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古代架空]——BY:晚星雀

作者:晚星雀  录入:03-14

  黑袍者俯首再次去触碰谢倦,冰凉的指套轻轻划过谢倦如膏脂般细腻的脸颊,他望着不语,无视谢倦不爽的神情。
  黑袍收回手背过身去,恍如无事地坐到不远处桌案前,倒了一杯茶水。他将表浮的茶沫用小勺细致刮尽以后,端到谢倦嘴边,示意他喝。
  谢倦一掌打翻冒着热气的茶水,茶水翻扣在那人的黑色衣袍上,殷透开一大片湿渍。
  黑袍没有生气,反倒轻佻地笑了两声。用内力轻易烘干身上的湿渍以后,谢倦的脸色变了又变,心里徒生几分危机感。
  黑袍走到桌案边的香炉旁,掀起香炉的盖子,往里添了几颗香丸。
  不一会儿,室内浮动的奇异香气味道更浓。
  谢倦瞧着黑袍男子就这么坐在不远处的桌案前,沉默着什么都不做,反而更让他觉得不安。
  过了一会儿,黑袍朝门外招招手,进来两位身姿高壮的教徒,这两位教徒没有带面具,一脸猥琐之相,都虎视眈眈地望着谢倦,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
  黑袍挥袖转身无声离去。
  这两位教徒则走到谢倦跟前,其中一个开始粗鄙地撕扯起谢倦的衣服,笑得□□:“如此绝色......得玩坏吧。”
  谢倦气急于眼下的羞辱,一掌朝那位撕扯他衣物的教徒狠劈而去,谁知这位教徒反应迅速,一手压制住谢倦的手腕,反手扇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刚好扇到谢倦的右耳上,谢倦耳膜似乎被穿透一般刺痛,头脑一阵轰鸣,双眼发黑。谢倦不甘心,蓄起内力又是一掌回劈过去,正中那教徒的咽喉。
  教徒面色狰狞,一顿猛咳之后,指着谢倦怒骂道:“还挺刚烈。还是药下的不够猛。”
  他给另一位教徒使了一个眼色,那教徒立马心领神会,跑到香炉前掀起香炉的盖子,又往里放了几颗香丸。
  香丸在香炉的旺火之中顷刻化开,化成缕缕白烟,飘散于室内。
  谢倦感觉自己要溺死在这香味之中。
  他的内力无法紧密蓄起,双脚被束缚着,根本无法逃脱。身体沉浸在这诡异的异香之中,逐渐变得软绵无力,脸颊还逐渐浮上一抹热意来。
  那两位教徒手忙脚乱地脱拽着他的衣物,眼神饥渴,他感受到一阵阵恶寒,双手被其中一个教徒被强制按压在枕边,空荡荡的胸膛上面一热,被覆上两只滚烫的手掌。
  谢倦决然不会允许自己这样被糟践。
  他屏住呼吸,让这诡异的香味极少进入口肺之中。而后双脚蓄起全部内力一蹬,竟是生生挣断一根铁索。
  他的右足成功挣脱之后,扬起脚腕上的铁索朝着伏在身上的教徒脑勺一击,鲜血顺着教徒的后颈簌簌流下。
  他趁机拿起床头的一只烛台,朝那教徒的脑后又是一砸。
  这一砸,让那教徒晕乎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教徒被惹得更火,抬起手掌要去扇打谢倦,谁知掌风还未落下,他的脖颈之上蓦然出现一根纤细若发的红色丝线。
  这根红线的另一头被门口忽而闯入的阿念所掌控着。
  阿念微微勾勾手指,轻轻一拉,教徒的脖颈被红丝一线勾断。炙热的血液喷溅下,一颗新鲜的头颅就这般重重坠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之后,又被牵丝之人用红线吊起,悬挂在房梁之上,远看,像一只血红的灯笼。
  贺北在不远处操纵着阿念,一气呵成酿成惨案。
  另一个教徒瞪大双目瞧着阿念,好像看到索命的厉鬼一般,凄厉的惊叫一声。
  完全意料不到自己在下一刻,脑袋也搬了家,做了这屋里的第二只灯笼。
  谢倦被溅了一身的鲜血。
  他被眼前这凶残的一幕彻底惊住,他错愕地抬眸看向这位与贺北长相极其相似的红衣男子,恍惚间,居然下意识唤了一句:“寒川.......”
  但是这人明明还长的有几分像他,只是神情冰冷的不像活物。
  阿念走到床榻前,撕扯下一片床单,动作僵硬地替谢倦擦拭着身上的污血。
  谢倦身子愈发酥软,已经不能坐直,神思涣散地斜斜靠在床塌边,他有些迷惘地望着阿念,尽管心中满是疑惑,却暂时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仔细探寻什么.......被莫名抓到此处经历方才那些龌龊之事已经足够荒唐,他此时只担心贺北......贺北是否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6章 同心
  阿念褪下自己的外袍, 往谢倦的身上披了过去,谢倦的手臂酥软无力,任由着阿念把自己穿戴地稍微齐整一些,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他这时才注意到阿念与他更有几分相似, 无论是眉眼, 亦或是鼻梁上的红痣。
  谢倦听到室外激烈的打斗之声, 心绪更加杂乱不堪。他不明白外面到底何种情况,是真武盟的人来救他了么?
  直到看见贺北一人冲杀进来。
  室内空间狭小,贺北首先谢倦护在身前, 再拦腰抱起。
  贺北已经杀红了眼,眸中灼灼的余火未尽,他在谢倦耳边低沉道:“师兄,抱紧我。”
  谢倦的面色透着异常的红润,他咬着苍白的唇点点头, 双手主动攀上贺北的脖颈。
  他向来不习惯与人亲近, 方才那两个教徒对他动手动脚时, 他只觉的恶寒。但是与贺北紧密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升起一股暖意,尤其是这种生死关头, 对贺北更是全然的信任。
  谢倦的玉容泛着浓重的倦色,这异香让他连头脑都不大清明。他把头靠在贺北温热的胸膛上,微微眯住了眼睛, 他克制自己不要昏睡过去, 如果这是最后一战, 他还想再多看贺北几眼。
  为了救谢倦, 贺北将自己置身于狭隘的室内, 他与谢倦此时就像一对笼中雀, 插翅难飞。
  “好一番恩爱情深,不如送你们二人一起上路?做一对亡命鸳鸯。 ”一大批镜花宫的教徒乌泱泱聚集在漾绝身后,气势凌然。
  谢倦瞧着眼下的情况,他已经想不到他与贺北是否还生还的机会。
  贺北冷峻道:“不就是想要白子么。”
  说罢他从胸口一掏,随后,摊开的掌心上悬浮着一枚通体泛着银光的不规则三角碎片。
  “你确定这玩意儿是白子?”
  漾绝当下虽是一惊,但总觉得是贺北在拿个什么东西逗他。毕竟他也未曾见过白子的真正模样。
  更何况,白子为何会在贺北手中。难不成是贺岸将白子已经传给了贺北?
  谢倦也是这般想的。
  贺北哼笑一声:“是不是真的,你马上就能知道。”
  说罢,贺北紧闭双目,身体周遭猛然爆发出一阵刺目耀眼的金色光芒,犹如金钟罩般将他与谢倦笼罩在内。
  金芒内,贺北宛若置身于一座蒸笼内,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烘烤着,汗水疯狂流窜,将衣服湿透,血液都快要凝固、蒸干,体内蕴藏的真气与内力达到空前的鼎盛,快要满溢出来。
  白子在贺北掌心碎成粉尘一般的淡黄微茫,再源源不断的,一点一点没入他的眉心。
  “以身祭子,这么疯。”黑袍不知何时出现在漾绝身旁。
  漾绝不解:“什么意思?”
  “以身祭子。白子的力量与修炼者的血肉之躯融合为一体,身体将继承白子全部力量,成为白子的容器。这样做极易遭受反噬,身体若不能承载便会暴体而亡,若是可以承载,便需要不断吸收外界提供的真气与精血来供养白子,如若不能即使提供,白子便会汲取本体的真气与精血,直至本体而亡。”黑袍者的解释让漾绝浑身一凉。
  漾绝内心惶然,他想,贺北以身祭子之后,继承白子全部力量,到时候整个镜花宫岂不是都是他的下酒菜。
  “愣着干什么。”黑袍的声音威严有力,示意漾绝去打断贺北的行为。
  漾绝身躯一震,挥起龙骨朝贺北攻去。
  贺北周遭的金色光芒相当于一道强有力的防护屏障。
  漾绝根本无法攻进。
  “以身祭子,这是逆天。”黑袍催动内力,霎时间,镜花宫教徒们身上的兵器猛然上升在空中,他的掌风翩然一推。这些兵器全然朝贺北倒戈而去。
  贺北浑身灼烧的厉害,双目被烫的无法睁开。他怕伤到谢倦,将谢倦的身躯与他的血肉用内力隔开一段距离。即便如此,谢倦还是感到了来自于贺北的滚烫热意,他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和他融化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桃花落尽,他落入他怀,只是这一次,他甘愿与他沉沦与这片汪洋火海。
  他不知道贺北在做什么,也来不及问,只是做好了与他同生共死的准备。
  贺北全部继承白子的力量还需一些时间,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无尽嗜杀,而是找一个安静又隐秘的地方先藏起来,慢慢吸收干净白子的力量与休整自我,而不是与镜花宫的人作纠缠。
  “砰”地一声,贺北携着谢倦破窗逃脱。
  贺北揽着谢倦纤瘦的腰身飞驰在星辰稀疏的墨穹之上,后方追赶着无数道宛若流星赶月般的银色光芒,那是镜花宫对他们释放的箭雨。只是这茫茫箭雨还未曾靠近贺北与谢倦的身躯,便被贺北释放的内力所震碎,炸成一朵又一朵酷似烟花的绚丽存在。
  穿梭过一片幽深竹林,镜花宫的人已经被贺北甩远了。
  谢倦放眼望去,远处是高低错落绵延不绝的陌生山川,早已不是松洲城的地界。
  贺北眼睛暂时还无法睁开,只能凭借谢倦在他耳边指路。
  谢倦告诉他身前几米就是悬崖后,他只思索了片刻,就道:“那好,我们跳。”
  谢倦没有犹豫,轻嗯一声。
  贺北问:师兄,怕吗。”
  谢倦说:“不会。”他怎么会怕。即便这悬崖跳下去粉身碎骨,死路一条,他也认了。
  “同生,不能。同死,不悔。”谢倦说完这些话,贺北的鼻子莫名一酸,守护谢倦的内心愈发坚定。
  贺北定然不会让谢倦有事,但是他颇有私心的,神情故意表露出一副惨淡凄然,视死如归的大义决绝。
  气氛到了,贺北的小心思果然奏效。
  谢倦望着贺北,脑海里闪过的是贺北方才为他拼命的画面,眸中俨然已经噙起了破碎的泪花,眼眶里的红已经延烧到眼尾。他忍不住多贴近贺北几分,这一刻,他愿意与贺北同生共死。
  贺北向来得寸进尺,他能感觉到谢倦的刻意贴近,一时间在这中紧要关头,竟然生出了及时行乐的念头。
  再说,万一跳下去死了呢。
  贺北虽然看不见,但是按照直觉,想用嘴唇去触碰一下谢倦,谢倦好像没有反抗,贺北惊喜地亲到了谢倦的额头。
  谢倦这个人他一沾就会失去任何有底线的控制,他挺着贼胆,唇顺着谢倦的额头慢慢往下移着,刚刚移到谢倦的眉心,谁知,谢倦却猛然抬头,贺北的唇恰好对上两片细腻香软的东西。
  这次轮到贺北震惊,以前他都是用强的。没想到此生能碰上谢倦大发慈悲主动一次。
  谢倦当时想的是:你喜欢我,那我就让你得愿一次。死都要死了,他觉得贺北这个样子怪可怜的......
  这滋味让贺北立马沉沦其中。他轻轻一含,怀里的人儿便猛地一颤,立马紧紧抓住他的衣领,紧张到中了软骨香的身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支撑自己。贺北把谢倦的腰一揽,身子往自己怀里一送,谢倦整个人都像藤曼一般依附在了他的身上。
  这种身心都交付给一个人的感觉,让谢倦浑身如同触电一般,酥酥麻麻,心脏猛烈跳动着,快要冲出胸膛来。
  贺北轻轻吮吸几口,便不再深入,他终于学会了见好就收。唇边柔软滑腻的感觉让他浑身都烧了起来,他怕再进行下去,自己做出些什么惊天之举,让谢倦直接拎着他的领子把他丢到悬崖下去。
  此时,云雾缭绕的寂寥山间传来阵阵鸦鸣,还有贺北那一句:“师兄,我不会让你死。我要你活着,活着与我”
  若不能守护谢倦,贺北觉得自己枉活两世,
  他抱着谢倦纵身跳下悬崖,坠入身下的无边黑暗。
  失重的感觉让谢倦闭上双目,坦然迎接着命运的安排。风声呼啸在耳边,震痛耳膜,峭壁间的枝叶擦过身间,锋利如刀割。
  直到他感觉到抱着他的人安稳落地,竟然油然而生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贺北早就利用阿念,提前在悬崖下的探到一处平地,他利用魂丝牵引的方向,抱着谢倦安稳落在生长在峭壁上一棵劲松的树干上。
  “有个洞口。”谢倦观察到着峭壁间有一个狭小的洞口。
  “师兄,我们暂且进去躲藏一下。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贺北的身体还未完全接纳白子,方才逃亡时一番停滞,已经让他的经脉堵塞,极不通畅,若耽搁再久一些,他恐怕得先死一步。
  谢倦所指的那个山洞虽然隐蔽,空间却极为狭小。两个人钻进去,不能完全站立,只能后背紧贴着墙壁,面对面弓坐着。
  贺北进去之后没有再说话,白子的能量霸道汹涌的流窜在他的体内,他不光要让这能量与他融合,还要保证自己这个容器不会“炸掉。”
  谢倦看到贺北浑身的筋络暴凸而起,肤色呈现一中近乎病态的雪白。清流的汗水从皮肤间渗透出来,好像本人正在被雨水淋湿一般。
  谢倦心疼贺北,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他度过眼下的难关。
  谢倦观察到阿念一直默默无闻地守坐在洞口的位置,他主动招呼阿念往里坐坐,但是阿念就跟听不到一样,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经历方才那番猛战,谢倦没曾想到他依然能坐的笔挺,毫无疲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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