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天吃醋了吗[古代架空]——BY:纷纷和光

作者:纷纷和光  录入:10-07

  诚王的戏楼已经修建好了,今天家里请的戏子们仍旧在唱戏。
  郗池慢慢的走了过去:“父王好悠闲自在。”
  诚王一眼就看到郗池脖颈上的一点红痕,他再清楚不过这是什么了。
  其实诚王已经猜了出来,但他不想确定。
  因为对诚王而言,伴君如伴虎,郗池和任何一个人相好,都胜过和钟烨在一起。
  诚王走到今天,已经荣华富贵到了极限,没有更多想求的了,只求两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下半生。
  诚王让小厮把戏子们遣退,他招手让郗池坐下来:“已经有了相好的人?他怎么样?”
  郗池笑了笑:“父王觉得我的眼光如何?”
  诚王看向郗池:“男的女的?”
  郗池道:“男人。”
  诚王没有再问下去了,他担心自己再问下去会问出什么了不得的答案。
  沉默了一下,诚王道:“能不能分开?玩够了就各自分了,父王并不是看不起这些,就是觉得荒谬,对不起列祖列宗,咱家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
  郗池摇了摇头。
  诚王扬起了巴掌,他还没有打过郗池,两年前第一次见到郗池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个好孩子,这是头一次有打孩子的想法。
  郗池并没有躲避的想法。
  诚王又想起那天禹王说的话,他最后还是将巴掌放下来了:“你们才认识多久?这种长久不了,就算郗家不逼迫你,他的家族会同意吗?”
  郗池道:“我们两年了,父王,我有自己的考量。”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郗池现在都要做这个决定。
  他想自己应该喜欢钟烨很久了,从两年前就喜欢,只是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心意,因为从未接触过,所以将这种情感当成了浓重的友情。
  当年是错过一回,如果没有重逢,郗池想自己这辈子就这样错过了,他不会留在京城,不会长时间留在任何一个地方,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可能做很多事情,反正就是一个人。
  诚王没有问对方的名字和身份。
  当天晚上,诚王收到了一幅画,这幅画是宫里送来的,郑如深夜亲自过来:“皇上说,诚王应该看过这幅画,先前过年时在金华殿里,画中人是谁,诚王一看就知道了。”
  诚王打开了这幅画。
  当时他就觉得这幅画里的人长得很像郗池,如今细细看来,原来真的就是郗池。
  白衣胜雪,风流身段,玉手握扇,一双含笑的狐狸眼凝望某一处。
  自家儿子总不至于认错。
  诚王道:“郑公公,请你解释一二。”
  郑如笑了笑:“郗公子与皇上都是以兄弟相称,因为皇上年长郗公子几岁,所以郗公子称呼皇上一声大哥。两年前郗公子与皇上在卫黎省见过一面,回来后皇上就有了心病。”
  诚王明白了,他将画卷收了起来。
  郑如道:“皇上看上的人,自然没有得不到的道理,诚王殿下一向聪明,知道该怎么做吧?莫要因为一个孩子失去了圣上对您的信任。”
  诚王点了点头道:“阿池他答应了,我这个当父王的怎么阻拦?”
  诚王一直都觉得自己亏欠郗池。
  倘若郗修远喜欢男人,诚王有足够的底气把郗修远揍一顿关在家里,但郗池喜欢……终究是他这个当父王的失了责,没有引导好自己孩子。
  诚王就要把画卷收起来,郑如伸手拿过来:“这不是赏赐殿下的,皇上说了,只是拿来让您看一眼,看一眼之后,奴才还要拿回去还给皇上。”
  诚王:“?”
  就这么小气?
  郑如又笑了一声:“郴王最近做的事情,诚王殿下应该知道吧?不需太长时间,郗公子就要进宫了,奴才先在这里恭喜诚王殿下,郗家终于出了位皇后。”
  郑如说这番话本来是好意,但听到诚王耳朵里面,他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他心里还是有异样的感觉。
  算了……
  当皇后也不错。
  几天后早朝,郴王突然站起来道:“皇上,这两天钦天监夜观天象,推测本朝将有一名男后,这会给王朝带来福祉,臣觉得郗家二公子金质玉相、品貌非凡,正是合适的人选。”
  郴王已经说服了不少宗室,宗室这边基本没有反对的声音,内阁大臣都是一群老狐狸,他们清楚,郴王突然在朝堂上大放厥词肯定有皇上的支持,钟烨不是耳根子软听大臣劝谏的皇帝,忤逆他的心意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二品以上的官员没有一个敢出来反对的。
  锐王见郴王如此,他也想在钟烨面前讨个好,所以赶紧站了起来:“皇上,臣觉得郴王说得很有道理,郗家二公子确实合适。”
  两位身份尊贵的皇叔基本代表了宗室的意思。
  其他大臣面面相觑,即便有些一头雾水不知道原因的,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出头。
  钟烨站在最高的地方,下面朝臣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眼底。
  他声音淡漠:“是么?立后之事确实紧急,郴王推举的人选不错,朕考虑一下。”
  往常大臣们提立后的事情,钟烨都是冷嘲热讽把提起这件事情的大臣责骂一番,今天郴王说起了这件事情,钟烨居然觉得不错。
  大臣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钟烨道:“莫要喧哗,众卿还有什么事情要奏?”
  早朝一切如常。
  两日之后,皇宫里就传旨到了诚王府,郗池被封为了宸王,赏赐宸王府。
  宸,北辰所在,帝王所居之处。皇帝封郗池为宸王的用心昭然若揭。
  这两日的折子格外多。
  郗池漫不经心的在旁边磨墨:“皇上好手段,居然没有太多反对的声音。”
  上奏的折子十有八九都是劝皇上早日立宸王为后。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不过反对的声音实在太小太小了,可以忽略不计。
  钟烨朱笔批复,他狭长凤眸中闪过一丝嘲讽:“你看,这就是皇帝。”
  不用确切说出自己所想,就会有千百人替自己行事。
  权势会让钟烨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郗池偏头:“嗯?”
  钟烨道:“朕年少时皇兄在位,他喜欢吃蟹,所以吩咐御膳房蒸蟹,但是太后专横霸道,她认为蟹肉寒凉,所有进贡到宫里的闸蟹都送去了盛家,皇兄身为皇帝,连一只螃蟹都吃不到。”
  郗池擦了擦手指上的墨汁:“哀帝是盛家的傀儡。”
  钟烨道:“朕那个时候就想,朕做皇帝,一定要做令所有人臣服畏惧的皇帝,所有权力都该被朕握在手心。”
  郗池与钟烨追求的事物不一样。虽然不同,但他理解钟烨的偏执:“你现在做到了。”
  钟烨捏住郗池的下巴,低头吻了一下:“对啊,朕做到了,所以轻而易举得到了你。”


第48章 48
  “下雪了。”
  郗池眯了眼睛,静静看着飘荡在半空中的雪。
  北风呼啸着将他身上雪白的狐皮斗篷卷了起来,冰冷的雪花粒吹到了头发之中,因为身上的体温太低,所以雪花吹进头发之后并没有融化。
  郗池紧紧握着缰绳,手指在寒风中泛着青白的颜色。
  他身后的小景用鞭子抽了一下身下的马儿:“公子,要到京城了,太阳已经下山了,我们要在城门关闭前进去。”
  到底晚了两步,进城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守卫城门的士兵自然不让进去。
  小景一脸不悦的从马上下来:“知道我们公子是谁么?是宸王殿下回来了。”
  郗池拿出了自己的令牌。
  士兵马上请了长官城门吏过来,守城门的长官看到之后赶紧让郗池进去:“竟然不知道是宸王殿下,末将马上打开城门。”
  虽然是夜晚,但宸王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各个大家族都知道了。
  郗池离开时是初夏,回来时隆冬,赶在了过年之前。
  这次差不多半年没有见到钟烨。
  他出京是为了推行新政,在各省四处奔波,郗池本来就清瘦,这次更瘦了许多。
  回来之后自然进京。钟烨这边并不知道郗池是和小景轻装出行骑马出发,按照他们这边得到的消息,郗池应该在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所以郑如看到郗池后特别惊讶:“殿下,您回来了?”
  郗池把身上带雪的披风扔给他:“郑公公,麻烦你让人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郑如赶紧道:“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热水很快准备好了,郗池在浴桶里安静泡着,他身上太冰冷,从南到北身上穿的衣物还是单薄些,能御寒的仅仅是一件斗篷。
  眼睛轻轻闭上,在这片温暖之中,郗池微微有点眩晕。
  直到湿漉漉的手腕被人握住,被揉在手心细细捏搓。
  郗池抬眸:“义兄,别来无恙?”
  钟烨抬手把他从水中抱了起来:“别来无恙。”
  其实半年前钟烨并没有打算要郗池离开自己,钟烨手腕强硬,他知道每次变法都免不了反对之声,流血和牺牲是必须的,只有杀一些人震慑一下,才能将自己的想法实施下去,他的江山才会长久。
  但郗池的行事风格显然和钟烨不同,郗池想要最少的流血,以最平和的方法让众人接受。
  这次动了官绅们的利益,绝大多数的官僚都不会同意,还有一些未考上功名的读书人也一片反对之声,郗池便离开京城四处游说,顺便切身观察一下四处民情。
  他有两个身份,知道他两个身份的却是少数,所以郗池用另一个身份在民间做事更方便些。
  郗池把脸埋在了钟烨怀里,他头发和身体都在流淌着水珠:“反对之声太大了,不过长期推行对暄朝有益,百姓们的负担少了很多。但是,下面有些官员确实过得艰难,义兄,要不要多拨一些养廉银子?”
  钟烨垂眸看着郗池:“朕前两天刚和户部、吏部的官员商议此事。”
  郗池笑了一声:“我们又想到一起去了。”
  钟烨拿了毛毯细细给郗池擦身上的水珠,去年冬天郗池进的宫,虽然名义上是皇后,但他身份是男子,称呼皇后娘娘不够恰当,众人都是称呼他为宸王。
  擦干净之后钟烨才拿了里衣给郗池穿上,他握着郗池的手腕:“你瘦了好多。”
  郗池这一路都很自在,虽然在外奔波是很辛苦,但他因此见识了不同的人和事,也发现了官府一些不足之处:“只是瘦了一点点,这并不重要,义兄,有几个地方的长官有问题,当地情况与他们奏折里说的不同……”
  钟烨捂住了郗池的嘴巴:“现在不要谈公务,明日再谈。”
  郗池眼睫毛轻轻颤动一下,闭眼的时候扫过钟烨的手指。
  钟烨将衣带给他系好:“朕摸过你身上每一处,你哪里瘦了朕都知道,这次确实劳碌太过。”
  郗池将有关政事的千言万语压了下去,转而去讲适合眼下氛围的话语:“哪里瘦了?”
  钟烨在他两肋压了压,大手顺着到了腰肢,之后继续往下滑,滑到更暧昧的地方时,他重重揉捏一下。
  郗池被碰得耳根发红:“我知道了,回宫后我多吃饭多睡觉。”
  钟烨含住他的耳垂:“想不想朕?”
  离开前两人就如胶似漆,钟烨日日不想早朝只想日郗池。
  这半年里钟烨每天都后悔把郗池放了出去,他生气后悔的时候只能干政事,连带着京城各部所有官员都劳碌了半年。
  郗池“嗯”了一声:“每天都想。”
  钟烨把刚刚给郗池穿上的里衣又脱了下来:“坐过来。”
  长时间未亲近,钟烨精力充沛一点,郗池被折腾了两三次之后骨头都要散架了。
  钟烨咬着他的耳垂:“好弟弟,自己半年没有做过?怎么和初次一样生涩?”
  郗池床上不太喜欢讲话,因为一旦讲了会让钟烨更兴奋。
  钟烨在大臣们面前再怎么威严可怕,在床上始终不知餍足,变着法儿的调戏郗池。
  后半夜郗池枕在钟烨臂弯,尽管累得抬不起手,郗池仍旧睡不着。
  钟烨知道郗池舟车劳顿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方才两个时辰已经用了郗池所有的精力。
  他抬手擦了擦郗池的脸:“满脸的泪痕。”
  郗池自己是察觉不到的,眼泪什么时候落下来都不清楚,完完全全是因为太过刺激。
  钟烨看到郗池眼尾有些红,因为郗池肤白,所以鼻尖也是红的,他凑过去亲了一下:“困得不行吧?好了,现在休息,明天不上早朝,朕一直陪着你。”
  郗池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尽管钟烨离开了,仍旧会有未离开的幻觉。刚刚缠绵的时间太长,以至于他一时之间缓不过来神。
  但是——两人是夫夫,彼此都是彼此的郎君,所以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郗池手心里有些湿黏,他握住了钟烨的肩膀,困极了的时候呢喃道:“义兄,你抱着我。”
  事后,钟烨目光柔和,他怜爱的看着郗池,只有面对郗池时才会露出如此温柔的神色,他很想将郗池揉进骨头里,吃进肚子里,与自己的血肉融为一体永不分开。
  无论如何,现在郗池都回来了,两人心心相印,郗池心里只有自己。
  钟烨抱紧郗池,看着对方陷入深眠。
  第二天早朝免了。
  一些官员听说宸王回京了,自从钟烨立郗池为后,两人就聚少离多,这回宸王出京半年,少数知情的晓得郗池以另一个身份私访民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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