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我们还有待商榷,嗯,我们快去见人美吧!他该等急了。”说完便独自走到前面去。
苏人美把一本册子往雨殇殿下面前一放,便扑到了郑思齐的怀中,像一只猫儿拱了拱,郑思齐的心都被萌化了,紧紧抱着他,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直压的苏人美喘不过气了,才放开手。
第十五章 酒治李长赢
七夕的晚上,雨殇殿下带着人出宫了。
他看到旁边的宫灯非常可爱,便拉着清枫过去。清枫被他拉的没了力气,只好乖乖跟着。“看!大师,漂亮吗?”“漂亮。”“那这个呢?”他指着自己,“……”清枫大师无语望苍天。
几人走到了一处楼阁,望着下面的人们,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清枫听了赞赏道:“殿下这诗倒是作的不错。”“嗨,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
马路上突然出来了一辆马车,装扮得十分华丽,像是大官儿。
马车刹车失灵,不是,马受了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横冲直撞,很快就撞到了一个女子拉着的菜车,那女子和车中的菜,以及马车里的人都摔了出来。
那男子旁边的仆人马上颐指气使地指着年轻女子骂到:“你!你知道我们这是谁吗?你走路不长眼啊?”扶起他们的公子。那女子唯唯诺诺地不敢正眼去看那公子。只是用手指绞着衣襟。那公子身着紫色华服,头顶戴玉,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看起来也是翩翩少年,风流倜傥。只是这性子急了些,也是个不饶人的主。
看着下面吵吵闹闹,雨殇他们再喝茶也觉得扫兴,倒不如下去瞧瞧。
雨殇殿下在旁边好言相劝,希望那公子对姑娘道歉,毕竟是他的马车失灵撞了人家,还打乱了人家的生意。哪里知道那公子就是不愿赔礼道歉,还纵容手下口出狂言。
三到四次的劝说之后,雨殇叹了口气,默默地退到后面,让出了郑思齐来。郑思齐一把拉住他的衣领,扔出了三米远,手下的小厮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呆愣在那里。那公子站了起来,道:“你敢打我!你可知家父是谁吗?”郑思齐好笑道:“谁啊?看起来好牛掰的样子。”“家父温国舅!哼!你等着瞧!”那公子得意洋洋地说。郑思齐轻笑一声,“不管家父是谁,撞了人就要认错。”说完给了他一拳,那公子又爬起来,道:“家父温国舅!”郑思齐:“撞了人就认错!”又给了他一脚。
那公子到底像是练过,又站的端端正正的。道:“家父温国舅!”郑思齐:“认错!”过肩摔+1,“温国舅!”“认错!”“温国舅!”“认错!”……
那公子满身都是土,还是站起来了。“家父温国舅!”郑思齐扬起拳头:“认错!”“姐姐我错了!大哥我错了!”郑思齐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跪下的?
几个人道了歉赔了钱,竟然坐在一起喝起了酒。酒过三巡,“我!司空雨殇!就从来没有怕过谁!你家父温国舅怎么——了?嗝~”“你和皇帝一个姓啊?哈哈~嗝~皇帝是你爹啊!”“嘿,你猜对了!皇帝是我爹!跟你说,他还是个坑儿子的爹!”“坑儿子的爹~嗝儿~也比没有好!我就没爹!”
“胡说!你爹不就是温国舅吗!”“大哥……我姓李啊!”“啊!哈哈……嗝儿~姓温的老子姓李的儿!哈哈~你不会是李长赢吧?”“哎老哥哥,对对。”
清枫淡定地看着两个喝酒变话痨的两个人,吩咐酒楼准备房间,那姑娘马上起身行了礼,对唯一清醒的清枫道:“大师,多谢今日之恩,来日一定报答,家中尚有老母,先告辞了。”“无事。姑娘慢走。”
清枫把倒在桌上的俩人扶起来放进客房。雨殇感觉到房门关了,便睁开眼睛,和清枫说起了话。
第十六章 白衣天使李时初
正说着,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救命的声音。两人赶快过去一脚踢开了门。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蠕动着的身体,仔细一看就是李长赢,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白衣天使,哦不是,白衣公子,长相极其俊美,头发用白色的丝带扎起来,貌比潘安。那公子抬眼看向门口,表面上看不出一丝慌乱。他缓缓地起身,走到傻愣愣的雨殇面前,道:“在下李时初,给两位行礼了。”雨殇和清枫赶忙回礼,又问:“公子今日为何来此啊?可是来寻他?”雨殇手指着床上的人。
“正是,既然来了,两位请坐下聊吧。”其实就是雨殇赖着不走,非不让人关门。三人坐下闲聊,床上的李长赢扑了过来,他的酒只醒了一半。过去便挂在雨殇的脖子上,这一挂不要紧,旁边的清枫和李时初脸顿时黑了一半,雨殇已经有所察觉,可是这要死的李长赢还浑然不知,缠着雨殇要酒喝。
雨殇看着李时初的表情,战战兢兢地把他的爪子吧啦下来,做一个请的姿势。李时初便黑着脸把他扶到床上,从腰间掏出一个盒子来打开,里面是一排排从细到粗的各种材质的针,哇这么劲爆的吗?原来这李时初真是个白衣天使啊!
他又从盒子的另一面拿出一个小瓶子,针尖在里面蘸了蘸,便从李长赢的手指上刺进去,李长赢眉头一皱,但还没有醒过来。接连好几针,李长赢终于在针扎到他的腿部的时候醒过来了,刚恢复了感知的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啊——”一声长号,真正是个振聋发聩啊!惊起一窝鸥鹭。
“李时初!你有病吧!”“我是大夫,我没病,我在看病。”“我%你大爷爷啊!”“我没有大爷爷。”“你别等老%子恢复了,小心我弄死你啊!”“坐等长赢恢复。”李长赢脱力地倒了下去。
看着两个人斗嘴简直能把人笑死,雨殇也不例外。他笑够了想转头跟清枫分享一下这个笑料,一对上清枫的表情马上被冻彻心扉,从头凉到了脚。他小心翼翼地拿手在清枫面前晃了晃,看他没反应,又试探的问:“大哥你不是吧?从刚才一直黑脸到现在?”清枫也不搭理他。
“大师~我哪里惹到你了吗?告诉我嘛~”这男人撒起娇来,男人也受不了。
“没有。”
“说吧说吧!我听着呢,你不要生闷气了好不好?”
“没有。”说完清枫大师甩甩袖子,出门去了。
李时初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有提起来,只是对雨殇道:“公子,天色不早了,明天我们还要回去,就不留您了。”雨殇便也出了门。
关起门来,李时初就开始给李长赢记账了。记账,即就是把他嘴下不留情的话记下来。
而后又拿来冷水,给他用毛巾擦脸上的汗,不一会儿,李长赢醒了。他看着李时初细心地洗毛巾,而自己头上还顶着一块,不由得有点感动。眼眶里泪花都开始溢出了,这可把李时初吓了一跳,我扎的针不疼的啊!赶忙问道:“长赢,你怎么了?”看他那么紧张,他便回答:“我疼啊!怎么了!心里没数吗!”“知道疼,那长赢心里也该有数了。”“你!”
两人突然都没话了,半晌,李时初突然开口道:“别人给你一颗糖,你便敞开心扉,这是你最大的缺点。”李长赢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却在以后的日子里仍然那样对待别人。
第十七章 佩环
清枫回了房子,雨殇就在门外望着人们放的烟花思考人生,他本来想放弃今晚的计划,可是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可就没有几个这样的日子了。他在心里默默地对李时初和李长赢做出了评价,还有一个李乐稷,他什么时候过来呢?
雨殇想了想便准备去烟花之地,因达官贵人多喜欢这类地方。雨殇殿下,活着不好吗?敢去那个地方,你想过后果吗?
没走几步,他的目光就被街道边上的一群人给吸引了,他们围着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雨殇只好过去视察一番。
一个中心是一身着素色外衣的年轻女子,她容貌清秀,举止大方,不过此刻略显狼狈。两个基本点是一老一少的人,老太太和年轻男子正在争论不休。
这老太太是女子的母亲,男子是女子的哥哥。竟因为争论差点大打出手,周围的人看不下去了,一边骂这男子不孝,一边拉开两个人,安慰老太太。
雨殇殿下的性子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过去问了个究竟。原来这女子是被戴了绿帽子。那女子抽抽搭搭地道:“小女子名叫佩环,家住蛤蟆陵,是一普通的农家女子,年前和未婚夫约定,他当了官,便回来娶我,可他在官场来来回回,认得了当朝大官,准备娶了别人了!呜呜……多少年的感情,就这么被冲跑了,我冤不冤啊,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旁边她的母亲也哽咽着说不出话。
只有她的哥哥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此时完全不顾妹子被抛弃之感,只一心想着有个官老爷想买她,可以给他换来一百五十两赌钱。他此刻大吼大叫,“我说妹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哭什么你们?好好地跟了李老爷,要什么没有?保准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这是你和我们大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佩环听了哭的撕心裂肺,“你还有没有良心?”“呵呵,良心?良心能当饭吃吗?良心能给我们地里长出粮食来吗?”雨殇殿下一把把佩环护在身后,对她哥哥道:“良心能不能当饭吃我不知道,但你的这嘴唇子凉拌应该很好吃。”他被吓得脸色煞白,惊恐地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吃人的恶魔。这就是来自顶级吃货的震慑力啊!
等到后半夜,雨殇终于把佩环和她的母亲安顿下来,安慰了她的心情,人们也散了,他便对佩环道:“姑娘,你今晚且在这里住下,明天我和你一道去讨个公道。”“谢公子,可……”她想了想又没有说。雨殇道:“好好休息,明天必须要漂漂亮亮的哟!”“好。”雨殇便出了门。
“可是明天便是他大婚的日子。”佩环在那里坐着暗自垂泪。
他们是人人艳羡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幸福人儿,他志在四海,想为国为民,她便默默地关注他,支持他,尽力帮助他。他说:“佩环,我要读书,我们这个月先不要见了。”她说:“好。”便默默地干活攒钱。“佩环,我好想你,我们出去逛一下吧!”“好。”“佩环,我要上京赶考了,但是……”他还没说完,她便拿出一包碎碎的银子。他们相拥着承诺了未来。若我衣锦还乡,必定为你披上嫁衣!
第十八章 婚礼是爱情的葬礼
傲立众山颠
冷眼世间
浮士情缘
如过眼云烟
望众凡夫俗子
妖女淑媛
苦苦追寻那份
虚空的爱恋
问世间
多少楼台变幻
我独一眼望穿
浮士情缘
这是李乐稷内心的独白,经过了尘世间百态的洗礼,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无知的少年,物欲横流的社会,不允许他存在过多的棱角。也不允许他还拥有至真至纯的爱情。
第二日,早上开始,全城的人都是这样的开心,仿佛结婚的不是新人,而是他们。
雨殇早早地起床,等着佩环。雨殇殿下虽然调皮捣蛋,但在任何事情上,他是真男人。
佩环出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要是在平时,雨殇早已气的跺脚了,今天的他,格外淡定,因为他知道,今天是这个女孩子的大日子,她需要美丽的无可挑剔的容颜来面对那个渣男。
迎亲的车队从马路经过,佩环紧紧地泯着嘴唇,握紧了拳头,指甲掐得自己都疼,可她的眼睛却定定地凝望着高头大马上的人。马上的人一袭红衣,大红花朵戴在胸前,好像还扑了粉面,显得格外俊秀,俨然翩翩少年郎。
佩环下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却马上被后面的一群人拖住,媒婆都道:“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这么没教养,知不知道拦住婚车是不吉利的!”身边的人马上上前,把她往一边拖,雨殇过去拉开那些人,对着马上之人道:“这位公子,可否听这女子说些吉利话?”
那公子早已看清姑娘面貌,脸色煞白,声音都在颤抖,道:“不必了,姑娘的话后面再说吧!”“公子可知今天你要迎娶之人本来是她?”众人一片哗然,等着看好戏。
“李乐稷,你就是个实打实的陈世美。”众人惊异,包括雨殇,他是李乐稷!?雨殇不敢相信这个好,啊不,坏消息。
佩环此刻未出声先有情,眼泪已经扑簌簌地落下来,梨花带雨不过如此。“李乐稷,你我约定功成名就之日你我成婚,我几年来日思夜想,等啊盼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也终究是穿上了喜服,如愿以偿。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的一身红衣竟不是为我披的!我甚至一度吞药自杀未遂,也没有换来你的一丝怜悯。这世间的感情,竟然这么经不起推敲。”佩环这番话,说得自己泪如雨下,听者落泪,闻者伤心。李乐稷此刻沉默了。
良久,李乐稷皱了皱眉头,下定决心一般地对佩环道:“佩环,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耽搁你,你离开了我,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多帮衬着点家里。”佩环听了,也明白了,“原来,这人间的爱情,也可以当做升官发财的筹码,真是可悲!”她说得慷慨陈词,无限悲凉。
在场的无一人不沉默。半晌,她擦干眼泪,整理一下自己的脸上脂粉,淡淡地看着他,道:“罢了,我不拖累你,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