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有宁王殿下护着,没人欺负他。”米英闻言笑了:“一次聚会也不可能就心灰意
冷吧?”
“是吗?”永庆帝想了想:“看看朕下次休沐的日子,朕去看看田儿。”
那个司狱,还挺有意思。
米英低头一鞠躬:“您下次休沐是四月十五……。”
丁田还不知道,有人要来家里做客,他聚会之后,跟王佐回去了,觉得聚会也没什么嘛。“就是吃吃喝喝嘛,还作诗咧!”丁田撇嘴:“我看是作死还差不多。”
王佐嘴角微翘:“这就是他们的聚会,其实要是我不在的话,他们会放松很多。”
但是他若是不在的话,怕丁田被人欺负。
这不就是,他在那儿杵着呢,就有人欺负他的人,虽然没有欺负成功,也让王佐下了面子宁王殿下很不高兴。
“看得出来……。”丁田吐槽了一下,他发现王佐不太善于跟人动嘴,他最厉害的就是动
手。
俩人回到了家,王府那边来了消息,如意夫人请王爷回府,有事相商。
“我娘说,好像是太妃娘娘那边又有新动作。”王富贵看了一眼丁田:“好像是对田少有个什么事儿……。”
王佐脸一黑:“她敢!”
宁王太妃敢不敢对付丁田?
当然敢!
经过多方努力,加上娘家遭殃,宁王太妃终于趁着长春侯府调查丁田的时候,搞明白了丁田的身份。
搞明白之后,也知道了娘家跟丁田结了死仇。
解,是解不开的,但是都成仇人了,那算计起来,自然是下狠手。
而且宁王太妃还得到了娘家人的支持。
以前是她一个人在王府里没什么势力,娘家人也对她的支持有限,且一个宁王太妃,对长春侯府也没太大的帮助,反倒是引得宁王一个劲儿的打压长春侯府。
长春侯府吃了教训,自然懂得如何做人。
不过,宁王太妃这次提出来的要求,长春侯府里其他人并不太清楚,可长春候夫人,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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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宁王太妃想要跟娘家人联系,这桥梁自然是长春候夫人。
后宅女眷之间的来往,不那么引人注意,加上长春候夫人对丁田,可谓是恨之入骨。
两个老女人是一拍即合。
此事长春候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家妹子送了礼物回来,这不是过清明节了么。
不过,宁王太妃这举动,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如意夫人。
这个曾经是奶娘的老妇人,对宁王这个奶儿子可是很珍惜的,每天为他盯着宁王太妃这个女人,一有点风吹草动,立刻调查搞清楚,有什么事情就及时报告。
果然,这次也被她监视到了重要的消息。
王佐气呼呼的回了宁王府,只知道他那个继母又不消停了,冷着脸问王长史:“王佑在干
什么?”
“在书院读书,本来要报名考秀才的……但是前些日子吃坏了肚子,折腾了好几天,也没好,这就……。”耽误了下来,考试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哦?”王佐非常不满意。
“不过,听说太妃娘娘正在打听京中各家闺秀的情况。”王三金提醒王佐:“恐怕是要给二爷相看媳妇儿,可是,您这……?”
王爷是当兄长的,他不成亲,哪儿有二弟越过兄长成亲的?
“让她打听吧,打听了也是白打听。”王佐想了想:“本王自有分寸,这半个月,不许她的人出王府一步。”
宁王太妃身边终究是有几个陪嫁的忠心奴婢,他也不可能将那些陪嫁都弄死,那样的话,宁王太妃可就有话说了。
“是,王爷!”
丁田不知道宁王府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他牢里的事情。
他上差没几日,就来了卷宗。
蒋明海的判决下来了,抄家,夷三族,本人秋后问斩。
蒋明海得知判决下来后,彻底的疯狂了,大喊大叫着“不可能”,不过,程二双没管他,直接带人将他移交去了死囚牢。
而管理着死囚牢的闻四嘉,现在老实的跟猫一样。
他没有被辞退,本人也没主动辞职,但是现在,牢房里的狱卒都不听他的了,只按照规章 制度办事,规章制度之外的要求,一概回绝。
闻四嘉也没敢提出什么要求,他遭受到了官场冷暴力,牢房里这么多人,犯人不可能跟他说话聊天,其他人又不搭理他,他的靠山……在今天以前,他还有所指望,在今天之后,他就彻底的熄火了。
因为外头又有一批高官下马了,其中就有他的靠山。
丁田这两天接手的犯人好多,基本上都来自各个高官家,都是抄家、全家下狱,那些人得到的不义之财,刑部将能找到受害人的钱都还回去,找不到受害人的钱财,就只能归于国库。
而这帮人进来,又是一顿教育,有的人不想干活,有的人就知道哭泣,丁田虽然三令五申,但是架不住县官不如现管。
丁田也不可能每天都盯在牢房里,好几千间牢房呢,那么多犯人,他看得过来么?
所以私底下,对付不听话的人,自有牢头们的手段用上,几次他们也就消停了。
真听话的反倒不会遭罪,因为他们听话了,就没人真的敢对他们下手,不然狱卒里有人打小报告,他们可就惨了。
同时,外面的会试揭榜,有中的举子就有名落孙山的,京中的热闹是一出接一出,丁田每日在牢房里兢兢业业,发展他的牢房大业,劳动改造教育初步取得了一点成果,那就是犯人们如今吃得饱,穿得暖,还有活干。
只要听话,做工,就不会被人欺负,倒是一片祥和,那些新来的也被老人教育了一顿,再不听话就被牢头儿教育一顿,也就听话了。
丁田家离他上差的地方进了很多,每日他也不坐车来往了,走路过来,权当锻炼了。
这一日依然是天色刚亮他就起来洗漱吃早饭,然后带着小厮、常随跟护卫,叫上金不换,上差去。
“昨天喝的有点多,没回家,也不知道你嫂子自己在家怎么样了。”金不换一边打哈欠,一边跟在丁田身边。
“你高兴去吧,我这里给你留了院子,嫂子真是有先见之明!”丁田看着金不换身上的穿戴:“早就预料到你早晚会在我这里过夜,我搬来之后,特意来给我恭贺乔迁之喜,还带了一些东西,布置了一下你住的房间,连你的衣服啊,一年四季的我这里都有,布鞋靴子的更是搭配了好几双。”
不然昨天晚上金不换喝多了,早上估计就得穿昨天的脏衣服了,那一股子酒糟味儿,可怎
么忍受?
金不换虽然成了家,但是他年纪也不大,而且金夫人爱将他往年轻了打扮,所以给他准备的衣服都是比较显年轻的款式。
丁田因为要上班,所以他穿着的是朴素的常服,反正到了衙门里也得换上官服。
而金不换不同。
牢医又没有固定的官服。
太医的官服他也可以不穿,因为丁田规定,牢医穿白色的“医生服”。
要不是看金不换的长头发,梳成一个小馒头一样的发髻,还簪着男士用的玉簪,脚上穿着的长靴子,他穿上医生服,就跟现代的医生没什么两样了……哦,医生服上的纽扣,都是用的木头纽扣。
所以金不换的穿着打扮比丁田要好,丁田的都是细棉线的料子,而金不换的则是身穿一件赭色平素绡直裰,腰间绑着一根正紫色祥云纹的金缕带,挂饰一样不缺,本人又有那么一点气质,看起来可比丁田的谱儿大多了。
丁田身穿一件素面圆领的袍子,腰间绑着一根青色的宽腰带,没带东西,他觉得那堆东西太累赘,平日里都不佩戴的。
俩人并排走在前头,身边是小厮,常随,身后是护卫,前头还有探路的常随。
金不换感慨了一下:“想当年,我刚跟你着你的时候,你才是个司狱,九品的司狱,后来升了一级,八品……呵呵,现在我都是六品了。”
“是啊!”丁田跟他同样感慨:“当年哪儿想到如今?”
当年他是个小司狱,金不换是个郁郁不得志的游方大夫。
谁能想到,如今他们人在京中,有爵位,有官职,还有房子有土地,更有铺面啊,宅邸的
“当年我以为我能跟着你有口饭吃,能将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保住,就挺满足了,如今……呵呵,有妻有子,有官当,有爵位。”金不换摇头晃脑:“早就想跟你喝一杯了,没想到一直到了昨天才如愿以偿。”
“我们啊,也算是共患难过来的,以后还在一起上差。”丁田哈哈一笑:“走我们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哈哈哈……丨”
一大早的,俩人发起了神经,不过这早上的人少点,尤其是在内城,都是来去上差的,行色匆匆的,根本不看他们。
倒是有一辆马车,青油翠卧车,一看就是女眷用的马车规格,一匹马拉着,正“哒哒哒”的走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结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马嘶鸣了一声,竟然惊了!
拉着马车疯了一般的跑过来。
“马惊啦!马惊啦!”车夫在后头追着马车,一边追,一边大喊出声。
所有的路人都往路边躲,这惊了的马可不好靠近,会受伤的,严重的都能危及生命。
鲁岩跟于飞他们飞快的将人都扯到了路边去,等丁田他们躲好了,鲁岩见马车也过来了,直接上前,一拳就将受惊的马匹打的翻了个身,直接揍晕了过去!
可同时,车也翻了,从车里,滚落出来一个纤细的身影,好死不死的,这身影直接奔着丁田他们飞了过去。
第三百六十三章 飞来的“艳福”?
鲁岩身手最好,但是于飞的身手是最灵活的,可是俩人没想到车里还有人!
按理来说,车里有人的话,这都惊马了,还不得惊声尖叫啊?可是车里人没吭声,这会儿却飞出来了!
俩人没来得及拦住飞出来的这个家伙,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飞了过来。
丁田也被扯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身影……投入了金不换的怀抱。
金不换比丁田还不如,他是个纯文职的人,虽然身体健康,但是他也无法承受,一个人撞进他怀里的重量。
“哎呦!”金不换第一反应,将怀里的人推出去,他怕自己被撞的内出血,那就糟糕了。可是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怀里的人,竟然抱住了他的腰!
不止如此,还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露出来一个肩膀头子!
金不换这个气啊!
想将人推出去没推成,反而被对方抱的更紧了。
丁田刚想开口说什么,偏偏又有一辆马车在此路过。
这辆马车小巧精致,赶车的车夫也上了年纪,但是车速慢,赶得很稳当,还有两个随车走的,骑着马匹的健仆,看样子应该是个当官的……只是这里出了事情,他的马车也被挡住了。眼前的一幕……大家都有些惊讶。
在路边,马车翻了一辆,车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朱大娘,小姐呢?”
“小姐……小姐啊!”一个老婆子从车里爬了出来,直奔……金不换而去。
而金不换晕头樟脑的同时,也觉得倒霉,自己怎么就祸从天降,被人给砸了呢?
他旁边的丁田,离他有好几米远,也挺惨。
因为丁田手肘触地,都秃噜皮了,同时,胳膊也不舒服,他估计是脱臼了。
而护卫们在第一时间将他团团围住……可怜的金不换,被排除在保护圈之外了。
而那个婆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声音大的啊……让人忍不住捂耳朵。
金不换摇头晃脑的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惊慌失措的脸蛋儿,还有些微红,眼中带着一些羞涩和紧张。
金不换愣了一下:“嗯?”
“你这个登徒子,快点放开我们家小姐!”婆子的嗓音很大,恨不得吵吵的满条街都知道,他们家小姐出了意外似的。
而车夫也嗷嗷叫着,想救他们家小姐的架势,却一步都不往前迈。
反倒是让开了一点,让后头的那辆车子里的人,在下车的时候,能在第一时间看到现场的
情况。
丁田晃了晃脑袋,抬眼就看到金不换抱着个漂亮的小姑娘:“啥情况?”
鲁岩小声的告诉他:“车里飞出来的小姑娘,直扑过去的……。”
作为护卫,鲁岩直觉认为,这里头有问题。
一个小姑娘的话,车子惊了马,早就惊声尖叫了,怎么没听见动静呢?
要说吓晕了,可看样子也不是晕过去的样子啊?
看看那趴在金不换身上,瑟瑟发抖的样子,还露着一点细皮嫩肉,特别像是一头被惊吓到了的小绵羊。
而被耽搁了行程的那辆马车,也的确是有人乘坐的,车上下来一个须发花白的人,这个人穿着官服,气势不怒自威,见到金不换跟那女子抱在一起,顿时生气的道:“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干什么?”
那个婆子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哭天抢地的道:“我的小姐啊!你的清白算是没了呀?这可怎么办啊?”
那老大人一愣:“怎么回事?”
他的车夫赶紧跟他说了一下,这是个意外。
金不换顿时就知道,他这不太妥当了,于是他两眼一翻,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头“噗”的一下子……这个家伙竟然喷出来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