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聊得正嗨时,有几个女人子朝她们走了过来,颜柒看到她们就拉着林翕准备绕着走。
但是为首的粉衣女子伸手将她们拦了下来。
颜柒将林翕拉到身后,不悦的看着她:“你烦不烦,每次来你都拦我?!”
“她们谁啊?”林翕小声询问。
“就当年太后硬塞给皇上的。”
“你怎可这般评论太后!”说着就抬手准备一巴掌朝颜柒打去。
颜柒抓着她的手腕,扔开:“哎,不就是以前捉弄了你几次嘛,能不能别这么记仇啊。”
“今日便不提以往之事,若不是你,我弟弟能别那般羞辱!”
谁?哦,她想起来了。
“你这个做姐姐的,能不能好好管管你那弟弟,那般纨绔就是太惯着他了,你们要是再由着他,怕不少姑娘都会被这混子给祸害。”
那女子听完后,脸都气红了,就准备让丫鬟将颜柒抓起来,而后身后便传来呵斥声。
“住手!”
众人停手,闻声看过去。
是楚翌和楚煜他们俩。
粉衣女子见来人,连忙行礼。
林翕见楚煜过来,马上跑过去:“下朝啦?”
“嗯,你在旁她们伤着怎么办?”
颜柒听他乱说,连忙跑过去:“我能护好嫂嫂的!”
楚翌让还欠身的几人起身:“那才发生何事?”
那女子想说的,但是颜柒抢先,一手抓着他的衣袖,一只手指着那女子:“哥!她欺负我!”
女子看着她,一脸震惊,她还没动手呢!就怎么欺负你了?!
人楚翌关注点好像不在这上面。
他指着自己,低头不太确定的询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次他都没说朕,直接说的我。
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哥啊,哎呀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楚翌敷衍地点点头,然后看向楚煜,一脸骄傲,询问颜柒:“你交给他哥没?”
“主上啊?”
“听到没皇弟,她叫我哥,没叫你。”
这奇怪的胜负心哪儿来的?
楚煜没理他,而是看向林翕,牵着他的手:“翕儿,我们该走了。”
翕儿?
这还是林翕第一次听到楚煜这么叫他,他原想再看会儿戏的,但就这一声,他就啥也没想跟着走了。
楚翌看着他俩……
怎么有种……他在说自己有媳妇儿的感觉?
“算了,你也帮不上忙,干脆我自己来得了,你批你的奏折去。”颜柒松开楚翌的衣袖,嫌弃的转过头。
“没事儿就不出来,老老实实在自己宫里歇着!”他拉住颜柒,朝粉衣女子严声道。
粉衣女子虽有不甘,但奈何楚翌的命令只能作罢,带着丫鬟离开。
“你干嘛呢!她都要打我了!你还护着她!”颜柒往后退一步,远离他,挣开他的手,插腰瞪着他,“你信不信哪天我死了,就下去跟他告你状!”
他……一提到那人,楚翌总是一副内疚且失落的表情。
颜柒看着他的样,摇摇头:“虽然当时我还小,但是我也觉得,当年是你的错,哎,你以前就是太固执了,若是有现在一半的心性,那他早便是这北祁的皇后了。”
言罢,她便留着楚翌一人在那儿,自己也走了。
他在那亭子里坐了良久才回的御书房。
等入夜后,他去了一座院落,那院落看着感觉很久没人住了,但是又没有一点灰尘。
那院里有一棵树,很大,因为初春上面长满了新叶。
他踏进院子,一阵风朝他吹来,使他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等风过,他又重新抬步。
站在树下,看着上面的新叶,他抬手去摸那树:你还在,他却离开了。
他好像听到了他的笑声,他转头看向屋门口,他看见一个穿绣有银竹,浅空色锦服,看着约莫有十九岁的少年,满心欢喜的从门内朝他跑来,嘴里还喊着:“我今日新学了曲子,你快来,我弹给你听!”
那一刻他真的伸出了手,可是抓了个空,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不知道想了什么,眼也含泪。
这八年,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将自己麻痹不要去想,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每次那些大臣让他立后,纳妃,绵延子嗣,他都听着烦,总绕过这些个话题。
如果可以,他也想像楚煜一样做个闲散王爷,或者不生于皇家,只生在寻常人家,然后和自己心爱之人,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过完余生。
可是他做不到,他从出生起,便就已经注定要肩负起责任。
——
然后就是很平常的上朝,下朝。
但是今日丞相府出了件事儿,不过只他们家里人知道。
但是一般,不是有句话嘛,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反正迟早都会听说滴。
严项之今日下朝还挺高兴的,但是一进门就听到有下人在议论,听到他们的言谈,严项之顿时脸都绿了。
他非不信,硬要亲眼看看,于是便气冲冲的来到王氏院中,院子的丫鬟被王氏打发走了的,所以无一人在此候着。
刚想推门而入,便听到里面的声音。
严项之的脸一下子从绿转黑,火气彻底大了,直接将门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杂乱的衣服,再往床上看,便是朱坚只穿了里裤,而王氏在他的身下,中间被王氏隔了张薄被,看着地上的衣服,那王氏……
两人见来人,立刻慌了,王氏连忙将朱坚推开,扯着被子往里坐,盖住除头以外的所有。
朱坚被她推开好,靠在床柱上,惊愕失色看着严项之。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老……老爷!我错了!我错了!”他见严项之没反应,开始发疯似的指着王氏,“是她!是她这个贱人先勾引我的!”
真……翻脸比翻书还快!
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王氏跪在床上,也同朱坚一般指认对方:“老爷!不是!是他强迫我的,都是他!”
严项之自然是不会听他俩的一句解释的,一脚朝朱坚的腹部踹去。
这是闻言跑过来的李氏看到这一幕,连忙捂住眼睛大叫。
严项之严声呵斥让她闭嘴。
她只好怪怪闭嘴,慢慢放下手,看着床上的王氏,暗笑,凑到严项之旁:“老爷,前些日子,妾身看着姐姐吐的厉害,而且甚是喜欢吃酸食,猜着姐姐是不是怀孕了。”
她还补充了一句:“我也是猜测,得让大夫看了才知。”
怀孕?!
三人同时看向王氏,王氏别过脸。
“你去找大夫来。”他看向王氏,“收拾好出来!”
说完,他和李氏便出来了,李氏去寻大夫,而严项之在云中的石凳那坐着。
里的两人,看了对方一眼,便开始寻衣服,穿衣服,都没说话,估计都在想怎么保全自己吧。
很快大夫找来了,是位半百的男人,一看就是行医数十载了。
朱坚跪在地上,王氏在旁站着,大夫让王氏坐下,为她把脉。
没一会儿,他便笑着站起身,双手抱拳:“恭喜夫人已有身孕。”
朱坚听了,脸上带着笑意。
而王氏看了一眼严项之,顿时怒了:“怎么可能,我的体质是怀不上孩子的!不可能怀孕!”
那大夫也是有脾气的人,他最不喜别人质疑他的医术:“老夫行医数十年,怎么可能会错!你这人,看着怕是不想要这孩子别,不要你怀他干嘛!”
说完,头也不回的提着药箱就走了。
见他走了,王氏彻底慌了,连忙跪下:“老爷,绝对不可能!我同您这么些年,您是知道的,不可能怀上,怎么可能突然就怀上呢,定然是诊错了!所以绝对不可能!老爷您要相信我啊!”
严项之没说话。
这时李氏的丫鬟带着一个人过来,那人一过来,就跪在严项之面前。
王氏一看是自己的丫鬟,但是为什么要跪呢?
她看着王氏,哭着说:“夫人不是的,有时候他这畜生连着几日来,您身体受不了,都昏睡过去了的,所以您有些时候是没喝的,对不起夫人,是奴婢不好,别告诉您,奴婢知错了。”
王氏一怒,一巴掌朝那丫鬟打去:“死丫头,你害死我了!”
她连忙转回来,跪着向前,移到严项之面前,拉着的衣服:“老爷,这贱人胡说的,我不可能怀孕的!不可能的!您别相信她!”
她这哭得梨花带雨,看了就惹人怜,但是严项之是铁了心了,不管她有没有怀孕,但是今日他所看到的,就足够让他将这两人赶出府。
“来人!”
门口看戏的下人闻声犹豫了一会儿,快速跑进来。
“将这丫鬟发买,将王氏和朱坚赶出府。”
说完,他就黑着脸离开了。
几名下人分别架着三人往外走。
当将要架着王氏走时,李氏让他们先等等。
她走到王氏面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轻笑道:“这个结果怎么样,满意吗?”
王氏别过脸,下人将她架走。
李氏看着她的背影,朝她喊了一句:“朱坚不会放过你的,你小心点儿。”
她的丫鬟凑到她身边,询问:“夫人,您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只是……有些同情她罢了。”
第29章
王氏被赶出府,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一个巷口,突然她被人捂住嘴巴往巷子里带。
这附近鲜少有人来。
她被那人扔在地上,她抬头一看是朱坚,她打骂:“你是不是有病!”
朱坚可不管她怎么骂,一巴掌就朝她的脸打去:“你可以啊,不想要这个孩子是吧,行!你不想让他活,你也别想活!”
话音刚落,王氏还来不及反应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被朱坚用撒了迷药的帕巾捂住了口鼻,晕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经在城外了。
一睁眼除了周围的草以外,就是朱坚。
[以下吧啦吧啦吧啦]
王氏试图将他推开,可是完全推不动。
朱坚感觉到她的反应,停下来,看着她:“放心,我会轻点儿的。”
[……不让写……脑补吧,吧啦吧啦]
最后的结局就是,王氏的死了,朱坚不知去向。
在王氏被赶出府的同时,谢云岑这边也知道了这件事儿。
司言跪在地上:“属下是看他们那般羞辱您,才给他们一点教训,若是乱了您的计划,请您责罚。”
谢云岑坐在凳子上拿着书,没看他:“起来。”
“……是。”
“你这么做并未乱了计划,只是让他提前了而已。”
他放下书,转过来,朝他勾手,示意他过来。
司言过来了,他又勾手示意他弯下腰,凑近点,司言照做了。
谢云岑见他凑近了,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被迫让他看着自己,司言看着他,喉结动了。
谢云岑凑在他耳边,低声冷言道:“本座说过,下不为例。”他退回来。
“属下明白。”说完,他就迅速离开。
——
是夜,宁王府林翕屋里。
楚煜坐在软榻上看书,林翕则在旁趴在小桌上,盯着茶杯发呆。
“怎么了?从外面回来就一直这副模样,可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楚煜伸出一只手,轻敲他的脑门。
“楚煜,你会害怕死亡吗?”
楚煜顿住了,转过头看着他,疑惑道:“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
“那天,我看到爹躺在床上,他的脸很苍白,和我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我跪在他的旁边,紧紧抓着他的手,我害怕我一松手,就会是不好的结果,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害怕。”他说话时,在抖。
楚煜揉揉他的脑袋,安慰他:“不要想那些,不会发生的。”
死亡是人必经的阶段,它最迟但到,不过什么时候到,也许是很久之后,也想就是下一刻,时间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林翕抬眸看向他:“我不喜欢至亲离开的感觉,所以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楚煜的手停在他的头上,他看着林翕的眼睛——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一直陪着他,或许他那一天就离开了呢——但是如果可以,他肯定。
他将书合上,轻声温柔的回答林翕:“会,就算不能,那我也必须在你之后离开,我不想让你有那种感觉。”
他们俩四目相对,屋里的烛火跳动着,听着外面的微风拂过,夜已深,点点星光,不再显得较小,黯淡,皎洁的月光从树枝间掠过,石桌上新叶的倒影。
翌日
林翕依旧跑了出来玩儿,不过没逛多久,就瞧见了慌乱跑过来的谢云岑。
林翕拉住了他,他的衣服都弄脏了,而且还见了血,手臂处的衣服也破了,里面的青一块红一块的淤青,很明显是被人打的。
“你这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伤口?”
谢云岑连忙遮住身上的伤,别过脸不看他,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没,没事儿。”
“谁打的,姓严的?”
他没说话,林翕就当他默认了。
“哪有这样的爹啊,要不然你跟我走,去我家住几天。”
“不用,真的没事儿。”他拒绝了。
人林翕怎么可能会管他的啊,说完就拉着谢云岑往宁王府走了。
今日萧然没同他出来,所以他也不用被管着,自然胆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