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销迅速转身,“你要走,你要去哪?”
郕雨霁说,“你不让我上前线,我待在这也没什么意思,我想和阿落去看看我外婆。”
左云销松了口气,“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郕雨霁坐下,又倒了杯酒,“我会把麟儿也带走。”
左云销点头,“那你随时跟我,跟大家通信。”
“好……”郕雨霁将倒好的酒推到他这边,“我们也算认识,介不介意给我践行。”
左云销走过去坐下,端起酒杯仰头。
郕雨霁又给他倒了一杯,“南郕的事,麻烦先生了。”
左云销一个激灵,“我只是为了报仇而已,跟你没关系。”
郕雨霁又继续给他倒。
左云销揉着头,他感觉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才喝了两杯,怎么就醉了。
迷迷糊糊地,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只感觉有人将他扶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过去。
“阿雨,你是不是很恨我。”
那人摇摇头,“没有。”
左云销躺下,双手搂着他不丢,“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了,才会那样对你的。”
郕雨霁轻轻吻住他的唇,“睡吧,睡醒一切都会好的。”
左云销沉沉睡去。
郕雨霁出去叫来了毒医圣手。
毒医圣手还想在劝。
“外公,开始吧。”
言辞中不容许一丝拒绝。
毒医圣手千般无奈,拿出一个药丸给他。
郕雨霁接过药丸吃了以后,慢慢也沉睡了过去。
第九十四章 ——
九十四;
左云销慢慢睁开眼,这不是他的房间,他坐起来穿好鞋;
——九十四——
左云销慢慢睁开眼,这不是他的房间,他坐起来穿好鞋子。
出门去到膳房,里面坐着三个人,聃慕寒楚凌风和月念卿。
左云销这才想起,他走了。
他失魂落魄般坐下,月念卿将药放在他面前。
聃慕寒拍拍他的肩膀,“他不在也好,你俩都能轻松一点。”
“嗯……”左云销一口气喝完药,他神色如常地问月念卿,“今天的药,味道怎么有点不一样。”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月念卿却明显慌乱一秒。
“哦,我今天加了一味药。”
这下,倒是引得他奇怪了。
聃慕寒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你还怕人家下毒啊你。”
左云销一眼撇过来,真败给他了,“吃饭,吃饭行吧。”
狼吞虎咽用完早饭,左云销就去了军营,和冯综几个人商量明日便出发去安州。
这次,左云销难得和聃慕寒一起坐在马车里。
没了他,没了麟儿闹腾,他还真有有些不习惯。
别说他,就连聃慕寒都觉得冷清了不少。
他摇着扇子看着左云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人家走了,我看你的魂也跟着走了。”
左云销叹了口气,“慕寒,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不对劲……”聃慕寒问他,“哪不对劲?”
左云销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安。”
聃慕寒看他就是相思病,“赶明我让月姑娘给你加一点治相思的药。”
左云销也懒得跟他说了,他有时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可是内心的不安挥之不去。
十天后,他们到达安州。
安州城墙最为坚固,左云销做了大量炸药,用投石机都没能撼动一丝一毫。
守城的胡石达闭城不出,战事陷入了停滞状态。
左云销每日都愁眉不展,坐在营帐想办法。
月念卿每晚都会过来,安静在一旁陪着他。
所有人无计可施,这攻不进去,胡石达又当乌龟不出来。
聃慕寒看着左云销不眠不休,担心他的身体,“你别急,急也没用,顾着点你的身体。”
左云销怎么能不急,他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我没事,最近连心口都没疼过了。”
说起这个,这就是左云销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哎我告诉你啊,最近心口不疼了,而且我觉着我的身体跟以前也不一样了,至于哪不一样,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就是……真的不一样。”
聃慕寒让他把手放在桌子上,搭上他的脉,“我看你就是相思成疾了,你……”
他突然住口,眉头陡然皱起,又拉起他另只手放在桌子上,搭上脉搏。
左云销被他沉重地表情弄得紧张兮兮,“怎么了?”
聃慕寒收回手,“哦,没事,就是讶异你体内的毒素,比我想象的要慢。”
左云销白了他一眼,“那真是感谢老天。”
聃慕寒摸了摸鼻子,“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赶紧滚……”左云销继续翻看地形图。
聃慕寒出来,并没有回自己得营帐,他去找了月念卿。
隔天中午,左云销正带人继续攻城。
一个士兵赶来聃慕寒的营帐跪下,“参见五皇子。”
“何事?”聃慕寒放下茶杯。
士兵呈上一封信,聃慕寒边打开边奇怪,这个时候,谁会写信给他。
晚上,左云销一身尘土归来。
聃慕寒接他们进账,命人奉茶。
所有人都憋着一股气。
聃慕寒说,“各位,对于安州,我想还是要从内部攻破。”
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怎么才能从内部攻破。
聃慕寒又继续说,“大家稍安勿躁,三日后,自会有人将城门大开。”冯综等几位将军虽然都很疑惑,但是也没敢过问。
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左云销这才抬眸看着他。
聃慕寒跟他说,“我想了想,再打下去也是徒劳,就让凌风混进城里,跟我们里应外合。”
左云销只是看着他,看的聃慕寒心虚虚的。
“你不是还要我给你立个军令状吧。”
左云销站起来,“那倒不用,不过我想知道,楚凌风怎么带人混进去,他一个人混进去又怎么跟我们里应外合,请五皇子详细说一说。”
聃慕寒眼睛都没敢抬,拼命地眨着眼睛。
他就知道哪骗的过他。
拿出今早收到的一封信递给他,“你看看吧。”
信上说,少将军在上,属下江褚庭带着剩下的一百左家军逃出生天,听闻少将军大难不死的消息,甚为激动。十天前逃到了安州,给少将军捎信,为解安州之困。
最后署名:江褚庭。
左云销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江褚庭。
他心中虽还有疑虑,不过已经信了大半。
“那为什么要瞒着我?”
聃慕寒说,“这不是怕你沉不住气嘛,要从内部攻破,江褚庭他们自然危险重重,他又是你爹的老部下,好不容易逃出来,我怕你不同意啊。”
左云销将信收起来,“有信了那为什么还要派楚凌风去。”
聃慕寒叹了口气,“去接应啊,帮帮忙不是,这还不是为了你,多一个人,江褚庭就少一分危险。”
左云销即使还有不安,可也没找出破绽。
“好,三日后,我准备接应。”
聃慕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但愿那一天,不要来的太快,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左云销能干出什么,他也无法想象。
只希望不要腥风血雨。
三日后亥时,左云销带领大军来到城门口。
果然,片刻之后,城门打开,江褚庭拎着胡石达的脑袋,将他献给了左云销。
“冲啊!”
冯综带人冲进城里,左云销抬脚下马。
“少将军……”江褚庭激动地红了眼眶,一年了。
左云销将他扶起来,“辛苦你了。”
江褚庭摇摇头,“褚庭幸不辱命,带着剩下的左家军归队。”
“嗯……”左云销上马,“走吧。”
江褚庭也上马跟在他身后。
没有领头的军队,一盘散沙。
很快,就控制了安州。
宴会上,一方面庆祝此次大获全胜,一方面给江褚庭接风洗尘。
左云销拿着酒杯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到江褚庭面前,“褚庭,这次你功劳最大,我敬你一杯。”
江褚庭弯腰敬上,“属下不敢,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左云销仰头喝干净酒,直视他,“江褚庭,你说说,你是怎么杀的胡石达。”
江褚庭低头,眼珠一转,“回少将军,属下趁他晚上休息,偷袭进去,趁他睡着砍了他的脑袋。”
“哦,是这样……”左云销又问道,“那你说说,他当时在哪个房间,他家里一共有多少人?”
江褚庭出来跪下,“少将军,属下当时没注意。”
“没注意……”左云销上前一步,整个人冷冽严肃,“真的是,没注意。”
冯综和几位将军一脸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他过来打个圆场,“嗨,这一个府里人那么多,没注意也很正常嘛。”
“就是就是……”几位将军也赶紧符合。
“起来……”左云销低头厉声说道。
江褚庭久久不敢站起来。
聃慕寒和楚凌风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没瞒过。
“江褚庭,你也跟了我不少日子,我的脾气你应该清楚。”左云销眯起双眼。
江褚庭站起来,左云销问他,“他在哪?”
江褚庭紧闭着嘴,左云销又上前一步,屋里的气温陡然下降。
“在哪!”
整间屋子都是震耳的回声。
江褚庭又跪下,“少将军,殿下叮嘱我一定不让你知道,请述褚庭恕难从命。”
“好……”左云销偏头,“秦之仲。”
“是……”秦之仲走过来。
聃慕寒一看要出事,赶紧过去,“云销,我们回屋说。”
左云销看都没看他,命令秦之仲将江褚庭押下去。
“等一下,我知道他在哪。”聃慕寒索性托盘而出,“你跟我来。”
左云销没想到聃慕寒也知道,他随着聃慕寒来到月念卿这,左云销顿时整个人更加阴沉。
聃慕寒敲了敲门,月念卿过来开门。
他们进来,聃慕寒说,“月姑娘,他已经知道了,你把信拿出来吧。”
月念卿略微瞪大双眼,计划是瞒住一个月的,这才……
左云销很着急,月念卿连忙将一封信还有一把匕首拿出来给他。
他收好匕首,直接撕开信封打开信。
“云销,你先不要生气好不好。你瞒了我一次,我也瞒了你一次,我们扯平了。也不要迁怒任何人,是我瞒着所有人跟你换的血。不要担心我,我等你收回南郕,带我回家。”
左云销拿着信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眼睛里霎那间布满煞红的血丝,整个人像跌进了深海,不能呼吸,没有声音,没有光亮。
“砰……”一声巨响,左云销按着的桌子散成了几瓣。
月念卿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聃慕寒上前,“云销,你别这样。”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左云销抬起冷眸。
聃慕寒都被他冰冷的语气寒到不寒而栗。
“上次你受伤,他背你回来,你吐了不少黑血,就瞒不住了。”
左云销目光转向月念卿,月念卿顿时低下头,手不停地揉搓。
“是我告诉他的……”聃慕寒连忙说,“不关月姑娘的事。”
“你师娘在哪?”左云销紧盯着月念卿。
月念卿断断续续说道,“我,师娘,在,北藤,盱灵山的一个山庄里。”
“慢着……”左云销刚起身被聃慕寒叫住,“他不在那。”
聃慕寒又拿出一封信,“这是雨霁写给我的,我想你大概也猜到了,江褚庭是他救的,胡石达也是他杀的,他现在去了泊州。”
泊州,是攻入伶舟城的最后一道屏障,都这个时候,他还在帮他。
聃慕寒推着轮椅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把他带回来,我们一家人,应该整整齐齐的。”
左云销看了聃慕寒,急奔而去。
第九十五章 ——
九十五;
泊州一处客栈内,郕雨霁和白云玠点了几个菜,喝酒聊天。
“你有什么看法?”郕印
——九十五——
泊州一处客栈内,郕雨霁和白云玠点了几个菜,喝酒聊天。
“你有什么看法?”郕雨霁给白云玠倒酒。
白云玠面上隐约带着愠怒。
“我的看法是,现在你必须跟我走,你听吗。”
郕雨霁微微一笑,“好了,我们说正事呢,这个守城的梁子疏,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白云玠烦躁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郕雨霁又给他满上,“还有你不知道的,救江褚庭的计策,安州里应外合的计划,都是你策划的,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
白云玠又气又无奈,“你这算不算恃宠而骄。”
郕雨霁轻笑道,“算,那你要不要继续。”
白云玠真是第一次被人拿捏,还拿捏的死死的。
白云玠放下酒杯,突然一脸坏笑地靠近他,“其实我找人打听过了,这个梁子疏是个好色之徒,我们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扮成女人,准成把他迷的神魂颠倒,到时候不废一兵一卒,就把他咔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