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暗卫的宠妃生存指南 [金推][古代架空]——BY:魔王西蒙

作者:魔王西蒙  录入:09-28

  暗卫当即甩出两柄飞刀,一支箭被刀斩断,后方一支的箭羽擦着刀片过去,速度不减。
  傅秋锋远远看见容璲头顶亮起熟悉的光,字不太清楚,他眯起眼睛细看,发现居然从上次的“万”变成了“仟”,他来不及多加庆祝容璲的危机显著降低,将千相鬼推给最近的一个崇威卫,严肃道:“押过去,看好他,一刻都不能离开视线!”
  两支箭一前一后直奔容璲而来,傅秋锋正要赶去,一支箭已被击落,同样待在内侍队伍里的暗一及时飞身拦向箭枝。
  傅秋锋毫不怀疑暗一的身手,他原地拧身跃向箭枝射来的阁楼,落在房顶瞄准一闪而过的箭尖银光,踢起一块瓦片,穿过围栏和半掩的窗口正中埋伏的刺客。
  而另一边,暗一的确拦住了箭枝,却是不躲不闪不加还招地挡在容璲身前,放任那支箭刺入胸口。
  容璲还未见过这种场面,一瞬间疑心起难道这是某种愚蠢的表示忠诚投名状,他接住向后倒下的暗一,扶着他的背,蹙眉既不解又怒其不争:“你梦游呢?朕自己能接!”
  血顺着暗一嘴角淌下来,他右手轻颤,慢慢探进怀里,轻声道:“臣有罪,臣……不配再受陛下信任。”
  “什么意思?”容璲感到茫然,急促道,“封住经脉先调息,林铮在这,你死不了,有什么话等回霜刃台再写报告。”
  傅秋锋拖着昏过去的弓箭手回来,同样满腹狐疑,蹲下点了暗一胸前穴道,削去箭杆:“你失手了?”
  暗一放在怀里的手终于慢慢拿出来,伸向傅秋锋,傅秋锋不解其意,只见暗一张开掌心,握着一枚沾了血的牡丹玉佩。
  容璲瞳孔一收,这玉佩雕刻的牡丹大气华贵,白玉本身也莹润无暇,正是多方争抢藏有前朝宝藏路线图的钥匙。
  而被崇威卫严防死守的千相鬼,同样瞥见了这枚玉佩。
  “是我为五殿下从宫中偷出此玉……”暗一咳了两声,让傅秋锋再近些,轻声说道,“平峡镇…公子瑜有半册天书,是我私藏,没有交给陛下,五殿下当年得到上半册,现在……就放在我的房内。”
  傅秋锋怔了怔:“你该回霜刃台领五十鞭。”
  “公子果真宽仁。”暗一慢慢翘了下嘴角,终于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臣一直犹豫不决……今天,是最好的时机,多谢公子,多谢陛下,臣死而无憾……”
  他的声音逐渐虚弱,慢慢闭上了眼,傅秋锋猛地站起来,收好玉佩,压回一丝隐怒:“我去找林大夫。”
  傅秋锋运起轻功赶到厨房地牢,喊道:“前辈先别治了,暗一中箭……前辈?”
  傅秋锋脑仁嗡地一声,难以置信闪身冲上去,“您还好吗?”
  林铮气息奄奄地靠在墙上,笑的惨淡:“丢人哪,我没防备……”
  傅秋锋三步并两步跑回厨房,差使一个崇威卫去报信,回了地牢试林铮的脉搏,单手按在他背后渡过精纯的真气:“前辈,我先以内力助你疗伤驱毒。”
  容璲刚让崇威卫把暗一抬上马车,又听闻林铮被偷袭受伤,不禁一阵焦头烂额,让齐剑书清点人手把相关人等全押回霜刃台,也随后赶去,看着林铮被血浸透的衣裳,莫大的虚幻感席卷而来,他从未想过林铮会出事。
  “你,你还好吗?”容璲有点紧张,蹲下去,想查看他的伤口。
  “你们俩瞎的真有默契,你看老夫好吗?”林铮自嘲地捏起两根银针,“想不到老夫我行我素肆意一生,自恃医毒天下无双,却还是要死在毒上……咳咳……”
  “不会的,林铮,你撑住,你是天下最厉害的神医,不过区区外伤劣毒,你肯定能解!”容璲急道,“你不是带药了吗?哪个有用,朕去拿。
  “原来你真这么钦佩老夫。”林铮语气逐渐愉悦,然后歪头咳出一口暗红的血,“解不了啦,但至少,你的脸还有救。”
  “什么意思?”容璲心底一凉。
  林铮默默调动翻腾的内息,以银针刺进刀伤周围将毒逼到一处,然后安详地缓缓闭眼,声音几乎轻不可闻:“是同一种毒,等老夫死后,用老夫的心头血…给小鹿,他能炼制解药。”
  “朕不要!你若还有自诩天下无双的傲气,就起来自己配药!”容璲猛地站起来,把药箱踢到林铮身边。
  “你真不要?”林铮试探道。
  “不要!”容璲斩钉截铁。
  林铮乍然睁眼吼他:“那还不赶紧安排马车送我回去!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管我的死活,真想给老夫哭丧吗?”
  容璲一口气憋在喉咙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傅秋锋注意到林铮指间的针已经完全扎进身体,林铮给自己疗伤的时间里还顺道戏弄了一回容璲,他都不知该说林铮恶劣还是无所畏惧。
  “朕若是再同情你,朕就是傻子。”容璲微妙的酸楚彻底消失,伸手扶他,“起来,回宫。”
  “嘶!恼羞成怒想谋财害命?”林铮被他拽住胳膊,使不上力气,低低的气喘,又有几分风中残烛的意思,虚弱又阴狠地说,“方才不只是玩笑,老夫若真有不测,心头血可不是随便给的,把千相鬼千刀万剐给我报仇。”
  容璲的心情大起大落,一阵复杂的波动之后,答应道:“好,你放心去吧,不过你死之后,朕就宣布你的真名,追封你为妃,给你风光大葬,到时你的医友宿敌都知道你自甘堕落给人当男宠,让你晚节不保声名扫地。”
  林铮:“……”
  林铮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傅秋锋小心翼翼地抱起林铮:“您别开玩笑了,再把他气出个好歹。”
  容璲揉了揉太阳穴,转身低声道:“放心,朕这辈子都不会封别人为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乱点跳过
  打本也不要让治疗当T拉怪
  会被放生


第85章 远行01
  傅秋锋望着容璲的背影,在一刹那冲动的想要追问容璲此话当真,但地牢内的血腥味浓重的令人作呕,他回头看了眼被铁链拴住手腕蓬头垢面躺在地上的老道长,还是将这句不合时宜的追问忍了下来。
  两人出了地牢,傅秋锋吩咐门口的崇威卫先将锁链一端连着的墙凿了,把道长送回宫中慢慢拆解,再通知太医院医治外伤的御医,他和容璲搀着林铮上了马车,等容璲也坐稳,亲自驾车全速赶回皇城。
  另一边,千相鬼被戴上了押解重犯时的沉重木枷,一队崇威卫严防死守送他进了囚车,再将脚镣也扣上囚车的围栏,确保千相鬼绝无动弹的可能。
  千相鬼却仿佛半点都不紧张,从容地坐在囚车里,甚至断断续续的哼着悠闲的调子,只剩指尖能活动,一下下地敲着木枷板面。
  “闭嘴。”囚车旁边随行的禁军冷声呵斥,“老实点!”
  千相鬼收了声,片刻后笑嘻嘻地说:“你不担心我的同伴前来劫囚?”
  “崇威卫将士岂会惧怕宵小。”禁军不屑道,“你的同伙敢来,正好一网打尽。”
  “喏,他来了。”千相鬼对侧后方一偏头,十分正经地提醒。
  那禁军下意识地握紧了长∫枪回头,但街市都已封锁,连整条街上的百姓都提前撤离,街道两旁的房屋寂静无声,只有街上回荡着马蹄和甲胄的响动。
  另一个禁军瞪他一眼,坚定道:“别理他,垂死挣扎罢了,即使他真有同伴,敢闯进崇威卫队吗?”
  千相鬼但笑不语,这回禁军铁了心不搭理他,他稍稍低头,清清嗓子,发出几声夸张的咳嗽。
  禁军深吸口气,想戳他一枪让他消停一会儿,但就在同一时间,一支利箭从斜后方的楼顶对着笼子直射而来。
  “有刺客灭口,警戒!”禁军瞬时横枪拦在囚车前,打落了那支箭,房顶上的弓箭手只露了一面,转身就跑,四个崇威卫紧随追上,从街市小巷分开包抄。
  千相鬼扫了一眼周围背对着他环视四周,将囚车围的水泄不通的崇威卫,暗自挑起嘴角,张嘴吐出一串连着线的细针,手腕咔咔响了两下,轻而易举就将手从木枷里抽了出来,在自己胸前连点数下解开穴道,运气震断了木枷。
  他的动作熟稔迅疾,一个禁军听见震响时回头已然晚了一步,急忙向囚车内刺出一枪:“弓箭手是幌子!快抓犯人!”
  千相鬼抬臂夹住几杆同时刺来的长∫枪,关节在众人的注视下诡异的扭转曲折,身形肉眼可见的骇然瘦下一圈,他指尖一弹,几枚细针悄无声息地刺入崇威卫颈间咽喉,囚车一侧的禁军将士直接仰面倒了三人,他顺势夺过长∫枪掷向身后,逼退禁军,抬腿顺畅地脱了靴子把脚踝从镣铐里抽出来,侧身一挤就从囚车栏杆的缝隙里钻了出去。
  “怪物啊……”有个年轻的禁军目瞪口呆地惊叹。
  旁边老兵托住枪杆躬身警惕,斥责他:“缩骨功而已,包围他!”
  “休想逃,束手就擒免失性命!”崇威卫喊声连成一片,千相鬼不过在电光石火之间逃离囚车跳下街去,囚车前后的崇威卫也及时补了上来,将他包围在中间。
  千相鬼余光一瞟,瞥见那支先前被斩断的箭,现在它就躺在地上,箭尾处带着一个不起眼的弹丸。
  “哼,恕不奉陪了。”千相鬼将最后一枚细针掷向断箭,在崇威卫步步逼近的一刻,一阵呛人的雾气爆炸开来,烟尘滚滚,四下弥漫。
  一时间众人伸手不见五指敌友难辨,在混杂毒性的烟∫雾弹中屏息强忍困倦眩晕,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彼此的试探,待烟雾稍散,骑马率队走在最前方的齐剑书闻讯而来时,现场哪里还有千相鬼的影子。
  容璲和傅秋锋把林铮送去太医院之后,刚一回霜刃台,就看见齐剑书蔫头耷脑的跪在正殿。“微臣参见陛下!微臣办事不力,特来请罪。”齐剑书惭愧地说。
  容璲心头一跳顿感不妙:“千相鬼呢?”
  “被他逃了。”齐剑书额上冒汗,“他缩骨之术也出神入化,枷锁囚车困不住他,但吴春一干人等都已押至霜刃台,路上助千相鬼逃脱的弓箭手也被崇威卫拿下。”
  容璲缓慢地长长吁气,在殿内踱了两圈,指着齐剑书道:“你……你该死!”
  “是,臣该死。”齐剑书自己也万分不甘,“臣该亲自看着他,都是臣疏忽大意,事已至此,陛下有何处罚,臣绝无怨言。”
  “军法处置!该怎么罚别来问朕。”容璲气的脑袋生疼,“马上全城搜捕,找不到也要找!”
  “陛下,请您先冷静。”傅秋锋在一旁劝道,“臣检查过千相鬼的易容,千相鬼若有意藏匿,普通军士即便遇上他也难以认出,劳师动众令京中人心惶惶,恐怕也不会有所收获。”
  “那你说怎么办?”容璲愤然坐下。
  “臣以为,不如先审讯齐将军押回的颐王党羽,得到各处逆党势力的据点,千相鬼若要继续活动,势必与这些人手取得联络,同时再严加盘查边关,确保千相鬼无法投靠醴国或是北幽,到时一旦有他的行踪就地正法免除后患。”傅秋锋有条不紊地说,“待北幽议和之事定下,我们再向醴国施压,想办法从国师手中取得解药,届时千相鬼就算龟缩不出,也孤掌难鸣了。”
  容璲在傅秋锋一番谏言下冷静不少,挥了挥手,让齐剑书下去。
  齐剑书朝傅秋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赶紧退下。
  两人各自沉默,半晌之后,傅秋锋主动上前,给容璲倒了杯茶,从怀里拿出暗一留给他的玉佩,用手帕擦净了血,递给容璲。
  容璲把玩一阵,也没发现这一枚雕工精巧的玉佩能藏什么东西。
  “其实臣另有担忧。”傅秋锋垂下眼帘,盯着容璲手中的牡丹玉佩,“臣收下这枚玉佩时,千相鬼也在当场。”
  容璲揉着眉心,把玉佩还给他,阴郁道:“功亏一篑。”
  “但换个角度仔细想想,也不失为掌握了主动。”傅秋锋轻声宽慰,“公子瑜和千相鬼都一直想要前朝宝藏,现在玉佩到了我们手里,或许能引他孤注一掷。”
  “爱卿还真乐观。”容璲哼笑一声,“朕厌恶失败,对曾经临渊履薄走到今天的朕来说,失败往往意味着赔上性命。”
  一丝细微而隐秘的苦痛像带刺的尖藤缠住心脏,傅秋锋在容璲沉而钝重的语气下抬了抬手,最后还是改成端起茶杯,送到容璲面前。
  “这算不得失败,至少京城从此再无暗箭。”傅秋锋温声说道,“您还有臣,只要臣在,您的理想臣必定为您达成。”
  “朕哪有什么理想。”容璲接过茶杯,晃了一下,茶梗飘在水面上,圈圈波纹在激荡之后重归平静,“朕曾经的执念,如今已经实现了。”
  “可您的眼神依旧凛然。”傅秋锋笑了笑,“您还有想做的事,不满足于现况,一个对明天有所期待的人,怎么会失败呢。”
  容璲静静地凝望他半晌,然后无奈摇头:“你的嘴是真甜,朕对有卿在侧的未来的确很是期待,看来朕不能再浪费时间怨天尤人了。”
  傅秋锋情不自禁在话本里对上了半句话,还有轻浮戏谑的回应,诸如“难道你尝过”之类,不想还好,一想就连容璲的声音都仿佛居心叵测的诱惑,他心虚地抬眸望天:“陛下……臣先将玉佩交给兰儿姑娘研究。”
  “朕先去地牢。”容璲起身,顺手揽住傅秋锋的肩,亲昵地靠着他打趣道,“卿真是朕的良药。”
  “臣以为您还没到有病的程度。”傅秋锋抿唇玩笑,“不需要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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