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权谋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有绥

作者:有绥  录入:04-14

  到了第二日司晏已经没有意识了,只知道睡和挣扎沉沦。
  司晏清醒的时候,是魏淳去处理一些事情,大概是那些大臣见不到他,激动了正在闹。魏淳不得不过去安抚警告一二,以免出什么问题。
  “陛下!”窦玉进来给司宴送换洗的衣服,司晏正看靠在靠枕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司晏应了一声。
  “魏侯是要软禁您吗?”窦玉有些担心的问道,他确实没有看明白这几日魏侯的举动。虽然没有明说不让司晏出去,却派重兵守着兆和殿。
  司晏无奈的勾了勾嘴角,他确实想软禁来着,只是还没有狠心下手。
  司晏知道,魏淳不过嘴上说的狠,可是该做的一件都没有做。
  重兵围守,可是作为他身边的心腹大监,窦玉却是可以来去自如的。
  “就这样吧!这样不好吗?”司晏淡淡的说道,这样不好吗?不用再去思量那些乱七八糟的朝局,每天还可以睡在魏淳的怀里。
  窦玉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沉默的退下。
  到了晚上司晏就不好了,发起了烧,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的。
  魏淳接到消息,立刻就把太医院的司晏信任的院正给拎到了兆和殿。
  院正摸着司晏的脉象,额头就冷汗直冒,然后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床边抱着司晏的魏淳。又猛的低头,不敢大口喘气了。
  院正生害怕自己气喘大了,都是一个人头落地。
  “侯爷!”院正声音放小,隐晦的说道:“侯爷,男子的身体与女子不一样,请侯爷多多体贴。陛下身体羸弱,受不起折腾。”
  魏淳眉角皱了皱,有些懊恼:“先给陛下退烧,剩下的事情本侯知道了。”
  “是!”院正立刻去配药,不过院正走到门口又回头持礼看着魏淳:“侯爷,陛下曾有旧伤,伤了根本,身子难养,侯爷且记,多多体贴陛下!”
  魏淳看着门口的院正,眉头又皱了起来:“本侯知道了!”
  院正下去配药,窦玉则去熬药守着给司宴早些端过来。
  司晏迷迷糊糊的抓住魏淳的衣角,呢喃着魏淳的名字。魏淳听的仔细,俯身抱住司晏,耐心的哄着。
  一碗强灌下去,司晏早上便退了烧,只是依旧没有力气,下不了床,只能躺在床上,看着魏淳给他找来解闷的书。
  魏淳不在,门口依旧守卫重重,窦玉任然来去自如。
  “陛下,魏侯派人拿了不少朝臣,一些大臣嚷嚷着要见您,闹得不可开交。可是魏侯就是不让那些大臣见您,今早上徐大人说魏侯想挟天子以令群臣,魏侯都没有反驳。只是冷冷看着徐大人,问徐大人,就算如此徐大人能够把他如何?您真的就这样在兆和殿待下去吗?”窦玉一边给司宴喂药,一边给司宴说着局势。
  “有人替你出力,不好吗?”司晏轻笑。
  “魏侯就是……”窦玉话没有说完就被司晏接上了。
  “对呀!魏侯就是想软禁朕,朕知道,软禁就软禁了,只要他在,就好了!”司晏不再乎的摊了摊手,现在大局尽握,还有什么是他要留心的吗?
  现在他除了能这样留住魏淳,还能怎样留住他。他现在在说那句喜欢,魏淳会信吗?魏淳会想这又是不是一个算计,因为在魏淳那里,他早就是一个算尽世事的人了!
  原来他也并非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能算到的,他也会漏的。因为心底里太相信魏淳,所以面对魏淳他从来不会想太多,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交到他手里的。
  到了晚上,魏淳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食盒打开是一些简单的清粥小菜。
  “陛下,那么沉的住气,三天了,冯相逼宫,陛下三天没有露面了。”魏淳喂司晏吃饭。
  “既然魏侯想,朕便允魏侯挟天子以令群臣。”司晏说的轻松,然后小口小口吃着魏淳喂来的粥,很是惬意一般。
  “烧退了?”魏淳问道。
  司晏点头,继续吃饭。待司晏吃完饭,魏淳搁下碗看着司晏。
  “我们继续?”魏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邪气又肆意。
  司晏吃惊的抬头:“魏淳!”
  “既然是陛下允了的,那陛下便不要离开这张床吧!”魏淳凑近看着司晏那双眼睛,他看见了司晏眼底的惊慌失措和凌乱。
  对视许久,司晏终于垂眸躲开魏淳那侵略性极强的眸光,沉默应下。
  “陛下,会忍到什么时候去?”魏淳又有些好奇,他伸手去抬起司宴的头。
  抬头的瞬间,他看见司晏的眸子里有浅浅的水光掠过。一如那日,在魏家祠堂拜完天地,他仰头的那刹那。
  “司晏啊!阿宴!”又是理智全无!


第八十六章 因果
  又是一夜揉碎骨血的折腾,司晏身体有院正的药兜着底,只是身体乏的厉害,起不来,只想睡觉。
  前朝还有事,魏淳把持皇宫。自然每天都会有大臣来找魏淳,想问个究竟。所以他早早的就去安抚那些朝臣了,有的时候也不免威吓警告一下。
  这些朝臣中最着急的莫过于徐瑾年,他可是司晏谋划此局的全程参与者。这个局有个什么的结尾,必定是要司晏来宣布的。可是现在司晏一直在宫里,据说在修养。这个据说还是来自魏淳的口里,而魏淳早就将皇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徐瑾年是个很烦的人,这一点魏淳必须得承认,毕竟以前身为皇子的司晏也说过。
  “魏侯,我今日一定要见到陛下!”徐瑾年拦着魏淳的去路,严厉的说道。
  每一日都拿同样的借口来搪塞他,他徐瑾年又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哄。
  魏淳不想理会徐瑾年,推开徐瑾年就走。
  “魏淳,你软禁陛下,想着挟天子以令群臣,不过就是因为陛下不喜欢你吗,你觉得陛下只是在利用你,算计你?”徐瑾年不管,上前继续拦住魏淳,看着魏淳。
  魏淳的脚步终于是顿了顿:“徐瑾年,你想说什么?”
  “可是魏侯,你又是那只眼睛看见,那个心孔觉得,陛下不喜欢你?”徐瑾年冷笑,横眉冷对。
  “徐瑾年!”魏淳心底一惊,提起徐瑾年的衣领,就把徐瑾年按到宫墙上:“你把话说清楚。”
  “魏侯,陛下自始至终都是喜欢你的,只是你太蠢什么都没有看见。”徐瑾年揪着魏淳的手,用力挣扎起来,不一会儿就挣脱了。
  挣脱之后,徐瑾年后退几步整理好衣领继续说道:“我终于知道,陛下为何一定要把你送出京城,因为就你这脑子都不够跟冯提玩一局的。”
  徐瑾年恶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推了魏淳一把,将魏淳推的撞到墙上。
  魏淳也是震惊刚刚徐瑾年说的话,才会被徐瑾年推了一把的。
  “魏侯,你可知陛下用朝堂诸公,用这大禹天下,算尽世事,谋尽人心,只是为了一个你?”
  “魏侯可知,先皇离世的时候曾经留下三道遗旨,一道给了太后,一道给了蔡首辅,一道给了冯相。蔡家拿到的两道遗旨是皇帝无德可以废而后立,冯家拿到的遗旨,则是魏侯若是敢魅惑君上,罔顾人伦,可赐以死罪,诛其九族,然后废帝而立。”徐瑾年微顿,就见魏淳脸色渐渐变换起来。
  “不然你以为冯相那里来的勇气胆敢逼宫,陛下做这一局,不过是为你和他,荡清未来的路。让天下朝臣都尽握他手,不敢诟病于你。你和陛下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世人也许会说陛下昏庸,可是最多却是说你魅惑君上,罔顾人伦。朝中群臣难道会为你辩解,为你开脱。陛下只是想你能够,有足够的余地与后路与他在一起。”
  “当年老魏侯之死,魏侯知道为什么吗?”徐瑾年说完又问。
  魏淳听到这里,瞳孔瞬间放大。
  不待魏淳开口,徐瑾年又说:“是因为先皇知道了你喜欢陛下,因为你当年没有能在先皇年前藏住对陛下的心思。先皇容不下魏家了,你以为那场仗要死的只是一个老魏侯吗?不是的,应该还有一个你!先皇让王纯私扣发兵出援的圣旨,是陛下夜闯王纯府邸带走圣旨,连夜送出去的。为了护住从战场活下来的你,陛下曾经用自己性命威胁先皇,甚至可以不要这个皇位。”
  魏淳还在震惊中,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一幕有一幕。
  徐瑾年说完这些长舒一口气,语气终于放缓了许多:“魏侯若是不信,可以去宗庙看看皇室宗谱,陛下的名字旁边写得什么。可以去陛下书房最里侧的架子找找,那满架子的画轴,画的是谁?可以去问问太医院院正,陛下为何身有旧疾?也可以去问问窦玉,陛下为何要留下皇后的孩子?”
  “魏侯,陛下大婚之时太庙宗谱之上写得是你名字,是陛下亲自一笔一划写上去的。陛下书房的架子上,所有的画轴,都画的是你,陛下亲笔画的。魏侯,为了你陛下那夜冒着风雪御马狂奔二十里,只为了送那道圣旨极早到达发兵救你,陛下最后在雪里被冻了好几个时辰,落下一身旧伤。还有皇后的孩子,皇后入宫前就怀孕了。陛下留下皇后,留下孩子,只是为了以后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魏淳脑中一片空白,失血之后,又渐渐清明起来。魏淳无力的靠到墙上,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破解开来,露出里面本来的面目。
  有些东西也一下豁然明了起来,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那个时候他真的没有想到,他怎么蠢到这个地步呢?
  “魏侯……!”徐瑾年还想说些什么,就见魏淳甩开他就跑了出去。
  魏淳一路奔向兆和殿,可是却在门口生生止住了脚步。他门口沉默片刻,转身就去了另一个方向。他害怕的时候,心里惊恐万分,浑身都是一片冰凉。
  魏淳先去了太庙,太庙贡案上的册子里写着他的名字,司晏端正凌厉的字他一眼便认出来了。随后他又去了太医院,院正只是见简单说着一些禁忌的事情,让他注意。最后他不敢去找窦玉,只能默默坐在兆和殿外的台阶上,看着那扇门,不敢去推开。
  他一直都在注意司晏的身体,可是却没有注意到这孱弱的身体是因为他。
  夜很安静,曾经很多事情一幕接着一幕的自眼前闪过。然后又化作刀子,一刀接着一刀凌迟在他的心头。鲜血淋漓,疼痛到无以复加。
  他又做过什么,强迫屈辱,不折手段。囚禁,蹂狞,丧心病狂!那是他的司晏,他的帝王。
  魏淳摊手,看着自己的手。阿晏,是他曾经发誓要捧进手心,呵护一生的人呀!
  魏淳苦涩又痛苦的笑了起来,一边笑又抬手掩住了自己的眸子。


第八十七章 密语。
  夜风吹过,有一丝冰凉。魏淳沉默良久,才缓缓起身,好像好吃力一般。
  台阶不高,他艰难的迈过去,推开兆和殿的大门。
  兆和殿有微弱的灯火,是窦玉特意留的。司晏还在睡,魏淳走到内殿门口就能听到司晏浅浅的呼吸声。
  魏淳轻轻走到床前,司晏面朝里面,拥着被子,睡得很熟。
  “阿晏!”魏淳俯身带着被子拥住司晏。
  司晏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间他听见魏淳的声音,很温柔。
  “魏淳!”司晏闻声翻身面对魏淳,然后伸手搂住魏淳的脖子。
  “魏淳,我好累,能不能轻点!”司晏嗅着魏淳身上的味道,又慢慢的合上眼睛,顺从的打开身体。
  魏淳搂着司晏的手顿了顿,心头一滞,涩得厉害,又痛的要命。
  他要的是这样的阿晏吗?不是的,阿晏是帝王,冷静沉稳温和威严的帝王。而如今他亲手把阿晏弄成什么样子?这便是他想要的吗?不是的呀!不是的呀!
  “阿晏!”魏淳将头埋入司晏的脖颈里,终是忍不住低声啜泣,呜咽着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魏淳小声道歉,一字一句,像发誓一般,深刻入骨。
  他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司晏迷糊的感受魏淳,预想中那种疯狂至极的情事没有再发生。脖颈边却是一片温润,抱着他的魏淳还在不断发抖,搂着他的手也越来越紧。
  “魏淳,你怎么了?怎么了?”司晏后知后觉,才发现这是魏淳在哭。猛得惊醒,脑袋瞬间清明,浑身的难受一扫而空,焦急的问着魏淳。
  “你怎么了?怎么了?”司晏又连问了几声,伸手胡乱的摸着魏淳的脸,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看着司晏焦急的模样,魏淳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他只能重新把司晏抱入怀里,柔声哄着:“我没事,我没事!”
  听见魏淳的声音,司晏才安静下来,重新窝进魏淳的怀里,伸手反楼住魏淳。
  好一会儿魏淳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他搂住司晏将下巴搁到司晏的额前,声音沙哑的缓缓说道:“陛下,臣记得陛下身为皇子时有一次去城门送臣出征,那一次陛下想对臣说的话,臣今日还能向陛下讨要吗?”
  司晏眸色一动,缓缓抬头看着魏淳的眼睛,魏淳的眼里有光,希冀期待又平和淡然。
  司晏看着魏淳,良久都没有说话。
  魏淳不想再逼司晏,重新将司晏的头按到自己怀里,扯一旁刚刚被司晏打乱的被子,为司晏拢上。
  “算了,臣知道的,陛下睡吧!”魏淳轻声抚慰道。
  “魏淳,朕也是心悦你的呢!”司晏的声音很小,却是炸开了漫天星火,点燃了世界。
  魏淳笑了,无声的笑了,搂着司晏,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开心纯真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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