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他们都快了沐浴完了,韶子潇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可韶子潇脸上那失望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啊!
拓跋毅把这些归结为一个原因:韶子潇的自制力太好了!
正当拓跋毅这么想着,韶子潇却突然凑到他的身边,开口道:
“夫君,你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拓跋毅长叹了一口气,道:
“若是攻打南越国之类的小国,我敢跟你保证三个月之内我一定能回来!可这回的对手是北黎国,咱们大梁的最大的宿敌。我这这一去,短则一年,多则几年。”
“无论你去多久,我和宸儿都会一直在家等你回来的。”
“有你们在我的身后,我自然是一刻都不敢放松。我一定得赢!”
韶子潇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相信你能赢,只是……”
拓跋毅笑道:
“只是什么?”
“你要去那么久,我肯定会很想念你的。”
“子潇你放心吧,我会每天都给你写信的。”
“诶,这就算了吧,就算你不嫌累,送信的士兵都累呢。”
“啊?!子潇!你居然宁愿心疼一个送信的士兵也不心疼心疼我!”
“当然不是啊。我这也是怕你累着啊。不过,一个月一封还是要的,不然我会很担心你。”
“遵命,我的皇后殿下。”
“嗯……我还想说,那个……”
“嗯?哪个?”
“你都要离开那么久了,今晚……”
拓跋毅已经明白了韶子潇的意思,但他还是故意说道:
“今晚必须要好好休息,对吗?”
韶子潇愣了一下,然后道:
“对,是得好好休息,但是……”
“到底什么啊?子潇你倒是明说呀!”
“但是你不想要我吗?”
拓跋毅一直在很“坏”地引诱韶子潇主动把这话说出来,因此当韶子潇真正把这话说出来后,他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子潇盛情,我自然难却。”
说着,他便吻上了韶子潇的身子。
一室旖旎。
许是因为分别近在咫尺,拓跋毅更加不愿意放开怀中的可人儿。
因此无论韶子潇怎么求饶,拓跋毅总是嘴上说着:
“好,都听你的。这是最后一次。”
可实际上呢?他可是一直折磨韶子潇直到后半夜。
韶子潇其实也舍不得这场情事结束,可他顾忌到拓跋毅明日还要早起,不得不违心地劝着。
拓跋毅没有停止动作,反而倒是使得他更加欢喜。
可惜他的体力不是很好,情事还没有结束呢,他就先昏睡了过去。
韶子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中午了。
他一睁开眼睛就往旁边看去。
果然,拓跋毅已经走了。
韶子潇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还想着,或许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送拓跋毅一程,哪怕是再见他最后一面也行啊!
于是韶子潇企图从床上爬起来,但他只是身子往上抬了一点点,却又马上躺回了床上。
不是因此他懒得起身,而是因为……太疼了!
他的整个身子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边,尤其是腰部和私丨处,简直还是酸痛无比啊!
但只要一想到还有可能见到拓跋毅,韶子潇又继续尝试着爬起来。
门外的辛荑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而入。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韶子潇见辛荑来了,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问道:
“陛下呢?”
“陛下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
“对,现在已经是午时了。”
韶子潇绝望地躺回了床上,道:
“没事了,你下去吧。”
辛荑本来还想问问韶子潇要不要拿些吃的进来,但看到韶子潇眼角滑落到泪水后,她最后还是安静地退了下去。
第十九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陛下他肯定出事了!
自从拓跋毅走后,相思之苦就一直萦绕着韶子潇。
虽然他看似还像往常一般,稳妥地主持着后宫的大局,思虑周全,事事躬身。
但他却已经很少再笑了。
像是丢了魂魄一般。
其实思念拓跋毅的也不止韶子潇一个人。
比如我们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太子。
拓跋宸年纪还小,不懂得打仗是什么意思。
刚开始乍然没了父皇的管束,他倒还真的开心了几天。
可才短短几天过去,他就开始疯狂地想念他的父皇。
以至于他每次见到韶子潇,总是会问道:
“父皇去哪里了?父皇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韶子潇不知道该怎么跟拓跋宸解释他父皇去打仗的事情,毕竟他还不想让他儿子这么小就懂得“打仗”“死亡”之类的词。
看着儿子十分渴望的眼神,韶子潇摸着他的头,缓缓说道:
“父皇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听到这话,拓跋宸委屈巴巴地说道:
“父皇是不是不要我了?呜呜呜我再也不顶撞父皇了!我以后一定听父皇的话!父后能不能让父皇回来?我好想他啊……我最近会写了好多字,我都想写给他看。”
韶子潇听到这话,心中绞痛。
他伸出手把拓跋宸搂到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忍不住哭了出来。
拓跋宸看到父后哭得这么伤心,吓得他不敢再在父后面前提父皇的事情。
拓跋宸是不提了,可还有一人,也万分牵挂着拓跋毅。
那就是从小照顾拓跋毅长大的太后。
太后没有孩子,因此她一直都把拓跋毅当成是她的亲生骨肉。
如今儿子上战场了,虽然是作为主帅,但在那种刀剑无眼的流血场上,很难保证他不会受伤什么的!
太后本来就病得挺严重,现在她心中又这般担忧,导致病情加重,眼看着是真的要不行了。
好在这时,拓跋毅派出去的暗卫把白泠和钱檬初带到了皇宫中。
韶子潇急忙请他们前去永寿宫给太后诊治。
白泠给太后施针过后,太后果然感觉好多了。
正当韶子潇松了一口气之时,白泠却把他叫到了偏殿,并且告诉他,太后确实已经病入膏肓。
韶子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直接朝着白泠跪了下来。
白泠吓了一大跳!他急忙把韶子潇扶起来,并且说道:
“殿下何至于此啊?”
“陛下离宫之时把太后托付给我照料。如果他回宫的时候太后已经……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可这也不能怪你啊,太后年纪已经大了,现在的身子本来就很差劲。”
“我知道,可她是我和陛下的母后啊!白神医,在母后的最后一段日子里面,我希望她能过得舒服一些,所以,我希望您能在皇宫里住一段时间。”
白泠别开了眼睛,冷冷地说道:
“你要我留在这皇宫里面照料一个将死之人?那我为何不去宫外每日行医治病,一天说不定能救三四个人呢!”
韶子潇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他张了张嘴巴,不知该说什么。
用权势逼迫白泠?可这样未免太自私了。
让白泠出宫?可太后的病该怎么办?拓跋毅临走前对他的嘱托他还铭记于心呢。
一旁的钱檬初看不出去了。他急忙站出来说道:
“殿下您放心,师兄他出去行医治病,我可以待在皇宫里面照料太后啊。之前我做太医的时候,太后对我很是照顾,如今她被病痛折磨,我理应出一份力的。”
白泠听到之后,冷哼了一声然后疾步离开了。
钱檬初朝着韶子潇眨了眨眼,道:
“殿下放心,我留下了,他也就留下了,我们会一起照顾好太后的!”
说罢,钱檬初就急忙去追白泠。
也不知钱檬初向白泠说了多少好话,总之第二日,白泠同意住在皇宫,并且每日上午都去为太后施针,不过下午,他必须出宫为百姓行医。
韶子潇当然同意,并且还对白泠和钱檬初感恩戴德。
走出永寿宫后,辛荑有些不服气地问道:
“殿下,虽然他们两位确实医术了得,但您贵为皇后,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谦卑?直接下令让他们伺候太后不就好了吗?”
“直接下令是最有效的法子,却不是最好的法子。白泠不愿意待在皇宫里面,若是强留他,他是不可能尽心尽力为太后治病的。”
“原来如此,殿下您对太后真是太好了!”
“与其说我是对太后好,不如说是陛下对太后好。他现在送回来的信当中,每一封都会向我询问太后的身体状况,所以我一定要照顾好太后,才能让他少些后顾之忧。”
“可是殿下您自己呢?”
“嗯?我自己怎么了?”
“奴婢没有资格看陛下给您的信,但奴婢能猜得出来,虽然陛下在每一封信中都有提到太后,但陛下写得最多的还是您吧?陛下最大的希望是您能照顾好自己。可自从陛下走后,您越来越憔悴了……”
韶子潇勉强地笑了一下,道:
“我没事。他在北疆那么辛苦,我又怎么能懈怠呢?”
韶子潇回到未央宫后,立刻去书房写信,打算把太后的事情告诉拓跋毅。
巧的是,他的信刚刚写完,拓跋毅的信就到了。
韶子潇欣喜地拆开了信封。
这些天来,也只有在读信的时候能够稍慰韶子潇的相思之苦。
凡是拓跋毅的来信,韶子潇都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几乎可以背出来的那种。
因此,韶子潇很快就发现,今日这封信,和以前的那些信都不太一样。
虽然字迹很像,语气也很像,但韶子潇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到,拓跋毅的这封信不是他写的,至少不是他亲手写的!
辛荑头一回见韶子潇盯着拓跋毅的信皱眉,于是她忍不住问道:
“殿下您怎么了?陛下在信里面说了什么?”
“信里面说他很好,但他肯定出事了!”
第二十章 最艰难的抉择:选儿子还是选夫君?!
辛荑听到这话,万分震惊地说道:
“这……应该不会吧?陛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韶子潇把手中的信纸放了下来,面色沉沉地说道:
“这封信绝对不是他写的。”
辛荑是知道韶子潇和拓跋毅的恩爱程度,因此她毫不怀疑韶子潇的判断。
但她还是宽慰道:
“或许是陛下的右手受伤了,暂时写不了字,所以才找人代写的吧?”
“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我还是很担心他。”
“要不,殿下您写信过去问问陛下现在的情况吧?”
韶子潇微微摇了摇头,道:
“他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他也会否认的。”
“殿下您也不要太过担忧了,陛下作为主帅,若真出了什么事情,那肯定有风声传出来,现在既然什么都没有,说明陛下好着呢!”
“不,还有一种可能:他真的受了很重的伤,但为了稳定军心,他没有让人传出去:为了不让我担心,他让别人模仿他的笔迹和口吻,给我写了这封信。”
“应该不会的吧,陛下他那么厉害,而且他既有暗卫在暗中保护,又有侍卫在身边守卫,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我们大梁前几日跟北黎开战了一次,而且他还亲自上战场指挥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很难说他有没有受伤。”
说着,韶子潇抬起眼眸看着辛荑,带着哭腔说道:
“我真的好担心他!”
辛荑看到韶子潇湿润的眼眶,明白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可她嘴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韶子潇。
正当辛荑焦急万分之时,韶子潇突然站了起来,在房间中踱了两步后,他坚定地说道:
“我要去北疆!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他!”
辛荑闻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此事她必须开口阻止,于是她急忙找理由说道:
“不行啊殿下!您不是已经答应了陛下,会照顾好太后殿下的吗?”
“可白泠和钱檬初都已经答应住在皇宫里面了,我相信他们能替我照顾好母后的!”
听到这话,辛荑是真的想打自己一顿,这刚刚发生的事情她怎么就忘了呢?于是她只能继续找理由阻拦:
“您不是还答应了陛下,会留在皇宫里面等他回家的吗?”
“可我在这皇宫里面已经待不下去了,什么等他回家啊?分明是有他的地方才是家!”
“殿下……”
“辛荑,我知道我这么做可能会使得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可如果我再不去的话,我会想他想到疯掉的!”
“那太子殿下呢?陛下已经去了北疆,如果殿下您也跟着去的话,太子殿下岂不是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最亲之人的陪伴吗?而且太后现在身染重疾,无法照顾太子殿下。他还那么小,殿下您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皇宫里呢?”
听到这话,韶子潇犹豫了。
辛荑说得没错,拓跋宸才两岁多,正是最需要双亲陪伴的时候。
这一个月以来,由于拓跋毅去了北疆,拓跋宸已经变得不那么开心了,时常闹着要找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