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伯:李应晨
颇具传奇色彩,这个襄城伯本来是襄城侯,可是原来的那位襄城侯酒色过度,没孩子!这么一个侯爵的爵位,在家族面前吊着,众人能不争抢吗?
最后抢来抢去,把襄城侯给忽略了,老头儿马上风,死了!
还没个继承人,到处托关系,走门路,闹腾的实在是不像话,整个京城都给搞得乌烟瘴气,最后永庆帝登基,直接从襄城伯的家族里,找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继承了这个爵位,并且没有降的太狠,只按照规矩,降等袭爵了。
这个李应晨据说在族里的时候,吃不好也穿不暖,父母本来留下了一些遗产,也被族里人瓜分了,他当了襄城伯之后,立刻就跟族里断了关系,从自己祖父那一辈开始,就分了家,如今只有一个叔叔家经常来往,其他的,都成了陌生人。
然后那一阵子,李氏族人可惨了,不少作奸犯科之辈,都被抓了起来,还有的株连三族……一个偌大的家族,顷刻间就落魄了下去。
新宁伯:谭中
这个姓氏少见,名字更少见。
他是个海上将领,水军那一系的,晒得黝黑,但是很硬朗的身板。
年逾古稀,却鹤发童颜,张嘴一乐,嗓门儿老大了。
应城伯:孙岩
这是一个百战老将军,永庆帝怜惜其劳苦功高,特意封了个伯爵给他,但是他不要别的地方,就要了个边关城镇,应城作为封号,因为他在应城守了四十年的城池,对那里都有感情了
这一桌只有六个人,就是他们六个,介绍了一圈之后,果亲王跟他们六个说了:“这一桌,就你们六个,在没旁人,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出身,吃过苦的人,也受过欺负,坐在一起,不跟那些人瞎参合,还自在一些。”
嗯,丁田点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是特意这么安排的,因为他们六个,说句不好听的话,都是草根出身。
别看现在是将军啊,伯爵什么的,那都是扯淡!
没看谭中坐在那里,可是脚丫子一个劲儿的在蹭蹭,也不知道他在蹭什么?
还有李应晨,大眼珠子逛游来逛游去的,一刻都不着消停的样子,贼眉鼠眼的看着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徐良徐勇倒是老实巴交的,可那眼珠子一瞪,一身血腥气就扑面而来,这才是百经沙场的老将,所有的气势。
可他们打仗厉害,是老手,是高手,可在这样的宴会场里,他们就畏手畏脚,显得与这些人格格不入。
剩下一个丁田……他就好多了。
起码丁田文文静静,虽然有点瘦弱吧,可好歹他沉得住气,看起来比他们都要靠谱一些。
“老王爷,我还有个朋友,金甲,金不换,他一会儿也来,您看,是不是也放在我们这边?”丁田赶紧给金不换争取位置:“我们就六个人,占这么大一张桌子,浪费地方啊,您家今日大喜,不知道宾客盈门多少人,可不能人来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而我们还空着座位……这不好吧?”
丁田这话说的,让果亲王开心不已:“那好吧,本王就再去找两个合适的人过来,你们都差不多,肯定有话题。”
果亲王安顿好了丁田,就带人离开了。
“老王爷不愧是好人缘,这样好的老人,人缘不好都没天理了。”丁田坐下就挨个给他们倒了冰镇果子露。
亲王府准备的喜宴,自然是比慎郡王府那个时候要高级多了。
给他们喝的就是果子露,还是冰镇的那种,另外,每一张桌子上,都有一个巨大的果盘,里头放了切好的一个西瓜,以及十几个香瓜、桃子、李子、苹果等水果。
还有瓜子、花生、核桃、莲子酥等等寓意吉祥的干果和点心。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朝丁田他们所在的偏僻院落里,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我来了
!,,
第四百一十章 不好意思.
“这里!这里!”丁田开心的挥舞了一下手臂,跟在座的几位介绍:“这是我朋友,金甲,金不换,有个小爵位,在刑部任职。”
没说刑部大牢。
上次丁田吃了个亏,他就不敢再一个人赴宴了,尤其是人多的时候,这种宴会上出事,真的是分分钟传遍四九城的节奏啊!
所以他宁愿跟金不换在一起做客。
“我知道你,在北风府的时候,跟着一起研究过防冻裂膏的那个……不换先生。”徐良竟然知道金不换的大名:“真是久仰了!”
金不换还一惊:“哪里,哪里……您过奖了。”
丁田又给他们介绍了一圈,最后几个人刚坐下,又过来三个人。
这三个人,丁田也认识,郑家三兄弟。
他们虽然是太医,但是跟果亲王的关系还不错,虽然没有爵位,但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果亲王关系好的三兄弟,在京城这地界上的人际关系还不错,尤其是他们是太医,关键时刻,一个交好的太医,是很有必要的帮手。
上次事情过后,丁田一直没有见到郑晨,现在见到了,也不是说话的合适地点跟场合。
只好先挤眉弄眼一番,倒是郑晓,谢过了丁田:“家父来信说,药材已经能起了,等料理好了就直接卖给军中,没有商人在中间倒买倒卖,家里能多挣点钱,军中也能省点。”
“那就好,老师兄在家里日子过的逍遥。”丁田可是三节两寿一次不落的给送礼,实际上是怕他老师兄日子过的清贫。
郑家别看外面很风光,实际上他们的日子过的也挺拮据,因为不敢以次充好,更不敢犯错误,郑家三兄弟在京中,只能拿赏钱,却不敢作奸犯科。
也是有了丁田这么一个财大气粗的师叔之后,三兄弟的日子才好过了点,丁田不仅给他们的回礼丰厚,逢年过节总有理由送东西。
反正丁田觉得自己花销不了那么多的家财,除却给家里人送回去的,就是给他老师兄也算上一份。
老师兄给他的回礼都是药材,他就转手都送给了金不换。
如今金不换自己家就有一个小药房,全都是金不换亲自打理。
而郑家三兄弟呢,竟然跟在座的几位都认识,这下好了,彼此都认识好啊,也不知道果亲王是怎么办到的,竟然将三个太医,一个牢医加一个司狱,安排在一群伯爵中间,偏偏十个人还挺聊的来!
一桌子人听徐良讲边关的风土人情;又打听李应晨的传奇继承事件,哎呀呀,李应晨这家伙,果然是个大嘴巴,不仅说了自家的那点破事儿,还说李家的族长跟李家旁支族弟的一个守寡儿媳妇有一腿……。
另外就是听谭中讲海上的风浪,以及海上贸易,各种稀奇古怪的洋货,听说还有洋女人。
“金发碧眼,雪白的胸脯子……。”谭中比划了一下胸前,示意波涛汹涌。
众人纷纷发出“嘿嘿嘿”的笑声,一听就知道没说什么正经事。
倒是有点愣头青的徐勇,他就挨着丁田坐着的,用手肘怼了怼丁田:“你不是喜欢男的吗?怎么也对这个感兴趣?”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丁田淡定的道:“喜欢男的啊!那也不代表,我不能听这种笑话吧?”
“卧槽!”徐勇伸出大拇指:“你说的对,太对了!”
丁田嘿嘿一乐:“其实就是那么回事,我就喜欢男的。”
“行了,兄弟,我们都能理解。”李应晨拿了一个香瓜啃着吃:“换成我,我也喜欢男的
”
众人纷纷善意的表示理解,谁让丁田那么苦逼,当时要不是他拒绝的这么干脆,理由又足够奇葩,他能甩得开风流郡主?
“听说,感业寺那里有一位师太过世了……。”郑晓小声的道:“昨天就火化了,骨灰送去了灵骨塔。”
众人沉默了一下,还是孙岩反应快,大嗓门的道:“听说端王妃有了?真的假的啊?端王
太妃这会儿可真是要抱孙子了。”
“真的吗?”谭中他们都表示出一点好奇,将刚才那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是真的,那天我在御药房当班,端王殿下亲自来抓的保胎药,我挨个药都检查了。”郑晨道:“而且喜脉还是我大哥号出来的,只是月份小,不叫人惊动。”
古代人迷信得很,觉得孕妇月份小,不敢惊动,也不敢庆祝什么的,且孩子在七八岁之前,都有可能夭折,甚至有的人家,孩子七八岁之前,都不给取名字,只管“姑娘”、“小子”的浑叫。
说是起名字太早,早早的上了阎王爷的生死册,不好。
而现在,丁田心说:二皇子今天才成亲,他儿子的名字,前半个月就起好了……。
当然,这天家跟老百姓可不一样。
不过能在喜宴上听说有女眷号出了喜脉,也是个喜事儿。
这里聊得开心,王佐那边却不太开心。
因为八大铁帽子王都在一起,这一桌只有果亲王亲自陪着才不失礼。
可是果亲王儿子早逝,只有十几个女婿帮忙,且出身都不高,没办法作陪,更没办法主持婚礼,果亲王只好拖着这架老骨头,到处忙碌,幸好,宗室里的几位老王爷都来了,其中两位已经是郡王,但是年岁大的老郡王爷,倒是坐了下来,陪着八位王爷谈天说地。
而剩下的郡王啊,世子之类的,就去了另外一桌。
可怜三皇子,单独坐了一张桌子,特别鹤立鸡群。
幸好,这个时候,四皇子来了。
四皇子进来的时候,好多人都跟他行礼问好,当初三皇子来的时候,他们也是如此。
可是三皇子对这种溜须拍马的人没什么好感,且这帮人多数都是泛泛之辈,没什么实权,他理所当然的没有搭理。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看到四皇子,他的好弟弟,对这帮人客气,虽然只拱手为礼,却让那帮人感动得很,还有人小声说,四皇子真是礼贤下士云云……。
三皇子如遭棒喝,顿时,啥都明白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四皇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五皇子,只是比较小的六皇子跟七皇子没来。
但是这两位皇子的到来,却缓解了三皇子的尴尬。
起码,不用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看着别人说说笑笑了。
可是三个人坐在这里也很尴尬的,别的地方都人满为患了,就他们三个这里空了出来,特别明显。
四皇子也看出来了,于是伸手招呼了起来:“呀,是林源兄啊,怎么坐在那里?快过来,这里有个空位。”
林源是醇亲王的世子,醇亲王则是永庆帝的堂弟,在永庆帝登基称帝的时候,老醇亲王还是宗人府的宗正,特别代表宗室皇亲,支持永庆帝,这才在他去世之后,永庆帝没有让醇亲王变成醇郡王,而是原爵承袭,从那个时候开始,醇亲王府,就成了永庆帝的铁杆支持者,一直到现在,醇亲王府依然是唯永庆帝的皇命,马首是瞻。
醇亲王世子,也跟他们算是堂兄弟。
坐在一起,倒是匹配……。
就这样,四皇子呼朋引伴,加上他的人缘也好,倒是衬的三皇子太过孤家寡人了。
三皇子生闷气,其他人不敢惹他,倒是五皇子,尚且年少,大家都爱逗弄他一两下,倒是让气氛活跃了起来。
他们谈论的就是功课,因为彼此都还在读书的年纪,并没有上差,更没领取差事去办。
王佐他们谈论的就很高深了,尽管有人竖起耳朵听,可也听不太明白,一头雾水。
其实王佐是不耐烦这些的,但是这群老狐狸,难得堵了他个正着,他知道,是因为永庆帝这快刀斩乱麻太过痛快,几个老狐狸坐不住了。
万一斩到了自家头上,可如何是好?
反,是不可能的了,天下承平已久,而且不知道宁王从哪儿搞来的东西,据说在边关那里,打仗是节节胜利,连草原蛮族都被打回了草原深处,边境往前推进,一年推进五百米,一年推进三百米的,如今几年过去了?
边关愣是往外移动了好大一块地方,皇上这也算是开疆拓土了。
还跟敌人玩了一把“蚕食鲸吞”,偏偏这帮人畏惧那神秘武器,每年都遣使求和,这边答应的好好的,那边该怎么打,还怎么打,倒是礼物没少收。
以前没看出来,皇上还是挺有野心的啊。
太平盛世的皇帝,竟然想着开疆拓土,少见。
几个老狐狸打太极,王佐听的烦闷不堪,直接起身:“出去透透气。”
转身就走了。
王佐一向如此,众人都知道他这个脾气,倒是宾王,眼睛一转:“本王去更衣。”
这是比较文明的说法,其实就是出去,换一身衣服,或者上个厕所之类的,洗把脸,不然满脸油汗的还能不能清清爽爽的了?
王佐是有点心烦的,但是他没有意乱,只是这里在办喜事,到处都是来往的人,加上他也的确需要去放个水,就带着王富贵跟白三儿一起,去了更衣的地方。
王富贵先进去看了看,的确是没人,里面更没有熏香,这才退出来,而白三儿在门口,负
责站岗。
王富贵跟着进去,伺候王佐如厕,更衣,洗漱,一系列动作做完了,这才神清气爽的出门
刚要回去,走半路上,就有个眼熟的常随过来:“宁王殿下,我家王爷有请。”
“宾王?”王佐眼神非常好,这个常随他在宾王身边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