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差的儿对鲁老头儿还挺客气,“鲁大夫好福气,可怜兄弟们这阵子可真忙死了。”
赵天问道,“几位官爷认识鲁大夫?”
那头儿自豪的说道,“鲁大夫可是咱们州府的招牌,哪个会不认识?”
找天听后一惊,看来墨迹还真是走了好运。
李三把饭菜端上后,鲁老头也不客气先吃了起来,那些官差好像都习惯他的做派也没人说话,他们不说赵天自是不会多说。
再说自从鲁老头到了他们家,确实也没吃到过什么像样的饭菜,这阵子家里忙的一团糟,这倒是他疏忽了。
鲁老头吃肉吃的正美,墨迹走了过来,“姓鲁的,你让我一个人在那洗药草,你却跑来这混吃混喝,你好意思吗?”
鲁老头一看墨迹立马就用衣袖抹了两下嘴,“好了,好了,为师就是见了老友过来说了两句。”
墨迹信他才怪,“你分明就是馋了。”
鲁老头嘿嘿一笑,“走,小徒弟,为师今天又找了一株奇草,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墨迹一听奇草就消了气,能被这老头称为奇草的肯定是好东西。
那些当差的走后,赵天也没敢把人从暗室挪出来,万一他们再来搜一遍可就糟了。
几天后,赵天确定那些人去了别处,才放心让大家把人都给搬了出来。
又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季宣的身体好的已经差不多,自由走动是不成问题,只是体力上还差些,好好补补恢复原状不成问题,那个小哥儿也醒了,季宣说他叫风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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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原来美人儿有点儿傻
墨迹见到美人醒了,高兴地不行,“多大了你?”
风茗这些年见人比较少,听到墨迹跟他说话还有些紧张,“18,哦,我过了这个年19。”
墨迹觉得这人可真逗,“我比你大一岁,以后见面记得叫哥。”
“哥。”风茗甜甜的叫道。
墨迹没想到他还真会叫,这人的智商和长相也太不符了,“咳咳,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过你既然这么看的起我,我就勉强接受吧。”
就见风茗羞赧的低下头,“我是不是很笨?”
这可把墨迹难住了,他还没碰到过这种问题,“怎么会?是我太聪明了。”
墨迹还想接着问些其他的问题,没想到季宣进来了,墨迹当然不能守着季宣欺负他的人,于是说道,“姓季的,这次你可是欠了我人情,我也不想讹你,到时候记得把你这阵子吃的药钱送过来,照顾什么的就算友情赠送。”
谁知季宣却说道,“我现在身无分文。”
靠,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没钱还这么横,“没钱拿人抵债。”
墨迹说完就指着风茗,“看到他没?好了之后就给我干活,别想让我白养你们。”
风茗听后就开始要哭不哭,“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墨迹对着梨花带雨的美人那是没有半点儿的同情心,“只要不是傻子就得干活,哭也没用。”
“我是傻子。”风茗低着头说道。
这可把墨迹愁的,“你没事吧?这是哪个缺德冒烟的说的?肯定是季宣那个老不要脸的嫉妒你比他长得好才诋毁你!”
就听风茗大声说道,“宣哥才不老!”
墨迹才懒得管他们,爱老不老,帮着他说话还这么呛人,太可恨了,“好了就去给我干活,现在老赵家我可有一半的说话权,不干活谁也别想吃饭,傻子也不行。”
想装傻来逃避劳动,也不看看他墨迹同不同意,想也别想。
只听季宣说到,“风茗他小时候脑袋受过伤,心智上有些问题。”
原来还真是傻子,“傻子也得劳动,别想吃白食。等这阵子风声过去,给他打扮得土气点儿,就给我下地干活。”
季宣也想过让风茗自食其力,只不过他常年不在家照顾不上,也许墨迹的主意不错,“行,等他好了,就让他听你安排。”
这话说的墨迹心里直冒泡,听他安排?那不就是实现了他走向富农的第一步,第一个属于他的人?“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会把他培养成正常人。”
墨迹正在做梦的同时又想起风茗和季宣的关系,“他这么个情况,那你不就成恋童了?”
就见季宣黑着脸说道,“他不是我夫郎。”
“难不成是你儿子?”长得也不像啊,虽然都说歹笋出好竹,可这也差太多了,看人家风茗这一脸高贵典雅,再看季宣那一脸阴险。
只见季宣的脸更黑,“我有那么老吗?”
“问题是你也不年轻啊?”墨迹说的可是实话。
季宣的脸已经黑透了,“他是我以前夫郎的弟弟。”
墨迹的八卦因子又作祟,“怎么还以前的夫郎?那不成你真是克夫郎,娶了好几个?”
季宣怒了,“我和离了,行不行?”
墨迹见季宣终于忍不住发火赶紧灰溜溜的往外走,就听风茗说道,“不准欺负宣哥。”
墨迹一边走一边还琢磨,季宣那个小人是怎么培养的这种死忠呢?真是太贴心了。
上一次季宣想跟大家把事情说清楚可是没来得及,这几日大家又在忙着躲避官兵的搜查四处打听消息,也都没顾得上这事。
现在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季宣和风茗的身体也都好的差不多,也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第一百章 欠债还钱
过了这么久,就算家里没人再问起他和风茗的事,季宣也觉得该跟大家把事情说清楚,无论怎么说这些都是他的家人又是对他和风茗有救命之恩的人。
既然上一次被官差打断,那么就再挑个日子好了。
季宣把大家召集起来后先说道,“其实上次我并非是想故意瞒着墨迹,只是有些事情不想让他知道,不过现在想来告诉他应该也无妨。”
季宣说完这句话后先顿了一下,看了墨迹一眼,发现墨迹正在瞌睡,便接着说道,“我的夫郎是皇族人,八年前就是他夺了墨迹的家产。我们当时是政治联姻,感情并不深厚,我也懒得参与他的事,一直也是分居两地,不过对于墨迹的事,我还是感到很抱歉。”
大家听后都是震惊不已,他们从没想到过季宣竟是这样的身份,他的夫郎还是夺了墨迹家产的人。
墨迹的反应就更不用提了,一听季宣的夫郎就是他的仇人立马就清醒了过来,他就说为嘛从第一眼见了季宣就看这人不顺眼呢?原来是仇家。
季宣见大家都不说话又接着说道,“后来他政变失败带着风茗来投奔于我,我念在他终是我的夫郎便收留了他,只是过了数日后他留下和离书和风茗,只一人离去,一转这些年,我也再没见过他。”
墨迹听到这儿就再也听不下去了,既然仇家跑了,那么钱债也得找个替死鬼,“好啊,既然你的夫郎跑了,那么你跟风茗就给我钱债肉偿,都他妈的给老子去小绾馆接客!谁说情也不顶用。”
风茗瞪着无辜的双眼问道,“小绾馆是什么?宣哥也去吗?不去行吗?”
李三见这美人不错,便给他解释,“小绾馆就是嫖客待得地方。”
风茗又问道,“嫖客是什么?”
这个李三也不会回答,便看向墨迹。
墨迹一副大老爷做派,“看在你这么诚恳求教的份上,我决定把我的多年珍藏借给你好好学习,记得以后好好挣钱还债。”
赵天听后愁的要命,其他人表示早已经习惯了,为了不耽误事,赵天把墨迹拉倒外边说道,“你的事情比较特殊,当年你一个小孩儿有着富可敌国的家产就算不是风鸣的哥哥,换成另一个人也得给你夺了,再说若真是别人留不留你的小命都另说。”
墨迹气的绷着脸,“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他了?”
赵天叹口气,“那倒不是,不过你若是想算账也得找债主,牵连别人干什么?再说风茗又是那么个情况,季宣也只是前夫。”
虽然赵天说的在理,可墨迹还是心里不痛快,要是他的家产还在,他用得着天天喂鸡喂兔子,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吗!
赵天见他能听的进去,又接着劝道,“你看季宣既然能和皇族联姻,他的夫郎被通缉他却没事,可见他非富即贵,你现在趁着他伤还没好把人给弄到小绾馆,让他一个爷接客,他哪天不愿意在外边玩了,回家继承个什么爵位,你不就成了他的头号敌人?”
墨迹越听越觉得赵天说的有道理,“你说的太对了,我必须得和他搞好关系,这以后若是走个后门什么的也好攀关系。”
赵天欣慰的摸了摸墨迹的头,真是孺子可教。
墨迹回屋后就开始笑得一脸灿烂,“诶呀,以前的事既然都过去了那就算了吧,以后也不要再提了,咱们以后都好好地过日子。”
季宣的身体还没好利索,刚才说了这么多话就有些微咳,墨迹离他最近便给他递了杯水,还帮他拍了拍,看的大家真是目瞪口呆。
季宣喝完水好了不少,“我这次回家本想是看看风茗,顺便给他说门亲事,可是半夜宅子里突然就进了官兵,凤茗为了救我还挨了一剑,其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我自己都是云里雾里,不过应该和风皇脱不了干系。”
一听风皇,所有人都是呆住了,因为风皇这个名字大家太熟了,那是他们玉熙国唯一登上皇位的哥儿。
他不是像季宣说的政变失败,而是做了三年的玉熙皇,至于风皇怎么退的位,他们这些老百姓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一天新皇昭告天下,改朝换代,人们才知道皇位已经换人。
不过人们从没听过风皇大婚,不过皇家的事他们不知道也正常。
第一百零一章 白瞎了的地位
既然季宣也不明白事情的经过,赵天便把他知道的事先说出来,“前些日子,李五去州府打听过,到处贴的都是通缉风茗的告示,不过我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知道风茗在你那?”
季宣也是想不通,“风茗跟着我那会儿才十三,这都过了五年,他的模样变了不少,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再说,这些年他也极少出门。”
这时李三说道,“会不会是季哥家的什么人干的?墨迹经常跟我讲豪门大宅里管家什么的吃里扒外。”
见大家一脸茫然,神情错乱,李三都后悔死了,怎么能把墨迹的话当正话呢,“我也就是乱说的,你们别当真。”
墨迹也跟着附和,“是啊,季哥,我的话怎么能当真。”
墨迹说完别人就开始看他,墨迹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眼睁睁的盯着季宣说话,大家真是佩服死了赵天,竟然连墨迹都能搞定。
季宣自责道,“李三说得对,都是我考虑不周,就算是外人一眼认不出来,朝夕相处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看出。”
李三虽然被夸可啥也没听明白,“季哥,我没听懂,不过,我估计他们也够呛能懂。”
季宣看大家都是一脸疑惑便解释道,“风皇政变失败后,我居住的省府曾是重要通缉地,他们的画像估计很多人都见过,所以这些年我才很少让风茗出门。”
季宣说着说着又开始咳了两声,墨迹赶紧的递水拍背,那动作溜得估计连当惯小厮的都比不上。
季宣被墨迹伺候的有点儿心虚,他哪敢让墨迹伺候,“咳咳,我自己能行。”
墨迹满脸带笑的说道,“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客气,你快接着说啊,你看大家都等着呢。”
季宣苦着脸向赵天求救,赵天忙把墨迹拉倒自己身边,“拍马屁得适度。”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怪不得他每次跟赵天干仗都占不了便宜。
季宣见墨迹不再热衷于伺候他,又接着说道,“而我也是游走各地,隐姓埋名,就怕有心人从我这儿发现线索找到风茗。只是一年前照顾风茗的人病故,我又找了个人,估计是那人认出了他。”
墨迹听了更糊涂,“为什么不通缉你这夫君,却通缉他的弟弟?”
季宣回道,“我有先帝封的贤王头衔,他们明面上动不得,不过暗地里就不用说了,我并不想参与这些破事,又不想被他们扰了生活,所以才四处游荡。”
墨迹最后给了个总结,“那么就是说,只要你回家,你就是贤王,是吧?”
咳,墨迹就等着他点头,这棵大树忒结实了,行商的有官府撑腰才好办事。
只是季宣却没能让他如愿,“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不过这些年我不理朝政,手上又没实权,就算回去也不过是个挂名的贤王,若是被现在的皇帝盯上,弄不好连命也保不住,毕竟我曾经是风皇的夫君。”
朝廷上的事墨迹也不懂,不过季宣的意思他倒是听明白了,合着说白了不就是他啥也不是吗!那他刚才拍马屁到底是为何?
赵天感觉养个孩子都比养墨迹容易,看着他那挤到一起的五官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赵天只好对着她的耳朵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墨迹不服气的也在他耳边回他一句,“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笨了,都是让你显得,若是拿我和风茗比,我肯定聪明。”
赵天头疼,为什么他就把人给养成了这样?脑袋怎么就不会转个弯!
大家知道了怎么回事,心里就都有了数,知道风茗的身份特殊,肯定就得多看着他,不能再让有心人给背后里捅刀。
季宣身体好的差不多后后,便搬回了自己的屋子,来串门的村里人见到他屋里住了人,都道他是外出省亲回来,也没人把他往通缉那处想,毕竟他的身份是香字号的榨油师傅,又不是什么江湖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