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暗杀死对头的路上[古代架空]——BY:烟叶

作者:烟叶  录入:04-01

  路时修一脸平静:“燕伯伯知道我们的事了。”
  “什么?!”我一激动,胸口就疼,连咳了好几声,直到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
  “不是,他怎么知道的?”我诧异道。
  路时修一双眼眸暗了暗:“看出来的。”
  想必我这段时间受伤,路时修过于担忧被老头给看出来了。
  “哦,知道就知道吧。”不知为何,老头知道了我莫名松了口气,毕竟总有一天得知道。
  路时修没再说话,端了碗粥过来一口一口亲自喂我。
  我几次找话题,可路时修都爱搭不理的。
  “路时修你什么意思啊?”我恼了。
  话本不都说夫妻俩鬼门关走一遭会加深感情吗?怎么我一醒来路时修就对我不冷不热的。
  “还喝吗?”路时修没反应,平静地问我。
  “喝屁喝!”我一手打翻了路时修碗里的粥,独自躲在被子里生闷气。
  我明明还有一肚子委屈没来得及说呢,路时修这什么态度啊!
  干什么?难不成老头知道了逼他跟我分开?
  不行!
  不可能分开!
  我一掀开被子,路时修纹丝不动地坐在我床边,眼里是没来得及收回的自责。
  我有点心疼了。
  平时见惯了谈笑自若的路时修,这样脆弱、不安、愧疚的他实在令人心疼。
  我转过身,径直搂住路时修的脖子,主动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
  这个吻不带任何私欲,只是单纯的想安抚路时修,想让他安心。
  后来不知是谁失了控,我又躺回了床上,路时修轻捏着我的下巴,只是轻轻地吻我,也不深入,而另一只手却死死抱住我的腰,怎么也不放手。
  我主动伸出舌尖引诱,怂恿路时修攻城。
  最终,我在濒临缺氧的状态下与路时修交换着彼此口中的氧气,没人主动喊停,也舍不得停。
  “路时修。”我将头与路时修额头相抵,手掌覆在路时修消瘦的侧脸上,“别怕,我在这。”
  这是路时修曾经对我说过无数次的话,这次我还给他。
  “你中毒了。”路时修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神此时犹如波涛汹涌,“那么多暗器,上面都抹了毒,毒性不强但是毒效快,你还动用内力催生了毒性发作,大夫说我再晚一秒你便没了。”
  我从未见路时修眼红过,这是第一次,还是因为我。
  “燕游,”路时修轻声呢喃,“你知道没了,是什么意思吗?”
  路时修说话声很轻,我的心脏却骤然一紧,整个胸部连带呼吸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拽得生疼。
  我红着眼去吻路时修的眉眼,吻落他眼角的透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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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时修。”
  “我信你。”
  “没有那个万一。”
  “我知道你会来。”
  “你不来我不会闭眼。”
  “我闭眼是因为我心安。”
  “我的心在见到你时着陆了,你别难过,以后多抱抱我。”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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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醒后还想跟路时修炫耀下我的战绩,现在这样我也不好意思说了,横竖都伤他心。
  我自己倒是没察觉会这么严重,也可能是疼麻了,所以察觉不出来。
  从我醒来,路时修全然把我当做一件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照顾我,哪怕在亲吻最热烈时,这人都会特意避开我的伤口。
  比如此时这人明明有反应,面色却岿然不动,温温柔柔地将我抱在怀里,云淡风轻地说着外面早已经变了天的江湖大事。
  “所以聂鸿飞最后怎么样了?”我仰头问。
  “疯了。”路时修好似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纤长的指尖把玩着我胸前的长发,卷了又松开,如此往复也不嫌无聊。
  我好奇极了,用目光催促他赶紧说。
  这人才慢悠悠地同我讲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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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各大门派到齐后,以聂鸿飞为首亲自送柳泉一家下葬。
  待各方准备折返时,蒋元径直上前拦住了各方门派。
  “诸位且慢,蒋某作为柳兄多年至交,今日有些话想和诸位说说。”
  蒋元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封遗书,面色沉痛又悲愤:“蒋某手上有封柳兄临别遗言,各大门派能否赏脸听听。”
  哪怕说到柳泉遗书,聂鸿飞眼睛都不带眨的,显然不畏惧。
  待蒋元将柳泉遗书公之于众后,四周一片哗然。
  而聂鸿飞也如我们之前猜测的那般,当众否认并且污蔑我们栽赃于他。
  就在各方争执这封书信真伪时,花派掌门陈金奚,也就是这届争夺盟主之位的首选人物,出来作证了。
  这人曾与柳泉有过几次书信往来,自是认得柳泉字迹。
  当时场面无非分了三派,一派站聂鸿飞,一派站陈金奚,还剩一派保持中立。
  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怂恿毁灭秘籍以证清白的呼声愈发强烈时,聂鸿飞突然神情一变,临空一掌震断了其中吼声最大的一人脉搏,招式快速又狠绝,导致那人当场暴毙而亡。
  这场面一下子将那些保持中立意见的人吓得惶恐不安,纷纷要聂鸿飞给他们一个解释。
  聂鸿飞此时几乎丧失理智,又或者不愿意伪装和善,长发四散,笑得极为猖狂,仿佛入了魔般。
  “聂某今日倒是要看看谁敢不服!”
  聂鸿飞大手一挥,四周隐藏的暗卫以左膀黑祁为首全部现身将他护在中央。
  “今日不服者,杀!”
  这话简直比刽子手的刀还利落。
  指令一下,影卫的剑便朝那群反对者杀去。
  变故实在太快,很多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受了伤。
  好在各大门派也不是吃素的,哪能让聂鸿飞这么猖狂。
  蒋元的人支援及时,聂鸿飞的影卫到底寡不敌众,回去搬救兵的人迟迟不归,最终伤势惨重。
  褚煦抵达现场时,路时修和宁安远几人正轮番与聂鸿飞交手。
  这人此时已经半入魔了,当他看到褚煦拿出秘籍当着各大门派的面直接烧毁时彻底疯魔,大吼了声,内力全运在掌中,不顾一切甩开众人,朝褚煦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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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煦受伤了?”我惊坐起,想我醒来这么久还没看到这家伙。
  不会很严重吧!
  路时修拦住了我下床的动作,轻轻摇头:“没有,宁安远受了这一掌,目前在静养。”
  “那就好,后来呢?”
  “后来聂鸿飞性情大变,不分敌我,基本见谁杀谁,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这样一来,他的人自然不管他了。各大门派最终摒弃成见合力废了他的经脉,如今和寻常老人别无二致。”
  听到这,我不禁有些唏嘘。
  想聂鸿飞这一生表面过得光鲜亮丽,到最后还不是众叛亲离。
  想到密室里住过人的痕迹,看来聂鸿飞拿到秘籍后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练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次会栽跟头,入了魔。
  “大家没事就好。”我躺回路时修怀里没忍住眨了眨眼,居然又犯困了。
  也不知什么原因,自从病了醒来后,总爱犯困,说几句话就觉得累。
  我把这一切归结于“春困”。
  路时修当时听完,眼角都藏着笑意,任我胡言乱语也不反驳。
  “休息吧。”路时修扶我躺下,替我掖好被子,陪在我身边。
  吾心甚安,吾心甚安啊。
  每次都在感慨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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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世秘籍当众被毁,这事搁在大多武林人士身上就仿佛是失去了个妖艳绝美的姑娘。
  可一想到聂鸿飞的下场,又觉得微不足惜。
  人性就是这样,一旦将有价值的两个物品放在天平上对比,有没有倾向性,自己最清楚。
  百姓惜命,侠士也惜命啊。
  于是,这事便无人追究,等到多年后也许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由于身体原因,我们没有急着回景州,应了宋晗星的邀请,前往宋府好生休养。
  宁安远似乎恢复的不错,还来看过我几次。
  当然,每次来他就跟没骨头一样靠在褚煦身上,偶尔还会喊两声疼,这时褚煦就会皱着眉头,满眼担忧地问他哪里不舒服。
  宁安远每次指的地方都不一样,偶尔是胸口,偶尔是大腿,特不要脸。
  明眼人都能看出宁安远在作妖,褚煦却浑然不觉,把他当个宝一样伺候着。
  我寻思宁安远于褚煦,真是一物降一物。
  明明能在密室解开那么复杂的机关,却被宁安远这破破烂烂的借口被迷惑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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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馋宁安远可以在外面随意走动,而我只允许被路时修抱着出去晒太阳,可丢人了。
  后来身体好了些,余毒被彻底清除,我也不再经常犯困,才被允许下床。
  路时修就像个老妈子一样身前身后伺候我,好几次被老头撞见,这人都拿眼睛剐我一眼,那神情仿佛就在说:臭小子,等着瞧吧!
  确实有得瞧。
  老头估计看我身体结实了些,耐打,才专门挑了路时修不在的一天来找我。
  彼时我正翘着二郎腿在房门外晒太阳,旁边放着各式我喜欢的糕点,软软糯糯的,哪怕我只能看不能吃,心情也甚好。
  “臭小子!给我滚进来!”老头来见我第一句就是这话。
  我起身拍拍大腿上的灰尘,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干嘛?您老终于憋不住要问我了?”
  别说老头憋,我都憋。
  憋着想老头要打赶紧打了吧,不然我心里总被吊着,难受极了。
  果然,老头一进屋,黑着脸直接呵斥道:“跪下!”
  老头每次要罚我就这个脸色,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噗通”一声,跪得干脆,要搁往常犯错我还会耍耍赖,可这一次我不会了。
  这该罚的,罚完老头便不能奈我和路时修如何了。
  “混账东西!”老头连日来的气估计都堵在一起,指着我的脑袋十分气愤:“我放你出去,让你跟着小路历练历练,学点经验,你就是这么给我学的?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你!”
  我一脸懵:“学经验?学什么经验?”
  不是我自己离家出走的吗?怎么就成老头放我出来的了。
  “装什么糊涂!”老头只是让我跪着,也不打我,倒是他自己气得火冒三丈:“本想着你也及冠了,是该出去历练。小路又恰好要去潞州,让你跟去多长长见识,学学人家。结果你就是这么给我学的!”
  老头说到这,气得手抖,指着我颤颤巍巍地说:“真是白瞎了我的盘缠!我就该让你活活饿死路上算了!”
  我:“盘缠?!”
  哪儿来的盘缠啊,我连个影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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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老头的话里,我似乎知道了件不得了的事。
  “哎呦。”我虚着眼睛,捂胸喊疼。
  老头立马心软,手都伸到我面前准备拉我起来。
  我笑笑,知道这人早不气了,就做样子给我看呢。
  “不气啦?”我问。
  “哼!”老头别扭地转身出了房门。
  我忙跟了上去,不死心地又问了遍:“我真的有盘缠?”
  老头被我问烦了,躺在我的摇椅上,闭眼不理我。
  我也不跟他争,坐在门槛上,眯着眼睛看初春的暖阳,金灿灿的,好看极了。
  老头大概见我唇角就没捋平过,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才不管他,我高兴着呢。
  原来路时修一开始抠抠搜搜,就在给我设套呢,好等着我求助他。
  以前我老觉得路时修那般是故意欺负我,现在看来倒不是,路时修那样惹我,让我离不开他,自是因为太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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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手撑在门槛上,晃悠了自己的脚,备感愉快,甜甜地喊了声老头。
  “干什么?舌头捋直给我好好说话。”老头撩起眼皮偏头瞧了眼我。
  我知道老头其实已经心软了,只是一时气不过罢了。
  于是,我用了多年没用过的肉麻术决定乘胜追击,麻痹老头。
  “我喜欢路时修,就跟您喜欢娘亲一样喜欢。”
  “您别气啦。从小您就夸路时修好,现在我把他拐来,他成您女婿了,是不是很不错。”
  我本想美滋滋地听一句老头夸赞,谁知老头突然从摇椅中惊坐起,偏过头直直望着我,那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最后别过脸不理我了。
  我眨眨眼,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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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他是女婿?!”
  就在我以为老头不会说话时,这人又转过头煞有介事地问我。
  我:“……”
  得,敢情老头子别扭这么久,在乎这呢。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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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和老头谈完心,老头估计想开了,对我和路时修的腻歪劲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没脸看就气哼哼地走开。
  “你老惹燕伯伯作甚?”路时修看出来我是故意的了,其实平时在外人面前我很腼腆的,可不像宁安远那样没羞没躁。
  “谁叫他以前在我面前和我娘秀恩爱,经常把我丢一旁不带我玩的。”我可小心眼了。
  小时候有次花灯节,我下了学堂奔回家想让我爹带我去,结果回去只有管家伯伯在,花灯还是管家伯伯被我缠烦了,才给我做的。
  后来我才知道,老头背着我,和娘亲去河边放花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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