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我,秋溪慢慢的反应过来戚文晟说的这句话,紧接着他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戚文晟见秋溪的眼里有水珠在打转,他心疼的亲了亲秋溪的眼帘,随即水珠涌出眼眶,他又用拇指给秋溪轻轻的揩拭。
“还有……”戚文晟再次拥住了秋溪,郑重的说道:“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你一个人。”有些事情他想以后再慢慢的告诉秋溪,但这件事情秋溪是现在必须要知道的。
秋溪微微睁大了眼睛,脑海里刚刚生出些许的疑惑,就听戚文晟又说道:“真的,相信我。”
那么真挚的目光,秋溪怎么可能不相信呢?疑惑瞬间就都消散不见了。
“嗯。”秋溪重重的点头,不禁心花怒放,能得到戚文晟的全部喜欢,这简直是太美好的一件事情了,他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呢?
“那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呢?”戚文晟当然也想听秋溪的表白。
“有。”秋溪顿了顿,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肯定,“我也喜欢你,特别特别的……嗯……喜欢”最后两个字被戚文晟吞进了嘴里。
戚文晟的唇舌紧紧的在秋溪的口中纠缠,心里因秋溪的话语而热潮涌动,原来两情相悦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妙。
秋溪微微闭着眼睛,仰头承受着戚文晟火热亲吻,时不时的他也会用舌尖勾弄两下戚文晟的舌头。
戚文晟吞咽了两口津液,想秋溪今天还没有吃饴糖呢,嘴里就这么甜,不过他还想听这张甜嘴里再说点别的。
戚文晟最后吸了下秋溪的嘴唇,拉着秋溪坐到了床边,搂着他说道:“以后你不能连名带姓的叫我的名字。”
“嗯。”秋溪乖乖的答应,“我叫你文晟。”其实他早就想这样叫戚文晟了,除了长辈以外,他还特别不愿意听到别人也这样叫戚文晟。
戚文晟就好像是能猜透秋溪的心中所想,他笑了笑,说道:“还有一个称呼你可以叫我,那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什么?”听了戚文晟的话,秋溪还泛着湿润的眼睛,此刻尤为晶亮。
戚文晟单手抚摸上秋溪的脸颊,嗓音低沉但又特别清晰,“记好了,你以后得叫我老公。”
“老公?”秋溪稍显诧异,好奇怪的称呼。
“对。”戚文晟眼含期待。
秋溪看着戚文晟的眼睛,没有再多问,轻轻柔柔的开口:“老公。”他觉得就该是这样的语气。
“真乖。”戚文晟骨软筋酥,他揽着秋溪向后半仰着,俯身又含住了秋溪的嘴唇……
第二十九章 大姐
昨日戚文晟在村里给秋溪牵小毛驴的事情,今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行啊,戚文晟,真没看出来啊。”二牛来过给戚文晟送鸡蛋,在他的思想里,戚文晟又找了个寡夫,竟然还能这么不介意的在村里炫耀。
也难怪有人在背地里笑话戚文晟傻呢,说他是降不住美媳妇儿,这回干脆就找个丑媳妇儿。
戚文晟刚出被窝,今日他要休息一天,所以起来的就比平时晚了点儿。二牛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可他俩的见识和思想境界相差的那是两个时空,他没必要和二牛解释,更何况也解释不清楚。
“啧啧啧——你这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了啊。”二牛环顾戚文晟的屋子,哪儿哪儿都收拾的干净利落。其实在他看来秋溪无非就是样貌粗了点儿,但人可绝对是个会过日子的。
戚文晟穿完衣服上院子里洗脸漱口,二牛也跟了出来,见桌子上放着一大把花生,他不见外的坐下就剥着吃。
“哎,你啥时候娶秋溪进门呀?”二牛吃着花生也堵不上嘴:“我还听有人说,你就是看中秋溪会干活了,让他来伺候你们娘俩的。”
戚文晟仰头咕噜咕噜的漱口,吐掉漱口水后,一瞥二牛,冷冷的说道:“少听别人放屁。”
二牛“嘿嘿”笑了两声,他早上收鸡蛋时,听见有个村妇这样说话,他当时也是不满意的说了句“少在这儿放屁”。
戚文晟是怎么对秋溪的,具体的别人看不到,他二牛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就说戚文晟每日让秋溪喝的那一碗牛乳,村里谁家的爷们儿舍得花钱给婆娘这样喝呢。
“赶紧回去帮你大哥干点儿活去吧。”戚文晟嫌二牛聒噪。
二牛最近让戚文晟影响的没那么懒了,他抓了把花生塞到衣襟里,还真想着这就上地里看看去,有没有什么不费事儿的活儿是他能干的。
二牛走了以后,戚文晟去灶房里生火做饭,今天他不去镇上了也就没让秋溪过来,他打算做多些好吃的,然后上去找秋溪一块儿吃。
顺便在茅草屋里好好的陪着秋溪待上一天,想他们自打在一起后,每日见面的时间连两个小时都不到,这怎么能让沉浸在热恋中的戚文晟感到满足呢?
至于刚才二牛说的什么时候娶秋溪进门,戚文晟也是另有想法的,他现在虽说是家里有房有地,他也有了点儿小存款,但这还远远达不到之前他定下的目标。
戚文晟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秋溪过上富足的,与从前不一样的日子,而且他一个来自现代世界里的男人,根本也不甘于就在这里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人。
他和秋溪都已认定了这份感情,谁也不能将他们拆散,所以成亲只是早晚的事情,戚文晟想着那他何不再等一等,然后给秋溪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呢?
这边戚文晟想着秋溪,秋溪在山上也是早早的就想上了戚文晟,他还把本来就很整洁的茅草屋又仔细的打扫了一遍。
不过让秋溪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是,和戚文晟给他的比起来,他这里也就只能给戚文晟备上一坛分文不要的山泉。
有时秋溪也总是在想,戚文晟什么都不嫌弃他,还对他这样好,他都不知道要为戚文晟再多做些什么,他们的付出才能平等了。
或许是很难平等了吧,秋溪真想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能跟在戚文晟的身边,哪怕戚文晟不再喜欢他,他也想尽心尽力,不求回报的照顾戚文晟。
秋溪越这样想,就越满心期盼着赶紧能见到戚文晟,这时听见屋外的栅栏被推开的动静,秋溪立马欣喜的抱上豆儿就出了屋子。
只是在看到来人之后,秋溪当下就是微一愣怔,随即喉咙发热的开口唤道:“大姐。”
他已然是从欣喜变成了惊喜……
山下,戚文晟把刚刚做好的饭菜放进了一个竹篮子里,又安顿好了刘氏,他就出了家门。
快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是谁家的老婆子在嚷嚷:“他个杀千刀的呦,老娘把他养的这么大,他是说跑就跑啊!”
戚文晟听这声音似乎是有些耳熟,不过他没兴趣跟着一块儿凑热闹,他见有不少的村民都往一个方向跑去。
“他做下了不要脸的事儿,让人家给休了,大伙儿说说,他回来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吧,他怎么还丧了良心的坑我呀!”
这是?说的该不会是……
戚文晟正琢磨着怎么听着像说何清越呢,就见二牛从前面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见着他就说道:“哎,我这还正要找你去呢。”
戚文晟想他也不用问了,这肯定就是何清越跑了。果然,二牛的下一句话就是:“何清越跑了。”
“嗯。”跑就跑吧,跟他又没半点儿关系,戚文晟继续往山边那走。
二牛追着戚文晟,张嘴如竹筒倒豆子似的:“说是昨儿个半夜里跑的,连带着把他娘藏的棺材本儿都给顺走了,我听说何有德外又在面欠了不少的赌债,他家那老婆子不想给何有德出钱,何有德就打上了何清越的主意,估计是想拿他抵账呢。”
戚文晟心说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什么何清越他娘的棺材本儿,那多一半都是何清越诈的戚家的财。也就仗着何清越不是从他手里诈骗的,要不然他肯定得是让那一家子加倍的还回来。
“何有德一早还去报官了,哼,我看这事儿也没戏。”二牛幸灾乐祸的说道。
戚文晟想也是,何清越又不是抢了别人家的逃犯,谁会上心的捉拿他呢。不过在他看来何清越跑了也挺好,省得再冒出来恶心他和秋溪。
“哎,对了。”二牛一看戚文晟这样就是找秋溪去的,他想起来又说道:“那会儿我见着有个人打听秋溪呢?”
“什么人?”戚文晟停下脚步,有些气二牛怎么不先说这正经的事儿。
“不知道,是个女的,我是没在咱们村里见过,要说是邻村的也不太像,看岁数……”二牛刚说到是个女的,就见戚文晟急急的上山了,他这还没说完看岁数不小了呢。
戚文晟此时才想起来,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没有问过秋溪的家庭情况,只知道他爹娘都过世了,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兄弟姐妹。
戚文晟觉得,这女人要不就是秋溪的亲戚,要不就是秋溪的青梅竹马。反正别管是谁也好,他现在身为秋溪的准老公,是必须得在场的。
戚文晟一路小跑着,要不是怕竹筐里的吃食撒了,他就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了。
而秋溪那里却是暂时先没工夫想戚文晟了,因为他的大姐秋湖,正拉着他的手哭的稀里哗啦的。
“弟呀,你怎么受了这么多的苦呀?姐要知道你过的是这个日子,说什么我也早来接你走了。”
秋溪给秋湖递了块儿帕子,安慰她道:“大姐,我现在挺好的……”
秋湖立马打断道:“好什么好啊!”她又看了看茅草屋里的摆设,心疼的说道:“你呀,怎么就不早点儿找我去呢?”
秋湖刚刚在山下跟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郑大贵前年就出了那样的事,而秋溪还住到了这个破茅草屋里,本来她是要直奔着郑家去看秋溪的。
“你跟姐说,是不是郑家老大那两口子逼的你?”秋湖擦了眼泪,使劲儿的往桌上一甩帕子。
“不是。”秋溪知道秋湖的脾气,想从小他要是和谁打了架,别管输赢,秋湖都得再去帮他出气,后来时间长了,他们那地方的小孩儿都不敢惹他。
“你别怕!”秋湖脸色发狠,“他们郑家欺负你娘家没人是不?我这就找他们去!”秋湖说着就起身要冲出去。
秋溪赶紧拦着她,“大姐,你先坐下听我说……”
“你就是太善了,等着大姐给你出气去。”秋湖推开秋溪的手,她从小宝贝的弟弟竟然日子过成了这样,她怎么还能坐的住。
“是我提出的分家。”
秋溪一句话就说住了秋湖,秋湖呆愣了半晌,还是有些不太置信的问道:“你……你要分的家?”
“嗯。”秋溪点了下头,拉回秋湖坐到凳子上,又把豆儿先给秋湖抱着。
秋湖满脑子的疑惑,就见秋溪在床铺底下掀开了两块儿小木板,然后又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酒坛子。
秋湖此时就算是再觉得糊涂,也知道秋溪不可能是要让她喝酒的。果然就见秋溪拿着坛子过来,然后把坛子里的东西倒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秋湖听到了“咚”的一声。
秋溪把酒坛放到一边,看着倒出来的一个小布包裹,对秋湖解释道:“分家那会儿,这是我和郑大贵他哥和嫂子要的。”
秋溪说着话,布包裹也被他一层一层的打开,秋湖一看里面竟然是十多块儿碎银子。
秋湖一下子沉默无言,她觉得的心里更疼了。
第三十章 宠着
秋溪也沉默了片刻,这个世上很少有人看到银子还能心里不舒服的,秋溪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零散的碎银子加起来有三十两,足够秋溪改变现在这种清苦日子的,可是过了这么久,秋溪却始终没有动过这里面的一两银子。
那要说他为何还要跟郑大富两口子要这些银钱呢?原因说起来,让秋溪都觉得有些难堪。
当初他虽是嫁进了郑家,可他与郑家的那几人基本上都没有怎么相处过,在郑大贵出门做生意后,他更是一个人在另一间小院里,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有天秋溪去山上砍柴,听到了草丛里传来微弱的婴孩儿啼哭声,他当即顺着声音扒开了草丛,就是在那时他第一眼见到了襁褓中的豆儿。
看着一个明显是被遗弃的小婴孩儿,秋溪怎么可能置之不理,于是他就这样的带着豆儿回了郑家。
那时刚知道了郑大贵出事,秋溪已经有了要离开郑家的意思,他是打算着好歹也为郑大贵守过百天再走。可郑大富和李氏一看他又抱了个小娃子回来要养着,他们当然就不乐意了。
豆儿那会儿实在是太小了,秋溪又怕他会不会是因为得了什么病症才被人扔下的,所以他就提出了分家,还和郑大富他们要了银子,他想着有些银子傍身,以备不时之需。
郑大富他们当时一听,还要拿三十两银子换郑大贵的房子和地,他们肯定是不干的,更何况本来他们也是存着要白白霸占郑大贵财产的心思。
秋溪其实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相反他骨子里还很强硬,那时贪财的郑大富两口子还真就没有斗过他。
总归那也不是一段舒心的日子,秋溪从不愿意过多的回想。
秋湖抹了抹眼泪,她完全能理解秋溪为什么要了银子,却又不动这些银子的原因。所以她的心里才更加难受,又恨自己当初无法帮上秋溪,让秋溪一个人为他们秋家付出了这么多。
“姐。”秋溪打破了沉默,想到秋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拿过一半的银子递给秋湖,“你把这些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