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睡这儿,你让我去哪儿”楚江秋脸更黑了。
柳世臣这才记起两人原是一个房间,点了点头说道:“早些休息吧”。
“就知道睡,我让阿凉帮你煮了粥,一会儿端来,你先别睡”楚江秋说道。
柳世臣睁了睁又开始犯困的眼睛,笑道:“楚兄很会关心人嘛”。
“我就是怕你饿死,回去不好交差,才不是关心你”楚江秋撇过脸去。
“嘴硬”柳世臣在心里默默说了句。
“师哥的伤怎么样了?”柳世臣接着问道。
楚江秋回道:“阿妈用了他们草原上的神药,快速止住了血。对了你师哥身体似乎异于常人,受伤组织愈合速度惊人,两天时间已经有新肉长出来了,这不是常人能比得”。
“师哥,的确身体异于常人,小时候跟别人打架,脸上的青紫一晚上就能消下去,在忘忧阁也是,他受了一剑,三五天虽不能恢复成原样,却也恢复了五六成,可以奔走了”柳世臣缓缓解释道。
“果真异于常人”楚江秋点点头。
三天后,柳世臣恢复了知觉,一行人就急忙往回赶,四人挥手告别跟女主人和阿凉告别。
“她留了我们五天该安心了”柳世臣看着出来送别的女主人和阿凉。
“嗯?”楚江秋转过头,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中瘴气,来之前我就吃了瘴气的解毒药”柳世臣缓缓说道。
“那你?”楚江秋问道。
“那天我晕倒只是体力不支,应该是我这几天喝的药她加了什么”柳世臣嘴里给楚江秋说着,却又弯起一个弧度,向着回屋的女主人和阿凉挥手。
“我去找他们”楚江秋怒火顿生,却被柳世臣拉住。
“急什么,就当休息了”柳世臣回道,“我们该回去了,师父要等不及了”。
“师弟,楚兄,你们快跟上啊”陈汤笑道。
“来了,师哥”柳世臣驱马上前,留下一团浆糊的楚江秋。
“六师兄,你们终于回来了”杨姝一看楚江秋进院就飞奔而来。
“嗯,回来了,小师妹听师父的话了吗?”楚江秋笑道。
“听了,你怎么也这么啰嗦了”杨姝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小六回来了”杨潇从沈清夜的房里缓缓走出。
“嗯,师父,我回来了”楚江秋快步上前把药递给了杨潇,说道:“师父这是我们找的药”。
杨潇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药都采齐了,这两日我便准备给沈大侠治疗”,顿一下又问道:“这一趟可顺利?”。
楚江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有一些小事,但总归还是找到了药”。
杨潇看了眼楚江秋,缓缓说道:“这半个月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楚江秋行了礼便回了房。
“杨山主,这几日有劳您照顾我师父了,在下感激不尽”杨潇还未转身,陈汤向前行了礼。
杨潇笑道:“不必,想来你也知道了我曾是他的师兄,也算半个你们的师伯了”。
“前两日听师弟说了,多谢师伯救命之恩”陈汤说道。
“进去看看你师父吧,他这两日精神状态好多了”杨潇示意陈汤进去。
沈清夜房中。
“师父,我回来了”陈汤笑着进了门。
“我听到了,你这大嗓门回来了我还能不知道?”沈清夜笑了笑。
“看,我给您老人家带回来了什么,您最喜欢的松子糖”陈汤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包软牛皮纸包的糖,“来,张口,我给您剥一颗”说着把软牛皮纸去掉,往 沈清夜嘴里放了颗,问道:“甜吗,是不是以前那味道?”
沈清夜边点头边嚼,“还是我的阿汤懂我”。
陈汤边给沈清夜擦嘴边说:“今晚我给您做八宝野鸭,如意卷,五彩牛柳,全是您爱吃的,让您饱饱口福,虽然杨山主照顾了您半个月,不会亏待您,但我总觉得把师父给别人照顾,我挂着心”。
“你这孩子瞎操心”沈清夜笑着摇了摇头,又颤颤巍巍抬起手指了下松子糖,陈汤赶忙又给剥了颗。
“师父”柳世臣满脸笑容走了进来,全然没有刚才跟杨潇谈话的严肃。
“柳少侠,你且留步,我有话跟你说”柳世臣本要跟着陈汤一起进去看师父却被拦了下来。
“怎么了,杨山主”柳世臣心下疑惑。
“我这两天又翻阅大量古籍,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想,按师弟这种情况,因为心脉受损严重,就算痊愈也可能无法再习武了,只能维持他正常的生活,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杨潇压低了声音。
柳世臣缓缓低了头说:“好,杨山主不必担心,尽管医治便可”。
“阿秋也来了,这脸色怎么白成这样?”沈清夜皱眉。
“没事,这两天太累了”柳世臣眨了眨眼睛,说道,“师父,您这两天感觉如何?杨山主说三天后小寒的日子替您治疗”。
“师父都这把老骨头了,还要麻烦你们师伯”说罢,沈清夜叹了口气。
“说什么呢?师父您要长命百岁,您还要陪我们好多年”陈汤哼唧了一声。
“好”沈清夜眸间微亮。
端王府。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楚瑜喂着笼中的金丝雀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备好了”乔松说道。
“那走吧,我们去拜会一下岳父大人”楚瑜把鸟食扔在了桌子上。
秦太傅府。
“岳父大人,好巧,王大人居然也在”楚瑜上前拜见到。
“哼,王大人是我请来的客人,在此小住两天,与你无关,你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吗?”秦太傅冷冷地说道。
“端王殿下”王直见状忙行了礼。
“因担心岳父的身体,今日特送来两枚当归给您补身体”楚瑜笑道。
“我好得很,不需要,上次你送来的人参我转手就送人了,谁爱要谁要”秦太傅扫了眼楚瑜。
“岳父大人,您是因为前日小伊的事还在生我的气吗,我没有再纳妾了”楚瑜低了头。
秦太傅未看楚瑜,直接对着王直说道:“我不舒服,想先回屋休息了,王大人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再聊”。
王直虽点了点头,但未挪动脚步。
“真是家事让王大人见笑了,王大人不必拘束,请坐”楚瑜苦笑道。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是,家里管的严,动不动就要吵,我一天天头疼死了”王直也苦笑一声。
“谁说不是呢?”楚瑜摇了摇头,“对了,王大人,这当归您带回去吧”。
“这怕是不好吧”王直摆了摆手。
楚瑜无奈道:“你没听秦太傅说嘛,我上次送的千年老参转手就被他送了人,他送是送,我送一样,我要是原封不动拿回去了,家里那位又该闹翻天了,拿着吧”。
“那好吧”王直点头接过了当归。
“何时我才能能像皇兄和皇嫂那般举案齐眉”楚瑜又叹了一声。
“哼,什么举案齐眉,那李氏简直是妖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家这些年权倾朝野,危害朝政,欺压百姓,我们多次向陛下弹劾李氏一家,反倒落得这个下场,真是清官难当啊”。
“王大人,这话可不敢乱说,是要杀头的”楚瑜忙说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现在就相当于被罢官了,我怕什么”王直怒道。
“王大人息怒,皇兄也有皇兄的难处”楚瑜给王直递了杯茶。
“什么难处,分明被那妖女迷得不知所以然,忘了大渊的胆子还担在他身上”王大人喝了口茶,又开始继续说。
……
楚瑜慢慢抿了口茶,当归,当归,自当归顺,这是我专门给王大人您准备的。
28、大渊的王
◎“陈少侠,药给你们师父喝了吗?”杨潇问道。
“回杨山主话,已经喝过了”陈汤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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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侠,药给你们师父喝了吗?”杨潇问道。
“回杨山主话,已经喝过了”陈汤点了点头。
“陈少侠,待会儿我将我的内力输送给你师父,你在旁边护功”杨潇又说道。
“师父,我也来”楚江秋插了句。
“小六,你捣什么乱,出去,你们闲杂人等都出去”杨潇摆了摆手。
“姝儿,我们出去吧”秦风拉了杨姝出来。
“大师兄,你说我爹能治好沈大侠吗?”杨姝坐在石凳上,看着秦风。
“能,师父很厉害”秦风摸了摸杨姝的头。
“你坐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杨姝瞄了眼周围,悄悄招了招手。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秦风笑着坐了下来。
“我那天偷听爹和陈少侠说话,他们说沈大侠曾经是我爹的师弟,但我爹从来没说过他有这样一个师弟”杨姝压低声音。
秦风重重点了点头说:“哦,原来如此”。
杨姝皱眉,“大师兄你表情太夸张了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风没说话,桃花眼一瞥,微含笑意,透出一丝得意。
“好啊,你这个大骗子,你们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杨姝轻轻一拳砸在秦风胸口。
秦风拉过杨姝的手,握在手心,轻轻说:“以后绝对不会了”。
杨姝收回手,脸突然涨红了,说:“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秦风一下愣住了,半晌没说话。
杨姝见状赶忙说:“我去跟爹和娘说,你不用担心。
秦风嘴角堪堪勾起一个笑意。
“还是你不愿意娶我?”杨姝低了头。
秦风连忙解释:“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只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娶你”。
“没关系,我不要嫁妆,我这几年还攒了点钱,够用了”杨姝腼腆一笑。
秦风摇了摇头,“就是感觉亏待了我的姝儿”。
“能和大师兄在一起,就不算亏待”杨姝扑入秦风怀里。
“看完了吗,看完了就走呗”柳世臣看了眼楚江秋,“他们在这里花前月下,难道还要你给他们保驾护航?”。
“那走吧”楚江秋跟上了柳世臣。
“你屋在那边”柳世臣果断停下脚步,咬牙说道,然后楚江秋就一头撞在柳世臣背上。
“哦,我忘了”楚江秋猛得回过神。
“那你还跟?”柳世臣这下彻底不走了,转过身来看着楚江秋。
“不想回去那个房间,旁边就是小师妹的房间”楚江秋低声道。
柳世臣叹了口气,说道:“那走吧”。
“这是你的房间?还挺干净”楚江秋环顾房间,柳世臣的房间物件少得可怜,一床,一桌,一椅,再无多物。
“坐吧”柳世臣给楚江秋沏了杯茶。
“就是太空了”楚江秋说道。
“物件够用就行,多了亦无用”柳世臣也在坐了下来。
“嗯?”楚江秋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墙下挂着两把短刀,突然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柳兄,你很喜欢短刀啊”。
“嗯,我内力不足,只能靠和人近身肉搏取胜,而短刀就是最好的兵器”柳世臣淡淡说道。
“对,上次你杀我背后扑来得狼用的就是短刀,下刀干脆利落,一击致命”楚江秋抬起头视线扫过柳世臣的脸,这短刀使得好的人,我还见过一位,你究竟是不是他?又或者说你们究竟有没有关系?楚江秋暗自沉思。
“怎么了?”柳世臣看着愣神的楚江秋问道。
“没事”楚江秋扯出一个笑容,抿了口茶问道:“先前听你说过你姐姐,你俩长得像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柳世臣视线突然移了过来。
“我想你生得如此好看,若是女子的话,该是何等貌美”楚江秋笑道。
柳世臣突然温和地笑起来:“姐姐确实貌美,但我和她并不很像,只有眼睛略有同处”。
眼睛,那个胡姬,楚江秋头又开始大了,这到底是谁,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兄,你小声说什么呢?”柳世臣偏头。
“哦,没事儿,我们去看看你师父吧,应当好了”楚江秋赶紧走了出去。
两人正走到沈清夜的房间,门就哗啦开了,陈汤从里面走了出来,满头大汗。
“师哥,师父怎么样?”柳世臣问道。
陈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无事,杨山主内力一入师父体内,师父的筋脉就开始有复苏迹象,杨山主说再有半个多月,师父就能行动自如了”。
“那太好了”柳世臣喜道。
“嘘,小点声,师父这会儿又睡了,我今晚多做几个菜,大家庆祝一番”陈汤笑着说道。
“嗯”柳世臣点了点头。
紧接着杨潇走了出来,额头上也汗意森森。
“师哥,你先去厨房准备吧”柳世臣转头笑着跟陈汤说。
陈汤点了点头。“那我先去忙了,一会儿记得叫大家吃饭”。
“好”柳世臣拖长了尾音。
“山主,怎么样?”柳世臣压低了声音问道。
“还是如我所料,正常活动没问题,但心脉受损过重,心脏无法负荷剧烈运动,不能再习武了”杨潇长叹一声。
“没事,杨山主已然尽力,师父知道吗?”柳世臣问道。
“师弟应该猜到了”杨潇点了点头。
太极殿。
“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公公给楚荆披了件夹袄。
“讲”楚荆说道。
“这几日朝中盛传先帝的诏书中是立端王为大渊的王,您是篡权夺位”李公公边说边瞅楚荆的脸色。
楚荆淡淡一笑,“李公公侍奉先帝二十年,这个中内里想必最清楚了”。
“老奴多嘴”李公公立马扇了自己嘴巴几下。
“不必,篡权夺位吗?”楚荆轻声说道,“不过一只金丝雀罢了”。
中书令李延府。
“大人,这几日朝中盛传端王才是正统,相王是篡改诏书才登基的”蓝衣小厮说道。
“哼,这个楚瑜,我倒要看看他能翻起多大的浪”李延冷哼一声。
“大人,我们要不要出手?”蓝衣小厮问道。
李延眯了眼,咬牙道:“要,当然要,我这是给他攒着呢”。
“是”蓝衣小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