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那就乖乖跟我走,都给我上,谁抓住他这十两银子就归谁。”吴安轩把墨景辰的那十两银子拿出当赏。
“不要脸。”墨景辰抵吼一声,迎接家丁的乱棍。
在这热闹的街头打架,这么久了也没个衙役出来管管,看来是被默许的,官商勾结,走到哪里都有这种腐臭存在。既然逃不掉,那就拼死一博,他就不信了,自己打不过这几个古人。
事实证明人的暴发力是无限的,彻底放开后墨景辰就像疯了一样,抢过家丁手里的木棍,以一敌六打得热火朝天,围观的人群都吓得连连后退,深怕自己受了牵连。
吴安轩在旁边气得直跳脚,他以为很容易就能抓住这小子,没想到打了这么久也拿不下,时间一久就会有人去报官,到时候衙役只能出来管制,要是闹到自己那个爹面前,肯定要挨不少骂。
他一咬牙,拿出一百两银票在空中晃了晃,“谁要是能抓住他,这一百两就是谁的。”一百两绝对是一笔大财,对这几个家丁来说不吃不喝都要攒十年二十年的。当他们看到一百两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激发体内全部的力气扑向墨景辰。
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拼命鬼,几个家丁就像磕了药一个个都很激奋,每一棍打下去的时候都十层十的力,完全不留半点余力。
墨景辰顿时感觉吃力起来,被打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心道难到自己真要落入这个混蛋的手里吗。
就在他快认命的时候,一道紫色身影忽然从空而降,稳稳落在墨景辰身边,他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惊得人人都以为见到了神仙,差点跪下摩拜。
吴安轩和他的手下都愣住,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吓得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
而墨景辰在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后,整颗心都宁静下来,转头看向他,是他。
华臣鳞冷冷的站在他身边,如战神冷冽高贵,气场瞬间惊得吴安轩等人连连后退,不敢靠近半分。他胸膛起伏,虽然很轻微,但墨景辰还是看出来,他这风尘仆仆是从哪里赶过来的吗?
华臣鳞暗调稳气息,平静下心,一把就搂住墨景辰的腰,满眼的心疼,看到他嘴角的血迹,眼眸顿时升起火焰,冷冷的转头。吴安轩等人被他冷冷的眼神扫过,顿时全身感觉寒气,一股冰冷从脚底升到脑袋中,令人不自觉的打哆嗦。
“是谁打得他。”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仿佛从地府里传出来,几个家丁面面相视,其中四人快速后退一步,把两个反应慢的露出来。
被孤立的两个家丁面如死灰,急忙摆手,“不……不是我不是我……”话音还没落地,一道锋利的光就直噼两人脑门,速度快如闪光,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只听见一声噗嗤,两个家丁的身体被切成两瓣,血如泉水一样喷溅出来,晒在地上还冒着烟,那血还是热的。
血晒一地,分尸两块,空气全是血腥的气味,这种血淋淋的残酷场面哪是这些老百姓见过的,在短暂的失神后,回过味来就是一阵尖叫,恐怖万分的四处慌乱的逃开,有的受不了直接就晕倒过去,有的抱着肚子蹲在路边狂吐,还有被挤摔倒的小孩仰天大哭,场面一度失控,混乱不堪。
而造成这一切的男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如魔鬼一样无动于衷。
吴安轩和家丁早就吓傻眼了,看着地上血淋淋的血肉,内心一阵翻江倒海,弯腰呕吐起来,吐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恶心不已。
顿时空气中飘着血腥混杂那些呕吐的气味,就像腐尸一样恶臭,呛的人无法唿吸。
触目那地上的残血画面,墨景辰也一肚的翻滚,但还是强忍没吐出来,脸色有一点苍白,转头盯着华臣鳞,声音有点颤抖的说到。
“你……你杀人了,你……你不该这么残酷。”墨景辰深吸一口气,他们或许罪该死,但那也要堂律来惩罚,而不是这样惨死。
华臣鳞冷酷的眼眸没有波浪,语气冰冷,“他们伤你,死十次都不够抵罪。”看着他嘴角的血,心疼到能滴血,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可怕。
墨景辰愣住,他没想到华臣鳞这么极端,一时也无语了。
本来只是打架,没想到发生这种惨死的血腥场面,一直在远处看好戏的几名衙役吓得半天回不过神,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我们还上去吗。”有人怯怯诺诺的问到。
“上去找死吗,没看见那个紫色衣服的男人是狠绝角。”
“他在狠总不能连我们衙役也杀吧,那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你看他像怕吃官司坐牢的人吗,看他一身贵族气息,肯定是大有来头,否则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我看我们还是先撤退,当什么也没看见,如果有人报官那就让老爷来处理。”老爷是知县,有人报官他肯定得管的。
“我看就这么办。”有人同意到。
“那吴家公子怎么办,他有可能会被杀,我们拿了人家银两,不办事不妥啊。”拿钱不办事不德道。刚说完就被旁边的人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什么妥不妥,你个嗜钱眼开的东西,有钱拿没命花你留着厚葬啊,这种情况哪是我们能上去管的,你要是不怕死那就上去,我绝不拦着你,其他不想死的人快撤,免得被人看见人们在这里,到时候更不好说话。”
几个衙役骂骂咧咧的就准备退走,突然传来一声喝斥,他们顿时就停住了。
“是谁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站出来本都头瞧瞧眼。”声音如雷般震响,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出现,他双臂有力,包裹在衙服下的肌都是块状,看着就很结实有力,他腰间配着官刀,头顶官帽,一双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非常正气凛然,一瞧就是个正直庄严的人。
男人桂鸿卓,二十九岁,正是丙良县的官衙都头,知县大人的左右手,在本县排第三人物,为人非常正直硬气,从来不阿谀奉承,收受贿赂,行事公办分明,不询私冤枉良民,在城里非常受百姓爱戴,当然,也是那些人绔浮子弟最讨厌的人。
听到声音,骚动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下来,自动分开一条道,他们熟悉这个声音,总是能在街坊看到他的身影,丙良县的安居乐业可少不了他的功劳。
“都头,是都头来了。”人群里有人高喊到,随着一阵鼓掌就响起来,热情的欢迎这位”都头”出场。
墨景辰一看这位都头的穿着就知道他是谁,衙役的头领,在知县府上除了师爷就是他最大,看他人气这么高,应该是个很正直的人,一想到这他的眉头就拧了起来,暗暗拉了一下华臣鳞的衣角,让他快离开。
这人要是很正直,那就一定会抓杀这两人的凶手,这事态变得有点严重。
华臣鳞却没动,他不会把墨景辰一个扔下,绝不会。
墨景辰见拉不动,只能做罢,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把他护在身后,只是……这身高,能护得住身护不住脸,华臣鳞那张冷酷的脸在他头顶上,全给暴露出来,反而成了焦点。
第67章 去衙门.1更
“都头,都头,就是他,就是他讹诈我们钱,还要家丁抓我们,欺负我们是老百姓,大人,请大人替民妇主持公道啊。”这声音……不正是徐四娘的吗。
原来这都头是她叫来的,她逃走后没有去找表亲,而是直奔官府,在半路遇到都头,把情况一说就把人带过来了。
墨景辰郁闷,她本是带人来救自己,现在反而成了麻烦,地上两具不全的残尸可还淌着血。
桂鸿卓一扫众人,把目光定格在地上残尸血肉上,眼眸勐得缩紧起来,一脸怒不可恶的大吼一声。
“谁!是谁在这里杀人,给本都头站出来。”听这声音就知道他非常愤怒。
徐四娘这时也发现地上血淋淋的残尸,下一秒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墨景辰手疾眼快接住,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桂鸿卓还在暴跳如雷,丙良县在他的管理下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种重大血案,今天竟然在大街上,还是两条人命,当着这么多老百姓的面前发生,如果不重拳处理,很难安抚百姓们惊吓的心灵,他绝不充许这种事发生!
墨景辰把徐四娘放到旁边,走到桂鸿卓面前。
“都头,这件事恐怕有点误会,你听我解释。”墨景辰站出来,刚说一句话就见桂鸿卓恶狠狠的瞪着他,一脸认定他是凶手表情。
“是你杀的人吗!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你把我桂鸿卓放在哪里,把官府放在哪里!”说完伸手要去抓人,但有人比他更快,华臣鳞抱住墨景辰的腰往后一拉,护在怀里。
“我的人,不许动。”冰冷冷的声音传来。桂鸿卓这时才发现华臣鳞,一眼就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惊到,但也是短暂的。
“你又是谁!是他的帮凶吗,那就一起带走。”他自说自话,完全不听墨景辰解释,伸手又去抓华臣鳞。
华臣鳞哪里会让他抓到,抬手一挥就把他的手挡开。
桂鸿卓没想到他会反抗,愣了一下,“好家伙,行凶还敢反抗抓捕,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本都头今天就替天行道,看刀。”说完抽出官刀就砍下去,他的速度很快,也很野蛮,完全不按正常路出牌。
墨景辰一惊,本能的拉住华臣鳞后退,他怕这个暴牌气的男人出手把他也杀了,要是杀了官府的人,那麻烦事就更大了。
“都头住手,我们跟你回衙门。”不能把事闹得更大,这里虽然是古代,但也是讲法律的。
但桂鸿卓根本听不见他的话,挥刀的手完全没有收力,反而是更凶勐的砍下去。
华臣鳞冷哼一声,迎上他的大刀。
桂鸿卓能当上一县的都头,那是凭本事做到的。他魁梧的手臂力非常大,一刀砍下去顿时飞沙走石,激起无数的灰尘,气势十分惊人。若是在一般人眼里,他这身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在华臣鳞面前,还不配当对手。
华臣鳞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只是轻轻一挥袖,一道刀风就朝他门面去,风化刀刃,犀利无比。桂鸿卓大惊,刀马上收回来挡,只听哐当一声,刀身碰擦出火花,可见刚才这一下有多凶险,如果他不回刀来挡,这刀刃必定打在他身上,他必定血溅当场。
桂鸿卓青筋暴跳,心里余悸,重新看向这个冷酷的男人。
“好凶险的刀刃,好狂的气势,再来。”桂都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是越战越勐,一刀刀砍下去的力气在慢慢加重,连砍十刀,华臣鳞的脚下移动一点,但也仅此一点。
桂鸿卓这人是遇强则强,丝毫不退,打得都快眼红了。
墨景辰在旁边看的很担心,他不是担心华臣鳞,而是担心这都头一个不小心就被他杀了。
桂鸿卓也算是有点本事的人,竟然可以连砍华臣鳞十刀。
华臣鳞突然传头看墨景辰,轻飘飘又很隐忍的问了一句,“我能杀了他吗。”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当头棒硾一样打在桂鸿卓的头顶上。
墨景辰愕然,额头青筋突突跳了两下,说了两个字,“不能。”杀人尝命,就算你是王爷也一样。
华臣鳞皱眉,一脸不高兴,但还是避开要害,狠狠给他一击,被打飞出去的桂鸿卓一脸懵圈,喉咙一甜血就吐出来,身子晃了两下差点摔倒。
刚才……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被打一掌就感觉五脏六腑要碎了一样,桂鸿卓凝固的脸上全是问号。
华臣鳞把他打飞就回到墨景辰身边,冷冷的背手而立,墨景辰内心吐出一口气,刚才真怕他不听自己的把人杀了,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就死在自己面前,做为一个医者他很是自责,绝不能在有死人。
墨景辰走到都头面前,递了块手帕给他。
“擦一下血,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还有地上的尸体,你还是叫人先处理一下为好。”墨景辰很和气的说到,他想和平解决这个问题。
桂鸿卓没接手帕,煳乱的用手擦一下,冷哼一声,“我们没话可说,你们杀了人,就得受到堂律的制栽,现在乖乖跟我回衙门,否则今天这事就没完。”
“是他们先动手,我们只是出于自卫才失手杀了他们,不是我单方的罪。”墨景辰扶额,尽量解释。
“我不管你们是自卫还是什么,反正人已经死了,你们就得接受惩罚。”他不论原因,只看眼前事。
墨景辰有点头大,“他的身份特别,我可以跟你走,但他不行。”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有特例。”桂鸿卓刚正不阿,一点情面也不讲,凶手就是凶手,管你天王老子的身份。
“那么他欺压百姓,讹诈百姓的血汗钱,你为什么不管,如果你刚才出来及时,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说到底,你也有责任。”墨景辰一指远处的几个衙役,原来他早就发现那些人了。
桂鸿卓顺着手指看过去,一看之下怒发冲冠,朝几人大吼到,“你们几个混蛋,还不快点给我滚过来!”
几名衙役一惊,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报……报告都头。”几人站整齐叫到。
桂鸿卓盯着他们个个看,眼睛都冒出火了,质问到,“你们几个臭小子,刚才一直在那里看着?”
“是……是的。”其中一人回答,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有一道劲风扫过来,没来得及躲开,脸上结实的挨了一巴掌。
“都……都头,我们知道错了,你……你别生气,我们以后在也不敢了。”衙役求饶,桂鸿卓却是痛心疾首,一幅恨铁不成纲,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