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聂卫平敌不过来人,感受到对方的动作,嚣张的气焰瞬间熄了下来,看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看着自己,一张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却又挣扎不开,只好忍气吞声,低低地命令,“你,你放开我!”
“我可以放开你,晚上来我房间?嗯?”来人压低声音,嘴上是商量的语气,手上却一直在聂卫平的腰臀上游走,感受到聂卫平的一阵轻颤咬着牙点了点头后这才满意地放开了他。
“混蛋!要不是本公子有事求着你,岂能容你一个江湖术士这番嚣张?”聂卫平气得不行,这会儿被放开,急忙逃到一边,嘀嘀咕咕的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聂公子可是有何疑问?”来人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手中的扇子啪得一声打开,轻轻扇了扇,啪地一声在手中合上,挑眉问道。
“哼!”聂卫平背对着人翻了个白眼。
“公子,别闹了,快些给他看看吧。”小清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看着来人一脸玩笑的样子,只能出声提醒道。
“来了。”来人,也就是沈俞,收回了脸上的笑意,扇子一丢,便跨步到了床边,轻捏住了明扬的手腕。
“扬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聂卫平有些着急的凑了过来,紧张的看着俞沈的神色。
“明日陪我上街我便告诉你!”沈俞有些轻佻地冲聂卫平挑了挑眉,嘴角一勾,心想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沈俞!你别欺人太甚了!”聂卫平一听沈俞又在调戏自己,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徒然又攀升,脸色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指着沈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发现下人们都很疑惑地看着自己,想一想还是泄了气,现在不管怎样明扬的身体最重要,思前想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呵,这样才乖啊。”沈俞早就料到了聂卫平的服软,笑了笑,便撩袍坐到了茶桌前,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缓缓地喝着。
“你,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想怎样?”聂卫平有些气急,冲到了沈俞身边,却被一把拽住了手腕,被人细细地摸了一把。
“别着急啊,我这就说,省的你这样投怀送抱的。”沈俞玩笑话开过,清了清嗓子,说道,“喝了忘川水会忘记前事没错,但他心中有些东西早已生根发芽,忘川水的作用跟脑中深层的东西抗争,他身子骨弱,自然是受不了的,情况差些的话,他还是会慢慢想起之前的事。”沈俞放开聂卫平的手,淡然地抿了一口茶,状若无事地瞧着聂卫平的脸色,果不其然,聂卫平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气恼的瞪着自己。
“你不是说只要喝了忘川水就能忘记所有吗?你在骗我!”聂卫平一脸气愤,想着明扬就算在他身边,还是随时都有可能都会想起之前的事,自己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难道真的就要毁于一旦了吗?双手紧紧地攥成拳,指甲死死地掐进了肉里,聂卫平此刻已经猩红了眼,并未觉出任何痛意。
“这可不能怪我,之前我说过会受影响,你自己太着急,我可没办法。”沈俞淡定地喝着茶,瞧着聂卫平气急的样子,嘴角轻轻地挑起,红果果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眼前人。
“不要让他记起来,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聂卫平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呵,真的什么事都答应我?”沈俞轻笑一声,凑在了聂卫平耳边耳语,语气中充满了轻佻,看着白净的耳朵渐渐染红,沈俞满意地笑了笑,桃花眼转而望向了暗处,“到时候可别后悔。”
【作者有话说:聂公子事太多,找个老攻管管他,嘿嘿嘿】
第五十四章 师兄弟
沈俞借着让聂卫平亲自去替他寻药的幌子将人都支走了,估摸着聂卫平跟小清都走远了,沈俞这才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挑眉抬头看了一眼暗处,吹了吹口哨,语气轻浮,就像是跟相识多年的好友说话,“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话音一落,暗处一个玄色的身影便灵活地落在了地上,来人显然对沈俞发现了他不甚在意,一边走着还一边掸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没想过是你在帮聂卫平。”慕北陌一脸冷意,非常自然地走到了明扬的床侧坐下,被子底下的人似乎消瘦了不少,躺在床上只是隆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这里躺着人,慕北陌的心里微微抽痛,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明扬有些苍白的脸,当目光触及纸一般苍白的唇时,眼底的心疼丝毫掩饰不住,一丝余光都没有留给旁边站着的沈俞。
“师兄我也没想过他喜欢的人居然是当今圣上,要是早知道是你的人,我那敢帮啊。”沈俞语气中带着些玩笑气,却淡笑着随意在椅子上坐下,修长的指节搭在茶杯上,一下一下地轻敲着。
“你追人可以,若是敢动本王的人,这师兄弟之情不念也罢。”慕北陌缓缓地说着,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波澜,仿佛两人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慕北陌对他这位师兄的德性心知肚明,他这会儿看上了聂卫平,为了将人得到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其他的他管不了,但沈俞要是再敢动他的人,可由不得他心狠手辣,慕北陌想着,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光。
“哎哟,我的好师弟,你怎么还是这般无趣?真是伤了师兄的心!”沈俞故作伤心地捂了捂胸口,不甘心地向慕北陌靠去,还未碰到人,便觉一阵强势的力量席卷而来,沈俞伸出去的手就像被火烫了似的,两股力量在无形中交缠,沈俞的特修不在内力,向来比不过天赋异禀的慕北陌,抬头触及师弟的一张冰块脸,翻了翻白眼,讪讪地收回了手,老老实实地回到椅子上坐下。
“本王只想知道扬儿何时能恢复记忆?”慕北陌直接略过了沈俞犯骚的话,这时床上躺着的人似乎是受到了刚刚内力的影响,不安地嘤咛一声,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慕北陌心疼的望了一眼明扬苍白的脸色,下意识地放轻了说话的声音,抬手隔着被子轻抚着眼前人微微凸起的腹部,施着轻柔的内力微微安抚着,墨黑的眸子一改往日的冰霜,此刻充满了柔情。
这可把一旁的沈俞看得直傻眼,默默地在心里砸了砸嘴,心想着也许自己可以拿这个弟媳来逗逗自己这个无情的冰块脸师弟,沈俞脑中自行描绘了慕北陌着急地样子,嘴角不经意间扬了起来,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肯定不会很久!”沈俞敷衍的打了个哈哈,淡定地喝了口茶。
“人本王必须亲自守着,找个法子让我留在这。”慕北陌冷着脸,抬眸望了一眼长相邪魅惹人的沈俞,意味不明,沈俞直接被这个深不可测的眼神看得饶有兴趣,淡定地喝了口茶,对着慕北陌眨了眨眼。
“放心吧,师兄有的是办法让你待在小情人身边,至于我家那个小可爱,自然也是要收进兜里。”沈俞喝了一口茶,弯了弯眉,狭长的桃花眼中泛着淡淡的算计意味,活像一直狡猾的貌美狐狸。
“那便好。”慕北陌伸手搭在明扬细白的手腕上,输了些温和的内力,感受到一切正常的脉搏后才堪堪放下了悬着的心,“扬儿,不用担心,明日我便能来陪着你了。”慕北陌低头在明扬白皙的手上落下一个吻,唇上是略带冰凉的触感,慕北陌皱了皱眉,将人的手放回被子里,仔细地掖好被角后这才站起身来,走向桌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手脚冰凉,肤色中带着些病态的微紫,想必师弟也注意到了,这雪山上的寒气对孕者的伤害大,弟媳体内寒气入侵,又怀着身孕,你应该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沈俞默了默,有些为难地说道,果然慕北陌的脸一点一点地黑了下去。
“本王知道,轻者手脚冰凉,重者......”慕北陌声线有些沙哑,停顿了片刻,心里一阵一阵地疼,沈俞干脆地接下了话尾,“重者随时都有可能滑胎,若是小产,想要再怀上孩子可就难了。”沈俞有些无奈地与慕北陌对视一眼,两人皆明白对方眼中的深意。
“解决了聂卫平这个麻烦,本王便带他去往师父的红莲温池。”慕北陌狭长的凤眼中失了光泽,盯着手中的茶杯,有些若有所思。
“在这之前不能让他受任何刺激,否则,寒气攻心,不要说胎儿,就连大人也不一定保得住,生育之时也必须待在温池边,否则极有可能难产,朝廷的这些麻烦,你得尽早解决,若是有需要师兄帮忙的,随叫随到。”沈俞心知慕北陌都明白这些事,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提醒道。
“嗯,多谢师兄。”
“这会儿知道叫师兄了?从前在山上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开过口。”沈俞调笑道,手中的扇子一开一合地砸在手心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说正经的,怎么就看上了聂卫平这么个蠢的,竟还为了追个人耗了这么大手笔?”两人默了许久,半晌,慕北陌才端起玉瓷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地开口,却不看沈俞,只盯着杯底沉浮不定的茶叶,氤氲的热气渐渐上升,抬眸时,热气已经在两人中间形成了一道小小的屏障。
“其他的都玩腻了,难得碰见个稍微喜欢的,可不得抓紧嘛。”沈俞勾了勾唇,想起聂卫平在自己这里吃瘪而气急败坏地表情,妖媚的桃花眼中便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喜欢可以,要是想要这人,本王便可助你一臂之力,依你的性格,何必做这么多事讨好他。”慕北陌知道这位师兄向来风流,只不过能让他花这么大心思的人,还真就只有聂卫平一个。
“这你就不懂了,以后你会明白的,就等着听师兄的好消息吧,既能美人在怀,又能为你除去一个祸患,岂不快哉?”慢慢磨合得来的爱情不是更刺激吗?沈俞笑了笑,掩去了眼中的深意,但是深意,自然逃不过慕北陌的眼。
这样的话,可就好玩了,情敌即将变成自己的嫂子,这又何尝不好,只是心心念念想着扬儿的聂卫平此刻被蒙在鼓里,还真是有些可怜,慕北陌勾了勾唇,他们师兄二人向来如此,想要的人,想做的事,还真是从未有过不成功的。
【作者有话说:考试月掉发治愈更新一章,哈哈哈】
第五十五章 无意中撩人
屋外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明扬被这阵声响吵得头疼,嘤咛一声便下意识地翻了个身伸手捞了捞,脑袋下意识地往前拱了拱,却什么也没碰到,落空的明扬一下子惊醒过来,他这是在干吗?就像是跟谁同床共枕习惯了,下意识地寻找着那个怀抱,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明扬心里一慌,努力回忆着自己为何会这样,大脑却还是一片空白,没有一丝记忆,明扬想起来这两天频繁做的梦,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上有些凌乱的呆毛。
门外的谈话声还在继续,明扬有些没由来的有些烦躁,想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在干嘛,掀开被子穿鞋下床便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看来得多加派人手保护你心上人的安全了,要不明天死的指不定是谁呢!”沈俞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被下人们抬走的尸体,勾了勾嘴角,上面一步凑到了面前人的耳边,轻轻地笑着。
“沈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在质疑我手下的人?”聂卫平不耐烦地拍掉了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大手,盯着沈俞,眼神恨不得将人刮下一层肉来。
“呵,我这里倒是有个人能保证你那个心上人的安全,要不要随你。”沈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拍掉的手,眯了眯细长的眼,目光中一抹危险的气息一转而瞬,随即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殷红的舌尖轻舔了舔自己的尖牙。
聂卫平被沈俞如狼似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随即便撇开了眼,嘴硬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沈俞嗤笑一声,“呵,信不信随你,反正到时候你的心上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扑进哥哥的怀里哭。”
见聂卫平一脸纠结,便迈着腿准备离去。
“等等!我,我答应你!”
我就猜到是这样,沈俞笑了笑,跨出去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
明扬刚走出门口,便撞见几个仆人低着急冲冲地抬着盖着白布的担子跑过,就像是避讳什么东西,明扬不免对这担子上的东西好奇。公子交代过,这院里的这位小公子可是比金子还宝贵,他们也自然不敢怠慢,几人见了明扬,还在心中感慨世上竟有这么美丽的男子,为首的仆人看得有些微楞,缓了好一会才带着其他人恭敬地行了礼,“公子好!”。
“嗯,你们所抬何物?”明扬靠在门边,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苍白着脸问道,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想把白布掀开。
“哎哟!公子这可使不得!公子身子尚且恢复,可不能染了这些脏东西。”为首的稍年老的仆人惊呼一声,明扬便硬生生地收回了手,“你们还不快些将这东西抬走,留在这脏了公子的眼吗?”老仆人随即又转头呵斥了抬着担子的几个下人,几人慌忙应下,便赶紧抬着尸体离去。
“公子,老奴就先告退了。”
“嗯。”明扬望着几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总感觉他们都有事在瞒着自己,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也想不出来,唉,想不出来便算了,明扬甩了甩又开始发疼的头,沿着园中的石子路往几个人来时的地方走去,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府中的正堂。
聂卫平正在正厅打量着刚刚沈俞带给他的人,听见外面仆人们行礼的声响,几秒后,心心念念的人果然出现在门边,急忙迎了上去,“扬儿!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