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暗一/一副为兄弟两肋插刀、凛然赴死的模样,拓跋毅心软了。
“罢了,就罚你们一年的俸禄。下不为例,否则,朕不会轻饶你们!”
“臣遵旨。对了陛下,您把臣等都召集起来,是有什么大事吗?”
“没错,朕要那么一起去监视一个人。”
“臣等一起去,可是陛下和公子的安危……”
“诶你们就不要假惺惺的了吧?朕的安危你们何时放在心上过?至于子潇,这段时间朕会保护好他的!”
“臣遵旨。只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需要臣等一起上,就为了监督他一个人!”
“当然不止是监督他一个人,还包括和他接触的人,甚至包括整个丞相府!”
此话一出,众暗卫都震惊了。
没想到陛下居然这么不信任丞相府?!
可是这说不通啊!皇后殿下不就是丞相府的二公子嘛?!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好吃惊的啊?”
暗七道:
“陛下,丞相大人都已经致仕了,对您好像没有任何威胁了吧?您这是何苦呢……”
“谁说朕要那么去监视丞相了?他可是朕的岳丈!”
“那……丞相府还有谁啊?”
“你们去找一个和朕长得非常像的小厮,然后监督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像朕报告!”
“是!”
命令完这些暗卫后,拓跋毅回到了内殿去找韶子潇,看他有没有乖乖地去睡觉。
然后,他就远远地看到在地上躺着一个人。
尽管他还看不到地上那人的脸,甚至还看不清楚他的衣服。但光凭感觉,他就已经猜到,那人是韶子潇!
拓跋毅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但他的双腿却开始发疯似的狂奔。
等到了韶子潇身旁,他又像换了个人似的,轻轻地把地上的人抱了起来,然后阔步走向寝室。
将韶子潇放到床上之后,拓跋毅马上命人宣太医过来。
今日在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来了。
其中一位老太医为韶子潇诊脉后道:
“陛下不用担心,殿下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晕过去的。睡一觉就好了。”
拓跋毅沉着脸道:
“他都晕在地上了,你竟然还说没什么大碍!什么庸医啊!下一个!”
派在老太医后面的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太医急忙上前诊脉。
拓跋毅看他诊脉的时候手在发抖,忍不住骂道:
“你的手都抖成筛子了,还诊什么脉啊?!下一个!”
换了一个太医,岂料他还没开始诊脉,拓跋毅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原来,他已经被拓跋毅吓得尿裤子了。
拓跋毅这才意识,自己刚刚可能太凶了。
但这也不能怪他,他最疼爱的子潇晕倒了,而这些太医,一个比一个没用,他能不发火嘛?!
突然,拓跋毅想到一个人,告假在家的钱太医钱檬初。
以前因为钱檬初和韶子潇关系好,导致他一度吃猛醋,所以他一直都很不喜欢钱檬初。
但如今这种情况,还是得让他出山了。
于是拓跋毅派人去请钱檬初进宫。
钱檬初来了之后,拓跋毅非常难得地“低三下四”地说道:
“钱太医,皇后他突然晕倒了,请您一定要好好替他诊脉。”
钱檬初受宠若惊,急忙道:
“陛下安心,臣一定使出浑身解数!”
钱檬初仔细诊脉之时,眉头越皱越紧。
拓跋毅看着他凝重的表情,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了。
钱檬初刚刚撒手,拓跋毅急忙问道:
“皇后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陛下暂且安心,殿下他只是太累了,加上孕期容易疲乏,所以才昏睡过去,睡一觉就醒了。”
拓跋毅震惊了,钱檬初怎么和第一个太医讲得一样?那自己刚刚好像还辱骂并且责罚了那个太医……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啦,只要子潇没事就好!
拓跋毅舒了一口气,然后道:
“你以后帮皇后诊脉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瞎皱眉,朕都快要被你吓死了。”
“陛下,臣刚刚皱眉是有原因的。殿下的身子似乎有些问题……”
第二十章 抉择【求月票】【求献花】【求订阅】跪下了!
拓跋毅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就是……殿下腹中的孩子,可能不太好。”
“那你赶紧用药啊!”
“呃……陛下,您的意思是,用安胎药还是……堕胎药?”
拓跋毅忍不住踹了钱檬初一脚。
“朕当然是让你用安胎药!那可是朕的亲骨肉!”
“可是陛下,臣能力有限,不是特别清楚胎儿的情况到底如何,就算是用药了,也不一定能起作用。况且,是药三分毒,最后伤害的还是殿下啊!”
拓跋毅崩溃了。
“说来说去,你这是想让皇后喝下堕胎药?!”
“陛下,目前这确实是最好的方式。因为从脉象来看,殿下这胎确实是有问题的。”
“孩子都已经四个多月了,你们太医院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现在才查出来!”
“陛下……前两个月臣也不在啊……”
拓跋毅瞪了钱檬初一眼,然后问道:
“你能不能具体说说,到底这个孩子会出什么问题?”
“大概就是身体孱弱、天生痴傻,反正就是极有可能早夭的那种。”
钱檬初说得特别轻松,但拓跋毅感觉,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自己的心口剜了一刀。说完那句话,心脏也快要停止跳动了。
拓跋毅忍了忍眼眶中的热泪,颤抖着声音问道:
“一定会这样吗?”
“当然不一定。在孩子呱呱坠地之前,就算是再厉害的大夫也不敢保证这个孩子会得什么病。臣只能告诉陛下,这个孩子极有可能会早夭。到时候,殿下和陛下可能会更加伤心难过。”
拓跋毅将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韶子潇,坚定地说道:
“可如果现在就打掉这个孩子,子潇也会伤心透顶的。朕,最不想看到他伤心。所以,朕想赌一把。”
拓跋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钱檬初只好道:
“是,那臣现在就去煎安胎药。”
钱檬初走后,拓跋毅就坐在床边守着韶子潇。
正当他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韶子潇醒了。
他睁开眼睛,印入眼眸的是拓跋毅那种略显疲倦的脸,但在他眼里,是最英俊的脸。
拓跋毅看到韶子潇醒了,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他握着韶子潇的手,道:
“子潇,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吓死我了!”
韶子潇虚弱地笑了一下,扯着喑哑的嗓子说道:
“对不起夫君,我让你担心了。”
拓跋毅听到他这嗓音,急忙倒了一杯温水,亲自服侍他喝了下去。
有了水的滋润,韶子潇的嗓音差不多恢复了正常,然后他开口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我们的孩子没事吧?”
拓跋毅的眼神明显一滞。
“放心吧,你把咱们的小公主保护地很好,她一点事都没有。”
韶子潇抚摸着微隆的小腹,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于是他相信了拓跋毅的话。
这时,钱檬初将熬好的一碗药端了上来。
韶子潇闻着苦涩的药香,皱了皱眉头。
拓跋毅知道他不肯喝,于是使出了杀手锏。
“子潇,这是安胎药。咱们的孩子虽然没什么事情,但你还是略微有些动了胎气。钱太医说一定要喝,不然对孩子很不好。”
听到“对孩子不好”,韶子潇眉头也不皱了,直接夺过药碗,一饮而尽,把拓跋毅都给看呆了。
韶子潇喝完药后,钱檬初很识趣地离开了。
韶子潇突然想到他刚刚怎么叫都不来的辛荑,那丫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于是他急忙问道:
“夫君,辛荑她在哪儿?你看到她了吗?”
“辛荑?她……她在给你煎药呢!”
“啊?可我刚刚才把药喝完啊。而且,我的药不是一向都由太医亲自煎的吗?所以,她到底在哪?”
“……”
“你不说是吧?那我自己去找她!”
说着,韶子潇就掀开被子,一副要下床的模样,吓得拓跋毅差点要给他跪下。
“子潇!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你千万不要下床!”
“那你快说。”
“辛荑,还有那天当值的宫女太监,都在外面罚跪呢。”
“为什么?她们做错了什么?”
“这个错误很明显啊!他们居然没有伺候好你,而且还让你一个人晕倒在地上,那么久了还没有人发现,朕要他们何用?!罚跪已经是轻的了,如果你今天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别想活了!”
“可,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也想不到我走个路也能晕倒……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所以夫君,你饶过他们吧!”
“行了行了,只要你开口,我哪句话敢不听。”
于是拓跋毅叫来了小路子,让他去通知跪在外面的宫女太监,可以回去休息了。
韶子潇这才满意地笑了。
只是他才笑到一半,这个笑容就凝固在再次进入的钱檬初身上。
因为这个钱太医居然又端着一碗药过来了!
韶子潇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钱檬初把药递给了拓跋毅。
拓跋毅拿着药碗,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子潇,你还得喝一碗药……”
“为什么?就不能不喝吗?太苦了,喝得我想吐。”
“不行,这个可是安胎药。”
“那刚刚那个是什么?”
“那个……也是安胎药。”
钱檬初看着抗拒喝药的韶子潇,忍不住说发道:
“殿下,这碗确确实实是安胎药,您一定要喝下去。”
“哦!我知道了!刚刚你们是骗我的。其实刚刚那碗不是安胎药,而是给我补身子的药,你们怕我不喝,所以才骗我是安胎药。而这碗,才是真的安胎药!”
拓跋毅当然不可能告诉韶子潇,这两碗其实都是安胎药。因为咱们的孩子很不好,所以要辛苦你多喝一点药……
这样说的话,他怕再也看不到子潇的笑容了……
所以,只要韶子潇肯喝药,随便他怎么理解,都没毛病。
毕竟,老婆最大嘛!
第二十二章 子潇主动玩浴池play ,结果却…
从韶子潇晕倒那天之后,拓跋毅每天都强迫他躺在床上修养。
为此,拓跋毅还特意把所有的奏折都搬到了他们的房间。若需要召见臣子,则是在外殿。这样既不会打扰韶子潇休息,也能随时回来盯着他休息。
但是在床上躺多了,韶子潇当然觉得闷。
于是,他逮着机会就对拓跋毅说,想出去走走。哀求、撒娇都用上了,拓跋毅都不为所动。
正当韶子潇觉得希望渺茫的时候,拓跋毅突然说要带他去避暑山庄。
天呐!韶子潇当初只是想着,拓跋毅能同意他去御花园走走,他就已经特别开心!结果,现在居然要带他去宫外!
只是韶子潇才开心了一会儿就感觉不对劲,这夏天都快要过去了,这个时候再去避暑山庄……没必要吧?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拓跋毅的时候,拓跋毅眨了眨眼睛,道:
“子潇,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避暑山庄可不止夏天凉快,它冬天还暖和。也不止是冬暖夏凉,它一年四季都特别舒服。”
“是吗?”
“当然啊。最近政事不忙,所以我想带你去那里小住一段时间。”
韶子潇非常愉快地答应了。
于是拓跋毅连夜安排,第二日,他们就来到了避暑山庄。
韶子潇刚刚在房间里坐下,拓跋毅就端着一碗药过来了。
韶子潇皱着眉头道:
“我们都已经出门了!怎么还要喝药啊!你不会把钱檬初也带着了吧?”
“当然要带着他,他可是太医啊!”
“可你以前,不是很不喜欢他吗?”
“那是以前,现在,我懂事了行不行?”
“那……我能不能不懂事?这药实在是太难喝了……”
“那今日咱们再喝最后一次,明天开始咱们不喝了好不好?”
韶子潇咬了咬嘴唇,然后将药碗拿起来一饮而尽。
见韶子潇喝完后,很快小路子就把第二碗也送了上来。
韶子潇可怜巴巴地望着拓跋毅。
拓跋毅笑道:
“子潇乖,喝完这最后一碗,咱们再不喝了。”
韶子潇感觉自己被拓跋毅给坑了,最后一碗了之后又来一个最后一碗,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看着拓跋毅炙热而期待的目光,他还是把药喝了。
正当他想问拓跋毅要蜜饯的时候,拓跋毅突然吻上了他的嘴唇。
韶子潇都快崩溃了,他可不是拓跋毅,被亲亲就会觉得不苦了!
于是他非常难得地推开了拓跋毅,噘着嘴道:
“我要吃蜜饯,你不会又没给我准备吧?”
“子潇,太医说这药刚喝完不能吃任何东西!”
“可,我感觉苦……”
小路子急忙端来水杯给韶子潇,韶子潇漱了漱口,然后就放弃了吃蜜饯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