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苏言纳入丞相府当女宠,让她丢失了古代女子最为重要的贞洁,这个还能叫恩情?
苏言复又朝贺兰之温柔行了一礼,转脸怒气冲冲地质问苏诺,“你还敢向大人下毒?!”
苏诺也愣在原地,“姐姐你不是被贺兰之夺取清白之身吗?”
苏言怒火更甚,“闭嘴!贺兰之岂是你可以叫的?!”
贺兰之无语极了……妹子你自己不也在叫吗?而且还叫得比谁都响……
苏诺被她吼得噤了声,只好继续听着姐姐的质问,“贺兰大人将我们从赌.场的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这份恩情你忘了吗!?”
苏诺摇头不语。
“你入了丞相府的护卫组,我也至今都是清白之躯,还被大人款待了一番。大人对我们家恩情如此之深,你怎么可以污蔑大人,甚至恩将仇报?”
苏诺听到此话目瞪口呆,全程围观的贺兰之也满脸茫然。
虽然没听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好像突然就被洗白了欸……
贺兰之背过身捂住嘴中偷偷雀跃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用背锅了好开心啊!!
护卫见着贺兰之敛袖捂口似有吐血之兆,眼中满满皆是担心之色,“大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贺兰之瞬间收敛笑意,忽然又想起似乎在丞相日记中看过一段关于赌.场姐弟记录,随即便对身边护卫吩咐道,“我乏了,想回卧房,你带路吧。让这对姐弟单独待会儿吧。”
“是。”
第二十九章 -正太之魂崛起了吗?
贺兰之在护卫的带领下总算是顺利地回到了房间。
“行了,你下去吧。”贺兰之挥退了身边那位满脸都写着关心的青年护卫,“记得出去时把门带上。”
青年护卫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放弃般地将提醒贺兰大人要注意休息的话语吞入喉中,垂头丧气地走出卧房在外头候着。
在确定房门窗户都被关严实后,贺兰之才敢明目张胆地把机关中的日记翻出来重新阅览。
先前由于刚刚穿越时间紧迫,很多细节都没来得及细看,日记大多不和.谐内容都是匆匆扫了一眼便过去了。所以对于这对从赌.场带来的苏家姐弟,贺兰之只有“似乎在日记中扫过一眼”这样浅层次的印象而已。
现在正好请了病假,是时候该稍微抽点时间出来好好看完日记了。
关于这对姐弟的记录在日记比较靠前的地方,贺兰之很快便阅读到了这一部分。
上头写明了这对姐弟姓苏。年少的弟弟在赌.场以打手培养长大,而年长苏诺三岁的姐姐则是赌.场的西施杂役。原丞相看中了身手矫健的苏诺与貌美年轻的苏言,就直接从赌.场老板手中将这对姐弟买了下来,带回了丞相府分别充作护卫与女宠。
读至此处的贺兰之不禁皱起眉,“这不科学啊……这么禽.兽的原丞相,作为一个比泰迪还能日.的.男.人,会忍住不对苏言下手?”
贺兰之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继续看下去。
原丞相把苏家姐弟弄到相府中的日子,正是丞相老爹死去的第二天。孝期未满三日的贺兰丞相是偷偷溜去赌.场的,当夜还要操办老丞相的丧事,所以还未来得及朝苏言下手,只是让下人好生优待着她。
日记后头全都记录的是丧事如何操办,原丞相本人如何如何伤心难过,也不能完全说他不像话。
可要说他孝顺吧,这货老爹刚死的第二天就去赌.场寻开心。要是这算孝顺,丞相老爹估计都能被气活了。
不过凭借着原丞相后面写的日记内容来看,估计原身已经被操办丧事忙晕了头,完全忘记府里还有这么个叫苏言的美人了。
贺兰之释然一笑,这也就难怪苏言能保住清白之身了。
释然之后,贺兰之便潜心阅读日记。待到彻底阅读完毕后,最后一丝晚霞也几近落下山头了。
夜幕已悄然降临,庭院中枝叶交错的影子借着烛光而映照在窗户薄薄油纸上。
“笃笃笃。”
贺兰之闻声抬头,看到门外的俏影敲了敲房门,随后轻声道:“大人,婢子来请您用晚膳了。”
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贺兰之将日记塞回去后闭上了发涩的眼睛,“你弄些饭菜送到房中吧。”
“是。”
直至自然分泌的泪水稍微缓解了干涩眼睛,贺兰之才睁开墨目,片刻不停地拿起桌上摊着奏章继续学习。
毕竟当初说好借两天就得还回去的,如果没有按时看完,又得惹小皇帝生气了。
贺兰之想起气呼呼的小皇帝就忍不住捂脸,哎呀这个包子脸鼓起来太可爱了好想捏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贺兰之突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在萌什么,“完了完了,我的正太之魂要崛起了吗……”
第三十章 -用我性命护你一生周全
“不不不,我是他的相父,怎么可能是个正太控呢?”贺兰之干笑两声,将书案上的奏章摊在面前,一边研习一边拢袖磨墨,逼迫自己静下心来。
等到贺兰之终于恢复到心如止水时,那拿着墨锭研磨的手才放下,转而拿起毛笔挥毫泼墨落笔于宣纸上。
然后用毛笔画了一个Q版小皇帝。
贺兰之崩溃地丢掉笔把头埋进堆成山的奏章中,“我神经病啊!磨了半天墨就画了个Q版头像!放到二十一世纪新闻标题就是‘某成年男子晚上想起十一岁的义子于是嘿嘿嘿地笑出声’……怎么看都像是变.态猥琐的正太控大叔啊!!可我不是啊,我就是单纯想捏他的脸揉一揉而已啊!肯定很软很萌……”
“大人?”突然听到卧房内的悲号声,站在门口待命的护卫叩了叩门,“大人身体不适?”
贺兰之飞快地把头上的奏章全部摞到一旁,正襟危坐回答道:“没有,只是感觉嗓子有点干,嗷两声润润嗓子而已。”
“……”守着卧房的护卫不好意思拆穿丞相大人的拙劣借口,只能旁敲侧击地关心道,“大人若有身子不适,请务必告诉属下。”
“我会的。”
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奏章上,贺兰之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墨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得赶紧看奏章,否则真的来不及了。”
在下定熬夜看奏折的决心后,贺兰之简单列了个夜晚时间安排表,随即便一头扎进了奏章堆中。
直至天明。
因此,第二天晨间来送药的小厮看到浑身疲惫,仿佛被狠狠折腾了一整个晚上的丞相大人,吓得差点没拿住药碗。
“大……大大大大人,您的眼圈怎么青了?”
“没什么,熬了个夜而已。”贺兰之接过药碗闭着眼一口闷,“护卫苏诺喝过药了吗?”
“回大人的话,苏诺要再过两个时辰才服药。”
“那他醒了没?”
“下仆听说护卫组的人天未亮便晨练了。不过苏诺未解全毒,现在应该还在休憩之中。”
贺兰之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厮接过药碗躬身行礼后便退了下去。贺兰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海中不由得与苏诺的身影重叠了起来。
“算了,去看看那孩子吧。”贺兰之无奈地笑了笑,“顺便也替原丞相收拾一下残局好了。”
所幸这两天他终于把护卫房与自己的卧室路线记住了,不必再劳烦他人带路。为了能够最大化地利用时间,贺兰之决定将奏章也捎上,在等待苏诺醒来的时间中,能看一点是一点。
随着旭日东升,熹微的曙光逐渐变成了耀眼的晨曦。黎明的瑰丽霞光驱散了清晨的薄雾,留下的只有院落嫩叶上都滚动着的晶莹露水。
灿灿的朝阳透过窗户斜射在苏诺身上,令肉眼不舒服的白光让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那位覆着清晨淡黄色朦胧光华的美人丞相。
苏诺不确定地出声,“贺兰……大人?”
“嗯。”贺兰之阖上奏本,“醒了?“
“嗯……”
“我来这儿是想对你说些事儿,”贺兰之微笑道,“虽然我曾对你姐姐动过不纯的心思,不过我可以保证日后不会动她一丝。你们姐弟的身世我知道,生活很不容易。因此我决定把你们的卖身契还给你们,送你们出府。”
苏诺不敢置信地问道:“大人这话是真的吗?”
贺兰之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
毕竟现在他小鸡儿都萎了,就算想做什么也都是无能为力的吧?
苏诺听到此番话,激动地红了眼眶,勉强地从残破的床上起身跪到地上,“苏诺谢大人开恩。”
跪在冷硬的石板地上滋味并不好受,苏诺不禁断断续续地咳了起来,那虚弱的咳嗽声仿佛将脾肺都咳得发疼。贺兰之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瘦削少年,心软地上前搀起了他。
“出了府,有想过你们将来要安置在哪儿吗?”
苏诺盯住扶着自己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无声地摇了摇头。
“我在京.城的城西有一处宅子,”贺兰之将日记中看到的信息告诉苏诺,“我决定将那儿暂时借于你们姐弟。等你们有钱了,再搬出去住吧。”
苏诺又想跪下磕头谢恩,却被贺兰之及时阻止了。
“大人……”
苏诺抬头唤了声,贺兰之温柔地看着面前少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前是我的错,只能补偿你们这些了。”
“大——”
“——好了,”贺兰之打断了苏诺未说出口的感谢,“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继续休息吧。”
苏诺怔怔地目送丞相大人离开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指腹揉压着墨发,头上仅传来了被按压到穴位的酥麻感。
并没有先前那种从发梢处传来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明明只是刚刚对贺兰之放下憎恨之情,为什么胸口会有种温热的感觉?
自己似乎……变得好奇怪……
“算了算了,这不是当务之急。得先告诉姐姐这事儿才行。”
在贺兰之告诉苏家姐弟能够搬出相府的消息当天晚上,这对姐弟便从相府的管事那儿领回了卖身契。
“苏言、苏诺谢大人这两年来的恩典。”苏家姐弟收拾完行囊在卧房门口叩首谢恩,等了一盏茶仍不见丞相大人的回应后,两姐弟便起身出府。
而紧闭大门的卧房内部,贺兰之瞥了眼站在自己身边满脸惆怅的青年护卫,“你怎么不送送自己的小师弟?不是都在房间内听到他们告别了吗?”
“属下的任务是保护贺兰大人。”
“死脑筋。”贺兰之叹了口气,“我让你出去替我送送他们,行了吧?”
青年护卫感激地看向贺兰之,“属下谢大人!”
“送完后你就在房外候着,我叫你再进来,知道了吗?”
“是。”
遣走了这个不会隐藏自己心思的护卫,贺兰之总算是能一个人静心地好好看奏章了。
就在这种牺牲睡眠时间看奏折学习的拼命程度下,近几十年如山般的奏章终于被贺兰之读完了。
同样的,病假也到了最后一天。
“哈……总算看完了,接下来指导小皇帝批奏章心里有底了。”贺兰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起身打开.房门,“去叫人把奏章送回皇宫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在门口候着的不是那个藏不住心思的青年护卫,而是早应该搬出府的苏诺。
“你怎么在这儿?你姐呢?”
换上一身护卫劲服的苏诺抱拳单膝跪下道:“姐姐搬入了大人所言的宅邸。贺兰大人对属下恩重如山,属下愿追随贺兰大人一生。”
贺兰之挑眉,“你还做护卫?”
苏诺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
“那你的工钱我收走作你姐的房租了?”
“是!”
贺兰之俯身揉了揉他的头发,一双墨目含笑盈盈,“那你可得以后好好保护我啊?”
像昨日那样奇怪感觉又来了。
那种仿佛触了电般的温热……不过好像并不坏呢。
苏诺对视上贺兰之的双目,将手放在心脏上诚恳发誓道,“属下在此立誓,苏诺愿意拼上性命去护大人一生周全。”
第三十一章 -准备上朝
仲夏的清晨是宁静的。
晨间的微风阵阵吹来,散去了氤氤氲氲的铅灰色雾气。幽雅的庭院弥漫着湿润清新的青草味,伴随着各色姹紫送来扑鼻花香,飘散于相府的各个角落。
丞相府内仆人步履匆匆地来去穿梭,尽管忙碌,但整个府内静得连一声咳嗽都未曾听闻。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替尊贵无比的丞相大人准备着上早朝前的事宜。
贺兰之正襟危坐于镶嵌朱红的玛瑙铜镜前,紧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等着身边的几个婢女为他细细梳理完一头乌发,随后再用一根玄色发带绾上柔发。
“大人,您可放松些……”婢女察觉到了贺兰丞相异常拘谨的神态,轻声安抚道,“婢子接着服侍您更衣。”
贺兰之点了点头,起身张开双手,任由着几位侍女为自己更衣。
候在一旁婢女们恭敬地捧上玄墨色的朝服,先前替贺兰之绾发的婢女双手承过,小心翼翼地伺候丞相穿上朝服。
墨色华服将身形修长的贺兰之衬得稳重大气,明晃金线勾勒飞天仙鹤,暗线则绣着滚滚团蟒。丝绦束窄腰,又佩一块羊脂白玉。
头上冠官帽,足下蹑云靴。帽上点玳瑁,靴跟嵌翡翠。一身行头繁复贵气,仿佛跌个跤便会摔落许多珠宝,这让贺兰之不得不走路时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碎了身上的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