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个医女摇了摇头,然后跪下来说道:
“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大爷的厉害 求爷放过我吧!”
“别装了,你连我姓拓拔都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说,是谁派你来的?!”
“什……什么拓拔?那是国姓啊……呀,你是王爷?!王爷,我真的知道错了,不如我多送您几包开胃粉,求您放过我吧!”
拓拔毅气得直接踹了那个医女一脚,那个医女痛得大喊大叫,引来了住在隔壁的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看到这场面,还以为是家暴,急忙道:
“啊呦公子啊,你家夫人可是个好人,昨日我夫人难产,连接生婆都说不行了,多亏了你家夫人今日来帮忙,这才大小均安!有这样好的夫人,你还不偷着乐!怎么还动手了呢?还是不是男人啊你!”
拓拔毅闻言,问道:
“你说她今日在你家?”
“是啊,整整一天都在我家帮我夫人接生,怎、怎么了?”
这下轮到拓拔毅有些懵了,难道今日来找子潇的另有其人?
于是他对被他踢到在地下的那个医女道:
“我暂且先饶你一条狗命,若是被我查清楚,今日是你去我夫面前搬弄是非,你就死定了!”
“王爷呐,我冤枉啊!我哪知道您的夫人是谁啊?”
拓拔毅不再理会那个医女,而是拿着玉佩回离开了。
本来他打算先去丞相府,试试看能不能让韶子潇“收留”一下他。不过走到一半,他还是决定回皇宫去。
毕竟这次韶子潇是真的生气了,而他,对自己没那个相信。
可拓拔毅不知道的是,韶子潇还真的在等他。
本来韶子潇就已经有些后悔把拓拔毅赶走,如何更是在心中想,如果拓拔毅今日肯回来哄哄他,然后保证不会再也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就原谅了他。
可惜,蜡烛都要燃尽了,他想见的那个人,却还是没有来……
————
同一时间,那个医女从刚刚到民宅走入了一处莲池中的画舫中。
在这个画舫内,有一男一女正在下棋。而那个女子,竟与这位医女长得一模一样。
“哼,主人和姐姐在这里倒是好生快活。我却是差点被那个狗皇帝给掐死了!”
那个下棋的女子掩嘴笑道:
“我让你陪主人下棋,是你觉得自己每次都输得太惨,这才主动去的,怎么到怪我和主人了呢?”
那个男子抬起头,道:
“蓉儿,你受伤了没?”
“刚刚很疼,现在好多了……那个狗皇帝下手真是太重了!”
那个男子对着与他手谈的女子道:
“芙儿,你去帮蓉儿上药吧。”
“可是主人,咱们这局还没分胜负呢。蓉儿她皮糙肉厚的,就让她等会儿嘛。”
蓉儿闻言,气鼓鼓地说道:
“主人,你听听她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一点都没有当姐姐的气度。”
“好了好了,蓉儿你把药拿过来 我帮你涂。”
“多谢主人。”
那个男子边涂药边道:
“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间,不要给我乱跑。”
芙儿闻言,问道:
“主人,您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韶子潇了?”
“没错,他可是拓拔毅最大的软肋。”
“对不起主人,都是我没用,没能把他给气得流产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把细节也说一下,比如说怎么上床的,在床上又是怎么叫的……”
那个男子笑道:
“不怪你,他们两个感情可好了,不是你几句话就能挑拨的。你们两个已经做的很好了。明日,且看我的吧。 ”
翌日清晨,韶子潇才刚刚睡醒,辛夷就走入房间对他说道:
“公子,刚刚有小厮过来说,外面有一个叫范文程的男子邀请您一起去漓梦山庄买贺礼,奴婢想着您这次出来本来就是为了给您兄长买贺礼的,所以就自作主张答应了下来。”
韶子潇昨夜因为拓拔毅的缘故,没有睡好,本来还迷迷糊糊地想再睡上一觉。但当他听到“买贺礼”三个字,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对啊,我怎么把最重要的买贺礼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辛夷,你快帮我梳洗一下,我马上就去见范老板。”
“是。不过公子,您和那个男子一起去,陛下不会吃醋吗?”
辛夷觉得自己的担心可有道理了,毕竟他们的陛下真的特别爱吃醋!
只是韶子潇听到他这话,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你最近不要提他。而他,最近也不会来管我。”
辛夷怔住了,前天陛下和公子还如胶似漆地睡在一起,然后昨天她不过就是跟着韶丞相府的一个丫鬟一起去集市上玩了,怎么才短短一天时间,公子和陛下的关系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公子,您……您和陛下吵架了?”
“嗯。”
“!”
“好了,小姑娘家的不要问那么多,你快去给我拿洗漱的东西过来,万一范老板等急了不高兴带我去了,那我可真是要哭死了。”
辛夷对于韶子潇这样在乎这个来历不明的范老板有些不开心,不过他也只能噘了噘嘴,然后下去拿了洗漱的东西。
第一百零六章 目光相撞 【《总有人觊觎朕的美貌》求收藏】
韶子潇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后,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直接去走到门口去找范文程了。
韶子潇看到范文程还在门口踱步,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范老板,真是太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范文程故作不开心地说道:
“前天子潇就已经和我以兄弟相称了,怎么才短短两日,竟然又叫我范老板了?而且还用了‘您’这个字,唉,我真的好生难过啊。”
“对不起,我忘了……范兄。”
“嗯,这就对了嘛。子潇快随我上马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于是韶子潇在范文程的搀扶下上了他的的马车。
这马车表面看起来普通,但里面却别有天地。不仅坐着的凳子既华美又舒适无比,四周的车帘上还印了名画,看上去雍容典雅,一点都不输皇宫中的马车。
唯一的遗憾是,这里面只有一条长凳,所以韶子潇和范文程只能肩并肩地坐在一起……
韶子潇感觉自己和范文程还没有熟到坐得这样近,所以他略微有些尴尬,只能随便找话题聊道:
“范兄,咱们这是要去漓梦山庄吗?”
“没错,你的婢女已经和你说了呀!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这……这也不算是惊喜吧,算是惊吓才比较妥帖。据说漓梦山庄里面的东西虽然很好,却都特别贵,我大概是买不起的……”
“嗐,什么贵不贵的?漓梦山庄的主人是我至交好友,你看中什么,我直接让他送给你就是了。”
韶子潇惊呆了,他虽然知道范文程人脉广,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广到这个程度,连江湖人称“冷面若霜”的漓梦主人都搞得定!
“不不不,那我怎么好意思呢?范兄你放心,该付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的。”
范文程听到这话,没有回答,只是捂着嘴笑。
韶子潇有些疑惑。
“范兄,你……你笑什么啊?”
“我只是想起了远熙,他啊,恨不得每次和我出去玩都占我的便宜。而子潇你却是一点便宜都不占。我就就特别好奇,你们两个性格如此迥异,到底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我们小时候是邻居,后来又在一个学堂里面读书,基本上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原来如此。真羡慕远熙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范兄,咱们现在不也是朋友吗?”
“可我总感觉,子潇对我的戒备之心很深呐。”
韶子潇愣了一下,然后道:
“因为我们确实也没有那么熟……我对不熟的人,都会这样。范兄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看来我得好好加把劲,让子潇和我变成熟人喽?”
“范兄,你为何那么想和我做朋友?你要知道,我现在的身份……”
“子潇,其实在几个月前,我在远熙家看到你的时候,我就非常喜欢你。也暗下决心,一定要交你这个朋友。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可惜你现在已经是名花有主了,我那时候的想法也永远都只能是想象了。”
韶子潇被范文程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吓到了。
他有些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在拓拔毅没有和他表白之前,从没人和他说过“喜欢”二字,怎么他一变成拓拔毅的人,就那么多人跟他告白!
好在这会儿拓拔毅不在,要是让他听到范文程刚刚到话,恐怕又得吃醋了……
就在韶子潇胡思乱想之际,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范文程伸出一只手,道:
“刚刚那些就当是我胡言乱语,子潇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可没胆大到和当今圣上抢人。漓梦山庄到了,咱们下去吧。”
韶子潇看着范文程伸出的一只手,抱歉地笑了一下,道:
“多谢范兄的美意,不过我今日的身子没有什么不适,可以自己下车。”
范文程悻悻地把手伸了回去,道:
“请。”
韶子潇便不再客气,率先走下了马车。范文程紧随其后。
两人走至漓梦山庄到门口时,刚好和另外一个人不期而遇。
此人,正是拓拔毅。
韶子潇心中虽然有些吃惊,但表面上就跟没看到拓拔毅似的,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拓拔毅见他又跟上次那个抱着他的男子在一起,心中涌上一股嫉妒之火。
他直接跟在了韶子潇和范文程的身后,仿佛是要看看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漓梦主人沉寂得知范文程范老板大驾光临,亲自出来迎接。
“范老板又是有哪个好友要过生辰了吧?不然也不会屈尊来我这漓梦山庄 。”
“阿寂已经这样厌烦我了?那我还是赶紧走吧。免得给阿寂徒添烦恼。”
“诶,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嗯……这位是?”
沉寂本来想再打趣几句,突然看到范文程身边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倒是有些尴尬了。
“他是我的一个好友,你叫他子潇就可以了。子潇,这位就是漓梦山庄的主人沈老板。”
韶子潇点了点头,笑道:
“他们都说沈老板‘冷若冰霜’,却没想到竟也是如此热情。可见江湖传闻不足为信。”
“那可是得看人的,我和文程私交甚好,自然不可能对他也冷冰冰的。对了文程,你刚刚说这位公子叫什么?”
“子潇,潇湘的潇,怎么了?”
沉寂闻言,脸色为之一变。
“公子可是姓韶?”
“没错。”
“那对不起了,文程,我这里不欢迎姓韶的人。”
这个倒是出乎了范文程的预料。
“这是为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对这个姓还有歧视?”
“不是歧视,是有仇!嗯?这个人又是谁?范文程,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带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漓梦山庄,我这里又不开茶会!”
范文程朝着沉寂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他的目光正好与拓拔毅的撞到了一起。
这一瞬间,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第一百零七章 阿毅看着子潇和别的男人跑了……
拓拔毅率先开口道:
“不好意思啊二位,我是来带我夫人回家的。昨日我和我夫人拌了两句嘴,倒是劳累范老板替我安慰我夫人了。”
沉寂闻言,问道:
“夫人?可是,这里……这里好像没有女子吧?”
“正如沈老板心中想的那样,我的夫人,他是个男子。”
拓拔毅虽然是在回答沉寂的话,目光却还是直视范文程。
范文程也毫不畏惧,略带笑容地看着拓拔毅。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股火药味。不过,拓拔毅是因为看到情敌了,而范文程则是因为看到政敌了。
沉寂听到拓拔毅的话,想起那个负心汉韶子暮和他说过,他弟弟韶子潇现在是皇帝的妻,于是他跪下道:
“草民沉寂拜见陛下。”
拓拔毅见此,对着范文程道:
“范老板真是好大的架子,早就已经猜到了朕是谁,却还是迟迟不肯行礼呀?”
范文程笑道:
“陛下既然是微服私访,自然是因为不希望草民给陛下见礼。”
拓拔毅翻了个白眼,一副我懒得理你的表情。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韶子潇,却发现韶子潇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子潇……”
韶子潇将一只手抚上额头,看起来像是非常头疼的样子。
“陛下日理万机,能不能不要再跟着臣了?刚开始我是觉得新鲜,想着,我的夫君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放下皇帝的架子,跟踪在我的身后,时刻保护着我。可你也不能总是这样吧?我虽然是你的妻,可我也是需要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
“子潇,你想交朋友,我怎么会反对呢?”
“你是没有反对,你这是吃醋啊!”
“子潇,你和赵远熙他们玩玩,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可是你面前的这位,我不允许!”
范文程闻言,道:
“陛下既然这么看不惯草民,那草民就不在这里碍着陛下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