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吞咽一下口水,脑子里满是从前跟李晏欢做时的画面。
李晏欢性子稳重,轻易不说荤话,到了动情处实在忍不住才说上一两句。
……更别提什么花样了。
萧牧川虚心请教:“都、都有什么花样?”
“那就多了去了,二爷,我先帮您把衣裳褪了。”有人上来扯他的衣裳,萧牧川赶紧后退一步躲开。
“二爷?”那人不解道。
萧牧川没去过青楼,有些难以接受跟陌生人赤身相对做最亲密的事,从前对着周荃做的事,也是因为他知晓周荃就是李晏欢才做得出来。
“我……”萧牧川缓缓松开抓着衣襟的手,“我自己来。”
他已经跟李晏欢放出狠话,今晚上要跟好几个人逍遥快活的,况且现如今也无需替李晏欢守住什么,他有同别人欢好的自由。
初夏里穿的衣裳薄,萧牧川三两下就全部褪掉,抖着腿坐在床上,很快便有人扶着他的洗头蹲下来,以.最来服侍。
另外两人也跪坐在他身侧细心伺候。
萧牧川仰头闭上眼睛,舌尖死死抵在牙关,喉咙里溢出愉悦的哼声。
李晏欢从没帮他做过这种事,他也不敢让堂堂五皇子屈尊用最蛇替他纾解。
“二爷,舒服么?”
“嗯……”
萧牧川轻轻哼唧一声,便听见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屋内几人同时停下动作,有人开窗看了眼外头,西边火光冲天,果然是着火了。
“二爷,着火了!”
萧牧川隐约知道是李晏欢想坏他好事,于是催促道:“不管他!”
话音刚落,门窗突然被破开,萧牧川来不及反应,便被兜头罩了件衣裳,顺势叫人扛在肩头往外走。
“放开!”萧牧川瞎着眼也知道来人是李晏欢,对着后背一顿拳打脚踢,却被箍得死死的。
他挣得累了,就停下来歇会儿,“五殿下这是做什么?平白打扰别人春宵?是报复我上回打搅你好事吗?”
李晏欢一言不发,疾步如飞,趁着萧家忙于救火的空,将萧牧川带走,一路带进从前的五皇子府。
将人摔在床上,李晏欢猛地扑上来,死死攥住萧牧川的手腕,如同失了心的恶鬼一般,一字一句往外挤。
“我说了,别去!别去!你要把我逼到什么程度?”
光是听到李晏欢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牧川就觉得大快人心,他还嫌不够,勾起嘴角笑着开口,“五殿下这模样,还以为是丢了皇位,我不过是跟别人睡一觉,何至于发这么大火?”
“你同别人——”
“我同他们玩的很开心。”萧牧川打断他的话,“这么多年了,我竟不知道这种事还可以如此欢愉,他们花样多的是,尝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
言下之意,比你强多了。
李晏欢立时急红了眼,他将萧牧川翻过身子,手往他囤间摸了一把。
摸了这下,他反倒松了口气,萧牧川说的都是气话,怎么可能跟别人——
萧牧川猛地挣开李晏欢的手,转过身子来,裹在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侧颈锁骨上的一片水红,夸下还半赢着,李晏欢看一眼就知道萧牧川方才都做了什么。
他一下失了声音,嘴张张合合良久才嘶哑出声,“没关系,没关系,这都是我的错,我活该受着,你想做什么都没错,但二郎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在你眼睛治好前别再找别人,行不行?”
萧牧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李晏欢掰开他的霜推作势要低头,却被萧牧川一把抓住。
“上头都是别人的口水,五殿下不嫌脏吗?”
李晏欢抬起头来,看向萧牧川的眼睛里全是认真的神色,“别找别人。”
萧牧川骤然高扬起下巴,胸膛也高高弹起,而后顺着李晏欢的力道放松全身,半阖着眼专心享受。
李晏欢一言不发,埋头干活,又窜到萧牧川颈侧,把那些水红色的印子吸吮成暗红色,这才满意。
“二郎这回想在上头么?”李晏欢停下来问他。
萧牧川懒洋洋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李晏欢,催促道:“我是找人来伺候我的,难不成也要我出力?”
虽得了主动权,李晏欢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他脑子里一直在思索。
萧牧川方才说的花样,到底是什么?
心不在焉的样子叫萧牧川看出来,他突然道:“你今晚没吃饭么?”
李晏欢动作一顿,听懂萧牧川话中的含义,暗暗用力。
……(??▽?)?
一场结束,两个人浑身是汗,萧牧川抬脚踹了李晏欢一下,“劳烦五殿下给我找身衣裳,我得回去了。”
李晏欢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偏头将他鬓边的汗珠吻去。
“今晚宿下。”
“别得寸进尺。”萧牧川站起来使劲敲了敲窗,扬声道:“丰年,给我拿身衣裳来。”
外头的人犹豫了一会儿才敢回话,“是。”
穿戴好衣裳正要走,萧牧川又被李晏欢攥住手腕,“二郎,眼睛治好前别——”
“好。”萧牧川点头应下,“眼睛治好前我不找别人”
治好眼睛他就回兰陵,李晏欢也就管他这一会儿。
得了他这句承诺,李晏欢稍稍放下心。
“我送你回去。”
萧牧川没拒绝,宵禁的时间里明目张胆从五皇子府上回到萧府。
回了萧家,萧牧山正在院子里等他,见萧牧川神清气爽走进来,冷哼了一声:“没出息。”
方才对着李晏欢高昂着的脑袋一下子低下去,萧牧川又缩成一个鹌鹑。
“大哥,还没睡。”
“萧家走水,柴房里的柴全烧没了,明知贼人是谁,却不敢言语,我哪有心思睡觉。”
萧牧川挠了挠右脸,他知道是李晏欢故意放的火,却没想到把火放在了柴房里。
“大哥,往后别给我找人了……”
萧牧山不悦:“不找了?是瞧不上我给你找的人?”
“没。”
只不过他答应李晏欢了,眼睛好之前不找别人。
“不找人可以。”萧牧山懒得再搭理他,自己推着轮椅往回走,最后给他甩下一句话:“但你切记,别走回头路。”
第二天天刚亮,萧牧川就被溯玉喊醒。
“二郎,二郎,起来了,神医到了,先给您瞧瞧眼睛。”
萧牧川昨日有些着凉,一睁眼整个脑门都疼,他仔细想了下溯玉的意思,最后神医的脸渐渐跟月明重合。
“大哥是想要我这辈子都好不了么?月明是来给我治眼的?我看他是来生挖我眼球的!”萧牧川把被子一裹,背过身去,“不去。”
“不是月明,是大爷请来的神医,真神医!”
萧牧川只好磨磨蹭蹭从床上下来。
不知萧牧山从哪请来的神医,看过萧牧川的眼睛后,频频摇头。
溯玉急的不行,当着萧牧川的面就问:“神医,我家二郎眼睛可能治好?”
“暂且不知,我尽力而为。”
这话的意思就是希望渺茫,全看个人造化。
萧牧川没什么反应,倒是神医出去后,萧牧山又叮嘱月明:“继续找别的,能来的全都找来,不能来的也要‘请’来。”
“是!我晓得了!”月明一拍胸脯应下。
“你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待在萧府治病,哪都别去了。”萧牧山警告萧牧川。
萧牧川“嗯”了一声。
下午萧沛沛就上门来,见了萧牧川头一句话就是说罗绾绾的事。
“绾绾要去香橼寺修行了。”
萧牧川想了半天都没想起香橼寺是哪。
“香橼寺是……”
萧沛沛深深叹了口气,“在福州。”
福州?去福州都够他去兰陵一个来回了。
“她去那么远做什么?长安有大灵寺,洛阳有白马寺——”萧牧川说到一半闭了嘴。
哪里是罗绾绾要去,八成是李晏欢要将她遣出宫去,特意挑了个最远的地方。
萧沛沛撇撇嘴,居然直接哭出来,“绾绾怎么这样苦命?从前被送进宫里,现如今圣上得了孩子,就翻脸不认人,把她赶出去,叔祖父,我再不说五殿下多好了,他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伤了你不够,还要跟绾绾抢孩子。”
萧牧川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罗绾绾大抵是想借这个孩子保住自己的位置,却没想到李晏欢这么狠心。
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但只要是李家的血肉,李晏欢也要将孩子抢过去,他也知道罗绾绾必定会恨他,干脆把人丢的远远的。
“你说他想做什么?他不要叔祖父了,也不要绾绾了,他是要孤家寡人到死吗?”萧沛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句质问砸在萧牧川眼前。
萧牧川自然知道李晏欢想做什么,是想照他从前说的,肃清后宫,永不立后,究其原因,罗绾绾没什么错,落得这样下场,全都是因为他萧牧川。
“他今天还假模假样的给我们府上送了几车柴来,是怕萧家在朝中不站他么?”
萧牧川频频摇头,萧家在朝中的选择哪里是几车柴就能决定的。
是他萧牧川瞎着眼一顿乱闯,把整个萧家拉到这条路上来的。
“最近朝中还有什么事么?”
“有,我爹上谏要圣上纳妃立后,被罚了一天俸禄,其他几位大人甚至被薅了官职。”
萧牧川紧紧皱起眉毛,李晏欢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真要为了他一个萧牧川,连皇位都不要了么?
“我现在被大哥禁足,待会儿我会写封信,你偷偷带出去,交给崔骊或者谢瑶,让他们带进宫转交给李晏欢。”
“写什么信?”萧牧山拄着拐杖从外头进来,看了眼萧沛沛,把后者吓得缩在墙角。
“给你打了根新拐杖,你试试趁手么?”他把手里的拐杖递到萧牧川手里,回过头警告萧沛沛,“往后这些东西不要说给二郎听,他耳根子软,一句花言两句巧语就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了。”
萧沛沛喏喏应道:“是,叔祖父。”
作者有话说:
萧牧川:劳资出息了,劳资会玩恩劈了
76 第75章 赠吻
“今天都有谁?”李晏欢仰靠在椅子上,而后疲惫不堪的捏了捏眉心。
丰年伺候上一杯热茶,回道:“国子祭酒,国子司业,大都督司马——”
茶盏“啪”的磕在桌面上,丰年立马噤声。
李晏欢得了八皇子,想把罗绾绾送走,母子此生不再相见,却没想到最近几天上朝,百官全都要他早日立后纳妃。
罗绾绾还没送出宫,萧牧川病还没治好,满朝文武甚至连萧家在内,都在逼他……
“萧家怎么样了?”
“只送了几车柴去,萧家收了,可萧二郎似乎被萧牧山禁足,今日不断有大夫进出萧家,却没人能留下。”
李晏欢深吸一口气,萧牧川这眼睛迟迟治不好,难不成真要他放三升真龙血?
“独山那边也要继续找,如果跟萧家人碰上,让给萧家就是。”
“是。”
丰年转身要走,刚迈出一步,又被李晏欢喊住。
“让你找的书……”
“……”丰年转过身,有些为难,“主子,我去逢春停问了,说是没有那样的画本,得……得现画。”
李晏欢点点头,“去吧。”
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萧牧川口中所说的“花样”到底是什么,从萧牧川嘴里问不出来,只能自己去打听。
与此同时,萧牧川的口信刚刚通过萧沛沛传到崔郦这里。
他不敢写信,只好口述给萧沛沛,让萧沛沛带出去。
听明白萧牧川口信的意思,崔郦朝天翻了个白眼,“我真不知道萧牧川怎么想的,跟李家人掺和在一块,玩玩就行,该放手时就放手,他倒好,拿一颗真心与帝王。”
萧沛沛眼睛还肿着,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叔祖父从前是眼瞎了,才叫人花言巧语骗了去,如今……”她顿了下,想到萧牧川的眼睛,有些惋惜,“如今是真的眼瞎了……”
传完话,萧沛沛回到萧牧川的小院里,跟他知会了一声。
萧牧川安慰她:“你放宽心,罗绾绾不会被送到福州,但如今她诞下先帝的孩子,估计也不会让她留在长安。”
一旦八皇子在罗绾绾身边长大,有了太后扶持,以后便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
“我知晓的。”萧沛沛垂下眼,“我明天就递牌子进宫,去同绾绾告别。”
萧牧川本该睡个午觉,却愁的睡不着,一直睁着眼到夜里,都没想出个好办法。
李晏欢一直拖着不立后不纳妃倒没什么,只是那群老顽固们不关心朝政,只关心后宫,说得久了,人也是会烦的。
“啪!”
萧牧川给了自己大腿一巴掌。
他做什么担心李晏欢烦不烦……
睡觉。
在溯玉的伺候下躺在床上,萧牧川还不忘叮嘱一句,“宫中有什么消息马上喊我。”
“是。”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窗棂突然“咔哒”响了一声,萧牧川警觉的睁开眼睛,手慢慢伸到枕头下,将短匕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