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古代架空]——BY:风露沁酒

作者:风露沁酒  录入:01-14


  林丞相看了一眼明飞卿,意有所指:“陛下病了,微臣进宫来看他,顺便给霁儿抓些治心疾的新药。”

  淮瑾:“林霁的病可好些了吗?”

  林丞相叹了口气:“人是醒了,总喊心口疼,还做噩梦。”

  淮瑾特意问:“哦?做的什么噩梦?”

  林丞相摇摇头:“微臣不知,他不愿同微臣细说。”他看向明飞卿,忽然做了个揖,“大婚那日,是霁儿对少君失礼了,太后为此罚他,霁儿也不敢有怨言。”

  这话听着客气,其实是在提醒淮瑾,太后给明飞卿出头了。

  淮瑾身边的人但凡跟寿康宫沾上关系,都不会有好下场。

  本以为明飞卿该急着避嫌解释,不想他竟然大方地道:“林霁知道自己失礼就好,林相该谢谢太后为你管教儿子才是。”

  他到底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地位是凌驾于丞相之上的,若想摆起架子教训下臣,也完完全全有这个资格。

  林丞相两朝元老,被一个二十出头没有功名只是恰好入了太子爷眼的小辈居高临下地教训了,他心中如何能服,又不敢明着顶撞回去,只好看向淮瑾。

  按理说,淮子玉这个时候该做出些反应——他的正妻把他的杀母仇人挂在嘴边夸,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不能容忍。

  淮瑾却像是没听见似的,面上无波无澜,也不打算开口给丞相台阶。

  尴尬片刻,林丞相只得放下脸面,低头认下明飞卿的一席话。

  等林相走后,淮瑾本打算再说什么,明飞卿已经甩开他的手,径自抛下他往宫外走,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

  淮子玉握了握空掉的手,心中不是滋味。

  -

  眼下正是夏末,东宫上下忙着为入秋做准备。

  细春将府里六司的琐事清点得当,汇成一个小册子,递给明飞卿过目。

  东宫六司负责府里的吃穿用住行,大到内院人员调度,小到太子的蟒袍用金丝还是银丝,都有讲究。

  从前这些事,明飞卿都亲力亲为,毕竟事关淮瑾体面,如今这册子摆到他面前,他都懒得去翻。

  细春只好将里头要紧的几样拿出来问,得到明飞卿点头了才去安排采买。

  这时,管家进来禀道:“殿下遣人来说,今日他在京郊军营检阅军队,中午不回来了。”

  淮瑾最近改了性子,有事不能回来用膳时,会特意派人来告知明飞卿,生怕他误会什么。

  明飞卿拍手叫好:“没他在我眼前晃,我中午能多吃两碗饭。”

  管家:“.......”

  “殿下说,要少君做了午膳送去军营陪他吃。”

  明飞卿品茶的手一顿,冷嗤:“他倒会享受,我不去。”

  “少君,你不去,挨罚的就是我和厨司的人啊。”管家一大把年纪,几乎要给明飞卿跪下了。

  明飞卿:“.......”

  到底是心有不忍,他放下茶杯,勉强答应。

  管家面上一喜:“殿下还说,想吃少君亲手做的饭菜。”

  明飞卿:“...........”简直是得寸进尺!

  “好,我就亲自为他下厨。”他答应得干脆,放下杯子就往厨司去。

  时至中午,明飞卿填饱肚子,让下人把他做好的饭菜带上马车,这便往京郊军营去。

  京郊军营是皇室操练军队的校场,能容纳十万大军同时演练阵型。

  军营重地,各处关卡极严。

  就算是有身份之人,也需有圣旨或者太子许可才行。

  关卡上看守的士兵认出那是东宫来的马车,便知来人身份尊贵,又见上面下来的公子美如冠玉,腰间别着东宫的通行令牌,立刻猜出这是殿下新娶的太子妃。

  自然什么流程都不必走,直接将明飞卿迎进了军营。

  明飞卿刚踏入军营境内,耳边忽然传来马的嘶鸣声,他循声望去,见一匹高大的黑马忽然发了性子,挣脱缰绳要往军营外冲,而明飞卿恰好就站在出口正中央!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反应不及,就在野马即将撞到明飞卿时,一道人影急速闪过,他飞身上马,用绳子套住马的脖子,往后一扯,野马当即后退数步,溅起一地泥沙。

  马上之人利落地套上缰绳,三两下把马匹驯服乖顺,而后翻身下马,走到明飞卿面前,拱手道:“少君受惊了,这马是前阵子从北游边境劫来的,性子野得很,今日一时不查让它跑出来了,少君没伤着吧?”

  明飞卿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认出救他的人是宋百——前世在西征中被割了脑袋曝晒在峡谷上死不瞑目的大将军,亦是淮瑾的心腹兼救命恩人。

  他才有心思扫视整个军营,不远处有一群小将在沙地上演示兵法,有几个孩子气都未脱去的小兵在磨刀练枪,这群年轻的一腔热血只为报国的将士们,将在半年后,被老皇帝的私心害死在西边边境。

  他们或死于雪灾,或死于敌人战马践踏,或死在厮杀之中——二十万条人命并一个大将宋百。

  这是能捅向淮子玉的最尖锐的一把刀。

  哪怕预见了这个结局......

  明飞卿真想见死不救啊。

  正文 殿下有你是他之幸

  他被这样的念头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问:“淮子玉呢?”

  宋百愣了一下,从前明公子喊太子爷都是喊的“阿瑾”,极少连名带字地喊。

  “殿下在东营练箭呢。”宋百身边的小兵抢答道。

  明飞卿跟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不一样,在他是太子妃之前,也曾跟淮瑾的兄弟们混成一片。

  从前他来军营,时常会带两马车的糕点来犒劳将士们。

  久而久之,军中上下都知道殿下心头装着一个绝世美人,这位美人不在云端,就在他们眼前,还经常给他们带甜糕吃。

  去东营的路上,明飞卿每走五六步,就会蹦出个军中骨干来同他热切地打招呼,那不是谄媚的虚伪嘴脸,而是溢满真诚的喜欢。

  方才那个念头带来的负罪感越加深重——仿佛他真成了拿刀的屠夫,这些鲜活的生命就是他刀下的“鱼肉”。

  前世他真心为这二十万将士祈福,换来的是皇帝的暗算,换来的是淮瑾那句“不祥”,最后战败,所有百姓都来唾骂他,唾骂一个跟这场战争无关却足够软弱可欺的人。

  今生他要活得轻松些,在祈福大典之前,若想彻底置身事外以求自保,绝对可以做到——只要他狠得下心。

  然而此刻,他确实心软了。

  耳边传来弓箭破风而出的声音,明飞卿抬眸,看见校场内的淮子玉正在拉弓,他身姿挺拔如苍松,双目锐利似鹰,风静止的那一瞬,三支箭急冲而出,二十米开外,全部正中靶心。

  一阵欢呼雀跃而起:“殿下箭术奇绝!太厉害了!!”

  “明公子来了!”

  有个小将军瞧见了明飞卿,脸上的笑容更大,有人纠正他说:“笨啊!该喊少君了!”

  淮瑾循声望去,见明飞卿站在场外,便拿着弓箭嘚瑟地朝他晃了晃,仿佛在说:我厉害吧!!

  明飞卿:“......”

  淮瑾在将士眼中闪闪发光,可在明飞卿眼里,他还不如刚刚那匹冲撞他的野马顺眼。

  只要看到这个人高傲的嘴脸,刚刚软下来的心忽然又变得硬邦邦。

  淮瑾一眼看到天青手里的食盒,将弓箭抛给了天白,遣散了靶场周围的士兵,小跑到明飞卿面前:“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我饿肚子。”

  明飞卿:“......”真想当场糊这个皮厚之人一巴掌。

  食盒被放在了主帅营帐的桌子上。

  “吃吧。”明飞卿把一个空碗摆在淮瑾面前,而后拿了一个大勺子,将盘子里的饭菜舀进他的碗里。

  淮瑾看他这架势,总觉得十分眼熟,又想不起来像什么。

  他看了一眼碗里的菜肴,全部都是他往日最讨厌的食材,他爱吃的虾仁和牛肉是一样没见着。

  但看在明飞卿愿意听他的话给他做这顿午膳的份上,淮瑾也就不挑食了,硬着头皮把平日厌恶的菜肴吃了下去,这米饭居然还是夹生的。

  明飞卿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

  “味道怎么样?”

  “...你根本没用心做。”淮瑾一边嫌弃,一边又往嘴里送肉。

  “用心?”明飞卿拿起筷子夹了一颗炒熟的猪心,“明明用了‘心’的呀。”

  淮瑾:“......”

  他在饮食上只有一个忌讳——不吃动物内脏。

  见惯血肉横飞的场面,对这些哪怕煮熟了都仿佛覆着血腥味的动物内脏本能地排斥。

  明飞卿是刻意在恶心他。

  “殿下喜欢吃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明飞卿笑眯眯地说。

  淮瑾胃口全无,啪地放下筷子,正要说什么,天白忽然闯进帐子里:“不好了殿下,皇上又呕血了。”

  离上次病愈也才过去半个月。

  明飞卿记得,前世是半年后,老皇帝的身体才急转直下,这一世怎么提前不好了?

  难道真是受不起他那一跪?

  淮瑾只能先压下闷怒,起身换下箭袖的劲装,往宫里赶去。

  出军营时,他又折回去同跟在身后的飞卿说:“你回府待着,没有圣旨传召就当不知道宫里出事。”

  明飞卿难得把淮瑾的话听进去了。

  他坐马车回东宫,马车驶出军营时,他掀开帘子回头望了一眼军营里那些活泼生动的年轻面孔,他们身后,是二十万个西溱小家。

  前世西征惨败后,老皇帝没过多久就在沸腾的民怨中惊惧暴毙。

  可惜死得太晚,要是早上那么小半年...

  车轮碾过地上的石头,马车颠簸了一下,将明飞卿的理智颠了回来。

  他不寒而栗,自己居然会生出这种想法。

  从前他连杀猪都见不得,如今,竟然时不时动起杀伐的念头。

  而他想杀的人,还是当今的皇帝,更是淮瑾的生父。

  马车已经行驶到东宫附近,只是还未到下马石边,马儿就被刹停了。

  “少君,前头有人闹事。”车夫在外头禀道。

  明飞卿掀开帘子,往外头看了一眼,只见东宫门口围了几十个百姓,而这群百姓围观之人,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

  这一幕明飞卿并不陌生。

  令他胆寒的是,前世种种变故似乎都在提前发生。

  他下了马车,在侍卫的保护下,穿过人群站到了东宫门口。

  那妇人一见他来,立刻抱着孩子跪行几步,哭求道:“求大人施舍一点福气给我家孩儿吧!”

  果然,是前世那一幕的循环重演。

  明飞卿站在六级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妇人演戏。

  她的穷苦与眼泪都是伪装的,只有怀里的小孩是真地重病垂死。

  妇人见他冷眼相待,想将孩子塞进明飞卿怀里,明飞卿却根本不给她靠近的机会,无奈之下,她便将孩子放到秋日已经冰凉的地板上,而后说出那句明飞卿再熟悉不过的话来。

  “宫里贵人的命是命,我孩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草民卑贱之身,只能以死相求!”

  说罢,她就要撞柱寻死。

  侍卫急忙要拦,却听一道冷冽的声音道:“谁都不准拦她。”

  侍卫和围观的百姓惊在原地,说这话的竟然是一向心软善良的明飞卿。

  那妇人也愣住了,身体已经站起来了,却没有去撞柱子。

  明飞卿走下台阶,打量了满脸是泪的女人一眼:“你想死可以,别把血溅到我身上来,我嫌脏。”

  妇人眼中划过一丝阴狠,她大声质问:“大人果然将我等的性命视如草芥!?”

  此言一出,周遭的百姓也愤慨起来。

  “不不不。”明飞卿摇摇头,柔声纠正:“旁人的性命价值几何,我不在乎,不过你嘛,你连草芥都不如,想死我绝不拦着。”

  妇人瞳孔巨震,她没想到明飞卿不但不拦还巴不得她立刻去死。

  这么多人看着,她简直骑虎难下:“不过是让你给孩子几句祝语,你连这点小恩都不肯施舍?日后太子登基,你这样冷血之人,也配坐上后位?那我西溱百姓岂非遭殃?”

  “冷血?”

  前世被这个白眼狼当众辱骂“该去死”时,明飞卿真后悔自己不够冷血。

  他瞧了一眼躺在地上面色惨白的婴儿,对妇人说:“你要我救这个孩子,也不是不行。如你所说,你是卑贱之身,该以死相求,你现在死给我看,你死了,我就救你的儿子。”

  周遭的百姓立刻议论纷纷:“你怎么能逼着人去死呢?心真毒啊!”

  “这孩子真可怜,你就应该把他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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