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帆犹豫了一下,“算了,你吃吧,我不是很饿。”
钟朝舟叹口气:“抱歉,我忘了和我妈说拿点素馅过来,不过没事儿,我们家抱着呢,回去之后你再吃吧。”
“嗯。”
钟朝舟端着饺子和江羽帆一起靠在窗台边上聊天,放着蛋糕的推车就在旁边隔着,江羽帆时不时捏一小块水果来吃。
没一会儿,赵简单抱着一个大袋子给大家发糖,那是学校买来的,每个班都有,统一配发。
钟朝舟拿着糖看了一会儿,起身去找季寒终:“喏,这糖给你吧。”
季寒终挑眉:“干什么?我有啊。”
钟朝舟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这里之后,才凑近他,压低声音说道:“喜糖。”说完,俏皮的眨眨眼,转身离开了。
季寒终:“………………”
季寒终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钟朝舟已经回去和江羽帆谈笑风生了,他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效率,非常可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终于在一起啦啊啊啊啊啊
我好开心
第52章
活动举办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办到八点多,活动才算结束。
中途,江羽青打来过电话,江欢也打来了一个,都是祝福他生日快乐,生日礼物江羽青给他寄过来,可能要慢个几天,江欢说等江羽帆到家了和她说一声,她来送一趟。
同学们把剩下的饺子打包,带了回去,蛋糕还剩下一些,霍淇准备好了蛋糕盒,把剩下的蛋糕装好交给了江羽帆,活动结束时,大雪已经停了,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些东西,踩着薄薄的一层积雪回了家。
钟扬不能在家里过夜,从学校出来他就直接走了,古槐巷的小伙伴们回了家,钟朝舟找了个理由去了江羽帆家,彼时江羽帆刚给江欢发了个短信,把蛋糕放进冰箱里,刚一关上冰箱门,就感觉有一股重力突然压到自己身上。
钟朝舟把江羽帆的身体转过来,重重把他压在冰箱门上,额头抵着额头,手还搂着他的腰。
江羽帆推了推他,没推动,也就不推了:“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钟朝舟声音低哑,低头就想亲他,江羽帆眼疾手快把自己的手掌挡到两人之间,手心对着钟朝舟,钟朝舟一俯头,就亲到了江羽帆的手。
钟朝舟:“…………”
江羽帆看着他,态度坚决:“成年之前,任何过度亲密行为,不准有。”
“操。”钟朝舟低骂了一句,“成年?那还早着呢!”
“再早你也得忍着。”
钟朝舟:“…………”
钟朝舟噘噘嘴,抱着江羽帆晃了晃:“那不亲嘴,我就亲亲脸好不好?”
江羽帆犹豫了一下:“……”
“亲脸也不行啊?”钟朝舟的脸立马耷拉下来,满脸委屈,低下头蹭蹭江羽帆的脸,“哎呀,亲脸可以的嘛!就亲脸,不做别的,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江羽帆:“……”
见江羽帆还在纠结,钟朝舟抱着他继续撒娇耍赖:“哎呀你让我亲一下嘛!我暗恋了那么久对不对?亲一下亲一下!”
江羽帆脸色胀红:“你……你……你不要脸!”
钟朝舟趁机在江羽帆脸上亲了一下,笑道:“你脸皮薄,那我就脸皮厚点,互补嘛。”
江羽帆红着脸,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跟个河豚一样。
钟朝舟想偷个机会再亲一下,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江羽帆一把推开钟朝舟,拿出手机,发现是安若苏打来的电话:“喂,妈。”
“喂,小帆啊,到家了吗?”
“刚到。”
“嗯,十六岁生日快乐。可惜爸爸妈妈没在你身边。”
“啊,没关系。”江羽帆看了身边的钟朝舟一眼,笑道,“我生日已经过完了,钟朝舟还有沈易安他们帮我过的,挺好玩儿的。”
“呦,是吗?那挺好的。”安若苏在电话那头笑笑,“嗯……小帆,妈妈……有件事想和你说。”
“怎么了?”
“就是……爸爸妈妈,其实,并不是去出差,也不是去兰州。”
江羽帆心道我已经猜到了:“那你们去干嘛了?去的哪儿?”
“我们……”安若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在云南,在医院。”
云南,医院……
江羽帆蓦地瞪大眼睛:“大伯呢?是和大伯有关吗?大伯怎么了?”
“你大伯没事。”安若苏连忙安抚,“你大伯……刚刚结束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他在任务里受了重伤,已经在医院的ICU病房里躺了一段时间了,不过,就在昨天,他醒了,而且情况好转。”
江羽帆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安若苏继续说:“这算是你大伯的最后一次任务了,他的上级已经批准他,养好伤之后回阳城了,以后他不用再过那种刀尖上走路的生活了。”
“真的?!”江羽帆面露喜色,“那……那我姐她……”
“我们刚刚给欢欢打过电话了,很抱歉这样瞒着你们,但是……我和你爸爸还有你大伯母接到电话的时候,你大伯情况还不是很好,我们怕你和欢欢接受不了,而且马上又是你的生日,我们也不敢告诉你们两个。”
“没事,大伯没事就好。”
江羽帆又和安若苏聊了些别的话题,就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电话,江羽帆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后背紧紧贴着冰箱门。
钟朝舟扶住他:“怎么了?你大伯……怎么了?”
“啊,没事,他很好。”江羽帆摆摆手,抓住钟朝舟的手腕,“情况……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回头再慢慢和你解释,我……”
江羽帆话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江羽帆跑出去打开门,门外,江欢裹着厚棉袄,眼眶红红的,好像刚哭过,整个人跟个小兔子一样。
一看到江羽帆,江欢的鼻翼动了动,嘴唇紧抿着,扑进了他怀里,无声地啜泣起来。
江羽帆一愣:“姐……”
顾天承和顾天羽紧随其后,两个人的脸色很复杂,既有欣喜也有忧虑,他们看了看江羽帆,没说话。
钟朝舟从厨房里出来,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他现在还是先消失为妙,他和江羽帆打了个招呼,又朝着顾家兄妹俩点点头,跑回了自己家。
钟朝舟好奇江羽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也并没有去过问,只是给他发微信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江羽帆一晚上都没有回复,看来那边是挺忙的,估计都没怎么看手机。
钟朝舟洗过澡后,就躺到了床上,累了一天的他很快就睡着了,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江羽帆执手,共度春夏秋冬,直至白头。
是个好梦。
第二天,钟朝舟见到江羽帆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
钟朝舟皱着眉,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眼底:“昨天晚上没睡好?”
“嗯。”江羽帆点点头。
“你姐姐呢?她还好吧?”
“昨天晚上哭了一场,后来顾哥的爸妈过来把他们接走了。”
“哦。”
聊天到此结束,两个人坐在江羽帆房间的沙发上,默契地没有说话。
屋里的暖气开的足,烘得人难受,浑身干巴巴的。
钟朝舟热的有些难受,他脱掉外套,说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或者去我家吃?”
“不用。”江羽帆靠到钟朝舟肩膀上,“我困,想睡觉。”
“那你睡吧,我陪着你。”
“嗯。”
江羽帆昨晚熬到三四点才睡,困得不行,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钟朝舟坐在床边,看着江羽帆在睡梦中放松了不少的面色,便知他心里现在应该挺高兴的。
钟朝舟也跟着笑了笑,弯腰在江羽帆眼睛上轻轻一吻。
江羽帆睡得很死,完全没反应,钟朝舟看着那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盯着那双微微张开的嘴唇,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动了动。
好像有一点趁人之危。
但是……就轻轻碰一下,应该不算什么亲密接触吧,也没什么大事吧?
钟朝舟这样想着,一点点俯下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间静止,钟朝舟距离江羽帆的唇只有一指宽的距离,就在他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在静到可以听到呼吸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钟朝舟仿佛一只偷腥被抓了个正着的猫,腾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差点把放在床脚一个小盆栽给撞翻。
那阵铃声确实扰人,江羽帆皱皱眉,微微睁开眼,满脸不悦,钟朝舟连忙哄道:“我接我接,你睡吧啊。”
江羽帆闻言又闭上了眼,钟朝舟拿上江羽帆的手机就出了门。
“喂,崽崽?”
钟朝舟嘴唇动了动:“羽青哥,是我。”
“……小舟?怎么你接的电话?崽……小帆呢?”
“他……他昨天晚上熬夜了,刚又睡了,我就来……看看他,碰巧接了个电话。”
“哦,这样啊。”江羽青倒是没怀疑什么,“那让他好好休息吧,待会儿醒了你记得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
挂断电话,江羽青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眉,眼底也是一片乌青。
他昨晚也没睡好,大伯脱离险境,但依然在医院的ICU里待着,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江欢的父亲,江羽青和江羽帆的大伯,江茗,是一名缉毒警,在江欢六岁那年,被上级派去中缅边境一个大毒.枭身边当卧底,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
就在十二月的月初,警方展开抓捕行动,大毒.枭成功落网,但是在任务中,江茗深受重伤躺进了ICU,警方本打算等情况好转了通知家人,但是病情丝毫没有气色,无奈之下,警方在江茗情况危机的状态下通知了家里人,江临,安若苏和韩旖也都连夜赶去了云南。
不过好在,就在前天,江茗渐渐好转,意识在逐渐恢复。
江羽青靠在椅背上,手臂抬起,遮住自己的眼睛,极力抑制住眼泪夺眶而出的冲动。
太好了。
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等来了云散见月明的那一天了。
十年,一家人终于能团聚了……
第53章
江茗那边没了大碍,韩旖让江临和安若苏先回阳城,自己在医院里守着就行了,家里有孩子,学校还有一大堆工作和落下来的教学任务,夫妻俩也没推脱,星期一上午时动身坐高铁回阳城,大概晚上□□点的时候到。
星期一清晨的天还很黑,路灯把钟朝舟和江羽帆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江羽帆用塑料袋裹着包子吃着,露在外面的双手冻得通红。
钟朝舟看了几眼,问道:“你一只手能吃包子吧?”
“啊?能,怎么了?”
钟朝舟没说话,把江羽帆靠着自己这边的那只手拿了过来,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江羽帆:“…………………………”
江羽帆浑身一哆嗦,另一只手抖得差点把包子扔掉,他慌忙扭头观察周围,钟朝舟叹了口气,道:“放心吧,这个点没人。”
江羽帆脸色通红:“没人你也不能……”
“怎么了?牵个手的不行吗?”钟朝舟目光怨怼,语气哀怨,“牵手也是过度亲密的行为之一吗?”
“……不是。”
“那就让我牵着呗,到了学校我就松开。”
钟朝舟的表情和语气都是委屈巴巴的,看上去像是个被渣男欺骗了感情的小姑娘。
江羽帆:“…………”
这人哪儿来这么多戏?这又是哪门子莫名其妙的剧本?
钟朝舟憋着个嘴,眨巴着自己那双盛满委屈和祈求的桃花眼,眼睫毛都一忽闪一忽闪的,这已经不是像了,这就是个被渣男欺骗了感情的小姑娘。
江·渣男·羽帆:“…………”
“行行行,你牵吧,拐了弯快到学校的时候松开。”
“嗯。”钟朝舟眉开眼笑,摇着尾巴蹭到江羽帆身边,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啊,对了,我记得你昨天睡着之后,你哥不是给你打了个电话。”
“嗯,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电话里面,听见你哥叫你……崽崽?这是你的小名吗?”
江羽帆:“……………………………………………………”
崽崽这个小名还是江羽帆很小的时候江羽青给他取的,一直在叫,后来江羽帆稍微大了点,江羽青就不在人前叫了,但是私底下还是一直叫崽崽。
他从没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给和他有血缘关系和亲戚关系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但没想到,钟朝舟还是知道了。
不过也无所谓,江羽帆在心里耸耸肩,迟早自己也是会告诉他的。
“嗯,我哥老那么叫我。”
“哦。挺好听的。”钟朝舟点点头,又问,“那我能叫吗?”
江羽帆冷瞥他一眼。
钟朝舟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我就光咱俩在的时候叫,沈易安在我都不叫。”
江羽帆皱皱鼻子,别过头:“随你。”
看着路灯下江羽帆那泛红的耳朵,钟朝舟失笑,又凑的更近了,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在江羽帆耳边说道:“耳朵红了,崽崽害羞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