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用弓箭射下来好。血淋淋的,控制不好,雁可能直接流血过多死了,难不成送两只死雁子过去?
封弄莲用异能使得刺藤快速生长,一排刺嗖地刺向行经此处的鸿雁。
刺刺进鸿雁的体内,啪啪两声,两只体格肥`美的大雁就掉了下来。封弄莲连忙接住。又收起刺藤。
石头抱着叶子装了一盆水过来,见到封弄莲手里的两只雁子惊呆了。
“世子你好厉害呀!这就打到大雁了!啊,世子喝水。”
封弄莲转眼就像忘了水是他让打的,摇头说。
“生水吃了不卫生。石头倒掉,不许喝。”
石头是个憨憨,怎么忽悠都不多想,让干嘛就干嘛。
他丢开水,接过两只大雁。两只大雁都晕了过去,但体温是正常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受伤流血的痕迹。不像是弓箭打下来的。
石头越发好奇世子是怎么打下来的。
世子不说,石头只能胡乱地猜测去了。
转眼间就到了下聘礼那天,众人都在等着看武安侯府的笑话。那区区的几抬彩礼早就笑掉京城大牙了。
武安侯总觉得这几天出门都有人笑话他。回来就埋怨他老婆不会办事。
继夫人却是咬死了不松口,就是不准多给。
丢脸就丢脸,钱送给别人,讨好得来的好处也不是给她的。体面和好处都是上一任老婆的儿子给挣了。
她可没有那么大度。脑子坏了,才对原配的儿子那么好。好东西,她准备都留给自己的儿子。
她已经有相看好的人选了,是个官家小姐,家世也不错。彩礼这方面不能轻,不能让女方觉得他儿子不受宠。
转眼间,就到了下定的那天。那天的场景着实把侯夫人镇住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
最前头是关在笼子里的两只活蹦乱跳的鸿雁,接着是一抬又一抬的金银珠宝、珍稀古玩、绫罗绸缎、珍贵书籍、文房四宝……
甚至还有小孩胳膊那么粗的一大捆人参,还是粗粗地歪在箱子里面,毫不珍重,只是那箱子里最微不足道的一样东西罢了。
围观的百姓热热闹闹地讨论:“哎哟!世子这礼可真丰厚!”
“没想到武安侯府还挺舍得?”
“我听说不是从武安侯府的公用里出的。好像全都是世子自己操办的。”
继夫人红着眼睛怼武忠侯:“老爷,你也太偏心了!前儿我娘心气不顺,只求你拿出咱库房里那只百年人参,你死活都不舍得,只给了点参须。怎么今儿这么舍得,一大捆也愿意给了!?”
武忠侯自己也不知道那么大捆的人参从哪里来啊!比他库房的那颗百年人参还要大还要肥还要壮。他自己都不知道上哪儿买呢。
百年老山参可都是御赐的贡品啊!他那根还是先父在世时皇上赐下来的。
武忠侯哼哼唧唧说:“那点参须也是从百年人参上扣下来的,药效也不差哪里去!”
“你看看,那边抬的一尊白玉观音像。咱们前年献给太后娘娘的那尊成色都没有这个好吧,这得花多少钱……”
继夫人越看越眼红。她当年结婚,都没有这么丰厚的彩礼送上门。侯爷还一个劲地给她画大饼。说什么以后`进了门日子就好了。
呵呵,进了门不还是抠抠搜搜,跟别的显贵侯府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过是个落魄户,徒沾了祖上的明光。
如今,武忠侯府反而能出这么多的钱,她现在十分怀疑当年侯爷是有意哄骗她的。
“侯爷天天跟我说最疼二子,结果您到头来还不是最疼那个病秧子老大!好东西都留给他了!”侯夫人气不过说道。
侯爷真是天降大锅啊。这又不是他准备的!关他什么事啊都!
东西一路抬进安顺侯府。
“小侯爷,您过目。”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将礼单双手奉上,“全部到齐,一共四十八抬,名目全在这里,一件不差。”
方渺渺来不及看那些金银珠宝,眼睛里只有只有跟着一起来的封弄莲。
方家的管家知道小侯爷一时半会是不会搭理这堆东西了,忙接过礼单,去清点数目。
“还喜欢吗?”封弄莲说。
“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
“你都还没看一眼呢。”封弄莲笑说,“看起来是不大喜欢。也是,这些都是俗物。原也不重要,只是个彩头罢了。”
方渺渺脸一红。
“没有不喜欢的。这对大雁我就很喜欢。是你去打的吗?”
“嗯。”他打开笼子,两只大雁张了张翅膀,从笼子钻出来,“这是礼数。习俗里说,雁子越大越好,毛色要漂亮干净,这对还不算多好,不够肥。”
“这对就很漂亮了。我很喜欢的。那我能摸`摸吗?”方渺渺跃跃欲试。
雁子的羽毛很顺滑,看起来很好摸。他还没摸过雁子呢。
上辈子那场滑稽的婚姻,他收到的是两只伤势严重的雁子。雁子甚至没熬过当晚就因为腿上的伤口流脓死了。
就好像那段无疾而终的恋爱,一起死在了过去。
封弄莲弄来的这对雁子似乎很通人性,出了笼子也不跑,低着头在草地里找虫子吃。
“你可以摸它们。都不咬人。”封弄莲从怀里掏出一把白如玉的莲子,“用这个去喂他们。你喂,他们就让你摸`摸。”
莲子是封弄莲用异能温养过的,清香扑鼻,不比一般的莲子。
两只大雁一闻到莲子的味道,都抬起了头,跳到了方渺渺的脚下,张着嘴巴乞求喂食。
方渺渺手忙脚乱地给两只大雁喂,它们吃得可快了。一只还没喂好,另一只就吃完莲子了。
方渺渺急了便跟两只雁子讲道理:“好了好了,你们别急,别抢昂。听话不能抢!都有的,吃完还有呢!”
封弄莲好笑,这小孩脾气!
“不紧张,慢慢喂。”
封弄莲的声音似乎有镇定的作用,方渺渺冷静下来,喂一颗莲子,就摸一把大雁的头毛。
“你也来摸一摸,很滑的。”方渺渺邀请道。
“来啊。”方渺渺一把抓过封弄莲的手按在大雁的头顶,他的手则按照封弄莲的手背上,“你也一起摸`摸。”
“头毛是不是很滑?”
“是很滑。”
封弄莲完全没有感受到大雁头毛的手`感,只有贴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温暖滑`腻的触感,长久地留在了他的心里。
因这桩婚事来的莫名其妙,封弄莲让人查过方渺渺。什么也没查到。只说是赐婚当日方渺渺突然改变主意。他至今也不知道方渺渺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
他心头一动,突然听得啊一声惨叫,什么东西掉下围墙下了。
封赢狼狈地从草堆里钻出来,他只是爬上墙偷看几眼的,没想到就看到两人黏黏糊糊互摸小手的画面。
封赢一时火上心头,脚下一滑,就从墙头上掉了下来!
方渺渺被吓了一跳,顿时松开了手。温暖的触感立刻消失了。封弄莲遗憾地握了下手心。
第7章
“封赢,你怎么会进来的!?”方渺渺看看墙,立刻明白了,“你爬`墙进来的!臭不要脸!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我是来看你的。渺渺,你说说他是不是给你喂了迷`魂`药,你以前明明跟我说过你不待见他的。”
封赢痴迷着看着他。他们是多少年的竹马情谊,怎么会说变就变呢。
方渺渺就急了。哥还在一边呢!偷偷拿一只眼睛瞄封弄莲。
“你少胡说八道。管家,快把他叉出去!”
管家立刻上前按住了封赢,可惜管家年老体衰,封赢好歹是个正当健壮的年轻人。
一顿鸡飞狗跳后,管家大叫:“府里的人都哪去了,快来,快来帮我把他撵出去!”
不待其他人帮忙,封弄莲便指派专业人士石头。
“石头,把他丢出去。记得从后门丢。”
“是!”
石头虽是个傻蛋,力气却很大。一只手提起一个人,根本不是事。
他驾轻就熟地单手抓起封赢,一路提溜着走。封赢在他手下,想逃逃不了,只能嘴上不停威胁。
“狗奴才,你放开我!你不要命了,我明天就让爹把你赶出府去。”
石头呵呵冷笑。笨蛋!他的卖`身契只在世子手里,跟侯府什么干系。
因他是头一回来安顺侯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门在哪里,提溜了一圈,又走回原地,挠挠头对封弄莲说:“世子,我找不到后门。”
封弄莲:“……”算了。
管家道:“我来带路。”
管家引着石头到了安顺侯府后面,石头抬手一丢,就把人丢出去了。
“我要去告状!”
管家冷冰冰道:“你去告吧。你去告了,我家主人就能告你一个擅闯民宅的罪名!”
他早看封赢不顺眼啦。也就长得还行,仗着从三岁小孩时的交情,专骗他们家淳朴善良的小侯爷。小侯爷如今能跟封赢一刀两断,老头子不知道多开心呢。
“被赶出门,丢脸的也是你。封二公子确定要向整个华京宣布 ‘封二公子爬安顺侯府的墙头不成,反被丢出门去’的丑事?”
封赢气得吐血。他当然不能说出去啊。他要脸的。
“好!好!你们事情做的够绝!你——”
管家直接把门给关上了,拍拍手神清气爽。他欣赏地看着石头道:“还算有几分好力气,是个得力的能用的人,以后可要尽心照顾我家小侯爷。”
憨憨石头憨厚一笑答应。
管家很满意。笨一点没事,忠厚老实能尽心尽责就行。若太滑头了,说不定还欺负他家小侯爷。
“他胡说八道的!我才没有不待见你。”方渺渺急着解释。
封弄莲板着一张脸逗他:“我确实听说你一直不待见我。”
“假的!哥你不要信!我怎么会讨厌哥呢!”方渺渺像只炸毛的小奶虎似地捏着拳头,“他再胡说,我就打他。”
过犹不及,封弄莲不好继续逗他了。
“好了,我信你。差不多我们也该告辞了。”
“怎么这就走了?不再多坐一会儿吗?”
方渺渺不舍地推着封弄莲的轮椅,搞得跟十八相送似的。实际上,也就送到门口。
也就两对门的距离。
方渺渺困扰地说:“怎么办呢?你都没走,我就想你了。”
“你怎么这么黏人呢?”封弄莲觉得好笑。像个孩子似的。
“太黏人是不是让人讨厌?我要不要改掉这个坏毛病?”
方渺渺不好意思地攥着手指,他一直都有太黏人的毛病。以前念书,好些人都说他又娇气又黏人,一点儿都不男人。还有人给他出主意治治这不够阳刚的毛病。
可不够阳刚就是不够男人吗?方渺渺并不认同。
“不讨厌。你很好,是个好孩子,什么都不用改。黏人原也不是坏毛病,在你身上的黏人就更不坏了。”
方渺渺总觉得这话里哪里不太对。什么叫是个好孩子?他也不小了啊。十八了都!哪里就是个孩子?
封弄莲说着,往方渺渺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那些都是充面子的东西。这个才是送你的。保佑好孩子的。”封弄莲说完,便让石头推着他回去了。
只有方渺渺还久久站在侯府门口,拿着那东西,愣了很久。
封弄莲没说,他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潭柘寺高僧在十多年前为封弄莲请的护身符。
潭柘寺在华京极为出名,且地位超然。太`祖曾在此避难,先皇曾在此归隐。潭柘寺供奉着几代先祖的灵位,每代皇帝继位后都会到潭柘寺祭祀先祖。
正因潭柘寺与皇室的丝丝缕缕关系,导致潭柘寺的地位越来越超然。
因此,能得到潭柘寺高僧亲自请的护身符,非常极其难得。而且十分灵验。以前有个道士给封弄莲批过命,活不过十八。现在也顺顺利利活到了二十五。
封弄莲身体不好,这道护身符是保佑身体健康的。就这么轻易送给了他。
他心里甜丝丝的,像喝了蜜糖一样,便把孩子不孩子的事情忽略过去了。
回到武安侯府的封弄莲面对的就是暴风疾雨般的怒意了。
武安侯、侯夫人,外带一个摔得屁`股疼的封赢。
“世子,我倒要问问你,你究竟对我儿何处不满,竟然指使刁奴欺辱我儿?”侯夫人拉着封赢的手,新仇旧恨怒上心头,“仗着自己是世子,就欺辱幼弟。我作为当家主母,今日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你!”
封赢呜呼哀哉地喊疼喊难受,知道的以为摔了屁`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缺了哪个部位呢。
“该不如说都是他自找的。太太,方小侯爷没有将他扭送官府去,已经是看在他是我半个弟弟的面子上了。擅闯民宅,侮辱侯爷名声,哪一样他好意思说出去。”
封赢哀嚎声暂停。事情在府里说归说,传出去,他的那些朋友该笑话他了。
本来青梅竹马转头跟他哥在一起就够人笑话的,以后还要知道被青梅竹马给扔出门去。
“你!好,我还要问你,你那些钱从哪里来的?你是不是偷拿了库房的钱?”
封弄莲冷冷地看了眼侯夫人。侯夫人背后直发毛。
“库房的钥匙只有太太和侯爷有。若少了东西,也只该老爷和夫人担着。”
“况且库房里的东西都是造了册有名有姓的,太太若觉得哪样少了,自然可以拿出账目来对一对。看看有哪一样跟我送过去的东西重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