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姬在屋外起火熬药温声哄着他:“玉儿,药快熬好了,喝了你的风寒就会好。”
他蹲在旁边的河流边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很是羡慕道:“阿母,你看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多开心呀。”
王贤姬无奈的笑了:“玉儿又不是鱼,怎么会知道鱼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柏长溪记得当时自己回答:“我见它们游来游去看起来自由自在不懂忧愁,应当是开心的。”
王贤姬将幼子抱入怀中开玩笑道:“就让玉儿变成一条无忧无虑的鱼吧,阿母就一直守着玉儿。”
然后王贤姬端着一碗苦涩的药汁喂他喝。
苦涩的味道绵绵不断地在口腔回荡,柏长溪被苦得硬生生从梦中清醒。
第五十七章 因为柏长溪年少就学击剑,控弦,诗书。
但黑暗笼罩着他,清醒过来的柏长溪茫然失措中察觉有人压着他亲他,一片温软贴上柏长溪的唇,苦涩的药汁一点点渡进柏长溪的口腔。
淡淡的檀香在鼻尖萦绕,这是姚韶身上常有的熏香,柏长溪心一乱有些羞怒的推开压着自己的人。
那人被柏长溪轻轻一推也没继续压着柏长溪了,房间依旧是静悄悄的,柏长溪察觉到他还在,只是静静的不说话。
柏长溪又想陛下会不会是生气了,他眼前一片黑暗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摸到柔软的布条,原来是被布条蒙住眼睛了,柏长溪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瞎了。
于是他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扯开,似乎他的动作惊到了面前的人,那人握住柏长溪扯下布条的手,没等那人说话,柏长溪一顿面色微茫眨了眨眼:“陛下,臣怎么看不清您了……”
他眼睛看不清东西了,眼前的景象像是笼着一层浓浓的白雾模模糊糊的,只有事物的形状和颜色依稀可辨。
柏长溪只看见旁边的人身上穿着帝王朝服,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那人安静了一会儿才执起柏长溪的手,在柏长溪手心里用指腹一笔一划的写字。
他写得很慢,怕柏长溪体会不到意思。
柏长溪皱眉:“太医说臣是暴盲?”暴盲是柏长溪久处黑暗中后突然见光导致的一种视力急退现象。
他又写道:“我也受了伤,但并无大恙,只是暂时不能说话。”
他写完又去用指腹摸柏长溪手腕,那里的伤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柏长溪刚刚清醒过来身体有些不适,大抵是失血过多,见姚韶去摸自己手腕他不自在地将手缩回绣被里。
他又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抵触陛下有些不对,于是脸微微泛红很是别扭,又将手伸出绣被,柔软如同花枝般的手搭在锦绣被褥上看起来柔若无骨。
柏长溪的手生得好看比女子的手还招人,这手看着细长白净,皮骨精致,但只要有人摸上去才会发现原来这样好看的手,掌心里也会有薄茧。
因为柏长溪年少就学击剑,控弦,诗书。
将手探出绣被这样平平常常的动作,因为柏长溪有些害羞而显得安静柔顺的神情勾得旁人心生荡漾。
那人呼吸一下子错乱,然后欺身而上有些粗暴压着柏长溪,细细舔吻柏长溪的唇。
猝不及防被推倒的柏长溪惊慌不已差点惊叫出声,却被檀香味的吻堵上。
被亲得喘不过气的柏长溪双手攥着那人胸前的衣襟神智都迷迷糊糊的,也不敢再推开陛下。
却没想到姚韶行止愈发过分,亲得柏长溪软成一摊水也不肯放过,转而去剥柏长溪单薄的亵衣。
这下可把柏长溪惹到了,柏长溪使力推开姚韶,拥紧绣被有些恼怒道:“陛下,我累了需要休息。”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柏长溪又是忐忑不安又是羞恼难堪,他总觉得陛下很不对劲,行止太过孟浪。
直到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柏长溪的心情才平复下来,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 灯下观美人,柏长溪姿容之甚甚至令旁人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扰到他。
等柏长溪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了,或许是睡得太多了,柏长溪感觉自己越睡越倦怠,醒来了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
他看向四周发现已经入夜了,寝宫里灯火昏昏,他还看到守在榻旁的人穿着帝王礼服。
“陛下……”柏长溪一惊,他也不知道姚韶守多久。
姚韶没有回应柏长溪,反而朝身边的宫人做了个手势,那宫人出去后又捧着一托盘走到姚韶身边。
视线模糊的柏长溪察觉到一勺药汁递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
刚喝下药汁,那苦涩至极的味道在口腔里绵延,苦得柏长溪蹙眉。
灯火昏昏照得柏长溪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像浸在水中的白玉一样莹润,见他鸦黑如羽的睫毛轻轻地不安地颤动,乖巧又柔顺的样子,那细细窥视他神情的人心中落下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灯下观美人,柏长溪姿容之甚甚至令旁人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扰到他。
他一勺一勺地喂,柏长溪一点一点地喝。
等到一碗药汁都喝下,没等柏长溪嘴里那绵延不绝的苦涩缓下来,姚韶又压着柏长溪肆意亲吻。
品尝到了蜜饯的甜味,知道姚韶嘴里含着蜜饯亲自己的柏长溪脸上的表情都木了。
唇舌间甜蜜和苦涩两种味道相互碰撞融合在一起,两人的气息都交缠在一起。
这个吻缠绵又霸道,柏长溪身躯颤抖得不像样子,他忍不住将姚韶推开伏在榻边干呕。
药汁苦涩难闻本来就让他反胃,被压着亲更是让他感觉不舒服。
他如今也知道了陛下是喜欢自己的,他想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愿将一身皮肉献上。
与陛下相处的感觉明明是如沐春风般舒适轻松。但这次柏长溪醒来感觉陛下突然变得怪异又粗暴无礼。
陛下所作所为轻浮孟浪得令他难以接受,甚至让他有种被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这样的陛下令柏长溪觉得太陌生了,陌生到他不能克服自己心中怪异的感受,自然也没有办法去迎合。
干呕不已的柏长溪样子有些狼狈,漂亮的眼眸都带上湿意,眼圈微微泛红,像是要哭了一样。
本来姚韶像是生气了,一手攥着柏长溪的手腕一手掐着柏长溪的下颌,逼柏长溪看自己。
只是柏长溪看不清他的神情,反倒是他自己又一头栽进美色的罗网中。
于是他掐着柏长溪下颌的手又移开一点,去摸柏长溪光洁白皙的脸颊。
他这样粗暴又轻佻的举动令柏长溪很是不安。
“陛下…………”
听到柏长溪有些哀求的语气,姚韶顿了一下才用指腹擦了擦柏长溪水光致致的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他也没再招惹柏长溪,倒了杯温水给柏长溪服下,等柏长溪喝完水压下嘴里的苦涩感觉好一点了,他又命宫人端上几样滋补又容易克化的羹粥。
他依旧是亲自来喂柏长溪,柏长溪虽然很想拒绝但又怕他生气,内心颇为煎熬。
第五十九章 这不过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是求而不得的单相思。
等姚韶服侍柏长溪用完餐后,宫人们捧着托盘纷纷退下。
满室昏昏灯火,因为暴盲症的缘故令柏长溪有些畏光,柏长溪微微阖上眼,眼睑上一点朱砂又颤巍巍露出,柏长溪从睫毛底下窥着那道穿着帝王衮服的身影。
注意到那道轻飘飘的视线,姚韶一顿,目光又落在柏长溪的脸,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直接上了榻,双手搂住柏长溪,两个人在绣被里滚成一团。
头发都凌乱散开的柏长溪被他的动作惊得张目结舌,柏长溪如果不是意识到这个人是陛下,柏长溪早就一脚把他踢下榻。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姚韶没有回答柏长溪的话,反而肆无忌惮地在柏长溪脸上胡乱亲吻,温热的气息都吐在柏长溪的皮肤上。
被压着轻薄的柏长溪又气又急,他的胸膛不住地起伏,内心甚至生出些委屈,他后悔了。
为君纠错是臣子的职责,即便是明君也是会犯错误的,知道陛下喜欢自己的他昏了头竟然被陛下的儿女情长左右。
柏长溪忍不住使力将姚韶推开,双手摸索着攀到榻沿往外爬。
姚韶的耐心似乎已经被柏长溪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耗尽了,他抱住柏长溪的腰身将他又拖了回来。
被扯离榻沿的柏长溪双手胡乱从空中捞了几下,竟也扯住垂在榻边的幔帐轻纱,只是腰上被拖拽的力度太大,裂帛声起,柏长溪跌回后面人的怀中。
那段被扯裂的绯红轻纱轻飘飘的晃晃悠悠的落下,轻柔得像烟雾,笼住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错落的光影,斑驳的灯影,唯有浓得化不开的绯红落入眼眸。
“唔……”柏长溪发出苦闷的喘息,他的乳尖正被人用唇衔着细细研磨,但那人的东西却在他体内狠厉地冲撞,那凶猛的力度顶着柏长溪修长清瘦的身躯一颤一颤的,像在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一样。
“轻些……”被欺负得承受不住的柏长溪呜咽不已,他感觉自己的肠肚都快被顶穿了,纤细柔软的双手都搭在姚韶肩上不断推搡。
只是身体深处涌出的可怖快感和疼痛让他四肢酥软,双手推开人的力度自然微不足道,反倒像是欲拒还迎的调/情般勾/引得人愈发不能自拔。
情/欲勃发的姚韶将身下的柏长溪肆意操弄,淫性正起又哪里顾得上柏长溪承受不承受得住,只管把胀痛的狰狞性/器塞进柏长溪湿热紧窒的后/穴猖獗肆虐,那被仿佛被丝绸包裹住的快感,爽利得让他全身上下的毛孔都仿佛舒展开来。
柏长溪被顶弄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双眼半阖半睁,染上许情/欲的潮红,眼睑上一点娇怯露出的朱砂红得发亮,白玉似的脸像春日里开至靡荼的桃花,艳糜至极。
伏在他身上的人无意间抬头见他意乱情迷的样子简直爱得不行,于是松开那被蹂躏得胀红微肿的乳尖,舌尖翘开柏长溪的牙关伸进口腔舔吮品尝。
被亲得舌尖发麻的柏长溪忍不住哼出声来,语调轻轻柔柔的,清越的声音一旦变得轻柔甜腻起来,听起来是又柔又媚。
满目的艷色兼并情事的快感及其听到的甜腻语调。
活色生香,莫过于此,撩人至极,勾人心魄。
那人沉浸在这动人心魄的美色与爱欲中,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狂热搏动。
只是他总感觉似乎缺点什么,但他也跌入了铺天盖地袭来的情/欲罗网中,思维混乱,也说不清到底是缺了什么。
他失神盯着柏长溪潮红的脸,越看越痴迷,突然感觉鼻腔一热,一股热流就从鼻腔里溢出,他快速伸手去掩,拽绣被一角随意擦了擦止住血,但一点嫣红的血珠还是滴在柏长溪白玉似的泛着潮红的身躯上。
液体滴落在身躯的感觉很是怪异,神志不清的柏长溪下意识说道:“陛下?”
那人本来觉得有些丢人的,但柏长溪的话顿时让他内心扭曲起来。
“啊啊……”柏长溪呻吟声都变调了。
那人一边在柏长溪湿软的后/穴肆虐顶弄,一边用手握着柏长溪挺立的鲜嫩性/器不甚温柔揉搓。
“呜……”柏长溪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蜷缩起身躯,那人却不让他躲避,抵住柏长溪在他耳边满是恶意道:“你的陛下已经死了,朕是从前的临川王……”
姚喜忽然间就明白过来,他觉得缺的,只是他自己的感觉,无关柏长溪。
因为缺的是两情相悦,少的是情投意合。
这不过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是求而不得的单相思。
疼痛让柏长溪神志清醒一些,姚喜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瞬间只觉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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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好聪明,都猜到了
第六十章 姚喜慌忙解释道:“不,我只是不甘心,我实在是太喜爱你了”
柏长溪身躯瞬间僵硬起来,他看向姚喜泛着潮红的脸一下变得雪白,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你骗我,陛下怎么会死呢?”
无论是刚刚醒来时还是刚才醒来时,他的确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是他看着那身帝王衮服他本能的觉得这人是陛下,他也不敢去想不是陛下。
姚喜冷笑道:“人活着总是要死的!大殷发生地龙就是君王无德,天地才降下神罚!”
即便柏长溪不愿去想,但穿着帝王衮服与他说话的人的确是姚喜。
陛下死了……
姚喜见柏长溪的表情呆木木的并无悲伤之色还以为柏长溪已经接受这个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想着皇兄也不过如此,君臣相得不过是传得好听。
他又哪里知道表面上平静的柏长溪内心其实掀起惊天海啸。
柏长溪淡淡道:“你不杀我,还在陛下的守灵期间强迫我行淫秽之事……”
他知道陛下死了,就没有活下来的意志了,也倦怠了与姚喜之间的仇恨纠葛。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看着柏长溪寒星似的眼眸,姚喜一怔嘴唇都在颤抖,已经毫无兴致的他抽出塞在柏长溪身体里的东西。
柏长溪感觉乱七八糟的液体从隐秘之处流出,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姚喜,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恶毒……”
好似在炎炎夏日里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寒冷的水,姚喜感觉那股寒意仿佛从心底里溢出,冷冷的,令人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