里。赫连诛被从天而降的鞋子吓了一跳,然后阮久单脚跳到他面前,把自己的鞋子拿回来,套在脚上。
  一言不发。
  但是有点赌气地哼了一声。
  *
  赫连诛看着他出去了,低头看了一眼书上的汉文,只觉得气闷。
  因为太后的缘故,他本来就不喜欢汉人,阮久算是唯一一个例外。
  要是阮久是鏖兀人,那就好了。他忍不住这样想道。
  赫连诛再看了两页书,想了想,把阮久摆在桌上的功课拿过来了。
  阮久的功课一直都是他先看过一遍,再拿给老师的。要是他不先看,阮久的手心会被打坏的。
  赫连诛帮他检查了一遍功课。
  恕他直言,简直是一塌糊涂。
  要是赫连诛用笔把不太对的地方圈出来,一张纸上能有五百个圈。
  赫连诛看了一会儿,正在心里思忖着要他怎么改,没能等来阮久,却等来了阮久的小厮十八。
  十八带有歉意地朝他笑了一下:“大王,小的来取小公子的被褥。小公子他晚上……”
  不跟你一起睡啦!
  十八也不好意思这样说,只道:“大王不要放在心上,小公子就是这样的脾气,想一出是一出的。”
  赫连诛点点头,语气平淡,看不出一点儿恼怒的意思,指了指里间:“他的东西都在里面。”
  十八十八分感谢他的宽大,再行了个礼,就进去收拾东西了。
  他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抱着阮久的被褥出来了。
  赫连诛抬眼看了一眼,看见他手里还拿着阮久的衣物,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要在外面睡多久?”
  “说不准,说不准明天就好了呢。”
  说不准,接下来几个月都好不了呢。
  赫连诛微微颔首,放下阮久的功课:“把他的功课也拿过去。”
  “是。”
  *
  夜里吹了蜡烛,赫连诛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事情。
  他越想越觉得,阮久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是鏖兀的王后。
  他已经来了好几个月了,可是他的那些随从、阮老爷留给他的那个大夫,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都还是喊他“小公子”,而不是“王后”。
  只有鏖兀人会喊他“王后”。
  阮久也总是穿着梁人的衣服,只有在成亲的时候穿过一次鏖兀衣裳。
  或许阮久根本就不喜欢鏖兀。
  赫连诛有一点难过。
  *
  另一边的阮久也正扒着柳宣睡觉。
  柳宣深居简出,除了早晨来向阮久问安,每日只是待在房里看书。阮久想带他出去玩儿,他也不肯。
  阮久觉得他肯定很寂寞,所以从赫连诛那里搬出来之后,他就来了柳宣这里。
  柳宣平躺在榻上,规矩板正得像一个笔直的柱子。
  阮久扒着他说了一会儿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说了,将睡未睡的时候,听见柳宣道:“既然像刘长命这样的流落在外面的士兵还有这么多,不如把他们全都收拢起来,一一登记在册,然后联系大梁那边,让大梁把人给接回去?”
  阮久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嗯,你说的对,应该这样的。”
  “不能寒了百姓的心。”柳宣道,“不过刘长命这个人,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下毒之人可能还在朝中,只能暗中调查。”
  “对,要是再把他害了,那就是我不好了。”
  “不过……”
  “嗯?”
  “如今鏖兀主事的是太后娘娘,你要做这些事情,起码要写信告诉她一声。”
  “嗯。”阮久点点头,“我明天早上起来就写。”
  柳宣拉过被子:“要是你再撒个娇,说不准太后娘娘会把赫连诚留下来的东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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