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暴躁小王爷成亲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锦重

作者:锦重  录入:09-04

  “不、不想见我?”金瑞心一下子揪紧。
  他披衣就要下床,张管事忙拦着。
  “王爷哪里会生王妃的气?确实是因为有侍卫说唐屏屋里进了人,王爷去调查了,当真没有生王妃的气。”
  薛臻齐皱眉,“王爷就是生气了,老夫听见他说‘给他的碗里多加点黄连,越苦越好,单熬一锅黄连水也是可以的,让他长长记性’。这是不生气?”
  金瑞:“???”
  “哎哟,我的薛老诶,您可别说了。”张管事急的直跺脚。
  王府上下凡是能在王妃面前说上话的,谁不知小王爷的心思,哪怕不使劲撮合,也不会在王妃面前提一句小王爷的不是。
  偏偏薛老年纪大,脑筋又转不过弯,总无意挑拨王爷和王妃的关系,气的小王爷半夜直拍床,却也发作不得。
  金瑞再看药盆的眼神就不对了,“吩咐下去,别给我端第二盆了,我不喝!”
  骗他喝苦药也就算了,还一盆一盆地骗他喝!
  欺人太甚!
  张管事不敢强迫金瑞,只能去回禀小王爷,走之前还好说歹说把薛臻齐带了出去,否则一会还不一定闹出什么事来。
  屋里没人后,金瑞就从床上爬起来,坐到长案前,铺纸磨墨,提笔,却不知该写什么。
  好像什么都忘了。
  歇午觉时,穗儿又点了香,金瑞却不肯睡,让她换了安神香。
  穗儿劝了许久,金瑞都没有妥协的意思。穗儿无奈,只好把安神香端走。
  金瑞在案前苦思半日,百溪拿着一个帖子过来,“王妃,郑沉香求见。”
  “他还没被抓?”
  身有命案,还能在外四处走动,金瑞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外借他江北王妃的势,唬的官员不敢抓人。
  “除了郑沉香,大公子也来了,见不见?”
  金瑞想了想,“见。”
  郑沉香和金益被带来外面的花厅,等他们到了,金瑞才搁下笔,从屋里出来。
  “表弟……”郑沉香笑吟吟凑过来问安,接近金瑞时却骤然变了脸色,“表弟,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快凑近些,让我闻闻。”
  金瑞不喜欢同人靠的太近,正在拒绝,穗儿奉茶时从他身边过,手脚不稳,一杯茶水全泼在他身上。
  “奴婢该死。”穗儿吓得跪伏在地上。
  金瑞把她拉起来:“茶水又不烫,不过弄脏一身衣服罢了,左右也是你们洗,吓成这样做什么?”
  同穗儿一起奉茶的屏儿也解释说:“昨晚您落水昏睡,穗儿姐姐守了您一夜未曾合眼,所以才会晃神失手。”
  金瑞同她道了句“辛苦”。
  “王妃,请让奴婢服侍您更衣。”
  衣服湿漉漉的,确实不好见客。金瑞便同穗儿回里屋更衣。
  屏儿给郑沉香他们上了茶,就在门外候着。郑沉香看下人们站的远,拉过来金益悄声说:“我闻着王妃身上的味道不大对,很像是我牵扯进命案的那种香的味道。”
  金益不以为然,“怎么可能,这里是王府,我三弟是王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种伤人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到他身边?”
  “大宅院里勾心斗角的事还会少?”郑沉香道,“我可听说,陛下赐了两个美人给王爷,会不会她们为了争宠,耍手段害王妃呢?”
  金益更是不信,“不会。”
  “为何不会?”
  金益看一眼门外,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咱们王爷那里不行,你说他的妻妾,还有什么好争宠的?”
  郑沉香想想也是,不过他更相信自己的鼻子。等金瑞更衣回来,他们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他就假装无意间提起,“表弟,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是做香的,走哪儿都想看看别人家的香如何?江北王府用的香,必然是江北地区最好的香,所以我斗胆想瞧一瞧您和王爷用的香。”
  这没什么。金瑞唤穗儿去取他平时用的安神香。
  “我和小王爷都不是讲究人,很少用香。只是偶尔我会用安神香助眠。”
  穗儿取来香炉,放在郑沉香面前。郑沉香吸了两下鼻子,眼皮骤然一跳,他背过身,佯作打了两个喷嚏,再转身回来,仍旧是笑吟吟,“确实是好香,表弟要是天天用,晚上睡得一定香。”
  金瑞摇头:“我倒不觉得有什么用。”
  还是睡的不安稳。
  郑沉香没再说什么,只是一直在极力邀请金瑞来参加后天的莲花宴。
  “王爷不松口,我可出不了门。”
  “王妃放心,您一定能来参加。”郑沉香自信满满,和金益一同告退。
  两人出来王府,坐上马车,金益问他:“你怎么就敢确定我三弟一定会参加你的什么莲花宴?”
  郑沉香道:“因为我发现了王府的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
  “事关重大,不好同你说。这事若办好了,不但能救我的命,还能保我一生富贵。若办不好,我的小命必然要丢。”郑沉香将手中的扇子挥舞得极为潇洒,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姿态,“走,去寻你父亲,给小王爷写封信去。”
  *
  见过了郑沉香,金瑞回到长案前,苦思半日,还是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穗儿进来送药,看见他一直在打哈欠,心疼道,“您要是再不去休息,坏了身体,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天都要黑了,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听说王爷方才急匆匆出府了。您若是想知道王爷的去向,奴婢这就去打听。”
  “不必。”金瑞接过药,神色恹恹,拿勺子舀着吹凉。
  “王爷刚出去不久,短时间内肯定回不来,您用了晚膳,就先睡会。等王爷回来了,您好有精神同王爷说话。”
  金瑞早就精力不济,点头应了。他吃了一小盆药,哪里还吃得下晚膳,就提出先睡,等王爷回来了一起吃。
  他刚躺下,穗儿就拿了香炉进来,搁在了床头。
  以前香炉都放在红木衣架旁,离床还有几步距离,这次穗儿将香炉放到了床边的矮凳上。
  “外头起风了,怕是要下雨。”穗儿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屋里的窗户全关了。
  金瑞睡的极快,穗儿的话音刚落,他一句“莫让王爷淋了雨”还未说出口,便陷入了沉睡。
  可是依旧没有美梦。
  梦中,他跟在唐屏身后,小心地避开侍卫,悄悄进了唐屏房中,说笑两句,趁唐屏不防,将人刺伤,拿绳索捆了。
  他逼问唐屏说出孟家被害的真相,唐屏起初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后来落入他的言语陷阱中,说漏了嘴,这才把自己知道的事吐了出来。
  原来孟家被灭门,是唐岳山替贼人下了药,开了后门,才会让孟家消失的无声无息。
  金瑞的娘亲和舅舅去唐家求助,唐岳山立刻将姐弟二人还活着的消息告知贼人,害他们姐弟二人沦为罪奴。
  唐屏并不清楚贼人的主子到底是谁。孟家被灭门后,唐岳山也很快被灭口。
  唐屏的父亲知道自己也活不长了,就将此事告诉了唐屏,并带着当时还很小的唐屏,来江北躲避追杀。
  只是到底没躲过,唐家十五岁以上男丁女眷全被杀害。
  唐屏因为当时年纪小,躲过了一劫。
  “我父亲恨贼人言而无信,然而他也不清楚贼人的主子是谁。他只能将他知道的事全都刺在我的背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被他看清过面容的杀手。”
  金瑞走到后面,举着灯照亮唐屏的后背。
  后背上的文字和人像骤然入梦,金瑞承受不住痛苦,从梦中醒来,低吼一声,猛然坐起。
  他想起自己为什么把唐屏的人皮割下来了,也清清楚楚地想起了人皮上的内容。
  人皮上画着的人像,他很眼熟。
  那是王府的一个管事,叫郝详,是这两年才展露头角,成了管事。
  他并不像张管事这样管着内宅,而是替王爷给将士们买房修房,因此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就和将士们打成了一片。
  金瑞整治下人时,把郝祥叫来说过话。尽管郝祥如今神态大变,金瑞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郝祥是将唐家人灭口的杀手,那么他一定和灭孟家满门的人是一伙的。
  床边香烟袅袅,屋里漫着一股甜腻腻的香味,让人喘不上气。
  金瑞急促地喘着气,眉目间不见清明之色。他从枕头下摸出吹发可断的匕首,穿鞋下床。
  穗儿她们就守在外屋门口,金瑞轻轻打开最北侧的窗户,跳了出去。
  他一路躲着侍卫,走到了薛臻齐小院。王府的大门紧闭,围墙又高,他根本出不去,但是薛臻齐的小院有个对外单开的小门。
  金瑞通过小门出去,再回来,就见薛臻齐端坐在院中。
  “大元宝,你告诉老夫,你要将功赎罪,所以要查唐屏的案子。你可没告诉老夫,你找到人皮后会不交给王爷,自己先藏起来!”
  金瑞的身体隐在夜色中,声音冷的像是掺了冰渣子,“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老夫活这么大岁数,是任由你糊弄的不成?”
  “人皮上的内容,你看了么?”
  “看了。”薛臻齐道,“人皮上写的东西,似乎跟我师门被灭有些关系。既然是我师门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想将功赎罪,有的是机会。”
  金瑞轻声道了句“没有机会了”。
  他往前迈了一步,从黑暗中露出半个身体,薛臻齐这才看见,他手臂上都是血,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
  “你做了什么?”薛臻齐脸色大变,霍然起身,“大元宝,你到底做了什么?”
  金瑞不说话。
  薛臻齐试探问:“你该不会把郝祥怎么样了吧?”他知道,人皮上的人是郝祥。
  “我杀了他。”
  “杀了他?”薛臻齐惊道,“你为何要杀他?”
  金瑞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什么穿刺而过,痛的他丢掉了匕首,双手抱头,“他的手上有我家人的血,我杀了他,杀了他!”
  “快噤声!”薛臻齐上前捂住他的嘴,将人拖到屋里。借着油灯,薛臻齐仔细打量他的神色,眉头紧皱,“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对劲。”
  金瑞抱着头,不发一言。
  “你怎么能杀人呢?而且你知道郝详同将士们的关系有多好吗?你杀了他,王爷若不治你的罪,将士们必然会寒心。你这不是给王爷出难题么?”
  金瑞猛然抬头,“你说的对,我不能让他为难。没人能发现,郝详是我杀的。”
  薛臻齐定定地看着他,“你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杀的了郝详?”
  不等金瑞回答,薛臻齐又自嘲地笑,“我多嘴问你这个做什么?你这样的才智,哪怕连床都下不了,不着痕迹地杀个人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薛臻齐忽然想到什么,惊的连连后退,“唐屏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桌上的油灯猛然一炸,金瑞在“毕毕剥剥”的声音中,露出了一个冷笑。
  “是我。”
  “你疯了!”薛臻齐道,“你就不怕王爷知道?”
  金瑞默了片刻,“怕。我怕他对我失望,更怕他因为我陷入两难。所以我要走,我必须要离开,只有我走了,才不会伤害他。”
  “大、大元宝,你当年突然离开,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我不知道当年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我现在必须离开。我害死了王爷的下属,我是个罪人。”
  尽管这些人与他有血海深仇,可对于小王爷而言,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下属。
  “你不能走,你有没有罪,王爷说了算。”
  薛臻齐伸手要拉金瑞,突然外面有人来传话。
  “薛老,唐屏的案子有变。”
  薛臻齐和金瑞对视一眼,“说。”
  “有侍卫一口咬定他看见唐屏的屋里进了人,虽然没抓到人,但他瞧见床前有块地砖是翘起的。等他再回去看时,地砖却是平的,王爷命他仔细查看,还真找出一个暗格来。”
  金瑞的心骤然提起。
  “他在暗格里发现了许多名贵字画,都是王爷丢了的东西。还有他的一些书信,竟然都是他拿牢里没钱没势的犯人,代替死囚砍头,从而赚银子。他害死了二十三条人命,足足赚了三万两银子!”
  薛臻齐又气又乐。
  气的是自己识人不清,乐的是金瑞不用再因为杀了唐屏而担忧、内疚。
  唐屏累累罪行,凌迟处死都是轻的了。
  薛臻齐轻声同金瑞说:“唐屏的事,算是过去了。你在王爷面前好好忏悔,说不定王爷不但不会处置你,还会宽恕你的罪过,免了你当王妃的差事,放你回来当军师。”
  “可我还杀了郝详。”
  话音刚落,路坷突然闯进来,“薛老,王爷不在,您快随我走一趟。”
  他进来看见金瑞也在,大喜,“王妃在就更好了,快给我出出主意,我遇到大事了。”
  “什么事能让你这般慌张?”
  “您不知道,就在刚才,有人发现郝详被杀了。”
  薛臻齐看一眼金瑞,“所以,你们打算怎么抓捕凶手?”
  “我们发现郝详的尸体后,他还是热的,想着凶手还没走远,就立马就在他的住处搜查。这一查,查出好大一桩事来!”
  “别卖关子,快说。”
  “他藏了许多炸·药在家中,那分量,恐怕能炸了半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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