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先下了马,走过来就要来扶叶樟,叶樟看了风允一眼,风允心下了然就退到了一旁。
风允发现叶樟特别不喜欢自己像对待女子一样来对待他,可是风允心里根本就没把叶樟当成女子来看,他只是想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叶樟下了马就对风允说:“现在放心了吧,快回去吧!”
风允点点头:“好,我看着你进去。”
叶樟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走向风慎于,风慎于看着还站在原地的风允,已经猜出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风慎于走在叶樟身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舒落,你跟皇叔……”
叶樟闻言停下脚步,看着风慎于认真的说道:“殿下,请你相信,无论我跟风允如何,我都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风慎于嗤笑一声:“我自然相信。”说完就朝前走去,小声喃喃道:“你开心就好了。”
叶樟回房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出门了。
风允回到府里,第一时间就找来管家,让管家把三个小妾都送回去。
管家不可置信的看着风允,结结巴巴的问道:“王爷,您,您没开玩笑吧?”
“你看本王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风允挑眉看着管家说道。
“可,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给光禄大夫和李大人备上厚礼和本王亲笔所写的道歉信,然后那叶青歌给她置办一处房产,再给些银子,让她别回以前的地方了。”风允边说边拿起桌子上自己刚刚写的信递给管家。
管家忐忑的接过信,说道:“这叶姑娘倒是好办,可是另外两位怕是没那么容易打发啊。”
风允看了看门外,摆摆手:“行了,照本王说的去做,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管家看着风允毋庸置疑的表情,没再说话,直接退了出去。
管家刚走,风允就闭眼运功调息,天逸老人那一掌打在自己左肩,已经伤到筋骨,只是当着叶樟的面,风允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一会儿,林墨就推门进来了,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风九冥,我看你是疯了!”
风允睁开眼皱起眉头,看着林墨:“怎么了?”
“你竟然把光禄大夫的侄女和李大人的孙女给送回去了,你是疯了吧!你这样会同时得罪两位大人的,而且,你让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做人?”林墨看着风允,生气的质问道。
风允挠了挠下巴:“我又没碰她们,怎么就做不了人了?”
林墨叹了口气,抚着额头,无可奈何的说道:“撇开这个不说,你别忘了,这次的事,李大人可是帮了大忙,你若是将他惹急了,要是全抖出来了怎么办?”
“我自会处理,别担心了。”
“为了叶樟是不是?”林墨看着风允,冷不丁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风允倒了杯茶,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开口道:“是!”
林墨打算抬起的手慢慢垂了下去,笑了一声,摇摇头,不想再劝,准备转身出去了,风允变了,他认识的风允变了,以前的风允,杀伐果断,为了达到目的能够不择手段,甚至为了利益,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可是现在的风允,为了一个叶樟,已经完全没有原则了。
风允叫住林墨,缓缓开口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忘记我们的初衷和目的。”
林墨闻言转身:“人一旦有了牵绊,做什么都会缚手缚脚,更何况你和叶樟完全就是对立的立场。”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风允心里也很忐忑,但是嘴上还是这么说。
“但愿如此吧!”林墨眼里,,是深深的倦意。
“对了,今天的伤亡人数统计出来了吗?”风允站起身,对林墨问道。
“六人死亡,十二人重伤。”
“死掉的好好安葬,家里该给的抚恤金双倍给,重伤的找最好的大夫。”
林墨看着风允,继续说道:“九冥,希望你所做的一切,都对得起这些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林墨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风允看着林墨离开的地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半晌,才发现杯子早就已经空了。
风慎于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一个人在喝酒,两坛酒已经空了,风慎于脸上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抚着额头,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对你,你还要选择他,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越想越难受,风慎于的声音里好似夹杂了一丝丝哭腔,拿起一坛酒,仰头又喝了起来,喝完之后将酒坛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天音看见风慎于,立刻走了过来,摇了摇风慎于:“阿慎,阿慎。”
风慎于感觉头疼欲裂,起身要朝屋里去,天音赶紧扶起风慎于,朝屋里走去,天音将风慎于扶到床上,脱掉了鞋子,帮他盖好被子,风慎于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天音的手,嘴里低声唤着:“阿落……”
天音闻言脸色立刻就变了,伸手要甩开风慎于的手,可是风慎于却把天音的手握得更紧了:“阿落,别走!”
天音闻言怒不可遏,看着风慎于那一开一合叫着另一个男人名字的嘴唇,直接俯下身就吻了上去,风慎于一怔,随后便翻身将天音压在了身下。
……
第二天一早,风慎于睁开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转头,突然看见了身旁一丝不挂的天音,风慎于阴沉着脸,昨晚……
风慎于一拳捶在了墙上,拿起衣服赶紧穿上,正准备下床,天音就醒了,天音拉起被子坐起身,满脸娇羞的看着风慎于。
风慎于赶紧下床,捡起天音的衣服背过身递给她,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昨晚,本王喝多了,抱歉。”
天音闻言笑了,接过衣服,柔声说道:“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做这种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本王先去上朝了。”风慎于闻言更加烦躁了,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凤山上,叶樟一直跪在木屋门口,一整夜了,师傅都不愿意出来见自己,叶樟看了看高高挂起的太阳,又看了看紧紧闭着的木门,叹了口气,俯下身磕了个头,便起身准备下山去,突然一片竹叶衔着一张纸条朝叶樟身后飞来,叶樟头也没回,直接反手接住了飞来的纸条。
叶樟打开纸条,正是师傅的笔迹,上面赫然写了三行字。
虽然弑文帝受伤了,但是还是坚持上早朝,殿下众人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了,有的腿一瘸一拐,有的脸上挂了彩,大殿里抱怨议论声纷纷扬扬。
弑文帝在内侍的搀扶下出来了,大殿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弑文帝头上和手臂上都被包扎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也很疲惫。
“寡人也受伤了都还能坚持上朝,怎么,诸位大人比寡人还金贵!”弑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大殿之下的众人说道。
见弑文帝如此,众人便异口同声的说道:“陛下恕罪!”
弑文帝先听汇报,知道了此次的大概伤亡状况,然后直接就点了刘一年的名。
“刘总参将!”
刘一年吓得赶紧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答道:“末将在。”
“带出去那么多守卫提前设防竟然还折损了这么多人,你这个总参将是干什么吃的!”弑文帝看着刘一年大声喝道。
“末将知罪,可是末将确实提前到观露台考察制作了布防图,并派人防守,不知那些黑衣人是何如悄无声息到达观露台的。”刘一年赶紧解释道,末了还补充一句:“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个个武功高强,定是提前有所准备的。”
弑文帝微微朝龙椅后背靠了靠,似乎是累了,然后开口继续说道:“行了,有罪不能不罚,看在你拼死护驾的份上,就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刘一年闻言松了口气,赶紧磕了个头:“谢陛下。”
第84章 预谋
弑文帝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这次的事件让寡人看清了很多人,有的人平时说的比唱得好听,关键时刻却连影子都看不到。”
台都下众人听到这话,均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在弑文帝说归说,并没有点名道姓。
“此次寡人和重大臣能平安脱险,多亏了冥王,冥王功不可没,寡人一定会论功行赏。”弑文帝立刻就转开了话题继续说道:“还有慎王,在危急关头,临危不惧,遇事能沉着应对,非常不错,还有你府里的叶樟,寡人也一定会好好嘉奖。”
“谢陛下。”风允微微叩首。
风慎于还在想天音的事,一直在出神,根本不知道弑文帝说了什么,一直没有动作,后面的大臣见状上前轻轻唤了唤风慎于,风慎于才回过神,赶紧俯下身。
弑文帝看了风慎于一眼,没再说话,一旁的风怀于看看风允,又看看风慎于,眼里漏出凶狠的目光。
“关于这次出现的死尸,众位爱卿有何看法?”弑文帝朝殿下众人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风允上前一步,开口道:“臣弟之前在中庸国探查,基本确定死尸都是中庸国弄出来的。”
弑文帝拍了拍一旁的龙椅把手:“中庸国真是狼子野心。”
“臣弟认为,应该尽快出兵中庸国,防患于未然,若是让御尸之术被大范围利用,后果将不堪设想。”
弑文帝点点头:“冥王说的有理,只是五国签订了协议,若是我西启主动挑起战争,到时只怕中庸国没被消灭,西启就成了众矢之的。”
“可是时间拖得越长,他们制造的死尸只会越多,到时候要想在消灭,可就更难了。”风允继续说道。
弑文帝摆摆手:“好了,这不单单是我西启的事,寡人会派人联络南宁北漠和东恒,到时候再商讨解决之法。”
风允还想再言,就被人打断了。
“陛下言之有理,臣有一建议,望陛下考虑。”光禄大夫开口说道。
“有何建议?”
光禄大夫继续说道;“如今局势不稳,中庸国又虎视眈眈,太子也走了一段时间了,臣认为陛下应考虑立储之事了。”
光禄大夫话才说完,其他几位大臣也跟着附议。
弑文帝脸色越来越难看,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指着台下众人吼道:“寡人还没死呢!”
台下众人一惊,纷纷低下头,不知弑文帝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别以为寡人不知道你们存的什么心思,寡人是摔了头,但是脑子还没坏,寡人历来痛恨党派之争,你们这么快要寡人立储是何意啊?你们还想寡人死几个儿子?”弑文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话才说完,就勐烈的咳了起来。
内侍见状赶紧上前,一边拍着弑文帝的背,一边小声说道:“陛下息怒呀!”
弑文帝一把推开内侍,指着台下众人:“立储之事寡人自有考量,以后休要再提,退朝!”说完就自己朝内殿走去。
众大臣看着弑文帝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这弑文帝是越来越喜怒无常。
风允出了殿门,就叫住了走在前面的刘一年。
刘一年转身,赶紧俯下身行了礼:“冥王殿下。”
风允上前,说道:“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刘一年略感诧异,这风允和自己平日里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自己是直属弑文帝,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这风允找自己所为何事,心里虽然这么想,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来到废弃的太液池边,这里基本不会有人来,刘一年率先开口了:“不知王爷找末将有何吩咐?”
风允笑了笑,眯着眼睛说道:“吩咐算不上,就是有个问题想问问刘参将。”
“王爷请问。”
树上掉下了片树叶,风允随手接住,拿在手里把玩,慢悠悠的开口:“观露台出发前一夜,刘参将去了哪儿?”
刘一年心里一咯噔,但面上仍是如常:“自然是在家睡觉。”
“刘参将确定是在家睡,而不是在别的地方睡?”
刘一年脸色一变,防备的看着风允:“王爷什么意思?”
风允挑挑眉:“既然刘参将你想不起来,那么本王就提醒提醒你,云良阁,丝竹姑娘。”
刘一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并拢,衣服已经被捏出褶皱,手心也沁出一层汗。
“按照刘参将的部署和防守,黑衣人怎么能悄无声息的就潜进了观露台,除非是事先就看过布防图,避开了刘参将的防守。”
刘一年脑门上都是汗,忐忑的开口:“王爷说笑了,这布防图一直都在末将身上,有谁能看得到。”
风允闻言立刻将手中的树叶震碎了,不耐烦的开口:“本王今日够有耐性了,没工夫陪你在这儿瞎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参将还是要揣着明白装煳涂是吧!要不直接到陛下那儿去说。”
刘一年出发前一晚收到了云良阁相好丝竹的信,让自己务必去一趟,刘一年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又怕不去丝竹找上门来闹事,所以就去了,当晚喝了点酒,就睡在云良阁了,第二日忙着去观露台,竟也没发现自己身上的布防图不见了。
若是让弑文帝知道因为自己丢了布防图才让黑衣人趁机而入破坏了祭天还让弑文帝受伤,那么丢官是小,能不能保住命还是个问题。
风允来找自己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可是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刘一年想了想,开口说道:“那些黑衣人莫不是王爷。。。。。。?”
“没错,是本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