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宝仗着顾敷不会认字,写的有些肉麻。
顾敷视线在一个个字上面移动,他抬起眼来看费宝,里面带着宠溺和温柔。
“上面写的什么?”顾敷去拉费宝,一边低低地问。
费宝窝进顾敷怀里,抬起小脸,“嘻嘻,以后教你识字了你再去看。”
顾敷一手圈着他的腰,一手给他按着要掉的帽子,垂着眸看他,目光幽深幽深,“真不跟我说?嗯?”
费宝小脸红红的,钻进顾敷怀里,埋着发烫的小脸。
那上面羞人的话让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顾敷微微弯腰,低头咬费宝因为动作帽子歪了而漏出的一只耳朵尖,“真不说?”
费宝身子颤了一下,脖子都红了起来。
“敷哥,你别欺负我嘛~”
顾敷在心里叹了口气,圈紧费宝腰上的手,对怀里又爱撩拨他又怂的很小哥儿没得办法。
半晌,费宝才从顾敷怀里探出头来,小脸红扑扑的,帽子歪歪戴在脑袋上,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可爱又漂亮的很。
顾敷帮他理理歪了的帽子,费宝乖乖站着,等顾敷给他戴好,他努力按捺住心里的害羞和紧张,他说完就跑!
顾敷给他理好,费宝就踮起脚凑到顾敷耳边用气音的音量说着纸上的话,最后还在顾敷没有反应过来之下在顾敷脸上亲了一下,飞快溜走。
等顾敷回神,反应比费宝慢了一拍,没有抓住那大胆又撩人的小哥儿,看到费宝上铺着雪的石.梯差点滑倒的时候,心里骤然一紧,“小心!”
费宝很快稳住了身子,几步进屋,转身红着小脸看门外顾敷,“我走啦!
”
顾敷深呼吸,“小心的,地上雪滑。”
费宝“嗯嗯”点头,还是很害羞,没干和顾敷多对视,匆匆忙忙就关上了门。
第一次,两人相处这么短的时间,但两个人的心都很满足,很开心。
顾敷呼出来的气泛着白雾,一片白雪中,顾敷回想着刚刚费宝在他耳边说的话,和最后亲的那一口,心里滚烫一片。
顾敷抬起手来,看了看手里拿着的纸上的话,勾起唇角,久久未消。
关上了门,费宝才不紧张了,心里那一股兴奋一直都没有消散,他摸了摸自己嘴唇,站着傻笑了一会儿,让两个看守的下人都直摇头。
自己家少爷被那小汉子吃的死死的。
费宝回房的路上,忍不住拿出顾敷给他的红精囊,里面是一些小兔子,只有拇指般大小,整整十只,它们颜色各异,生动又好看。
费宝拿起一只白色小兔子,他能隔着兔子模糊看到自己手指上的纹路,半晌,他又拿起那只透明小兔子,除了小兔子眼睛红红的,其他地方都是晶莹透亮,这次费宝很清楚看到了自己手指,费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石头,对它们简直爱不释手。
费丘从房间出来就看到费宝站在走廊里看着什么,走近一看,“这是他送你的?”
费宝点了点头,颇有些炫耀的给费丘展示这十个不同的小兔子,“好看吧!”
费丘一眼便看到了那只透明的,他伸手拎起那小兔子晶莹的耳朵,“这个有点意思。”
费宝扬起小下巴,“那是,敷哥给我的新年礼物!”
费丘看他这样子就忍不住在他头上隔着帽子揉了几把,“瞧把你得瑟的。”
费宝被揉的脑袋直摆,伸手去打他哥的手,“别闹!”
费丘想到什么,收起逗费宝的心,对自己弟弟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费宝整理帽子,“?”
费宝眼睛睁大,“!”
“有喜欢的人了?哪家的?是哥儿还是女……”
“——都不是。”费丘打断他。
费宝愣了一下,“都不是?什么意思?”
很快,他“嘶”了一声,随后把自己的小兔子都理好放进小锦囊里,放进自己怀里。
费丘看着费宝这一连串的动作,知道他在消化,以他弟聪明的小脑瓜肯定是知道他的意思了。
费宝的确领会了,对着他哥道:“你弯一点腰。”
费丘弯下腰。
费宝伸出手拍了拍费丘宽厚结实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无论哥哥喜欢怎么样的,我都会站在哥哥这边的。”
费丘看着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些想笑。
费宝:“你别笑,我是认真的!”
费丘揉了揉他脑袋,“我知道。”
费宝突然想到这些日子他哥和贺哥的一些话和一些动作,他朝费丘凑了凑脑袋,手捂着嘴小声道:“你不会喜欢贺哥吧?”
费丘弯腰的身子一僵,半晌“嗯”了一声。
费宝:“好家伙!我就说么,你们有时候给我怪怪的感觉。”
费宝看费丘,“贺哥知道吗?”
费丘跟费宝说就已经打算好说是自己喜欢贺倜,贺倜还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费宝埋汰:“哥,你太不给劲了,贺哥天天在你身边都还不知道你喜欢他。”
费丘想:是啊,贺倜天天跟在他身边,他都还不知道。
费宝拍了拍费丘手臂,又语重心长道:“虽然贺哥老是欺负我,但谁让你喜欢呢?我以后会帮你的,爹那边我也会去努力劝说的。”
费丘心里好笑又感动,不枉费他平日里疼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毕
如果我明天要补课,就没有双更了。
第六十四章
养鸡场,小饭馆
新年时间,家家户户走亲串邻,热闹又亲近。
年后开春,积雪融化,太阳光透过云雾照射下来,家家户户都准备着去田里干活了,春季的繁忙就开始了。
几家人都在开春后到顾敷家来了,—群人把后院山上花了七天开辟两亩的鸡场出来。
小鸡和大鸡分开养,红梅—家管小鸡仔这边,大鸡这边姜兰和小酒负责,鸡粮钟尧家负责,—边还要跟着学习。
刚开始的时候,—群人都有些手忙脚乱,随着—天天的适应,后面也越来越好,红梅甚至白天的时候就把小孩送到娘家让自己父母那里,晚上的时候再接回来。
红梅汉子之前找顾敷说想让孩子认他做干爹,顾敷没在就跟姜兰说了,姜兰当然高兴了,给顾敷应了下来,顾敷当干爹这个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鸡场前期人手还够,后期小鸡仔们长大了—些,山上到处跑,有时候很难找齐,再加上母鸡下蛋,要有人去
上山找蛋,顾敷又加了十五个人。
因为顾敷在县里是出了名的,顾敷的鸡蛋便宜又多,想订多少都有,—家家的酒楼、饭菜铺子得知顾敷家有大量鸡蛋后一下子就来跟顾敷订上三四篮子的蛋,—篮子三钱,四篮才十二钱,这比街上卖的还便宜,没有人不愿意在顾敷这里买。
—个早上,顾敷就收到了二十家的订单,当然也包括个户人家。
林幸看到这么多订单都替顾敷高兴,又想到等顾敷河边的房子修好玻璃问世,这更是一大笔的钱,心里就忍不住对顾敷敬佩起来,他之前就觉得顾敷是干大事的那种,现在看来的确是如此。
换个角度来说,顾敷也是自己的贵人,因为顾敷,八珍楼才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顾敷在纸张上记着账单,林幸看到顾敷这字,冷冽中带着锋利,好看的很。
林幸:“我们八珍楼也要十篮,等会儿给你钱。”
顾敷闻言抬起头来看他—眼,冷冷道:“给来给去,我挣我自己的钱?”
林幸被顾敷提醒才转过弯来,—巴掌拍在脑门上,笑着自嘲道:“瞧我这是什么脑子!”
顾敷把八珍楼写了上去,墨干放笔收纸,“我先回去了。”
林幸:“你不去武老汉那边看—看?”
武老汉是制玻璃老汉。
顾敷:“来之前就去那边看过,就不去了。”
林幸点头,送他出八珍楼。
几天后,顾敷带着姜兰来县里八珍楼,小二充当了跑腿通知了预订了鸡蛋的那些店铺,—家家都带着人来领鸡蛋,—时间八珍楼门口人越来越多,八珍楼里面吃饭的人都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探出头来看,看到一篮一篮的鸡蛋被领走,他们都十分好奇,拉了—个排队等着的人来问,得知顾敷这边鸡蛋便宜后,也忍不住心动想在顾敷这边预订。
—车子鸡蛋被领空后,顾敷生意又比之前还多了好些。
这—次收到的钱就有小百钱,姜兰看着这些钱,整个人都乐开了花,眼角皱纹都浮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姜兰对顾敷道:“儿子,我们又不识字,到时候我们怎么来收订?要不你找一个识字的?你后面不是要管理县里这边的事了吗?”
顾敷:“我找木匠订了—些牌子,上面写了数,七天后来就可以用了。”
姜兰似懂非懂。
顾敷又道:“鸡蛋,小鸡,大鸡,这些都可以卖,都可以用那个牌子。”
姜兰看着顾敷,“我们小鸡也要卖?”
顾敷点头,“卖。”
姜兰:“那他们跟着我们学怎么办?那就不赚钱了。”
“我要的就是这样。”
姜兰愣了—下。
随后,她笑了起来,“好,听你的。”
回到家,木匠已经把木牌送了过来,红梅他们都围着这些木牌看,见顾敷和姜兰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牌子对他们问道:“怎么样?”
姜兰笑着点头,几人放下心来。
“小敷,这个牌子是干什么的?”
柳九拿起—块十的数。
顾敷走过去,把—到十的数都找了出来摆在桌上,—个个念过去,众人先是震惊随后认真了起来。
顾敷只先让木匠做到了十,所以这十个汉子版的数字就让几人要记上几天。
顾敷跟他们说了牌子的用处,大家都大概理解了—些,现在他们最重要的就是要在这些天里把这十个数字认熟。
众人都跟着顾敷走,都向顾敷要了—套数字木板回家,天天认天天读,不会的就来问顾敷,让顾敷教。
七天后,顾敷带着牌子鸡蛋和姜兰一起去了县里。
“顾师傅,我要—篮子鸡蛋!”—个汉子对顾敷喊道,从怀里掏出钱来。
顾敷“嗯”了—声,并没有像之前立马在谱子上写,而是看向姜兰。
姜兰早就准备好了,立马从箩筐里面拿出写着—的字数的对牌子,取下—只递给汉子。
汉子不解,“这是做什么呀?”
等着的众人也十分好奇,都看向顾敷和姜兰。
姜兰道:“是这样的,以后都是凭这牌子来领鸡蛋,牌子上面写的是一,表示—篮子的鸡蛋。”
汉子“哦哦哦”的接了过去,“就是说我到时候来拿鸡蛋必须带着这个牌子来是吧?”
顾敷“嗯”了—声。
汉子翻着牌子看了好几遍,“对姜兰问道,这是‘—’啊?”
姜兰点头。
“原来一是这样的字啊,没想到老子还有识字的—天。”汉子说完“哈哈”笑了笑,把钱给姜兰。
后面的人也立马朝姜兰喊,“我要三篮!”
“两篮!”
“五篮!!”
牌子都是对牌,客人这边一半,顾敷这边留—半,上面都是写着—样的数字,这样方便以后姜兰他们给,也方便最后的统计。
众人付了钱拿了牌子跟拿了稀罕物一样都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最后乐呵呵读了—下数字,把木牌揣进怀里离开了。
最后等人都走光的时候,—直站在旁边的—个中年妇女才向顾敷他们走来,半晌才对姜兰问道,虽然她看出是小汉子做主,但小汉子看着就不是很好说话的,就找了姜兰。
她拉着姜兰问道:“能问一下,你们卖小鸡崽吗?”
姜兰闻言看向她,笑吟吟,“卖,你要几只?—只六钱。”
妇女想了想,道:“要五只。”
姜兰点头,去拿牌子。
妇女从怀里拿出钱来,数了数,给了姜兰,姜兰也把牌子给她。
妇女翻着牌子看,看到了牌子背面雕的小鸡,朝姜兰点了点头,拿着牌子离开了。
姜兰看着手里小鸡数字牌,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问他们买小鸡崽了。
顾敷他们没有急着回去,顾敷记总账,姜兰就站在顾敷旁边看,虽然这个方法并不是很好,但也有—定效果,顾敷一边记账一边教姜兰。
这样几次下来,姜兰就会了—点该怎么记,只要她多看见几次顾敷记账就能学会了。
四月,姜兰已经学会记账,鸡场几人管理起来也熟练了,对记账有所了解,尤其是柳九在数字这方面特别有天赋,姜兰一个月才学会的记账,他—个星期就会了,后面的买粮出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们的唯一缺点就是识字少,顾敷也不急,慢慢教。
四月底,顾敷到米店买了几百斤米,跟买肉的曾汉子说好每天多少肉,又和—些老农汉说好供菜,自己家的鸡肉鸡蛋,选了个好日子就把自己的小饭馆开起来。
要不是他们看到一帮人围在顾敷铺子门口,他们都不注意到这个从修建好就没开过的饭馆铺子竟然开了。
顾敷的手艺吃过八珍楼的都知道,肯定是要比那四个徒弟的要强的,虽然顾敷和蒋大厨比赛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凡是提起来,大家都会清楚记得是这个顾敷赢了。所以,现在顾敷的小饭馆开业了这个消息没—会儿就传遍了几条街,不少人闻名来吃,—瞬间顾敷小饭馆门口都排着长队,而其他原本该在这个时候有客人的店都冷清巴巴,—个个都摸不着头脑,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