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甜,咱们去瞧瞧叙晚。”
江叙晚在屋里由身边的侍女梳妆,挽香在一侧陪着。
“嫂嫂,过椒???????樘些日子,就是你了。”
江叙晚见挽香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弯了弯眉眼,笑道。
挽香神色僵硬了一瞬,嘴硬道,“谁盼着嫁给他似的。”
“骗谁呢嫂子。”
江叙晚当然明白,没有一个女人不盼着嫁给自己爱的人,她以前想的全然是如何在各家家眷的宴席上维持江家的颜面,叫众人看到江家的体面,可遇到沈瑜舟之后,她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嫁作人妇,洗手作羹汤,她盼着,盼沈瑜舟三媒六聘娶她回家。
江叙晚拉着挽香的手,“你放心吧,哥哥肯定会很快就把你娶回家的。”
“嗯。”挽香点点头。
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新郎官来了!”
江叙晚慌了一刻,叫侍女快些把团扇递给她,挽香和侍女两个人搀扶着她,将她带到门前,外面鲜花铺路,江叙晚以团扇遮面,身侧由挽香引着一步一步走向正厅。
江沈两家的喜事,京中没有人不想来看看热闹沾沾喜气,宾客站满了前院,祝福声久久不绝。
正厅里,老将军和江夫人早已等着了,江夫人笑着,但眼里已是蓄满了泪水,老将军安抚的拍着她的手背。
挽香去扇行礼,“女儿拜别父母亲。”
“叙晚,你自幼聪慧,是世家小姐之典范,父亲相信你嫁到沈家也能做的很好,就不多交代了,只是你日后若是受了委屈,想家了,便常回家里瞧瞧,你母亲定是很想你的。”
“是,女儿知道了。”江叙晚垂着眸,不敢去看老将军,他说江夫人想,他又何尝不想。
拜别父母亲之后,江述这个兄长亲自送江叙晚出门,外头,沈瑜舟骑着高头大马,红色的喜服绣着鸳鸯,他的身后是八抬大轿,一队仪仗,仪仗队后,还有不少和沈瑜舟交好的大人骑着马跟着,头一个便是叶动澜。
接亲的队伍在街上长的几乎望不到尽头,沈瑜舟就这样,带着江叙晚在城中绕了一圈,他想叫所有人知道,他将江叙晚_娇caramel堂_娶回了家。
沈府也早就被宾客填满,宇文柘亲临,不少人趁机奉承,不想宇文柘似是心情不佳,并不买账。
“诸位大人今日若是为了奉承朕而来,那便请回吧,朕今日,只认新人。”
众人自然不敢再多打扰,他们还想同江述和沈瑜舟搭上几句呢。
午时整,江叙晚由沈瑜舟牵着自沈府正门迎进沈府,叶动澜和江述跟着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宇文柘。
宇文柘的目光也始终停留在叶动澜身上。
两人对视半晌,又心照不宣的移开视线,典礼正式开始,宾客安静下来,看着新人拜高堂饮合卺酒盥手。
期间沈瑜舟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江叙晚,叫众人不禁羡慕起江叙晚。
礼成之后,江叙晚被侍女引着回了后院,沈瑜舟开始招待宾客,喜宴开始,觥筹交错。
宇文柘在高位之上被众人簇拥,即使他说了不希望众人奉承,但还是有人陪着笑,打着祝福新人的幌子去敬酒,宇文柘又变了想法,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畅饮。
宇文柘到底年岁尚轻,抵不过那些老狐狸接二连三的敬酒,本酒量不佳,此时神色已迷离起来。
身侧的大公公劝了劝,又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宇文柘仰头又灌了杯酒。
宇文柘勾着唇,眯着眼瞧角落里的叶动澜。
叶动澜在朝中不是好惹的人物,向来不和任何人有过多交集,想与他结成朋党的人早学精了,看他此时神色严肃,都无人上去打搅,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用膳,偶尔饮一杯热酒,到有些独酌的风雅在。
宇文柘抓起酒杯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叶动澜的坐席前。
“澜王倒是与世无争啊,沈公子如此大喜的日子该尽兴些的,来,朕敬你!”
他显然醉的不轻,竟然险些栽倒过去。
周围的人来不及去扶,只有叶动澜反应很快,直起身子托住了宇文柘的手肘,沉声道,“陛下当心。”
宇文柘把胳膊从他掌心里抽出来,仰头欲饮酒,却发现手中的杯盏已空,而叶动澜的衣摆,湿了大片。
宇文柘皱了皱眉,招呼自己身后的侍女,“还不快给澜王擦擦。”
说着,他竟还从怀中摸出自己的帕子,打算自己动手似的。
叶动澜抬手挡住侍女的动作,面色无波无澜,“无碍。”
挽香坐在叶动澜身边,方才他眼中波澜,被她瞧得一清二楚,她忍不住摇了摇头,凑近叶动澜耳边,“我陪你去后院换下衣裳吧,一会儿起了凉,对你的腿不好。”
叶动澜侧目看了看宇文柘,宇文柘站在原地,似乎没有要走的打算,他不知如何面对,对挽香点了点头,“也好。”
“陛下,臣去更换衣物,就不奉陪了。”
叶动澜手支着桌案起身,挽香搀了下,又被叶动澜躲开,他自己转过身去往前走着,走的很慢,可仍能看出他的腿……
宇文柘看着他消失在转角,叹了口气,将酒杯随手扔给自己身后的人,打了个酒嗝,也摇摇晃晃的跟上去,还摆手不叫侍从跟着。
“你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对陛下说吗?”
叶动澜一路上没说话,可挽香能感到他内心的难熬,方才宇文柘险些摔倒,他看似冷静,眼底的关切却早已藏不住,故作冷淡,但后颈却泛了红,声音也在打颤。
“说什么?”叶动澜反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不再需要我了?”
不待挽香应声,叶动澜自嘲的笑道,
“可是有些话,听一遍就该记得了,问多了,讨人厌烦。”
挽香听江述讲过关于叶动澜和宇文柘的渊源,自然知道二人很是有缘,宇文柘救了叶动澜一命,此后叶动澜便是为他活着了,进京入书院,上阵以杀敌,当年起义,也是为了护宇文柘平安罢了。
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叶动澜内心之煎熬,不难想见。
其实外邦人本就不是感性的人,挽香除了叶动澜和江述几个也不没有别的亲人朋友了,他也不知如何答复,默了声,胸中却闷着一口气。
第235章 温吻
叶动澜进了沈府特地收拾出来给有需要的宾客休息的屋子,沈瑜舟遣人送了干净的衣物,叶动澜进去换,挽香在外头等着,等他换好了再替他瞧瞧他的腿。
宇文柘随后跟来,眼圈竟是红的,“他呢?”
“参见陛下。”挽香皱着眉,还是照着规矩行礼,如实回答,“在里头更换衣物。”
宇文柘没多言,径直就要进去,挽香拦了一拦,“陛下。”
宇文柘侧目看她,面色不悦。
挽香也并不畏惧,沉声道,“他不想见您。”
“朕是天子,由不得他想不想见。”宇文柘懒得废话,叶动澜已经逃避了这么久,他一个天子,放下身段来找他,他便必须见。
宇文柘到底是个男人,挽香组拦不住,宇文柘一把推开了门,沉着脸走进去。
叶动澜方才褪下湿的衣物,只剩白色的里衣,他背对着宇文柘,脊梁挺拔,许是早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他并没有惊诧,只是微微偏头看了宇文柘一眼,没有开口,自顾自套上了一层上衣,垂首系着衣带。
叶动澜如此态度,叫宇文柘内心烦闷,跌跌撞撞的快步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了叶动澜,抓住他的手腕。
叶动澜愣了愣,想要拨开宇文柘的手,“陛下自重。”
“自重?”宇文柘冷笑一声,竟抬手去解叶动澜的衣带,“叶动澜,时至今日,你对朕说自重?”
宇文柘手下的动作越发急起来,叶动澜一时晃神,向前倒去,抬手按住了床榻,宇文柘也顺势走到了床沿。
宇文柘的重量都靠在叶动澜身上,叶动澜想起身,又怕摔了宇文柘,倒叫宇文柘有机可乘,解开了叶动澜的衣带,他尚不满足,又抓了里衣的系带。
沈瑜舟有命人在屋里备了炭盆,不过无人照看,烧的并不旺,叶动澜的衣领被宇文柘拉开了大半,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他只是咬紧牙关。
宇文柘见他并不动作,一俯身咬在叶动澜的脖颈侧,叶动澜也只是由着他咬,宇文柘把这些日子的煎熬和烦闷都以这样的方式表达给叶动澜,期间,热泪扑扑簌簌的掉在床榻上,被锦被吸了个干净。
叶动澜忍着痛,连呼吸都在颤抖,他痛,可是更能感觉到宇文柘的痛。
人非草木,装的再冷漠,可只要面对面,总会装不下去的。
宇文柘咬了许久,松开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澜王竟不反抗吗?”
叶动澜感觉到宇文柘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直起身子摸了摸脖子,上头的一圈牙印很深,有血。
“陛下烦闷需要撒气,臣子为陛下分忧,也属份内之责。”叶动澜神色平静,拉好被宇文柘扯的凌乱的衣物。
那样的肌肤相亲,都不足以让他眉间沾染半点情欲。
“份内之责?”宇文柘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那朕现在烧的慌,澜王殿下不如帮帮朕?”
宇文柘没来由的恼火,又抬手将叶动澜推倒在床榻之上,欺身而上。
叶动澜的腿传来锥心的痛,但他下意识竟也是抬手扶住了宇文柘的腰,用宽大的手掌托住了他。
宇文柘任性的啃咬着叶动澜的脖颈,锁骨,甚至胸膛,在他本就遍布着疤痕的肌肤上留下了一圈圈牙印,仿佛啃噬在叶动澜心头,叫他疼的喘不过气。
待怒气散了大半,宇文柘又直起身子盯着叶动澜的眼睛,叶动澜的神色未变,但眼底,有怜惜,亦有包容。
两人对视许久,叶动澜手上忽然发力,抓住宇文柘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宇文柘的后颈,微一用力就将位置调转过来。
不待宇文柘反应,他温柔又略显焦躁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吻在眉心,吻在鼻尖,吻在唇齿。
他的手指在宇文柘腰间、后颈轻柔的摩挲,宇文柘顿时卸了劲,软在叶动澜怀里。
他没有反抗,只是在叶动澜怀里落了泪。
叶动澜温柔的将眼泪舔舐,给予他更温柔更热烈的吻。
方才干冷的空气染上旖旎,带上了温情。
屋内没有多余的声响,没有人开口,只剩交织的呼吸声。
本就无需多言,言语神色都会骗人,但吻不会,身体不会。
第236章 遵旨
挽香在外面焦躁的打转,叶动澜心中有宇文柘,她很清楚,可是他因为宇文柘受了多少伤,她更清楚,从前她就千劝万劝,难得叶动澜狠了次心,只怕是一见到宇文柘,就全丢到脑后去了。
想着,她还是抬手叩了叩门。
宇文柘被叶动澜亲的晕头转向,听到门口的动静,忽然吓了一跳,抬手抵住叶动澜。
叶动澜无奈顿住动作,弯了弯唇,还故意捏了捏宇文柘的耳垂,看他抖了抖身子,才对着门外道,“我与陛下有事要谈,你先回前院吧,江述现在应当闲下来正找你,莫叫他等急了。”
宇文柘在他怀里细细喘着,但叶动澜的语调却是平淡毫无波澜,叫人全然听不出他方才在做什么。
只是那话,倒像话里有话似的,也不知是江述等急了,还是他等急了。
挽香犹豫了几番,还是应下来,“那你当心腿,回府我再帮你瞧瞧。”
挽香的脚步声渐远,叶动澜瞧了一眼怀里的人,伸手解了他的腰封,那样轻巧随意,未几,宇文柘便感觉到了那双带着茧子的微凉的手,在自己身上作乱。
宇文柘满面通红,侧着头。
叶动澜不禁觉得好笑,“陛下躲什么,这会儿,不烧得慌了?”
“朕,只是饮多了酒,缓了会儿便好了。”
“哦?”叶动澜挑挑眉,也没有停下动作的打算,“可臣现在,烧得慌。”
叶动澜并不是什么善人,被咬了那么多口,自然是要讨回来的,他可并不打算放过已经娇声连连的小皇帝,他自然也无比想念被那温暖包裹的滋味。
叶动澜握着宇文柘的脚腕,轻柔的摩挲,宇文柘早迷离了神色,不知所处何处。
极乐之中,叶动澜俯身在宇文柘耳边轻吻,沙哑着嗓子,问道,“陛下,需要臣吗?”
“需…需要…”宇文柘双腿打颤,却还是环住叶动澜的腰。
“陛下需要什么?”叶动澜怜惜的帮宇文柘撩开额上黏腻的碎发,继续追问。
“朕,需要澜王,需要叶动澜。”
叶动澜得到满意的答复,终于肯为这场huan〇yu画上句号。
两声qing〇chuan,一个拥抱,足以化解一切矛盾。
叶动澜拥着宇文柘,轻轻拍抚他的后背,宇文柘还喘着,声音了略带着哭腔,叫叶动澜无可奈何,轻笑道,“陛下怎么总哭鼻子。”
宇文柘被叶动澜摸着脊背,微张着口喘气,怨道,“还不是怪你。”
叶动澜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臣有罪。”
宇文柘踢了他一下,“认罪的倒快,朕要治你的罪。”
叶动澜笑了,“臣,甘愿伏法,愿囚于陛下身侧,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宇文柘重复了遍,又冷着脸警告,“如若不效,朕就算是耗尽此生,也要知你欺君之罪。”
他故作凶悍,却忘了自己尚缩在叶动澜怀里,面色红润,眼底含春,连身上的肌肤都透着粉,满是被叶动澜留下的痕迹,实在毫无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