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一下,养一个人养一世是要多少银子,少说也得……”易云渠捏着手指闭眼就要算道。
“三份草药磨成粉,和上珍珠粉,半碗水,敷于面部半个时辰即可消退!”唐安乐几乎不喘气的一串说完。
奚玉接收到信息吧嗒吧嗒的就去磨药了。
很快的,一碗淡青色的药泥就送了上来,唐安乐细致耐心的帮人敷上,临了,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小药丸,俯身塞得了魏栩嘴边,“这是焕颜丹,保证她不留疤的,用了比以前美十倍!”
魏玮达也是个学医的,看着唐安乐这一顿操作,自是知道唐安乐也是个精通药理的,走上前几步正要说话,就看见了唐安乐胸前不小心落了出来的玉佩。
一根红绳吊着,大雁形状。
第二十五章 除夕相拥而眠
魏玮达眼神一凛,眼神死死的盯着唐安乐胸前玉佩。
唐安乐注意到他的眼神,垂眸发现这雁玉掉了出来,顺手又把他塞进衣襟里。
“小公子,你这雁玉是哪来的?”魏玮达颤着声音问道,表情复杂。
“你说这个玉,是……”唐安乐下意识的就要介绍,被离子渊打断了。
“老丈人,家中内子疲乏,夜色也已深,又是除夕之夜,还是不打扰了,还请容我们先行去休息。”离子渊客客气气的说道。
魏玮达一愣,又恢复了刚刚文雅模样,“是是是,怪我人老了看见些什么新奇的就想问问。”
“奚玉,快带着这三位公子去西边厢房休息。”
“是,舅父,”奚玉引着几人往外走去。
离子渊自然是和唐安乐一个房,跟易云渠只有一墙之隔。
奚玉将几人带到便走了。
易云渠打了个哈欠,推开门,“你们二人晚上可注意点,别吵到我休息那什么,夜宿他人家,不得行房事啊……”
唐安乐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进去吧,别理会他,他这人耐吵,”离子渊含义不明的说道。
“啊?”难不成他们是真的要做些什么?
古色古香的房内倒是宽敞整洁,唐安乐一进房,整个人就松懈下来,这一天可有够刺激的。
“累了?到床上休息,”离子渊脱了外衣,把人抱了起来。
“离子渊,你还没告诉我,娈侍是什么?”
唐安乐老实的任离子渊脱掉外衣,忽的想起来这个问题,好奇的问道,他这人求知欲可比他的求生欲还强。
离子渊手一顿,很快的就恢复如常把人脱剩下一件里衣后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后,没有丝毫避讳的说道,“就是达官贵人后院里专供男人亵玩的男子。”
唐安乐躺了下来,后知后觉的那魏栩是在骂他,腾的一下又要爬起来,“那个女人竟然这样说我,我可是你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三拜高堂娶进将军府的!不行,我要找她理论去,这把我当鸭子了啊……”
离子渊好笑道,听着这唐安乐重复着他跟他说过的话,心里一片软,“好了,明天再同他说。”
“……那行吧,”唐安乐勉勉强强的又躺下了,掀开被子一角,小手拍了拍身侧,眼神示意离子渊躺下。
离子渊挑眉,这以往两人虽是同塌而眠,但总是分被而睡,虽说到最后唐安乐还是会隔着被子蹭过来抱住他,但他也从未主动邀他同被而眠。
“快点…离子渊,被窝都凉了,”唐安乐打了个哈欠,软声道。
离子渊一言不发的躺上去,双手搭于腹前,睡姿严谨,但唐安乐不满意了,这下了雪的天气更是寒冷,同张被子也不见得暖了多少。
这怎么行?
唐安乐挪了挪身子,直到贴上了韩骁霖的书手之后翻了个身,整个人几乎扒拉在了离子渊的身上。
“做什么?”离子渊明知故问。
“抱着你睡啊,果然这样舒服了……你手搂上来!”唐安乐觉得背上空空荡荡的,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主动抱着我睡觉,还专门要我手搂上他的腰,这小人儿莫不是真在勾他做些什么?
离子渊眸色顿深,手搭上他的后背之后,似有若无的抚着。
像逗猫似的,又带着点不同的意味。
“嗯,往上点……”唐安乐如同被顺毛顺舒服的猫一样,伸展了一下身体,声音娇得不像话。
离子渊只觉得一股热流往下冲去,身体僵硬一瞬,挪了挪身体,给人动作轻柔的抚着背。
不多时,趴在他身上的唐安乐就传来了连绵的呼吸声。
离子渊的手也就在光明正大的从衣服外钻进了衣服内,掌下的皮肤细腻柔嫩,轻微的茧子刮过,带起一阵颤栗。
“小没良心的,当收你点福利了。”
但这对睡梦中的唐安乐来说,简直就是助眠的最好神药。
“嗯……往下往下一点…”唐安乐舒服的嘤咛一声,离子渊还当他醒来了,手上停住了动作,垂眸看去,才发现唐安乐是睡梦中说的话。
离子渊眼眸微眯,大掌逡巡往下,快要碰到那两团柔软时,唐安乐不适的蹭了蹭他的腿根。
“唔…”离子渊闷哼一声,眼底都泛起了红血丝,净磨人!
这一夜,离子渊注定没有好眠。
次日清晨,鸡啼划破晨晓。
外头人声渐起,唐安乐皱着眉头悠悠转醒,还不忘伸了个懒腰。
他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就是要是没有小腹处一直有个抵着他的物件就好了。
唐安乐见离子渊皱着眉睡得好不安稳的样子,蹑手蹑脚的就要下来。
“要跑去哪?”忽的低磁般的声音响起,吓得唐安乐一抖,又躺了回去。
“我看你没起,就想着先起来让你一个人好好睡觉嘛,”唐安乐小声辩解。
“哼,”离子渊从喉腔里挤出一声来,翻了个身把人压在了身下,“那就换过来让我好好睡一会儿。”
“离子渊你起来,好重,压死我了……”唐安乐使劲儿推他都没推动,只是把自己累得直喘气。
“不许喘气,老实再睡一会儿。”离子渊语气严肃道。
那你倒是起来啊……唐安乐欲哭无泪。
等到两人起床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离公子,唐小公子,感谢二位,小女昨夜脸上便好了,”魏玮达朝着两人行了个拜礼。
“不敢当,不敢当,”唐安乐连忙避开。
“魏老丈若是过意不去,便多派几个人即可。”离子渊脸皮厚的要求道。
魏玮达脸上一僵,又随即扯着唇笑了,“这是当然。”
“那不便叨扰了,还有行程要赶,”离子渊礼貌道别。
“小公子且慢,老朽有一要求,不知当讲不当讲,”魏玮达看向了唐安乐。
“嗯?老丈你想讲什么?”
“你这胸前雁佩因昨日烛光昏暗,未曾看清,但那成色看着着实是块少见的好玉,不止可否借我看上一看?”魏玮达仿佛是个爱玉之人,表情陈恳。
第二十六章 这是天意
“我脖子上的玉?”唐安乐奇怪的伸手从胸前掏出这玉。
唐安乐看向了离子渊,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这玉是打离子渊有意识之后就一直贴身戴着的,从未示人。
“这玉给了你,想要如何,自是由你拿主意,”离子渊淡淡说道。
唐安乐琢磨这语气应该没有不高兴吧,就伸到脖子后解了这玉,递给了魏玮达。
“多谢小公子,”魏玮达小心翼翼接过这块玉之后,眯着眼细细琢磨之后,表情凝重,似乎是觉得不够,又拿高了,在晨光下照射聚精会神的看。
“难不成是高手在民间?这个老人是个鉴玉高手?”唐安乐看着他这架势,凑近了离子渊小声嘀咕道。
离子渊的眼神则是一直落在魏玮达的脸上,听到唐安乐这话,心中思绪一下被打断,不由得捏了捏他的脸。
魏玮达拿着玉的手逐渐颤抖起来,神情复杂,眼中似乎含泪。
唐安乐一看这可得了,连忙从他手中夺走,这要摔了,他逃跑的本钱不就又少了一大笔。
“天意,这是天意……”魏玮达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看着空荡荡的手小声重复道。
“魏老丈,你说什么?”唐安乐后怕的摸了摸玉后重新带上之后,看着魏玮达神神叨叨的样子不由得好奇。
“没什么,小公子,这位公子说这玉是旁人送的,可冒昧问问这玉的主人是谁?这玉的主人可还好?”魏玮达很快的就调整好表情,语速颇快。
离子渊蹙眉,这老丈口中嘀咕的天意是何意?
唐安乐心中生疑,不由得抓紧了离子渊的袖摆,往后躲了半个身子。
他可不能多说。
离子渊伸手挡了挡唐安乐,冷声道,“这位老丈,这玉里是有什么门道吗,或是这玉的主人同您有什么故交?”
魏玮达见两人起了戒备心,一急,心里揣摩着措辞。
正巧这时候易云渠从两人身后走了出来,语气自然的指着唐安乐胸前的雁玉,好奇问道,“这不是离子渊的玉吗?怎么在你脖子上了?”
“……”唐安乐立即转身瞪了他一眼,这易云渠出现得可真是恰到好处啊。
魏玮达一愣,顿时看向了离子渊,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离子渊眉头紧皱,“老丈,有话不妨直说。”
“……这雁玉象征的是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公子送给这小公子,是否不妥了些?”魏玮达言有所指。
嘿呦,这话他可就不高兴了了还,怎么离子渊送给他这雁玉就不妥了?
唐安乐昂首挺胸就要出来同他辩驳一番。
“老丈,我送玉给我夫人,为何不妥?”离子渊语气冰冷,但心里想的却是这雁玉代表的竟是此意,那唐安乐把这玉当成宝一样戴着,是何意……他心里竟隐隐的生出了期待来。
魏玮达一愣,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嫌弃多管闲事了,但转念一想,夫人一词,这大周虽好男风,但娶男妻的男子几乎没有,除了……
“你、你是大周护国大将军离子渊?!”他着实没想到这寒冬之际会是一个刚成亲没多久的将军押送物资。
“正是本将。”离子渊淡淡说道,不愿与他多说,拉着唐安乐往外走去。
魏玮达的表情一变再变,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在一旁看完全程的易云渠收起了看戏的表情,定睛看了他一眼,也紧跟其后。
队伍早已整顿好,井然有序的列于庄外大道,离子渊把人抱上了马车后,转身压低声音说道,“命人去查这山庄庄主一家的来历。”
“是,将军。”
易云渠匆匆赶来,正要上马车,被他一挡,“坐自己的马车去,若还是未修好,便自己骑马。”
“诶诶,离子渊你让我再坐一天怎么了,我一个人多无聊,”易云渠硬扒着马车边就要挤上去。
没等他登上,就听到身后魏玮达的急促的声音,“公子留步!”
“老丈,莫着急莫着急,还未走,你这身后一堆人是要做什么?”易云渠转身看去,这一堆人里竟还有那伤未全愈的魏栩和那小公子奚玉。
易云渠探身出来,看着他这身后一人,神情一顿。
“公子,昨夜之事,老朽带着这些人来给你们赔罪,小女顽劣,就由他们同你们一同南下吧。”魏玮达表情恭敬诚恳。
唐安乐也探出了个脑袋来,搁在了离子渊的肩膀上,看到了那小公子奚玉眼神一亮,“离子渊,要让他们跟着吗?”
离子渊垂眸打量着魏玮达,再看向身后一脸不情愿的魏栩和一脸兴奋的奚玉,抿唇思考着魏玮达的来意。
他直觉这魏玮达并非一个简单的山中曹贼,有能力在这山中建设山庄,养着一批庄民,还有昨夜的胆识,实在并非一介草贼所有。
“多谢老丈,那便让这一行人跟着吧。”离子渊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完,又退回了马车。
一行人便骑着马跟在了后头。
“启程。”离子渊隔着马车沉声说道,队列很快的就又启动了,易云渠自然是被离子渊拒之马车外。
马车内,唐安乐一夜好眠之后,精神充沛,拉着闭目养神的离子渊就准备唠嗑。
“离子渊,我们要多久才能到南方啊?”唐安乐凑到他身侧。
“顺利的话,不出半月。”离子渊抱胸闭眼说严肃道。
“那南方那边你去过吗?”
“不曾去过,坐好了。”离子渊依旧没有睁眼,只是感觉到唐安乐一直扯着他的衣摆。
唐安乐见他闭着眼睛,一副敷衍的样子,哼了一声,他才不热脸贴冷屁股,又坐回了他的对面,自己琢磨起来了到南方的事情。
耳边没有叽叽喳喳的声音而且似乎空空荡荡的,反倒让他觉得有些不适,睁眼一看,坐的离他远远的的唐安乐有模学样的跟着他闭眼抱胸,只不过两腮鼓得像只藏食的仓鼠。
“坐那么远作甚?”离子渊语气里带上了些笑意,他只不过在想刚刚魏玮达的那些举动,这一入神说话语气就冷淡了些。
第二十七章 见钱眼开
“我想事情呢,”唐安乐脆声道,听得出这话里颇有不满之意。
“嗯?何事?”
“……”何事?难道要说他南下时就要找机会逃跑的事情?那可绝对不能说。
“想那个老头说我这雁玉的事情。”唐安乐胡乱编了个借口。
倒是心有灵犀,想的是同样的事情,不过说到这,这小人儿心思活络得很,“你既然知道这大雁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怎么不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