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大皇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松开了白翛然的下颌,笑了好一会儿,又拍了拍白翛然的脸蛋,道:“你想多了。本王要你,并非要你干什么大事,你只要会暖床即可。那日,本王在二楼一眼看见个风流小公子在对面街上买糖包,便念念至今!四下打听才知那竟是白家的三公子!你们白家如今正在风口浪尖,若没人庇佑,恐怕都熬不到秋天,你既为白家三子,这种时候不正该为家族考虑?嗯?”
白翛然没想到,堂堂大皇子,竟然拿家族来逼他顺从。这种情况下,他硬钢就是给白家找事,也只能先托着,再争取到时间另想办法脱身,就道:“殿下且容我将脚伤养好,再——”
可惜,大皇子都没让他把话说完就一把抱起他,笑道:“这有什么?不就是脚伤么?本王难道还抱不动你?撒个娇不就好了!”
“殿下!”
白翛然、戚无涯和连华城,三人异口同声,显然都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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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那是终将用在白郎身上的玩具
谁都没想到,堂堂大皇子众目睽睽下,竟然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举!
白翛然甚至想起晌午时刘玉瑶曾说大皇子后日会见他,而眼下大皇子竟然提前来了?
为何?肯定是刘玉瑶从中捣鬼了!
然而,面对众人呼喊,大皇子不但充耳不闻,脸上反而笑得越发肆意,逗猫一样,看着戚无涯和连华城向自己膝行,旁观白翛然的反应。
白翛然甚至预感到大皇子为了实验出戚无涯和连华城这两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很可能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连华城也就算了,戚无涯可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因此,白翛然直接闭了嘴,他抿着唇,打定主意一言不发。
他知道剧情,也清楚大皇子敢在国学院如此肆无忌惮的底气在哪里,那是圣意、圣心、是圣上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亏欠!
自从数年前巡猎行宫那场大火之后,凤座易主,储君易位,先皇后被烧死,年幼的太子也在那场大火中容貌尽毁……
那场火因何而起,至今不得而知。
事后,皇帝也对此下了禁令,不准别人再提起,但实际上,在书中有一些隐晦的细节,还是能看出火是因帝心而起——因为帝、后之间多年积怨在那次巡猎突然爆发,皇帝要取男妃,皇后极力反对,最终一把大火辞旧迎新,只是那时太子尚且年幼,被牵连进去,实属无辜,不但容貌毁了,似乎还留下了隐疾。
大火之后,皇帝不是娶了男妃,而是直接封了男后。
这位男皇后也很有意思,他与皇帝成亲时就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太子周开润。若非周开润和皇帝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谁又能相信,一个男子竟然真给皇上生了儿子!
男皇后册封一年后,东宫一月内连出五条人命。
当时的太子还是大皇子周开浡,人命事件闹出来后,立刻有大臣上奏,称大皇子性格乖戾残暴无度,不堪为皇家表率,请天子查实。
一个月内连出五条人命,放在哪儿都是大事,更何况是人人都盯着的东宫!
皇帝大怒,当即下旨命刑部并大理寺联查,又命暗卫详细调查。大周暗卫只听命于皇帝,由暗卫调查这事,不论真相如何,最终只汇报给皇帝一人知道,而皇帝与大皇子毕竟是父子,虎毒不食子,就算在皇家,这对大皇子来说,都相当于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暗卫报给皇帝的事实真相却是,太子在东宫密室内设祭台行巫蛊之事。
那五人不过是按五行命数准备的祭品,而搜来的巫蛊娃娃身上贴着的生辰八字却是男后的!
加之那段时间,男后确实缠绵病榻,两厢对比,龙颜大怒!
皇帝简直是又气又怒又悔!
再加之前朝更换太子的呼声越演越烈,皇帝一时进退两难——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大皇子周开浡直接求见了皇帝!
十几岁小小的少年,脸上带着一张冰冷的面具,跪在皇帝面前,无悲无喜地说:“儿臣知道,现在有很多人不想儿臣当太子,这次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但诬陷儿臣还害死了五条人命。可儿臣没有证据,儿臣能做得就是向父皇您请命,请父皇废了儿臣这个太子吧!这样父皇就不用为难了,东宫也不用再死人了!儿臣也不用再背负骂名了!”
此举显然出乎皇帝意料,他听完后,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储君之位于你为何?”
周开浡当时说得是:“乃治国之责。然,不及人命贵也。”
三日后,皇帝下诏,废大皇子周开浡太子之位。
又一年后,皇帝立男后所出的三皇子周开润为太子,封大皇子周开浡为裕王,二皇子周开洛为庆王。
至此,文武百官都发现了皇帝对大皇子的态度没远,反而更亲近了。
这一变化的原因,在原文剧情中是以暗线处理,因此白翛然这个觉醒者也不知道。
但是大皇子作为当事人显然心里明镜似的——
原因有二:
其一,皇帝用一年的时间弄清楚了东宫巫蛊案的真相,知道大皇子是被冤枉了。
其二,调查事件的过程中,皇帝得知了大皇子的隐疾是不能人道,而导致这一隐疾的根本原因正是几年前那场巡猎大火,这令皇帝好不容易淡化下去的自责又被勾了起来,也因此他对周开浡这个儿子越发怜爱了。
大皇子洞悉了皇帝老爹的这种心理,卸任太子之后,他反而活得越发肆意。尤其是这几年,皇帝将南厂戌卫交到了他手里,他立刻办了几件漂亮的大案,令戌卫渐渐与暗卫齐名成为了皇帝手中最得力的两把快刀。而周开浡也因此更得圣宠了……
这几年,皇帝对皇子们的管教越发严苛了,皇子们日常言行也越发谨小慎微,只因稍有差池,准会遭到言官弹劾,却只有大皇子,他就算天天流连秦楼楚馆也没人敢多一句嘴。那是因为,曾经有人参过大皇子荒·淫·无·度,却惹得皇帝大怒,被当场砍了脑袋!
大臣们后来才慢慢看明白,大皇子去秦楚之地,总有他的目的,而他不能人道这件事也慢慢被臣子们察觉,至于是什么导致他废举,稍微探究便惊得人后背沁凉!
……
眼下,就是这样的大皇子,抱着白翛然,正肆无忌惮地在国学院里横行霸道!
二皇子明明就在旁边站着,明明说一句话或许未来朝廷的格局就能有所变化,但他就是一句话也没说,全程缄默,沉着眼看戏。
二皇子都这样了,其他学子们自然更不敢多嘴了。尽管他们之中不少人觉得大皇子行为太过放荡,与读书人端庄持重的形象完全背道而驰,可迫于权势,竟也无人敢多说什么。
就算是心高气傲的连华城,也只在最初喊了一句‘殿下’却未能博得一个眼神之后,选择了识趣地闭嘴。
全场,戚无涯是最着急的一个。
他眼见着大皇子抱着白翛然就要走没影儿,急得爬起来要冲上去把人抢回!但他才走了没两步,二皇子身后的白甲侍卫就立刻挡在他面前——这些白甲侍卫可都是戚无涯往日共进退的兄弟!
这令戚无涯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瞬间紫红,他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跪在了二皇子面前!
“殿下!”戚无涯道:“我与白翛然自幼——”
“那是我的皇兄!”
二皇子一句话,再度把戚无涯说得哑口无言,也再给他胸口堵上一口气,憋得他一时脸都紫了。
戚无涯跪在地上没动,二皇子看他半晌,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此事,我不易出手。你若心有不甘,去求太子看看吧!”
“……谢殿下!”
戚无涯抿着唇,给二皇子行了扣首礼,就立刻起身,匆匆跑进了幽暗的夜色中。
白翛然一路被大皇子抱着走回了宿舍,几度开口,却都被大皇子敷衍了回来,直到大皇子抱着他,站到他自己的房门外,白翛然听到大皇子扭身对随从说‘以后,本王就住这儿’时,白翛然才猛然惊觉大皇子想要干什么!
他连忙道:“殿下,这间房原本是草民暂住,若殿下要住这里且容草民将私物收拾干净,别再污了殿下的眼。”
“不必。”大皇子笑得别有深意,“本王只借住几日,哪儿就用得着三公子特地给本王腾地方了?”
“可是——”
白翛然还想再说什么,大皇子脸上笑意更深,道:“你我皆是男子,就算同榻而眠也只会被当成皇子礼贤下士传为美谈,你就别再推脱了!”
“我——”喜欢男子,满京城人尽皆知!
白翛然话还没说完,一只手突然伸到他面前,将一包东西挂到了他的脖子上!白翛然猛然抬头,对上了刘玉瑶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瞬间引起了极度警觉!
“刘玉瑶,你干什么?”白翛然拽着脖子上的包裹,怒道。
这包裹外面露着半截鞭柄,里面的东西似乎是一截一截,眼见白翛然就要扯开,大皇子的脸突然凑了过来,叮嘱他‘别动’。
白翛然看到,大皇子这话一出,刘玉瑶看过来的眼神里只剩下幸灾乐祸一种了。于是,他红着眼问大皇子:“殿下拿这些‘武器’是想要做什么?”
“武器?”大皇子好笑道:“这些都是要用在你身上的,算什么武器?”
什么用在他身上的?什么意思?
大皇子似乎看出了白翛然的疑惑,迈进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凑到白翛然耳畔,小声道:“不过是蜡烛和皮鞭而已,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很小心……”
白翛然:……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这一刻,他极其震惊,他可以肯定这是原文中绝对没有的桥段!
然而大皇子的脸却在一室摇曳的灯火中模糊起来,视野内唯有他们身后逐渐闭合的房门清晰无比地映在了他的眼底。
第19章 魔爪之下见白郎
国学院学士膳堂,太子正与众学士同吃晚茶,其乐融融。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大喊‘我要见太子!……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要拦我’!
太子闻言,看向戚无尘。就见戚无尘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浮现疑惑,皱着眉。
太子轻笑道:“真是没想到,你二弟有一天也会求到孤头上。”
戚无尘起身致歉,道:“他本该在家中思过,或许是真出了什么事,且容臣出去看看。”
“别了吧,他都来了,就宣进来吧。孤已有数日就算邂逅都没邂着他了,可是想得紧!”
戚无尘垂下眼睑,盖住了眸中情绪。人却没有坐下,也没有退却,就以那样躬身行礼的姿势站着,像是以此表明某种态度似得。
太子也像遇到了什么不能退让的事,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再不见一丝笑容,盯了戚无尘一眼,却对所有人道:“你们都在这儿候着吧,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准出来。”
“殿下!”
戚无尘少有的动容,喊完这句,撩起袍子,直接拜倒。
太子的背影僵住。
他胸膛起伏,好一会儿,他才猛然回身,烦躁无比,对戚无尘道:“行行行,你随孤来!”
这一幕把国学院的学士们都看呆了,谁也不知道,太子和戚无尘在打什么哑谜,还较劲儿较得这么认真……
两人对此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已快步走向门口。
门外,戚无涯双目赤红,因隐忍到极致整张侧脸的青筋都突了起来,正一字一顿对拦着他的红甲侍卫说:“让我过去,我要见,太子殿下!”
“何人在此喧哗?!”
太子本是快步前行,到门口,却突然于门槛内停下脚步,冷冷地问出了这一句。
这明显的明知故问,听在紧随其后的戚无尘耳里,令他本就锁着的眉头,拧得更紧。而门外,戚无涯听见太子的声音,连忙跪拜:“戚无涯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隐于袖中的拳头,在听到这一声时,猛然攥紧。之后,他绷着脸,揣怀着双臂迈过了那道门槛。
他的脚步变得极轻,就像是害怕惊扰什么似得,幽幽然来到戚无涯面前。
戚无涯的视野内映入了一双金靴,他知道这金靴的主人就是太子。他立刻将头垂得更低,额头蹭着地面,急切道:“殿下恕罪!实在是眼下有桩人命关天的事,普天之下唯有殿下能够阻止,无涯不才,只求殿下能出手救一救白翛然!”
“什么?!”
这不是太子的声音,而是戚无尘。
戚无涯惊讶地抬头:“哥?你怎么……”
然而,他话没有说完,下巴就落进了一双纤瘦却有力的手中。
太子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戚无涯眼中满是惊异,太子这是——再迟钝的人,也该明白太子此举在暗示什么!他有些慌了,眼神飘忽间刚好看到,他的下巴被太子捏住的那一刻,他大哥站在太子身后,直接黑了脸。
他连忙向他大哥投去求助的眼神,却引得太子也向身后看去。
“无尘啊,”太子说:“那白家三郎跟你是旧交,他的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他扬手扔给他一块东宫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