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还要逼他说出这样羞人的话。
沈阔听完,眼睛都亮了,瞧着苏暮谦走到前面,他也快步的走了一会儿,随后歪着脑袋道:“那就是喜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的?”
苏暮谦羞于表达感情,却偏偏碰见沈阔这样性子外放很热烈的人。
让他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沈阔见他不答,道:“好,那你以后想说的时候再说。”
苏暮谦才不搭理他这种混账话。
俩人走出太后娘娘的宫门,苏暮谦才舒服了一些,太后娘娘的屋子太香了,出来闻到了新鲜的气息。
楚燕在宫中倒比在家的时候稳重不少。道:“世子爷,陛下正在书房那边呢。”一些献礼早就呈上去了。陛下也很高兴,跟诸位大臣们聊聊家常。
听闻陛下还在找他呢,楚燕是提醒他赶紧去皇上那边。
沈阔却直接回绝了,道:“待会儿家宴的时候再过去吧。”
苏暮谦也觉得他应该过去,但沈阔却拒绝了,陪着他在宫里转转。
宫廷是多个能工巧匠一起完成的,宫廷的城墙看起来很有气势。
沈阔从小在这边长大,对这些景色早就看够了。可苏暮谦却觉得新鲜,看的很有兴致。
今天是皇上寿辰,有很多来贺寿的皇亲国戚,偶尔碰到了,还会互相行礼说吉祥话。
“世子爷跟世子妃可真是伉俪情深。”
“以前难得见到世子爷这么和煦。”
“成了亲,果然比之前稳重了。”
跟这种认识的,不认识的互相寒暄,苏暮谦本来还在旁边有些紧张,但是时间长了。就剩下无聊了。
俩人跑到凉亭里躲清净。
苏暮谦道:“我还是觉得漠北好,可以骑马,也没这么复杂的人。”那边的生活虽然单调乏味,却更简单。
沈阔道:“我还从来没去过那边呢。等将来我们一块回去,你给我当向导。”
苏暮谦听完,脸上带了几分期盼之色:“那什么时候呢?”
“等生完团团一起回去。顺便拜访一下大舅哥。”
“嗯。哥哥肯定想我了。”苏暮谦跟哥哥感情很深。
俩人正在这边说小话,就看见身穿华服的太监总管过来了,才看见行了个礼道:“我的爷呀,陛下刚才还在找您呢。说你惯会躲清净的,非要你也在旁边。”
世子爷受宠,每次陛下兴致大发都会叫他一块,方显得陛下龙恩浩荡。
寻常的人来可以回绝,但大总管亲自出来。他也不得不去,随后道:“十六,苏小将军喜欢清静,你带他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宫中难得的热闹了起来。他怀着孩子,要格外小心。
“是。”十六规规矩矩的说着。
太监总管还道:“大家都说世子爷心记挂在世子妃身上,大伙儿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沈阔道:“您老就别打趣我们了,苏小将军脸皮薄。”
太监总管笑道:“小两口还是恩恩爱爱的好,皇上看了也喜欢。”俩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面走去。
沈阔走后,苏暮谦身边有兰亭跟十六两个人跟着。
沈阔直接去了皇上在的宫殿,这里面已经摆上了席面,大家轮流开始投壶,要是投不中的,当场写一首诗或者说个笑话就算完。
皇上瞧着沈阔进来,道:“我这个外甥现在是越发的不拿我这个舅舅当回事儿,还要三催四请才肯来。”
沈阔道:“陛下,我才从太后殿里出来,看见李公公就过来了。半点都没耽误,您要是不高兴,我自罚三杯!”
皇上哈哈大笑,随后指着沈阔对群臣道:“看看,就会一些民间做派拿出来耍混蛋。罢了,既你说的三杯,给世子爷满上。”皇上寿辰,心里也极其高兴,道:“今日没有君臣。随意痛饮。”
“好。”底下人捧场。共同举杯,为皇上这一句话干杯。
太子就在皇上的身边,看着沈阔的眼神有些不喜。不过今儿是皇上的好日子,倒也没说别的。
沈阔却对太子的目光尤其敏感。喝了三杯酒之后,落了坐。大家纷纷上前投掷,都想在皇上面前取一个好彩头。哪怕是没有投中,也可以赋诗一首,大家都很有劲头。
皇上也很捧场,碰见当场作诗做的好的。统统有赏,一时间气氛又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沈阔落了座,就不能离席了。心里却始终牵挂着苏暮谦,周围的热闹让他十分烦躁。只想尽快结束,待会儿后宫还准备了戏曲和节目,专场的时候就可以带家眷了。
可是皇上今天的兴致却尤其高涨,玩了三轮还兴致勃勃。
沈阔实在是等不了。看这样子怕是还要再玩个把时辰。他趁人不注意悄悄的离席。
沈阔的动静小,玩起来气氛热闹,大家都急着在皇上面前表现,很少人注意到他。但是太子注意到了。随后悄悄的把身边的宫人招呼过来,耳语了几句,继续投入了这个游戏之中。
沈阔离席之后,快步的过去寻找苏暮谦。可是他在宫中略微歇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了。问了宫人。宫人回说是被皇后娘娘叫过去问话了!
沈阔一颗心连忙提了上去。立刻赶往皇后宫中。才发现苏暮谦果然在,不光是他连大公主也在,沈阔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皇后跟大公主笑道:“那边还没散局呢,阔儿就过来找媳妇了。”
大公主跟她说道:“可不,当初皇上赐婚的时候,俩人还都不愿意,如今片刻也分不开。可见缘分自由天定,谁能想到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人,竟有如今的造化。”
沈阔道:“给皇后娘娘请安。”随后到了苏暮谦的身边,想用眼神确认一下他有没有事儿。目光一直停留在苏暮谦的身上。
苏暮谦悄悄的用胳膊怼了他一下,现在是在外面,太亲密了不好。
殊不知俩人这小动作也落入大伙儿的眼中,又是一笑。
略坐坐,就看皇后表情有些乏了,他们这才告辞。沈阔跟他出去,小声对苏暮谦叮嘱道:“你可小心点,宫中路滑,人心也叵测。”
苏暮谦见他说的谨慎,也跟着点了点头。
第32章 太子
俩人正说着话, 太子就过来了。太子本来对他们就有些意见,如今看着恩爱缠绵的样子越发的刺痛了他的眼!
“借一步说话。”他对沈阔说着,语气很不好。
俩人站在一块倒很引人注目。
沈阔倒要看看他在卖什么关子, 一块去了附近的听雨阁,这里以前是个戏台子,后来荒废了,苏暮谦也是同他一起的, 只是世子和太子说话的时候,叫苏暮谦留在其他的屋里略坐坐。
太子瞧着沈阔温柔的跟他说话的时候, 眼神格外不爽:“看不出来, 你还是个痴情种。”觉得他们这个做派就是在刺激他。
沈阔帮着苏暮谦整理了一下衣服。道:“等我完事儿了,咱们一块去河岸边赏雪。”根本不稀罕搭理太子。
苏暮谦点了点头。
俩人进了屋内。太子原本就忍耐的很久。进到了屋里的时候一下子爆发了,太子对他凶狠的道:“是不是你做的,我的货也敢抢?”
这种事情太子不可能明说,只好暗暗发泄,最开始忐忑不安, 还以为他私造武器的事情被皇上发现了,等了一段时间发现皇上根本没有发落他。他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皇上, 谁敢那么大的胆子打劫他的货?想来想去只有沈阔敢这么干!
沈阔心里知道他说的是怎么回事儿, 凡是要讲个证据。既没被他抓住, 自是不能承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子眼睛眯起来, 眼神里带着一道精光:“怎么, 敢做这事儿?不敢当?”
沈阔道:“今日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种无聊的话。”
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平日里会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做派。但骨子里还是高傲的。道:“沈阔,别以为有太后宠着你, 你就胆大妄为!”
沈阔瞧着太子不依不饶的。道:“怎么,不装君子了?”
沈阔的一句话把太子堵的哑口无言:“你……”
沈阔武器那事儿关乎身家性命,自是不肯多说的,但还有其他的事儿:“青儿的确是我传的信儿,吕青跟我也算是旧友,他既不愿意嫁。我自然要帮帮忙。倒是你,也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在别人的身上,应该反省一下自己。”
太子此刻脸色已经铁青。
可沈阔却丝毫没有放过他,道:“若你真是那等好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不愿意!”他还未册立正妃,就已经有了很多姬妾和孩子。嫁过去,要处理的事情太过复杂。
他身为太子,想的也太理所当然了。就算他登基当了皇上又怎么样?
看看皇后,当年也是出身世家名门的闺秀,如今照样不如意,这样的火坑,稍微头脑清爽一点的人都不愿意跨。
太子本就因这事儿丢了面子,又被沈阔嘲笑。气的眼睛都红了:“你不想活了吗?”
太子虽从小贵为太子,但心里却一直很嫉妒沈阔。凭什么他出生尊贵,可以四处去游玩,可以做任何事情,而他从小学习各种四书五经治国之道。
世子爷虽然是个富贵闲人却过的很好。而他步步为营,处处都要算计。
小的时候这种想法还不明显,可是长大之后,嫉妒仿佛要把他给吞噬。
太子道:“苏小将军出身漠北,要不是被父皇指婚,根本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他之前还同我说过,希望我能帮你们解除婚约,现在的岁月静好都是你以为的。”
沈阔道:“我们的事儿,我们自会解决,就不劳烦你了。”
太子瞧着沈阔对他的刺激无动于衷,发了狠,道:“你知道父皇为何要把苏暮谦指婚给你么。听闻苏小将军的哥哥很宠爱这个弟弟,嫁给你这个纨绔世子爷。要是他们抗旨或者造反,顺便收了他的兵权。”
沈阔一怔,这话听着倒像是陛下会做出来的事儿,皇上忌惮苏将军很久了。所以才会断了那边的军费。
沈阔身上没有官职,很多的事儿都是从外头听来的。皇上人到中年之后越发在乎权利,倒应该提前给大舅哥提个醒。
太子瞧着他这般心惊,脸上终于带了几分恶毒的笑意,看来,他也有在意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一声惊呼。沈阔立刻冲了出去。
他刚出去,并未发现人,跑出了听雨阁,在不远的荷花池边,苏暮谦站在那边。十六像落汤鸡似得,身上和脸上还在滴水,不远处看见太子的随身小厮布谷被头簪刺死,大片的血迹。
发出惊呼的是一个官员妻子。
沈阔先出来的,看了一下苏暮谦没事儿,随后见十六浑身冷的直哆嗦。立刻把身上披的外套给他套上,随后问话。
才问了几句话,就听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上听说此事,立刻赶了过来。来的时候脸色暗沉的吓人。
把他们叫道暖阁来问话,顺便把众人驱散,出了这样的事儿,后面的家宴也黄了。
沈阔道:“太子无故的找我寻衅,我才跟他们说了两次。就听见外头发出惊呼。十六落水,他是我专门保护苏小将军的,若不是他帮苏暮谦挡了一下,落水的就是苏暮谦,凶手正是布谷。十六不过还击了一下,谁知道就那么寸,人偏还死了。扰乱了陛下大喜的日子,罪该万死。只是我想知道太子为何对苏小将军下此狠手?”
沈阔脸色不明,道:“苏小将军还怀着孩子。这样严寒中的冷池子,落下去会有什么下场不言而喻。我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
太子在旁边分辨道:“人死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布谷是我的贴身小厮,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儿,父皇也曾多次夸奖他办事得体,分明就是你们倒打一耙,杀了人还想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皇上瞧着俩小辈,跪在下面。道:“太子,沈阔说的事儿可是真的?”
太子却有点受伤之色,道:“父皇,您宁可相信他也不肯相信我么,自然是没有。”
沈阔道:“此事天理昭昭,不由得你信口雌黄,今日乃是陛下寿辰,来的人不少,总有看见的。陛下,我家暮谦胆子很小,今天受到这等惊吓,一定得讨要一个说法。”
听到沈阔这话,皇上的太阳穴都跳了一下。他说苏暮谦胆子小,当年苏暮谦可是十几岁就敢上战场的小将军,怎么会胆小。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沈阔是铁了心想要把事情闹大。
皇上也有些恼怒了,立刻派大理寺的官员,还有荷花池那边的见证的人来调查。
整个后宫都被惊动了,过了一会儿皇后求见,大公主求见。都被皇上拦在了外头。
最后调查出来犯罪事实清楚,就是布谷伤人。
沈阔道:“太子殿下要这样置我于死地。”
太子不慌不忙的跪倒在地,道:“父皇,儿臣冤枉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让心腹小厮这样做,还被人抓到了把柄,必定是有人陷害儿臣。”
沈阔听到太子的哭诉,心里暗暗觉得他也够不要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就是仗着是皇上的亲儿子,又是太子,在赌皇上不会发落他,居然还有脸喊冤。
果然,太子揣测圣意很强。反正没有酿成大祸。再说,太子乃是未来储君,这种事情不能落在他的身上。皇上道:“这事儿还需再次调查。”
随后看着十六,想要把这人也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