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想着自己当年磕磕碰碰的带孩子的时候,半夜三更的廖石一旦醒来就会哭闹不止,如果不摇晃那个小摇篮那一晚上就别想清静。
他每一天从早忙到晚,为了减轻邓氏的负担,照样晚上起床,去摇那个小摇篮,邓氏身子弱,很多时候都需要休息。
为了能够又睡觉,又能够摇晃小摇篮他的脚练就了超凡的本事。
而这两个孩子呢?儿子一出生有下人伺候,有奶娘给孩子喂奶,有他们老两口照看着,从来不知道带孩子的艰辛,从来没有给孩子换过一天的尿布,只是抱抱亲亲举高高。
以前邓氏一直在劝他说二儿子是个读书人,是当官的,他不应该做这些活,他也就这么想了。
可是现在看来还带孩子,还是应该亲力亲为。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听到说了两口子一个在门外一个在屋子里面,而孩子就在他们的附近,虽然说隔着一面墙,却也不过几步路的距离。
“过几天等孩子伤口好了,我和你阿娘就搬出去跟你大哥住,虽然说我们不在府邸里,但是要是让我们听到孩子又受伤的消息的话,二小子,我会帮你紧一紧皮的。”廖明威胁的说道。
廖庭宇连忙点点头,生怕点慢了就会挨一顿揍。
“你放心吧,阿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儿子的,我保证今天的事一定不会再发生。”
这一天晚上4个人陪着孩子过了一晚。
而这原本是赵涵的房间,不过他这个主人非常识趣的把空间留给了这一家人。
不用想他都知道,他那个一直淡定的不得了,满肚子黑水的师傅今天一定会被两个老人批斗的。
虽然说他非常想看一看自己师傅被批斗的样子,不过为了他的小命着想,他把自己搬到了隔壁,然后让伺候自己的人离开,偷偷摸摸的跑到墙根处偷听,听了一点点又怕被人发现又赶忙熘了回来。
虽然说只听到了一点点,但是他非常满足了,廖明那个声音吼起人来十分带劲。
最重要的是吼的是他的师傅,听着更舒心了。
孩子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老两口终究年纪大了,坚持不了也就回去睡觉了。
小两口可算是有了自己的空间。
黄子澜尽管熬了将近一夜,还是没有瞌睡:“你说我这个做母父的是不是非常的不合格孩子,明明就是我前后脚来的,我就没有发现他,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他或许就不会伤得这么重了。”
廖庭宇用手揽着黄子澜,自我检讨道:“不能全怪你,也怪我这个做爹的。是我没有做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孩子都这么大了,我都没有好好的看看他,一直忙着公务,有公务来了就把孩子让下人抱走,让下人带着孩子玩,才导致了他喜欢悄咪咪的跟着咱们,是我陪伴孩子的时间不够。”
“不是我的错,你那么忙,而我明明做不了什么,却偏偏喜欢去到处插手,我明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孩子的。”黄子澜说道。
“咱们不说了,以后咱们带孩子的时候要吸取教训,能够把孩子带在身边的时候,尽量不要让他独自玩耍。”廖庭宇轻轻的揽着黄子楠的肩膀,说到。
“嗯。”黄子澜用很小声的声音回答道。
太阳透过玄窗的光射了进来。
米粒挣扎的睁开了眼睛不舒服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头轻轻一歪就看到了自己的阿爹和母父都在自己旁边。
立刻笑容满面:“阿爹母父,你们怎么在这里?”
听着孩子稚嫩的语气,黄子澜挣开廖庭宇的怀抱,心疼的环抱着儿子。
“米粒还有没有哪里疼的地方跟母父说一说。”黄子澜急切的问道。
米粒非常疑惑的看着母父双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才发现自己头上有个不对劲的地方。
他试探的碰了碰,这才想起来他被窗子给撞了。
不过伤口已经不疼了,米粒好奇的用手去摸自己被撞的地方,廖廷宇连忙制止了,那地方可碰不得。
“这地方你这些没有拆绷带之前都不能去碰,要是去碰了你这里就会长一个大包,你要是去胖了以后就会变成像小龙女一样,不过你的角长在了后面。”廖庭宇恐吓道。
米粒想到乖巧的龙角长到后面的样子,顿时吓得把手缩了回来。
“阿爹,我想要龙角长在前面可以吗?我也想变成小龙女,不,我是小龙男。”米粒现在已经有了男女之别,而且他非常介意这个。
“行,等到你伤口好了,阿爹就给你做。”廖庭宇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儿子我帮你做小龙脚,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儿。”廖庭宇说道。
米粒总算是等到父亲松口了,他最喜欢小龙女的角,好不容易有机会,肯定毫不犹豫的点头,不管是什么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廖庭宇看到他的动作幅度这么大,连忙用手把他的脑袋给停止了。
“好,你现在听着,以后不管你要去哪里,要跟家里人报备,不管到什么地方,一定要有下人跟着。然后等你伤可好了阿爹会让赵涵哥哥教你练武的,你要好好跟着赵涵哥哥学,知道吗?”
米粒原本还以为阿爹会让他好好学习呢,没想到就是要求他这些呀,他早就想跟赵涵哥哥练武了,他最仰慕赵晗哥哥就是他能够一个人把一头凶狠的狼活活的打死。
“阿爹你放心吧,这些我都可以做得到的。”米粒眼中闪出兴奋的色彩。
廖廷宇看着他这副样子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一样,这么培养会不会变成金刚呀!
他着实是想不通,自己这么文明的一个人,最不喜的就是打打杀杀的却没有想到儿子反而对这些情有独钟。
“那我们父子俩就这么约定了,拉钩上吊。”廖庭宇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米粒高高兴兴的把自己的小指头给伸了出来,拉住廖廷宇的小指头,使劲的摇晃。
“一百年不准变。”
“随便谁就是丑八怪。”父子俩非常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的说道,同时用大拇指盖下了彼此的印章。
看这父子俩如此有默契,黄子澜的心里总算是好了一点。
“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去让人把粥拿过来,儿子,你好好在这躺着,今天就在这个房间里玩儿吧。”黄子澜说道。
米粒刚刚才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本来高高兴兴的还想跑到哥哥那里去炫耀一下,没有想到母父居然这么快就把他高兴起来的心情给浇灭了。
他翘着嘴巴不开心的看着母父,撒娇道:“母父不买不买,我要去找哥哥玩儿,而且我今天还要上学呢!”
“你学堂那边,母父已经派人去说了,可以晚几天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你现在出去了以后就会像那些老兵一样可怜,只要风一吹牵一遍,身上到处疼,如果你变成那样了母父和你阿爹会心疼的,你愿意看着母父和你阿爹心疼吗?”
米粒非常乖巧的摇摇头。
“可是米粒不想一个人在这里玩。”米粒低着头,不开心的说道。
“这没事,让你今天母父会在这里陪着你的,你阿爹也会在这里办公,等一下吃完饭以后就让他们把你的玩具弄过来,你在这里玩就是了。”黄子澜摸着孩子软软的头发说道。
得到这个回答,米粒高兴的点点头,虽然不能去学堂跟那些好朋友玩,但是和阿爹和母父在一起也很好。
第一百五十二章 锦里状告
“大人,小人想请大人你做主啊?”锦里按照事先演练好的语气,跪在了宽宽长长的大堂之上。
廖庭宇穿着官服,听到这声音瞬间觉得崩溃。
这得是有多大的冤屈才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呀?
“堂下是何人,报上名来,有何冤屈,速速道来。”廖庭宇模仿包文正一字一眼的说道。
“回饼大人,小人就全锦里。家住在西城门那边小巷里,家中有一父,他生平好赌,喜欢打骂母父,他为了赌博更是将家中所存赢钱全部耗尽,母父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累成了一身的病,所以恳请大人为我母父做主,判我母父与我父亲和离。”锦里非常的忐忑,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但是听起来仍然知道他在发抖。
廖庭宇听到他说完这些话,点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还以为出现了人命官司呢。
“行,那就传唤你父亲和你的母父,如果有证人也可以一并带过来。”廖庭宇点点头,吩咐道。
还在赌场里埋头赌博,已经杀红了眼的全财被突然到访的衙役给吓了一大跳。
他一听到喊他的名字,就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大人,小人本本分分的,只是爱赌了一些,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求大人放过。”
“这可不是要我们放过你,是有人今天跑到公堂之上来转告你,你跟我们去一趟。”衙役最看不起这种人,身上穿的是肮脏不堪,偏偏又喜欢赌博,不用想也知道大人会怎么判。
全财整个人都傻了,居然还要去公堂,他也没有干什么呀,难道自己偷了一只鸡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这么屁大点事怎么会惊动县令大人呢。
全财怎么也想不通弓着腰想跟压抑套近乎,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告的。
而锦里的母父被秃然到家造房的衙役也给吓了一跳,他以为是那老不死的东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呢。
“请问这位差爷,不知道是我家那死东西犯了什么罪吗?是偷还是抢?”
“放心吧,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你儿子想让大人怕你们这两口子和离罢了。”衙役对于这个勤俭持家,用一己之力养活一个孩子,甚至一个家庭的双儿有好感,所以透露一下也没什么。
显然锦里的母父因为这句话而吓到了。
“您的意思是我儿子让我和那死东西和离,还要请县令大人做主。”锦里的母父用一种非常惊恐的语气说的。
“对,没错,不得不说你养了一个好儿子,他这么做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你的儿子非常聪明。”衙役对于一个小双儿居然有这样的魄力,表示深深的钦佩。
可是锦里的母父不怎么想,他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子不言父过,更何况怎么可以一个小辈做了长辈的总。
衙役终究是见过很多人的,看到他这个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还觉得就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不过是个傻子罢了,不如他的儿子。
原本对他另眼相待,现在不过就是个傻子,没这个必要,衙役的语气变得冷冷冰冰。
“好了,别磨磨蹭蹭的,你现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县令大人还在等着你们呢!”衙役催促道。
锦里一个人呆呆的跪在了公堂之上,整个瘦小的身子不停的在发抖。
廖庭宇看着这个人觉得非常一般,不知道怎么就吸引了那小子的目光,他还是很温和的说:
“不要过于紧张嘛,我又不吃人的,来给他搬张椅子来,别跪着把腿跪伤了。”
锦里谢过廖庭宇,坐在搬来的椅子上,又担心大人说他失礼,只敢做一点点,整个人都被崩了起来。
他的这个真是随时就可以立马站起来,这是最累的。
廖庭宇笑眯眯的说道,“你叫锦里是吧,不要这么僵硬嘛,我这里是工藤,又不是地狱的,笑一笑别那么严肃,现在他们没来,我跟你聊聊天。”
锦里僵硬着点点头,看到也想放松,可是这一排排的衙役,每一个牙医的手上还有又粗又长的棍子,还有高高的台阶,巨大的老爷椅后面是色彩鲜艳的画。
有富丽堂皇又装严肃穆他怎么可能放松。
“锦里啊,既然你阿爹喜欢赌博,不止一次为了赌博输掉了你们家的所有银钱,那你们是怎么买菜买米的呢?”廖庭宇问道。
“回禀大人,这是因为我母父知道我阿爹是那样的人,所以他平时空闲的时候就帮人缝补衣服,或者说是去帮他们洗衣服,赚点银子,而且我们家有一个茶铺摊子,平日里都是可以赚点银子的,靠这样我们就能维持生活。”
廖庭宇点点头,“所以你们全靠茶铺摊子维持生计,然后你阿爹第2天就把你们第1天赚的钱拿去花光了,对吗?”
锦里点点头,“是的每天母父赚了银子就会偷偷摸摸的藏一点儿来买,累积下来买米面什么的。”
“那你阿爹不怀疑你母父藏东西吗,毕竟他拿了家里的银子,那家里怎么来的米面的。”廖庭宇问道。
“他知道的,当银子不够输了,他就去找母父要,不给他,他就把米和面拿去当掉,或者是找不到米和面,就在房间里到处乱翻,翻到银子了还好,如果翻不到就会把母父打一顿,把家里值钱的拿去当铺当掉。”锦里想起每一次父亲读赌输了,就会打一次母父,每打一次母父好几天都爬不起来。
“而且阿爹他非常过分,每一次他赌输了,他就会对母父拳打脚踢,说母父霉了他。”
“那你母父反抗了没有?”
锦里摇摇头,“母父是外公家唯一的孩子,外公他们死的早,所以没有人给母父撑腰,那些宗族的人也不管。”
廖庭宇了解的点点头不过是一个烂赌鬼而已,不过他记得他以前少当过这种人,论道理说应该记录在案呀。
廖庭宇让书记官找一找,有没有这个人的信息,看当时被抓过来没有。
书记官接受到指令,仔细的翻找了一下发现这个人居然还是第1批劳动改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