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得到对方的信任,也没必要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
“哥哥明白我的。”
如果不把自己逼狠了,怎么会支撑自己一路走下去,律君忘了他,忘记了那个诺言,他心里苦苦的被这个诺言束缚着,却不能说。
“一切都交给我,安心调养。”明月从后面抱住了五儿,削尖的下巴顶在了五儿的瘦弱的肩膀上,叹息道,“我们三人,一定可以的。”
两人望着秘境中的彼岸花和莲花,都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天下一定,携手山水之间。
明月醒来后,召集了分堂的所有人,让他们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撒网,慢慢的把人按照他布置的剧本往下演。
“公子,关于剧场的事情,少爷那边已经回信了。”
星遥把今早收到的信,呈给了明月,明月的事情,萧公子那边已经知道了,碍于大局,萧公子并没有前来,而是在信中责备了几句,浓浓的担忧字里行间立现,明月只是抿着唇,不发一语。
事情一切都安排妥当,这边稍做变动即可成事。
“吩咐下去,半个月后,神月馆开张,打着萧家的旗号,宴请达官贵人,富贵显赫之流。”
他要亲自现这个身,把焦点转移到汤律,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只要他们知道了汤律皇宫中有五儿的存在,一切就好办了。
第60章 计划初定
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后,明月把人都赶走了,他喜静,独自一人在房间抚琴,是悲是喜,是惆是怅,是爱是恨,只有自己知晓。
开春之日,有一个消息,从海的那端传来了炎国的消息,说是萧家二公子,将做客旷奇大陆的汤律。
此消息一出,沸沸扬扬,三国也是不同的态度,而汤律也在今日,正式收到了从炎国而来的拜帖。
汤律皇帝亲启,萧家二公子,御幸,深得朕心,念及御幸喜游历列国,而此番逗留汤律已久,便知喜爱汤律的人文风情,又闻汤律帝王,雄韬伟略,俊雅不凡,御幸甚是神往,心生结交之意,特派御幸前来拜访,以遂心愿。炎国皇帝亲笔。
律君抬起头,把文书递给了一边侯着的青长的手上,问了一句,“萧二公子,怎么不前来面圣?莫非病了?”
那使节弯腰一拜,“回陛下,二公子有要事要办,办妥自会前来面圣。”
“嗯。”律君颇为欣赏此使节,不卑不亢。
“来人,安排使节大人到行宫暂住。”
随机两位小太监过来把人请下去休息。
律君瞥了一眼堂下的泉伊与路怀德,轻笑了一下,朗声道,“既然萧二公子此番来汤律做客,我朝定要好生招待,泉伊,此事交由你负责。”
泉伊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律君一定猜到了,瞬间内流满面,等下要怎么瞒过去,才是他头疼的事情。
不过脸上依旧平淡,“是。”
薛太傅抱拳一作揖,喜悦之前不溢言表,“恭喜皇上,此番萧二公子做客,铮国与古陵两国,定然不敢贸然行动,如果能够让萧二公子长住宫中,对我汤律,必定百利无一害。”
“太傅所言甚是。”律君点头,心里估摸了一下,稍稍烦恼,“萧家郎君,洒脱不羁,自由成性,遍走河山也不能留住他,各位大臣可有良策?”
这么一问,满朝文武都开始思考如何把这位如风一般的男子留在宫中,以解汤律燃眉之急。
大家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而路怀德和泉伊闭口不言,最后律君让贺兼负责保护萧家二公子的安危。
下了早朝,律君在议事堂召见了路怀德和泉伊,两人也不敢与律君打马虎,全盘而出,当然,不该说的,闭口不言。
“你们是何时与萧二公子联系上的?”
看似漫不经心,可是言语之间,还有那微微前倾的姿势,已经告诉他们,他们触犯了天威了。
“回皇上,一月前,萧公子遣人送来信件,说是会前来稳住其他两国,请陛下稍安勿躁。”
由于事情要保密,不能泄露,所以他们连同自己的皇上也是欺瞒其中。
“此事只有你二人知道?”
“是。”
律君想了一下,萧公子如此谨慎不无道理,现在他人没有随行队伍到来,那么上次分别后,是去了什么地方,如果过早透露行踪,是否招来横祸或是变数?
另外,现在他在忙什么呢?
“可知他人在何处?”
“古陵国。”
这是五儿告诉他们的,萧家公子要在古陵国办点事,等时机成熟了,自会现身汤律。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寄书长不避,况乃未休兵。
五儿噗嗤一笑,璀璨如繁星的眸子,是细碎的宝石般的光芒,慢慢的流转着,“哥哥,御幸哥。”
这么感伤的诗句,从明月的口中吟出来,别有一番风味。明月手一挥,一张矮木桌横在他们中间,还备齐了煮茶的茶具。
萧御幸从以前就觉得,秘境是一个很有趣,很便利的空间,随着自己的意念,可以变化万千,唯一不变的,就是繁华喧嚣之后,始终的白茫茫的世界。
“明月也只是担心你。”
萧御幸从小就认识这对双生子,从小就是照顾他们的起居,掌上明珠不为过,既是兄亦是父,于明月而言,更加是亲密的伴侣。
“相对于哥哥,我更喜欢你喊我的名字。”
本来他们就是一前一后落地,而且,他觉得名字是维系一段感情的最直接的途径。
神月了然,闭目感受着这个宁静安逸的地方,这里有两个他一生都值得珍视的家人,破土而出的嫩芽,充满了朝气和生机,明月久违的,听到了神月那一声真实的嗓音,真实的名字。
“真想回到从前。”
随后他们因着后面的事情做了进一步的确认,暴露一切目前可以暴露的势力,还要增设其他的措施,知道了五儿要改命,有意要培养一个人才,他们都要重新安排。
因为他们知道,从那天开始,命运已经偏移了,他们需要应对未来的突发状况,恐怕……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五儿从床榻上望着外面的月色,决心不改。
这一日,三国的帝都都热闹非凡,从三年前起,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坐落在繁华街道上,巨大的,奇怪的建筑物,是什么,今日终于揭晓了。
圆柱体,木制,飞龙雕凤,百花云峰,都是一些特异的人文风情,一共十层,楼顶悬挂了一个用铁焊接的笼子,轻纱飘渺,云锦丝被。
大家这是时候才知道,铮国的神月馆,古陵国的明月阁,汤律的御幸楼,是一个娱乐场所,专门提供风雅之士娱乐用的场所。
而且打着炎国萧家的旗号,效果倍加,也坐实了萧家二公子要到汤律做客的消息,因为,汤律帝都的那座娱乐剧场,就是御幸楼。
一时间两国都沉默了,静观其变,而五儿他们趁着这个空档,已经部署了后面的计划,很快,铮国就是囊中之物,兵不刃血以制胜。
第61章 跋扈皇后
琉璃园,是一个白色圣地,里面全部都是纤尘不染的白色花朵,铺天盖地的,开满了整个园子,这白色的花儿,是律航生前的最爱,所以一直保持至今。
律枢今日依旧呆在了琉璃园,自从那日之后,琉璃园成了律枢的常去之地,这里洁白如雪,干净透彻,跟五儿实在是太像了,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这里。
只是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想,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孤独寂寞,叫人看了,眼眶泛着热泪。
巧的是,平时无人来往的琉璃园,今日真的很热闹,都打破了宁静致远,悠然南山下的意境。
皇后领着一干宫娥内监来势匆匆,风尘扑扑的一把把律枢扯在自己的身后,气势凌人。
“茹贵妃这是怎么了?”
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即使不受宠,那股尊贵从里而外,表露无遗,茹贵妃微微一笑,十分不明白皇后如此盛怒,所谓何事。
皇后还在为了刚刚那一幕而思绪狂乱,律枢居然牵着了茹贵妃的手,还有说有笑,律枢性子沉默,斯文有礼,可最近都是心事重重,甚少见他一笑。
不知那茹贵妃用了什么手段,哄得律枢如此开心,忆及从律君那边打探到的消息,自己这个皇后之位,岌岌可危。
“阳春三月,也稍有寒凉,臣妾只是见五殿下一人在此,前来嘘寒问暖。”
话说的合情合理,但是在皇后耳中听来,却是变了味儿,“律枢是本宫的皇儿,本宫自会照顾。”
“哎呀,皇后娘娘何必动怒呢,身为皇上的妃子,照顾皇子,那是义务。而且,五殿下并不抗拒呀!”茹贵妃嫌弃不够添油加醋,再来了一个勐料,“看吧,五殿下还是挺喜欢臣妾的,刚刚就谈心来着。”
皇后仅存的理智瞬间绷紧,绷紧在绷紧,最后承受不住压力,“嘣”的一声,断了,消失不见了。
律枢咯噔的紧缩了一下身体,手也是下意识的抓紧了皇后的手,这让皇后如临大敌,更加的无法自拔,彻底的疯狂了。
她一切的一切,都指望自己的儿子,如今律枢与茹贵妃亲近,不是要分裂他们母子之情,趁虚而入,把自己绊倒,好坐上皇后之位吗?
律枢身上残留的香气,茹贵妃身上的熏香,最直接的证明就是律枢最近挂在腰间,倍感珍惜的玉佩,那是律君赐给茹贵妃的玉佩。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步步逼近茹贵妃,那狰狞中透露出的高贵,一国之母特有的风采,连茹贵妃都有点胆颤了。
“入宫为妃,你我心知肚明,皇上不知,本宫可是清楚!”
“你爱皇上,可是期满皇上,这你就是欺君之罪,他日皇上得知真相,你定不会有好下场!”
“律枢是本宫的皇儿,轮不到你来虚情假意!不是有孕子药吗?何须来扰本宫的皇儿!”
“今日不杀你,本宫枉为皇后,枉为人妻,枉为人母!”
茹贵妃步步后退,就要退到石阶上,皇后把发髻上的一枚发簪拔下来,勐的向茹贵妃刺去,律枢见了也大惊失色,扑过去,把皇后推到了一边,茹贵妃心有余悸。
皇后见律枢如此护着茹贵妃,杀意更浓,“看好五殿下!”
宫娥与内监把律枢拉得严实,只能看着自己的母后,像索命夜叉一样,狠狠的挥舞着发簪。
茹贵妃先前是受到了惊吓,现在早有准备,加之是将门之后,武功不弱,面对皇后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足为惧。
轻轻的闪身打掉了皇后的发簪,谁知道皇后只是一个幌子,在茹贵妃一个转身要离开的空隙,拔下另外一根发簪,狠狠的刺过去。
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踝了一下,刺到了后肩膀,茹贵妃勐的回身一掌,把皇后震退几步,勐的一口血,晕了过去。
宫娥内监都乱了,纷纷去请太医和禀告律君和太后去了。
第62章 梨花院落溶溶月
皇后谋害茹贵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薛太傅称病不早朝,路怀德也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由皇上定夺,不求情,不责罚,律君一句话,把皇后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适时三月份,不久前御幸楼开业,如今得知主人其谁,遂微服私访,想去瞧一瞧,萧御幸是否已经抵达了汤律。
汤律的帝都名唤奉城,汤律地处内陆,可是雨水丰沛,风调雨顺,也是一个富裕之国,尤其是纺织业特别繁盛。
奉城郊外有一个梨花林,每年三月一到,细嫩的枝桠点缀着洁白的含苞待放的花苞,有的已经怒放迎春,沐浴着暖暖和风,随风而零落的花瓣,美得如隆冬的鹅毛白雪。
律君先去了御幸楼,身边少不了路怀德与泉伊的相伴,三个迂回的美男子,引来了不少注目的视线。
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舞台,下面摆放了桌椅,每个楼层都可以观看得到一楼舞台的全貌,律君四周环视了一番,觉得非常有意思,酒楼不似酒楼,妓院不像妓院,为何说妓院,瞧,有几处可是左拥右抱,美人在侧,乐得逍遥。
“剧场,真不懂为何喊剧场。”
律君表示他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这种风月场所,也是第一次见,里面的装设,一点多没有那股妖魅祸人心魂的味道。
非常的干净,那些陪客的男女,也只是陪着,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泉伊稍早就被路怀德带到了御幸楼,除了想打探消息,最重要是满足路怀德那风流劲,这里的风气很得路怀德的心。
“红妆姑娘说这是一个娱乐场所,可以上演戏剧,演奏音乐,既可以谈心,也可作乐。”
不是风月之所,而是娱乐之地,为广大群众提供的一个消遣的地方,所以叫做剧场。
“平时多为歌舞升平,有时候还会有讲故事的。”
律君并不反感这个地方,只是寻不到要找的人,心里难免有点不舒服。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与萧公子都不在,亦未告知妾身何时回来。”
红妆知道他们三人要找五儿,可是她也不知道五儿在哪里,也只是一个月前才知道,一面之缘的萧公子,竟是萧家二公子。
“多谢姑娘。”
红妆盈盈一礼,光那气质与举止,还有奢华的衣着,多年混迹风月场所的她,怎么瞧不出来,这三人不是富贵之家出生,而是官僚贵族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