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醉,乱世皇妃[古代架空]——BY:离弗

作者:离弗  录入:07-13

  苻坚坐在榻上,静静的坐着。
  “你为什么这样?”过了许久,沉默的氛围中,萱城突然说了一句。
  苻坚答道,“你想让朕走?”
  “是。”
  “弟弟,你似乎不想亲近朕?朕不知道为何,可朕总想亲近你,以前不想,现在想了,朕发觉是从洛阳之战以后,朕越发的对你好,你却愈发的冷淡,可朕却还是没理由的想对你好。”
  苻坚从榻上站起来,身影在烛火下映的很长,看着他渐渐的走过来,萱城道,“你回宫去吧。”
  苻坚定住,“你真这么想?”
  “是。”还是淡淡的一个字。
  “好,那朕便回去。”苻坚真的转身走了,他拿起屏风上的狐裘披风,“朕回宫,你早些歇着吧。”
  于是,真的就这么滑稽了,大年三十的半夜,苻坚一个人从阳平公府回宫,南岸不知所措的跟在他身后,“陛下,陛下。”
  苻坚不吭声,只是默默的低着头走着,他是走着来的,便走着回去了。
  这是建元四年的最后一个冬夜,也是建元五年的第一个清晨,严格来说,是大秦苻诏建元五年。
  建元四年已经永远的成了过去了。
  这一年,洛阳之战结束了,苻坚跟燕国和谈,慕容韡愿意以洛阳换取两国和平。
  这一年,慕容垂来降。
  史书记载,苻坚封慕容垂为冠军将军,萱城想,那晚,慕容垂离去时对着苻坚的跪拜也许是跪谢吧。
  建元五年很快便开始了篇章,新年之后的长安倒没那么的冷了,也许是人情味很浓吧,帝王将相皆亲身耕作,百官文武都到学堂里去教授微言大义。
  萱城每日朝后都去太后的寝宫问安,渐渐的,他喜欢这样子的生活,他喜欢每日面对着荀太后那张喜悦的脸,他亦看淡了每日苻宏那张阴暗的脸。
  慕容垂来府上拜见过几次,萱城对他不冷不热的,说的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苻坚改革了军事制度,全国上下无不支持,百姓参军的兴致极高,一下子军队的数量增加了不少,然而洛阳之战后的一些战事到此还没有结束,燕国同意割让的洛阳之地依旧没有兑现。
  秦军驻扎在洛阳城,可洛阳的大小事务依旧是燕国的官员统治。
  上元节的前夕,慕容垂又来见萱城了,他对萱城说可足浑太后也许会违背合约,把洛阳之地收回。
  萱城很是一惊,“燕国如今国主健在,当政的怎么是可足浑氏?”
  慕容垂道,“可足浑氏乃是慕容伟的生母,先皇去了之后,可足浑氏开始插手朝堂,慕容评与可足浑氏站在一起,我也是因此被排挤而离开燕国,慕容伟不能对其生母怎么样,所以只能任由其在朝堂上肆意而为。”
  萱城低头思了一会儿,说,“洛阳真的会被慕容氏拿去?”
  “十有八九,可足浑氏贪婪无厌,她不会放手。”

038 有朋自远方来
  苻坚来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倒是朗然一笑,“没什么,一个洛阳不算什么,慕容伟既然出尔反尔,那朕便不能容他了。”
  萱城想,也许,苻坚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要燕国撕毁之前签订的合约,那他便有了借口继续攻打燕国了。
  邺城之战看来不能避免了。
  慕容垂这时候拱手道,“陛下,臣愿身先士卒,为陛下披荆斩棘,拿下洛阳城。”
  苻坚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洛阳?冠军将军真的以为朕要再次攻打洛阳么?”
  慕容垂愣住。
  苻坚轻轻走过来,拉着萱城的手,“走。”
  “去哪儿?”
  “跟朕进宫。”
  这晚,萱城留宿在了宫中。
  第二日是上元节,就是现代所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
  苻坚早早的便起身了,南岸过来给萱城请安,前脚刚迈进来,苻坚便跟着进了屋,“皇弟,今天是上元佳节,朕想跟你去骊山,听说晚上那里异常热闹,我们去看看吧。”
  萱城并不高兴,“过个节日而已嘛,骊山那里有什么好的,你就喜欢去,难不成是站得高看得远,你是帝王,喜欢高高在上,我又不是,每次都要拉着我去。”
  嘴上虽然这样说,可终究是抵不住苻坚的诱惑,最后还是乖乖的跟去了。
  其实,这个时节,骊山上还是白雪茫茫的,哪有半分的好看景致。
  倒是冷的厉害,让人咬牙切齿的,萱城不停的抱怨。
  苻坚还是笑嘻嘻的,像是赔罪似的,“是朕不好,是朕不好,好弟弟,你就忍耐一下。”
  萱城立马笑了,“那你跟我认错。”
  “认错?认什么错?”
  “你不该带我到这寒冷的山上来。”
  “哈哈,弟弟,你呀,你呀。”
  两人这样又说又笑的,时光过的也快,晌午的时候,他们站在骊山之巅,遥望远方。
  苻坚长叹一声,“太美了。”
  萱城看他,“什么太美了?”
  苻坚依旧看向前方,眼睛里面是那样的坚定,“这山河太美了,北国风光。”
  萱城不怀好意的接了下半句,“千里冰封。”他知道,这是**的诗句。
  然而苻坚却郑重的说,“不,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萱城这下彻底朦了。
  苻坚他真是神啊,这千年之后的伟人的创举他都提前预知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也要看这是什么样的火种了?”背后忽然传来这么一个声音。
  这声清淡的仿佛一弯溪流,温柔至极,乍听之下便让人很想有一种窥探这声音主人的容貌的欲望。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
  果然,茫茫雪地里,直直的站着一人。
  他身着白袍,袍子里面是浅灰色的长衫,长长的一直拖在地上,他的头发很长,没有束起,整整齐齐又很飘逸的垂在胸前,像是泼墨一样的,好美。
  这人就像仙人一样突然降临在雪地里,萱城看呆了,苻坚嘴角扬起一笑。
  “你认识他?”萱城低声。
  苻坚收住了笑容,一怔,摇摇头,“不认识。”
  萱城的心立马像是被大雪冻住了一样僵硬,苻坚为何是那种表情。
  那人缓缓走了过来,步子极为轻盈,在距离他们不足三尺的地方停下,恬淡一笑,“二位可有兴致跟在下一同赏雪?”
  “兴致倒是有,只是恐怕不是赏雪吧?”苻坚淡淡道。
  “那阁下想要赏什么?”
  苻坚一笑,甚至有些诡异,不顾身边人的吃惊表情,吐出几个字眼来,“秦淮河。”
  那人爽朗笑道,“阁下定是说错了,我们此刻身在骊山,那秦淮河远在南国,怎么能赏得了?”
  苻坚反驳一句,“可你不是一样赏了这北国风光了么?”
  那人一愣,随即两人却仰头大笑。
  萱城实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转头就要走,忽然听那白袍之人说,“在下言衣,今日在此巧遇二位,便是有缘,还望二位莫要嫌弃在下,在这上元佳节,跟在下交个朋友。”
  萱城定住,苻坚拉住他的手腕,“跟他交个朋友,你会喜欢的。”

039 有朋自远方来
  萱城始终觉得苻坚是认识这言衣的,从他们刚刚那心照不宣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也许,自己这个身体上真正的主人也是认识这人的,只是萱城不认识而已。
  言衣。
  魏晋南北朝时期跟苻坚兄弟相交的人可没有这个人,萱城快速的翻转了一下大脑,把那些很快便要忘记的史实重新梳理了一遍。
  然而,没用,他到前秦来失忆了,没有那些特异的功能。
  言衣的才学很好,他们从骊山上下来,一路上,跟他谈的都是些儒家的经典,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道家的学术,萱城不懂这些,听的煳里煳涂的,可苻坚却兴致极高。
  苻坚说,“道安来了长安,你要不要见见?”
  言衣说,“既然他选择了这里,我也不便强求,你好好对他,他对你会有帮助。”
  “你还真是豁达,那些清谈之人也有你这般豁达?”
  “竹林清修,抛却世间名利富贵,人人豁达,又何止我一人?”
  “这么说来,我倒是追名逐利之人喽?”
  言衣一笑,“我可没这么说,你有你的志向,我有我的坚守。”
  苻坚顿了顿,平静道,“我可真不希望你我会成为敌人。”
  言衣忽然挨上来,贴在苻坚的身旁,低声说,“你弟弟似乎有些不对劲?”
  苻坚一愣,才说,“哦,上次去洛阳,遇到了些麻烦,他失忆了。”
  “失忆了?”
  萱城大喝一声,“又在说我坏话,什么失忆了?那是受伤了,本人受了伤,伤了头脑。”
  言衣一听,赶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受伤了,严重吗?”
  萱城嗤的一笑,“跟你有关系么?”
  言衣怔住,一下子像是审视一件什么东西一样盯着他的眼睛,“你,你怎么了?”
  萱城捕捉到了他眼里的怀疑意味,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许是暴露了什么,他有些害怕,不知怎地,他走到苻坚身边,他看着苻坚,他坚决的眼神在质问,“哥哥,你认识他?他是谁?”
  苻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言衣一眼,在三双眼睛的短暂交汇之后,他却说,“不,不认识。”
  萱城苦笑,“你骗我。”
  萱城定在原地,“你们都在骗我。”
  他不是失忆,他是完全换了身体和灵魂。
  所以,他不认识言衣,但是,苻坚以及他的亲弟弟苻融都是认识言衣的,他们有交情,包括刚刚苻坚提到的道安,他知道,道安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佛学名士,苻坚想要,言衣也想要,如此看来,言衣是和苻坚有对立意识的一方。
  他说他从南方来,在这个时候,从南方来的就是当年历史上的东晋司马氏。
  萱城推断,言衣不是司马皇室便是南朝宗族大家。
  可他这时头脑里真的一下子就混乱了,他完全记不起史籍上记载的苻坚和南朝谁是故交这段历史了。
  天色暗下去了,可上元佳节,这里是国都,是千年帝都长安,这里的人们在热热闹闹的庆祝,听说今天许愿之后,一定会有实现。
  萱城心动了。
  他看到护城河里飘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花灯,他见过这些场景,电视里面经常有,可他不曾想到,如今自己也亲眼见到了。
  他很想像那些女主一样,高高兴兴的跑过去,点着一盏花灯,然后对天许愿。
  他很想许这样的愿望,“我要回去,我要穿越回去。”
  他没有。
  他不是不想回去。
  苻坚一直拉着他的手,像是怕他丢了一样。
  言衣脸上带着喜悦,街道上红红的灯笼笼罩的天色都是红彤彤的。
  “这大秦君主真是一位明主,看看这些百姓过的日子就知道,他治国有方了。”言衣明明是自言自语的,可他的眼睛却是看向苻坚的,“你说,是不是呀?”
  苻坚点头,“你说的对,我们这位君主的确是千年一遇的明主,相比起你们南边那位,哈哈,司马家的如今还能在朝堂上说话吗?”
  言衣脸色一黑。
  萱城想,言衣肯定知道苻坚的身份。
  可是,苻坚说到司马家的时候,言衣明显不高兴了。
  言衣和晋朝的司马家是何关系?
  “就算司马氏在朝堂上毫无话语,也与你无关吧,**正统在建康,就算进了长安又如何?”
  苻坚也稍微有些不高兴,“今天我不与你论正统,你也不要跟我说**,进了长安就是帝王,这是天命所归。”
  “算了,不跟你说了。”
  “哎,哎,你们俩,论什么正统,说什么**嘛,都是中国人,什么天命,什么帝王,你们这么说,只能说明你们见识浅短。”
  言衣愣了一下,说,“对,都是九州**,我们还论什么正统。”
  苻坚却说,“我倒想有那么一日,我大秦君主能南下建康,真正一统**。”
  “你。”言衣脸色难看到极限了。
  “哥哥,你。”萱城见苻坚的一句话让言衣不悦,又在两人之间解释,“你们不要争论了,我们去河边看看那些花灯吧。”他只好岔开话题。
  “言衣,走。”
  言衣瞥了苻坚一眼,哼了一声,跟萱城走了。
  “弟弟,你。”
  苻坚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半响,只好自己嘀咕,“什么弟弟,倒向着外人了。”

040 有朋自远方来
  九流言情桥段里面的场景,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避免,可终究还是避无可避。
  现实就是这样,庸俗,老套,陈旧,却不失想象。
  河面上飘了无数只烛火闪烁的花灯。
  言衣站在河边看着那些花灯,他问萱城,“你有什么愿望?”
  萱城真的想脱口而出,“回家。”
  可他看了看言衣的眼睛,他犹豫了。
  他觉得言衣不简单,因为他的眼睛里是比王勐还令人敬佩的智慧。
  他是南方人,可萱城注定了此生只能是苻坚的弟弟。
  他和他,从穿越而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敌人。
  如果在前秦,能与这样的人为敌,作为对手,也是三生有幸了。
  萱城看向河面,那里点缀着一个国家的梦想和辉煌,他说,“我想大秦好。”
  言衣道,“希望秦能南下灭了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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