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暴躁小王爷成亲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锦重

作者:锦重  录入:09-04

  他能感觉出来,自从金瑞放出自己昏迷也被他欺负了的话出去,整个王府都在心疼金瑞,大家都在尽自己所能暗暗帮金瑞。
  在王府,他额头大概写着“坏蛋”两个字。
  三人进了书房,董耿的脚后跟刚刚迈进门槛,金瑞已经迫不及待了,“快说,快说。”
  董耿却是双膝跪地,“属下问出一些不可能的事,会冒犯先帝。”
  小王爷冷声道:“直说便是。”
  “属下离间了她们几人的关系,又用了酷刑,她们中.共有七人招认,而且是分别招认,不似作假。”
  金瑞好奇:“所以呢,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她们说自己的主子并非是皇帝,她们是先帝派来,要让王爷您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小王爷终于失了淡然,“你胡说什么?”
  金瑞也惊到了:“先帝可是小王爷的君父,他疼小王爷还来不及呢,为何要这般折磨他。”
  痛失所爱,乃是人间大痛,比杀人夺命还要狠毒。先帝没理由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
  “她们是这么招认的。但先帝为何要这么做的理由,她们并不知道。她们被派到您身边时,年岁也不大,只接了命令,并不知缘由。”
  金瑞提醒:“说不定是假的。可能她们被派到你身边,就是别人为了挑拨你们父子关系,埋的线呢?”
  “不会。先帝驾崩多少年了,对本王已无助益,挑拨本王和先帝的关系,毫无用处。”
  这倒也是。金瑞想不明白,先帝为何要这样做?
  可惜穗儿她们的上线死了,不然一层层往上追查,或许还能问出些什么来。
  金瑞提议:“现在只能去问问先帝最亲密的人了。”
  先帝的心思,江与月这个枕边人,或许会知道。
  “那个江与月,本王很不喜欢。先冷他一段时间再说。”小王爷宁愿自己心中有猜疑,也不愿金瑞再多听见江与月这个名字。
  “好吧。”金瑞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你方才说西图国男后,是不是边疆起了战火?”
  小王爷正要呵斥他多操心,董耿抢着说,“是是是,他用的战术可奇怪了,您上次昏睡时,我们都无法破解他的战术,白虎营被围,差点全军覆没,最后还是靠您写在兵书上的批注,才救了咱们白虎营。”
  小王爷的脸色黑如锅底,就算想帮王妃,也不必做的如此明显!
  “我的批注?”金瑞心虚地瞄小王爷,“能帮到大家就好。”
  “王妃您出手,哪有打不赢的仗。那个西图国男后还很不服气呢,又集结了兵马在找事呢。”
  “闭嘴。”小王爷忍无可忍,抽出墙上的大刀,“看本王不割了你的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不会刀,放心吧~


第46章 手掌
  金瑞对于这个西图国男后特别好奇。
  他虽然失忆了, 也比之前多了几分怯懦,可骨子里的天性并未改变。
  听见董耿这般说,他拦住要割董耿舌头的小王爷, 淡淡扔出一句,“这个西图国男后很嚣张嘛, 敢来惹江北,我们打服他好了。”
  董耿使劲点头, 怀念跟着王妃一起打仗时,揪住一个部落打了一遍又一遍, 打到人家一听江北军的名号就双腿发抖。
  当年的军师就是这样, 打服了与江北接壤的几个小国和部落,把江北军的名头彻底打响, 不接壤的小国和部落也自己巴巴地跑来送礼,就怕江北王想起他们来, 隔着别的小国或部落也要揍他们。
  经过解救白虎营一事,军中对军师回归的呼声很高, 尽管提一次,就会被小王爷狠狠责罚一次,可大家还是忍不住盼着王妃继续回来当军师。
  董耿自然也这般想。他在小王爷身边当差,不像别的将军都分散在营中, 所以大家都一遍遍叮嘱他多在小王爷耳边吹吹风。
  大家说,哪怕他被小王爷打死了,只要能把军师请回来, 他就死的值!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
  他也是这般想的!
  当然,还是以王妃身体为重。
  还要再开口说几句战场上的事,董耿忽然瞥见王妃右手包着厚厚的白纱, 而纱布上居然隐隐有黑血渗出。
  他心中猛然一惊,到嘴边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
  大家都盼着军师回来带他们打胜仗,可是王妃现在的身体真的可以吗?
  注意到他的视线,金瑞低头看了眼渗血的手,悄悄背到身后。
  到了吃药的时辰,张管事进来送药,董耿忙告退。小王爷接过来药碗,就要喂金瑞吃。
  金瑞撇开头,“你去帮我拿那只玉碗盛,这只碗盛药,看上去黑乎乎的,让我很难有食欲。”
  小王爷屈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你找再多的借口,最后还是要吃药。这碗凉了不要紧,灶上还给你备着两罐。”
  “不是借口,就是想用那只玉碗。”金瑞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尽量很真诚。
  然而小王爷根本不信他。不过为了哄他顺顺利利喝下药,还是让人去拿那只碗。不想金瑞还非要他亲自拿,说他亲自拿碗,亲自倒药,他就吃着不苦。
  对于他的要求,小王爷面上恼怒、不耐,但只要金瑞不是提出伤害自己身体的要求,小王爷几乎是有求必应。
  小王爷亲自去库房拿玉碗,等他一走,金瑞叫住准备把药端回灶上的张管事,“帮我拿些白纱来。”
  “白纱,您的手不是早上刚换了纱布?”
  金瑞举起手,将已经被黑血浸透了的手掌纱布,展示给张管事瞧。
  “手掌的伤口,昏迷的时候就已经结痂了,怎么又流了这么多血?”张管事大惊。
  金瑞的手很不对劲。
  只是指甲掐进了肉里,看着手掌上血肉模糊,十分可怖,可在这个位置,不会流太多的血。就算是金瑞刚把伤口弄出来那会儿,也流不出现在这么多的血?
  怎么伤口养了几日,反倒更严重了?
  “不行,这得告诉王爷,再把罗大夫他们请过来。”
  “别惊动他。”金瑞急忙拉住张管事,“是我方才压到手掌,所以才会流这么多的血,不是什么大事。我以后小心些,自然就没问题了。”
  他叮嘱说:“王爷一直担忧我的身体,已经操醉了心,这点小伤口,就别让他知道了。”
  白纱书房就有,张管事拿出来后,金瑞就已经把旧纱布拆掉,扔在一旁。
  “让我瞧瞧您的伤口,是不是得再上点药?”
  “来不及了。”金瑞侧坐在罗汉榻上,不让张管事看到他的伤口,自己拿过来白纱,一层层绕在手掌上。
  张管事尤不放心。
  “王爷出去忙公务时,你再给我上药。”
  也只能这样了,张管事叹气。金瑞和小王爷都是有主意的人,他说再多也没用。
  小王爷这几日确实也累坏了,一个手掌上的伤口,应该是不要紧的。
  张管事这么想着,将剩余的白纱收好,又把旧纱布拿出去扔了。
  小王爷拿了玉碗回来,看着金瑞将药喝的一滴不剩,心中放心许多。他哄着金瑞在罗汉榻上睡一会,金瑞却因为吃药膳吃的十分有精神,怎么也睡不着,在罗汉榻上滚来滚去,极不老实。
  “再动,本王将你锁起来。”小王爷想安静回几封书信,被金瑞搅得下不了笔。
  “可我睡不着。你要给谁写信,我帮你措辞。”
  “不必。”
  “那你再给我说说西图国男后的事呗,我特别想知道,他是怎么从一个奴隶成为能统领全国兵马的实际掌权人?”
  小王爷的思路被他打断,鼻尖的墨水低落,在纸上晕出一朵黑云,“他的事情,本王也不清楚。或许你们有缘,日后若能坐在一起,可以秉烛夜谈,好好聊一聊这些年的经历。”
  金瑞抱着被子坐起来,气呼呼地说,“谁要跟他有缘?他敢侵.犯江北,我一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跪下来管我叫‘爹’!”
  窗外骤然劈下一道惊雷。
  金瑞吓了一跳,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方才不还是晴天么?”他嘟囔。
  小王爷换了一张纸,提笔书写,意味深长地说,“江北的老天爷耳朵灵的很,看谁说大话了,就要劈谁。”
  “我可不是说大话。实不相瞒,我这几日看兵书略有所得,虽然还没恢复记忆,可脑子里有许多战术。我觉得我对上西图国男后,未必会输,不,是一定会赢。”
  小王爷执笔的手一顿,抬头看向罗汉榻上的人,那样的骄傲、张扬,好像当年的少年又纵马归来。
  只是少年的马已经老去,少年也成了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嗯,谁也打不赢你。”小王爷压下心酸,努力扬起嘴角,“你好好吃药,快点好起来,本王带你上战场。”
  金瑞眼睛一亮,虽然知道这一天大概是不会来的,却还是忍不住雀跃,“我快好了。先帝已死,孟家的仇也不用我惦记了。”
  小王爷的唇角也跟着勾起,金瑞的心病除了,希望身体能够赶紧好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金瑞抱着被子沉沉睡去,小王爷也把书信写好了,分别装好,交给张管事一一送出去。
  外面下了小雨,淅淅沥沥,似有似无。他随手拿了一把油伞,匆匆出门,走之前还不忘再叮嘱张管事记得按时喂金瑞吃药和药膳。
  这些话其实根本不必他再三叮嘱,张管事为人细心谨慎,又绝对的忠心,不会耽误金瑞治病这样的大事。
  小王爷的身影消失在细雨中,张管事进屋准备把纱帐放心,好让王妃谁的更舒服些。
  不想他刚进屋,就见王妃趴在地上,用他缠了厚厚纱布的手艰难地握着笔,正在奋笔疾书。
  “我的王妃诶,您怎么还趴在地上?今天地上寒,您受不得凉。”
  被当场抓包的金瑞脸红了红,忙给张管事一个噤声的示意,“我这不是怕被你们看见嘛。”
  张管事无奈,“王爷都知道了,还没把兵书都收走,就存了让您打发时间的想法,您尽管坐椅子上写就是。”
  金瑞喜滋滋爬起来,将书放到长案上。小王爷坐的椅子很硬,张管事给他铺了个虎皮毯子。
  “您是不是睡会儿再写?按时间,您该睡会了。”
  “我不会。吃了药膳后,我浑身都是力气。”
  张管事十分满意:“不枉费王爷每天那么多银子花出去。对了,王爷不在,让我给您的手上上药。”
  金瑞停下来,等张管事将药拿过来,他就背过身,想要自己上药。
  张管事这次态度却很坚决,如果金瑞不让他来帮忙上药,他就收走兵书,不让金瑞再费心神。
  “好吧,让你来。”其实很多时候,张管事比小王爷还要难商量。金瑞只得妥协,“不过,不管我的手伤的如何,你要保证不告诉王爷,也不许打扰我写兵书。”
  一听这话,张管事就觉得不妙。
  果然把纱布拆了,金瑞右手手掌上的肉竟然全部烂了,且血肉发黑,不断有血渗出。
  “指甲可不能伤成这样啊!”张管事低吼,“早上给您换纱布的时候,不是还没事吗?”
  “是啊,我也不知道,好好的伤口怎么越长越烂了?不过,这不要紧。张管事,我也不怕同你说,我相信你心里也是明白的,我活不长了,手烂了也无妨。如今小王爷内外皆有强敌,我得利用好自己最后的时间,给他多留点兵法战术,助他抵御强敌,所以你可千万不能坏了我的事。”
  张管事红了双眼,“王妃说什么糊涂话……”
  金瑞正色道:“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感觉。”
  “可手上的伤也不能不治啊!”
  “如果让小王爷知道,肯定又要担心我,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
  “王妃您难道不疼吗?”
  金瑞纤长的睫毛垂下,肩膀也耷拉着,但他很快深吸了一口气,又把自己的状态给提了起来,“疼,但是我可以忍。”
  张管事心疼得说不出话。
  “你帮帮我好吗?帮我隐瞒手上的伤,帮我多争取些时间。”
  “好。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您的?”
  金瑞想到了什么,耳朵尖都红了,但还是鼓起勇气同张管事说,“我和王爷夫妻一场,我想在死前,让他得到我,也不算辜负夫妻名分。”
  “……”张管事愣了愣,“王爷不是已经得到您了吗?”
  金瑞“唉”了一声,“那次我不是昏迷着嘛,我想清醒的时候,让他得到我。”
  张管事道:“那得您自己努力,把身子养好才有机会。”
  金瑞左手握拳,“我会努力的!”
  *
  又过了两日,金瑞已经写满了三本兵书,有两支笔都被他的血给浸透了笔杆,张管事拿出去悄悄处理了。
  这天薛臻齐能下床了,过来书房探望他。小王爷不放心他二人,在一旁陪着。
  “小师叔,我瞧您面色有了几分红气,可是身体好些了?”
  金瑞点头:“我大好了。罗大夫的药膳确实不错,你也可以吃些补补身子。”
  这几日薛臻齐老了不少,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儿,整个人上上下下都透着一只脚迈进棺材里的颓丧和虚弱。
  金瑞很担心薛臻齐的身体,毕竟孟家弟子中,活着的大概只有他们二人了。
  “我以前有眼无珠,竟然不知道您是孟老的亲外孙,我若知道,以前怎么也不敢同您顶嘴。”薛臻齐开始忏悔,一个白胡子老头,垂着头,低眉顺眼地站在金瑞床前,“您每次讲兵书时,我竟然不好好听,还同您辩驳,我真是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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