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在哪里,我们怎么去?”温行渊问道。
“渊儿放心,我已向百晓通的管事递了帖子,到时候他们会送请柬来,届时我们拿着请柬按时间去就可以了!”宁无缺解释。
“好吧!”
“对了,你们去要把面容掩盖好,毕竟是武林大会最后一个流程,保不齐有见钱眼开的人”宁南北蹙眉,补充了一句。
“宁叔叔你放心,会的!”明怀晏拱手。
“那好!”
……
商议完就已经接近九点,走在回屋子的路上温行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明怀晏抬手擦掉温行渊眼角的泪水花“很困?”
“嗯”
一回房间,长生已经把洗漱的热水备好,几下收拾完,温行渊踢掉鞋子就钻进被窝。
明怀晏弯腰把鞋子摆好,看温行渊单独盖了一床被子,嘴角紧抿,以前两人都是盖一条被子,自从那天…虽然后来又搬回来,但还是分开了一下,各盖各的,温行渊还美名其曰说不打扰明怀晏。
伸手摸摸温行渊头发,明怀晏练武之人体温高,温行渊体凉,每次温行渊都爱粘着他,这对明怀晏来说可谓是不小的折磨,尤其是近两年。
躺下过后,偏头看着温行渊睡着,慢慢的明怀晏也有了睡意。
半夜,外面又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明怀晏睁开眼看温行渊裹着被子面向墙壁,伸脚把温行渊脚的地方被子撩起一条缝。
夏天的夜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绝佳的温度,但是温行渊不是,感受着一股凉意钻进被窝,温行渊收脚,缩成一团,可是冷气还在进来。
不满的嘟囔两句,明怀晏耳朵尖,听到温行渊是在念叨自己,便主动伸出手,感受到热意,温行渊连着被窝朝明怀晏滚过来,熟练的抱住明怀晏胳膊,也不冷了,暖呼呼,终于安心睡好。
第二天,温行渊发现自己趴明怀晏胸口,嘴角还挂了一团水迹,明怀晏的衣襟也湿了一片,连忙抬手擦脸,擦完过后,刚想去毁尸灭迹,明怀晏就睁开眼了“渊儿”
“啊!”明明是自己振振有词的说,要各自盖自己的被子,结果自己不仅巴着明怀晏还把他的被子踢床底下去了“我不是故意的,这几天生病吃的太清淡了,我…”
明怀晏笑起来“我知道,去给我拿衣服!”
“好!”温行渊赶紧下床,顺手把被子捡起来朝明怀晏讨好一笑才去柜子里拿衣服。
听到屋里有人唤,长生连忙端着盆子进来“殿下,公子”
“这什么时候了?”温行渊主动给明怀晏拧着帕子。
“快九点了”长生说。
“可有人送请帖来?”明怀晏最关心这件事。
长生摇摇头。
“殿下!”娄成在外面敲门“百晓通送来的请柬”
“这还真是说不得!”温行渊一边擦脸一边说。
明怀晏上前接过帖子,温行渊凑过来“这请柬好高大上!”
赤红洒金的帖子,打开一股墨香窜入鼻息,温行渊分辨出来,这是青云槿檀的味道,小小一块价值万金。
“八月七日晚十点,城外北十一里”温行渊念着“今天不就是八月七日吗?不过这十一里是哪里?距离还是地名?”
“去问问宁叔叔他们”明怀晏收好请柬,宁南北,桑竹和宁无缺都是江湖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自然是人手一份请柬。
“这城外北十一里,就是往城外北走十一里”宁南北说道。
昨晚下了雨,第二天也是雾蒙蒙的,算着时间大家收拾好坐马车出发。
数着距离到了十一里的地方,下了马车却是荒芜人烟的乱葬岗,时不时还有一声鸦啼。
温行渊有些怕,明怀晏连忙揽住他,示意自己在。
“我们且等等”宁南北说。
果然没有等几息,从灌木丛里钻出一个人来“可有请柬?”
连忙都拿出请柬来,那人躬身“贵客请跟我来”转身入了灌木丛。
虽远远看起来是低矮的灌木丛可是走近才发觉是因为刚才站的地方高所以显得格外的低矮。
但是大家都比较高,穿过有些枝桠的时候还是要低头,明怀晏小心的护住温行渊的头,继续往前。
“记住我交代的”宁南北面巾下的声音已经变了。
众人也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
很快,一处破败的村庄出现,在黑夜中他就像一只张着獠牙的恶兽,随着领路人继续往前,一盏盏不是很亮,透着一股蓝绿色的灯,艰难的照亮脚下的路。
明怀晏握住温行渊的手,温行渊的心稍安。
进了村庄大门,就和宁南北他们分开,温行渊四下看着,这里应该是被遗弃的村庄,村民搬走了,就变成了百晓通举办黑市的地方。
继续往前,灯稍微密集了些,可是这颜色,在加上时不时吹来的冷风还有不远处乱葬岗的乌鸦啼叫,让人感觉像是来到了黄泉地狱。
人也多了些,只不过大多披着颜色暗沉的斗篷,那些坐在灯下的人低着头,有人在他摊子前他才会抬头,不过也戴着瘆人的面具。
村子虽小,却是四通八达,每个小路上都有人摆着摊子。
明怀晏牵着温行渊,眼神落在这些摊子前,走过了一遍又一遍,摆摊子的人越来越少,温行渊拉住他“阿晏哥哥,没有,我们回去吧!”
“在看看!”明怀晏不死心,万一哪里没有注意到了。
“喔喔喔”
远处传来几声鸡鸣,天要亮了。
黑市的规矩就是鸡鸣后必须收摊,蓝绿色的灯一盏盏熄灭,村庄一下子静悄悄的,只剩几声虫鸣。
明怀晏叹了口气,回抱住温行渊“走了那么久,可是累了?”
“不累!”温行渊的腿脚很是酸疼,可是他知道明怀晏心情不好,很不好!
明怀晏牵着温行渊到一个台子边坐下,望着远处天边的一抹白,发着呆。
“阿晏哥哥,找不到就算了,没有那个药也是一样的!”温行渊并不觉得这世间有那么逆天的神药,说不定就是世人吹嘘的。
“一定会!”明怀晏定定的看着他,然后背过身弯腰“我背你回去。”
“不用的,我自己走!”明怀晏也走了一晚上,温行渊不忍心。
“听话!”明怀晏动作不变。
“好”
趴着明怀晏身上,温行渊发现这村庄比晚上看到的还要破败,过了村庄门口,一扇摇摇欲坠的牌子在风中摇晃,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来,可是温行渊发现来时是有乱葬岗的,怎么回去就没有“阿晏哥哥,怎么这路和我们来时不一样?”
“黑市鱼龙混杂,百晓通也是怕有人误闯,所以在周围布了疑阵”明怀晏解释。
温行渊表示点头“那昨天看到的岂不是是幻觉?”
“也不全是,只是他们利用晚上的不同视觉加上一些阵法而已”明怀晏淡淡的说。
“嗯”坚持了一晚上,有些困,温行渊再明怀晏背上睡着了,明怀晏的步子走得更慢更稳。
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迷迷糊糊醒来,吃了午饭就听明怀晏和宁南北在外面说着什么。
“西域雪山是西域各国的神山,平日守卫森严很难接近,而这个大庆是唯一机会!”明怀晏手中拿着一个东西。
“不过没关系,雪山那么大,他们不一定全都守得住,我们先偷偷进去看”宁南北沉吟。
温行渊走过去“怎么了?”
“百晓通送来的,说明年西域那边会举行大庆朝拜雪山,届时可以借机进去”明怀晏将信纸拿给温行渊让他看。
“不行,太危险了,别说那些人会不会让我们进去,就说雪山环境复杂,找一种颜色和雪一样的草就难如登天!”温行渊断然拒绝。
明怀晏心中早就有了决断“我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想知道有人看吗?
第五十章
这次武林大会虽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可是也不全是无功而返。
在回皇城的路上,明怀晏仔细的看着百晓通送来的消息,自然,百晓通不可能只送一个举办大庆的消息,他还送来了九转玲珑草可能所在的位置。
“阿晏哥哥,你再看,这地图上都该开花了!”温行渊打趣。
明怀晏一笑,将图纸收好“虽然大庆之日在明年,可是也快了,总要多看看,以防万无一失。”
“找不到就算了,那么远!”温行渊趴桌子上。
明怀晏瞪他一眼“莫要胡说八道,肯定会找到的!”
一路上停停歇歇终于到了皇城,明怀晏将温行渊送到温家。
“真不去宫里?”明怀晏眉心微紧。
温行渊摇头“不去”温行渊不傻,马上明怀晏就弱冠了,于姨她们肯定会有很多安排,自己呆在宫里就是碍事。
“也罢!你许久没有和宁姨团聚了,明年我们又要去西域,又会耽搁那么久时间”明怀晏是退了一步。
“嗯”
不过,明怀晏还是把温行渊送进大门,拜访了宁南絮才匆匆赶回皇宫。
“哟!还知道回来呢!他么的我还以为我是皇帝呢!”明修祺眼下青黑,一看就是熬夜过度。
明怀晏做了一揖,有些涩然“我真不知道父皇他们没有回来!”
“呵!你们倒是开心!”明修祺他么这辈子就没有想到,他不是皇帝,却要干着皇帝的活“底下那帮大臣还以为我喜权不放,他们有谁知道是你们各个玩忽职守,只顾自己逍遥自在!”
说起,明修祺就委屈,别人成双成对出去玩,结果自己孤苦伶仃的干苦力“你要是不把十七安排在我身边,我就去昭告天下,说你们不负责!”
“皇叔,你也姓明,这天下你也有一份!”明怀晏提醒。
“我呸!”明修祺一手提着松松垮垮的腰带“反正我不管,你现在回来了,这些破事别扔给我!”
“是!”明怀晏自认这件事自己不道德,连连点头。
“还有十七!你别忘了!”明修祺提醒。
明怀晏不知道明修祺是一时兴起还是走心了,不过这一时兴起有些长“皇叔,这终身大事你还是要征求他本人意见,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我们作为旁人无法参与。”
“老子还不知道?这特么的主要是没机会啊!他平时就躲我,不时还要跟着你们跑,我有时间联络感情吗?”明修祺说起这个就气“你们只要把他安排到我身边,以我这魅力!”
明怀晏看着明修祺眼下青黑,一脸憔悴“皇叔魅力,嗯,好!”
“哼!”明修祺自然是读懂了,瞬间炸起“老子这副模样是因为谁?啊?处理政务就算了,我还要带孩子!那小崽子一天天的,一会又哭一会又闹,还要老子给他换尿布,臭死了!”
明怀晏忍不住笑出声“皇叔可以让奶娘换!”
明修祺嗫嚅几声“老子当时不是新奇嘛!就叫那小崽子认准了!不过,现在好了,老子解脱了!”
说完大步出去,然后大声喊着十七十七。
人走了,明怀晏到书桌前,顿感头痛,各种奏折漫天扔,也难怪皇叔会一脸憔悴,是谁找这一番也会心累。
书房的小屋子了,明怀镜又咿呀哭了起来,明怀晏过去检查一番,是拉了,许久不换有些生疏,倒也成功换好了。
明修祺围着皇宫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也想起这会该给明怀镜换尿布了,可是没人来找自己,又骂骂咧咧的往宫外走。
明修祺嘴巴上虽然毒,可是政务也算是尽心尽力,明怀晏很快就将这些日子的事理顺,又安排暗卫暗中潜往西域调查九转玲珑草的消息。
不过还没松口气,桂公公就来说温行渊病了。
“何时病的?”明怀晏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往宫外赶去。
“说是有几天了,只是温公子拦着人不让宫里知道,我也是去送东西才知道”桂公公说。
明怀晏知道温行渊是怕耽误自己,可是也忍不住生气“病了也不说!”
下了马车,下人来不及请安,明怀晏就如一阵风往温行渊的院子赶去。
宁南絮正盯着温行渊将一碗药喝下去,温行渊缩着被窝里,嘴巴里全是一股苦意“娘,你是不是加了什么?好苦!”
宁南絮乐了,伸手拧住温行渊耳朵“你娘是那种人吗?”
“不是!娘亲,我错了!”温行渊求饶。
“哼!喝了药就快睡下,养养精神。”宁南絮给温行渊掖好被角。
明怀晏走进来,宁南絮刚好端着碗出去“殿下。”
“宁姨,渊儿怎么样了?”
“退了烧,就是还没有精神!”宁南絮脸色有些担心。
明怀晏颔首“我去看看渊儿。”
“也好”宁南絮知道自家孩子和太子关系好,也不阻止。
温行渊没有睡,自那次在黑市走了一晚上就一直腿疼,时不时的隐隐作痛,药的安神作用和腿的隐痛交加,温行渊有些难受。
“渊儿!”明怀晏蹲在床边,伸手握住温行渊那只腿“疼?”
“阿晏哥哥”
“怎么不说?”明怀晏运着内力,一股暖意萦绕在小腿。
“我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明怀晏心中酸涩“胡闹!”
有内力的加持温行渊的腿慢慢没有那么疼,睡意上来很快就陷入沉睡,明怀晏才起身解开外衣躺在温行渊身侧。
躺着鼻子呼吸有些难,温行渊被憋醒然后看着身旁都明怀晏突然想起一件事,凑过去,见上次自己拔掉那几根睫毛处已经长了新的睫毛,顿时松了口气,虽然睫毛不像门牙可是少点总是不好看的。
明怀晏没有醒,温行渊知道这几日他有些忙,下床穿好衣服折腾鼻子去了。
“渊儿”宁南絮站在院门口“殿下了?”
“阿晏哥哥在休息!”
“哦,只是这会临近中午,你要不要叫殿下吃了午饭再睡?”明怀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宁南絮看在眼里,就算明怀晏真欠温行渊什么也早该还清了,何况,臣子救君主是应该的。
温行渊想了想“应该不用吧!阿晏哥哥那么累!”
温行渊睡觉从没有人会中途叫醒他,所以他觉得若是中途饶人清梦是最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