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朝廷什么时候跟林君华搭上线的?
第三,如果云正严一直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武林盟主,不搞事,朝廷会对武林盟下手吗?
第四,洛书阁是怎么知道宝藏的事?
第五,第五,皇后娘娘的死跟洛书阁有没有关系?你从出生就情感不丰富,是不是跟洛书阁也有关系?”
云繁问完最后一个问题,有些忐忑的看向乔十方,他不知道自己问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合适,毕竟事关十方的母亲,他不确定十方愿不愿意说,问出来时其实就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刚过上好日子,就放飞自我了,这么多年强迫自己压下的好奇心,怎么又起来了?
“看来小猫这段时间真想了很多,有这么多的问题。不用在意,这些问题没什么不能说的。”乔十方不在意的说道,开始一个一个问题的给小猫解释。
“当年沈牧两家争斗,左摇右摆的人其实很多,牧家和沈家都不可能因为某一势力一开始的立场,就要彻底和对方敌对。
所以当时云正严和钱家的投靠,父皇是抱着和其他人投靠的人一样的态度来对待的。
老老实实的,就会得到重用,假意投靠的也决不留情。
云家夫妇加入牧家之后,确实没有见过我。因为我自己的问题,父皇母后怕我难受,一直对外声称我身体不好,并没有过多的让我露面,因此他们只见过皇兄并没有见过我。
所以当年我中毒的事,才能顺利隐瞒下来。
至于让你去洛书阁的事,我想从那时起,云正严就已经不再单纯是洛平阳的一个棋子,他有了自己的想法。
云正严估计是不甘心做一个棋子,想摆脱洛平阳的控制,或者是想和洛平阳平起平坐,就想跟洛书阁的其他人搭上关系。
我和洛子游的出现就是一个契机,才有了他想让你进洛书阁,让你给我写信的事。
不过云正严没有想到洛子游和洛平阳不一样,也没有预料到我是牧家人,他的计划注定会失败。”
说到这里,乔十方接过云繁给他的茶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关于洛书阁和朝廷的事,很复杂。花舞派原本是个很小的门派,本意是想给江湖上的可怜女子们一个安身立命之地。不过经历了天灾兵祸之后花舞派几乎要在江湖上消失。
后来母后无意间救了花舞派,花舞派就成了朝廷秘密安插在江湖上的一双眼睛,这也是为什么花舞派敢做生意不怕别人找麻烦的最大依仗。
朝廷能跟林君华接触成功最开始也是从花舞派开始的,因为林君华在查云家事时,无意之间知道了花落雨妹妹的死因,就想和花舞派合作,没想到直接联系到了朝廷。
其实我和皇兄都知道以林君华的计划,即使没有花舞派的事,林君华迟早也会找机会和朝廷合作。”
听到这里,云繁没忍住打断了一下:“那你们知道林君华最开始的想法吗?”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林君华无非是想让当初对不起沈家,害了他父母的人都去死,如果能让朝廷也损失惨重就更好了,至于其他的事,他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了,就不会顾及那么多。
不过就算知道林君华不怀好意,皇兄还是决定和对方合作。
平沙丘对朝廷来说太重要了,现在有机会让平沙丘控制在朝廷手里,皇兄不会放弃。
当然对于林君华朝廷不是没有应对的措施,就像应对洛书阁和武林盟一样,朝廷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做准备了。
比如暗地里破坏当初的荒州太守曲盛之和云正严的关系,让双方产生猜忌,为了不让两家结亲,在定关城大乱时,趁机让人说服曲盛之,偷偷让亲信带走他唯一的女儿曲嫣儿。
再把曲嫣儿从亲信手里抢过来,掌控在朝廷手中,以防曲盛之在林君华的引导下真的让北蛮人在荒州肆虐。
后来等武林大会时才把曲嫣儿交给林君华,好让曲盛之指证云正严。
一个地方势力如何强大都没有朝廷集中的力量强大。武林盟能轻易被拿下,洛书阁阁主临死只想保住洛书阁,平沙丘顺利的成为朝廷的掌控之地,都是朝廷这么多年准备的结果。
如果林君华没有改变主意,想鱼死网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说到这里,乔十方不再多说林君华的事,因为他能感觉的出来,林君华之所以会改变主意跟小猫有很大关系。他不想小猫再跟林君华有过多的牵扯,小猫只能是他的。
“至于你说的云正严的事,即使没有朝廷的干涉,林君华也不会放过他,欠下的债,迟早都要还,所云正严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做他的武林盟主。
母后和我的事到底跟洛书阁有没有关系,现在已经无从查证。
母后当年生下皇兄之后就伤了身体,按说不应该再要我的,可是母后舍不得,就拼着命生下了我,才导致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人在壮年就香消玉殒。
就像你想的那样,母后身为洛书阁弟子,武艺高强,内功深厚,不应该这么轻易就去了。父皇当年怀疑过洛书阁,可并没有查出来什么。
现在再查也是毫无头绪,但是我和皇兄都觉得肯定是母后从洛书阁出来时,洛书阁阁主给她下了什么毒,才会让她因为生育身体变差。
至于下毒的原因,再猜测,也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了。现在人都死了,也没什么意义了。
而我成为一个没有太多感情的人的事更不用纠结,有了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听完乔十方的一番话,云繁不顾天气炎热,紧紧的抱住了他,想给予他精神上的抚慰。
66、第六十六章 常见中秋月!
来了一个爱的拥抱,云繁继续问乔十方:“就这样放过洛书阁了?”
“现在并不是让洛书阁消失的好时机,再等些年,等人们淡忘了,洛书阁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且母后生前跟洛子游关系不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洛子游在洛书阁时也确实对我照顾有加,看在我和母后的面子上,皇兄不介意暂时放过洛书阁。”
“好吧,我懂了,洛书阁的事在咱们这里算是完结了。那林君华呢?跟他有仇的人有的死了,有的也快死了,他打算什么时候走?宝藏的事怎么说的?能说吗?
如果是秘密就算了,我就不问了。”
说实话,事到如今云繁只对宝藏比较感兴趣,很多事都是从宝藏开始,现在事情都结束了,宝藏还下落不明,真够神秘的。
“前些天对于云家人的审理已经告一段落,因为勾结外敌,意图谋害皇后,危害武林等罪名,云家所有人包括恒林剑派的一些重要人物和玉恒林剑派合作的一些门派全部问斩,其他人流放的流放,关押的关押,云家的事算是彻底结束了。”
对于云家人的结局,他叹了口气。他叹气不是因为那些受云家牵连的人,更不是因为云家夫妇,毕竟古代的刑罚就是这样,而且那些因为云家夫妇被杀的人没有有多少是真的无辜,他知道就连云家那对双胞胎在十二三岁时都开始杀人了。
让他叹气的原因是不解,是迷茫,他不明白为了追名逐利落得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真的值得吗?
“宝藏的事对别人不可以说,对你可以。”见小猫有些闷闷不乐,乔十方把话题放到宝藏上,
“那你赶紧说啊!”
说到宝藏,云繁重新打起了精神。
乔十方用很不开心的语气说道:“林君华说他把宝藏留给你了。”
至于林君华的原话“我把宝藏留给繁繁了,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没什么东西可送的,就把宝藏送给了他。
他不是喜欢开店,喜欢吃好吃的,喜欢玩吗,有了宝藏他所有的愿望都可以实现。我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活着。”,乔十方并不打算告诉云繁,因为云繁开心的生活有他带给就够了,不需要外人的参与。
“给我了?他什么时候给我了?他不会骗你们了吧?”云繁觉得自己很冤枉,他可是连宝藏的影子都没见过。
乔十方接着说道:“他说把宝藏的地图和钥匙都给你了。”
“地图?钥匙?没……”
云繁刚想否定,突然想起林君华临走之前送他的玉佩,他那时只觉得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是林君华留给他的纪念,难道真的是地图?钥匙?他需要确认一下。
想到这,云繁跟伙计交代了一句,拉着乔十方就往将军府跑。
到了将军府,云繁走和乔十方一起回到自己房间,小心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带锁的小盒子,放到桌上。
这快玉佩价值不菲,所以林君华给了他之后,他根本没敢带,一直小心的收藏着。
打开盒子上的锁,云繁甚至都不敢拿玉佩,他怕自己手滑,如果这玉佩真的是钥匙,他一不小心打碎了,可就成罪人了。
他看看乔十方,说道:“我不敢拿。”
见云繁小心翼翼的样子,乔十方只好自己伸手把玉佩拿起。
他把玉佩拿到手里,左右翻转,而云繁伸着脖子观看,一边看,还一边说道:“你拿稳点,万一摔了宝藏没钥匙,看你们怎么开。”
对于云繁,乔十方向来就只有“宠”一个字。他不觉得对方在他耳边说来说去的觉得烦,反而觉得很可爱。
“这玉佩上有微雕的痕迹,应该就是地图。”乔十方仔细看过之后说道。
“在哪儿?我看看。”云繁就着乔十方的手,同样仔细看了看玉佩上的花纹。
林君华的这块圆形玉佩上雕刻的是普通的云纹,因为原料优质,雕刻工艺精湛,从而让人忽略了纹饰的普通。
云繁仔细看过玉佩之后发现,在云纹中还真有一些细小的雕刻,这些雕刻和云纹交错,浑然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如果没有人说,谁也想不到这些细小的雕刻竟然是地图。
“这真的是地图吗?”不是云繁不相信工匠们精湛的技艺,只是他还是没办法想象这些小小的纹路就是地图。
乔十方把玉佩重新放到盒子里:“应该是,不过想要把地图完整无缺的拓下来,还需要找专门的工匠。”
既然已经确定这是寻找宝藏的关键物品,云繁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
“十方,你把玉佩拿走吧!要是留在我这里,我怕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不是云繁胆子小,而是财帛动人心,他自己又没有保护这东西的能力,还不如赶紧让人拿走,省的他惦记。
乔十方没答应,他把盒子的盖子关上,放到桌上,对云繁说道:“林君华交出宝藏的时候,还有一个要求。他要求宝藏取出来之后,要给你留一份。”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宝藏梦,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发现点什么,从此可以大富大贵,云繁也不例外。
但是梦想是梦想,谁也没说一定要实现它。尤其是如果宝藏还成为罪恶的源头,就更无法让人平静的接受。
现在这份宝藏就是烫手的山芋,他不想要,不过他正要拒绝时,想了想还是改变了主意,他觉得林君华既然这么信任他,把宝藏的钥匙都给了他,他也应该帮对方做点什么。
“行。朝廷既然答应了,我就收下一些。如果有一天林君华回来,就还给他。好歹让他这个自喻风流的人物过的不会那么落魄。
如果,如果他这辈子都不回来了,等咱们死之前,就把那些宝藏捐出去,去帮助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儿,算是给林君华积德行善,希望他下辈子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平沙丘的宝藏,皇兄默认林君华带走,他不会在意这些的,他说留给你,就是留给你了。”
“他在不在意是他的事,我收不收,怎么处置不是我的事吗?谁都喜欢宝藏,我也喜欢,但是多少人为了那些宝藏失去了性命,我拿着有愧。
再说了,我自己能挣钱,还有个身为王爷的爱人,我还能缺钱花?
还是说秦王殿下舍不得把你的钱给我花?”
云繁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乔十方。
乔十方上前走一步,微微低头,平日冷清的双眼充满了柔情。
“都给你,我的钱,所有的东西都给你,连我也是你的。”
乔十方的话,让云繁的脸腾的就红了,平常冷静自持的人突然开车,让他有些接受不来。
但是所谓输人不输阵,他一个被现代社会洗礼过的大男人,随便被人一撩就认输太丢人了。
他忍住羞涩,强撑着抬起头,不闪不躲的看着乔十方,说道:“你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当然公平起见,我也是你的。”
看着云繁像只羞涩却努力表现自己的小猫,乔十方轻笑了一声,说了声好,之后房间里再没有说话的声音传出。
只有在门外已经从小汤圆变成大汤圆的白猫因为进不去门而不耐烦的叫声,他明明看着两个主人进去了,怎么没人给它开门呢?
丰泽五年,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荒州定关城,将军府。
云繁拿着皇帝赐给他的地契很是开心,这真是个很好的中秋礼物。而这地契的由来还要从宝藏说起。
七月底的时候,乔十方告诉云繁宝藏被取了出来,里面有很多钱财,相当于大安朝好几年的税收了,但是里面最值钱的不是那些钱财,而是一些奇珍异宝和文物古迹,那些都是没办法用钱财衡量的东西。
朝廷秘密的把宝藏运到京城,经过清点之后,就把名单送到了定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