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自己都看懵了。
不过是一只鹦鹉,有这么夸张吗?
还妖怪?!
真是可笑至极!
自己没有见过世面,就说这世上不存在这东西,哪儿来的道理?!
明明是他们自己目光短浅,坐井观天!
景昭才不要就这样坐以待毙呢!
而此时,皇甫承也看向了景昭,语气平淡,“景昭,你怎么说?”
景昭狠狠地瞪了那些提议杀了他的大臣们一眼,双手紧握成拳,目光坚定地看向了上手的皇甫承。
“启禀皇上,微臣当然不会受此平白之冤,微臣要为自己说几句。”
景昭目视前方,语气坚定,站在那里似乎就有无穷的信心,总能给人带来力量。
“他们说的那只会学人说话的鸟,其实是鹦鹉,而且还是很珍贵的一种鹦鹉——红眉鹦鹉!”
“鹦鹉在我们大渊国并不常见,可这并不代表着它不存在!若是你们用这方面来怀疑本世子,那你们还真是可悲!自己坐井观天,还嘲讽别人是妖物!”
第90章 说谎者的下场
“你……”李志才被景昭说的气急了,刚想要反驳,就再次被景昭怼了回去。
“再者,你们说本世子打你们?这一点更是可笑了!”景昭轻蔑一笑,悠哉悠哉地继续说道:“敢问各位,你们被一群人围殴,打得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你们会不反抗、不挣扎吗?难道本世子就要趴在地上任你们活活打死吗?!”
李志才被说的满脸羞红,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看来,你刚才没有说实话啊!”
皇甫宁适时出声,却是直击人的命脉。
被戳穿了的李志才顿时慌了,他看向了上首的帝王,见他也是冷漠的看着自己,宛如在看一个死人,他彻底的坐不住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草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是……是……”
李志才差点儿就要说出来了,杜丞相却在这时咳嗽了几声,嗨咳得极为大声,看起来十分难受。
而李志才也因为杜丞相的咳嗽声,不再往下说了。
“丞相若是身子不好,可以先回去!免得出了什么事儿,在场的人可不想平添了晦气!”
出声的又是皇甫宁,这一次,他又毒舌了几分。
杜丞相和杜回舟听罢,心里气得都要爆炸了。
尤其是杜丞相,他还好好的,就被人诅咒马上要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那是宁王,皇上的弟弟,现在还不能对他下手!
等着吧!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他皇甫家的江山改姓杜,然后把皇甫承还有皇甫宁,全都关进他的暗室里,把他的那些刑具一一的上一边,可偏偏就是不让他们死了,他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杜丞相的狠毒,皇甫宁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底。
他知道,这一会,这个姓杜的是彻底把他视作仇敌了。
不过,他并不怕!
有皇兄在,他还不敢动手!
“宁王殿下说的是,老臣身子骨不好,是不该在这里给皇上添麻烦。可是,老臣若是不亲眼看到,这个妖物被处死,老臣心里难安啊!”
还真是句句不离处死我!有这么召他恨吗?
景昭心里自言自语,对于杜丞相的这种行为相当无语了。
“好了!”皇甫承发话,这一段争吵算是暂时结束了,“在朕的面前,都敢有所隐瞒,李志才,你胆子还真是大!”
李志才刚才还在庆幸,杜丞相和宁王吵起来了,皇上应该就能忘了他的欺君之罪。
可是没想到,皇上的质问来的如此之快!
皇甫承要开始算李志才的账了。
“皇上饶命啊!草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怎么?还有人逼着你这样说吗?!”皇甫承故意这样引导,就是看看这个李志才会不会把他的幕后主使杜丞相给供出来。
李志才一听帝王的话,就想到了杜丞相跟他们说的话。
让他们避重就轻,直说景昭伤他们的事,其他的不要多说。
可是,他不能供出杜丞相,否则,他的一家老小就全都没命了!
“皇上,这一切都是草民自己主张的,没有人逼草民。”
李志才说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这样一说,他的性命难保。可是,能保住家人的命,也算是幸运了。
皇甫承对此也没有太大的失望,毕竟,他能够想到,这群人肯定是有把柄捏在杜丞相的手里。
“李志才,欺君罔上,胆大包天,立即处死!”
帝王旨意一出,所有人都抖了一下。
没想到,只是说了个谎,竟然就要被处死?!
皇上的手段越来越严厉了!
第91章 告一段落
像是料知自己必死无疑的结局,李志才没有再大喊大叫,任由进来的侍卫将他拖了下去……
“谁还要继续说下去?!”
皇甫承眼神凌厉地盯着剩下的人,他倒要看看,有这样一个先例,谁还敢在他面前隐瞒、说谎?!
帝王的威压席卷而来,大殿内的气氛凝固成冰,瞬间温度降到了零点。
一群人亲眼目睹了说谎者的下场,个个瑟瑟发抖,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生怕被帝王逮住。
“怎么?没人说了?”
“皇上饶命啊!这都是杜丞相逼我们说的呀!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来这儿给杜丞相作证的。还请皇上明察啊!”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也是这群人里面抖的最厉害的一个。
“孟从南!你有没有良心!”突然,一位看上去就很强壮的书生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孟从南,破口大骂。“丞相何时逼我们说了?!你又是受谁的指使?!丞相是我们的恩师,恩重如山,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冯弛!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张口来骂我?!”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孟从南受不了别人拿手指着他,同样站了起来和冯弛对峙。
只是,孟从南站在冯弛面前,身高上就差了一大截,气势也弱了许多。
“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是杜丞相的门生,我待杜丞相犹如亲父!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来!”冯弛嗓门极大,整个金銮殿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亲父?!说的好听!谁不知道你父母早亡,生活艰苦。好不容易抱上了杜丞相这棵大树,可不得牢牢抱着吗?!依我看,你就是贪图杜丞相的权势和地位,想等杜丞相百年之后分一杯羹!可是你忘了,杜丞相是有儿子的,人家不传给儿子,会传给你一个外姓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两人就这样争吵起来,似乎是当其他人不存在,更是忘了帝王还在上面坐着。
景昭和阿大以及皇甫宁兴致勃勃地站着看戏。
这一场狗咬狗的戏,不看还真是可惜了,不得不说,很是精彩。
也不知道,杜丞相听了之后会是什么感受呢?
景昭嘴角轻扬,面带讽刺地看向了坐在担架上的杜丞相,这一眼看过去,就实在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只见杜丞相此时已经气得面目通红,气息不稳,甚至都能看到头上冒起的青烟。
而他旁边的杜回舟也是一样的神情。
是啊!
任谁被说百年之后要继承自己的家产,都是受不了的。
而上座的皇甫承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下方,这场菜鸡互啄的场面,可真是低级。
正当两人吵的面红耳赤时,杜丞相那里突然发生了状况。
“爹!爹!您怎么了?!”杜回舟焦急的声音响起,还不停地晃着已经昏迷了的杜丞相。
孟从南和冯弛也终于停止了争吵,纷纷看向了杜丞相。
由于杜丞相的昏迷,金銮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杜回舟的呼喊声。
景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个上了年纪还昏过去的人,就这样一直晃他,能把他晃醒吗?
“杜公子,你先把杜丞相放下来,你这样一直晃,他没死都要被你晃死了!”
景昭毒舌地说道。
“你……”杜回舟一听是景昭的声音,又是咒他爹死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景昭就要破口大骂。
当然,景昭也不喜欢被人指着,他直接将杜回舟的手掰了回去,攥在手里,“杜公子,本世子不喜欢有人指着。”
景昭虽然没有武功,可是手上的力气还是很大的,一时之间,杜回舟竟然挣脱不开。
景昭眼含挑衅,轻蔑的看着杜回舟。
就是个这么玩意儿威胁的依依姑娘啊!
对!还有那次在街上纵马,差点儿撞了他的事情,他可没有忘了。
不就是仗着自己丞相家公子的身份?!
还以为有多大的能耐呢?!
原来就这啊!
“杜公子,你要是在墨迹会儿的话,杜丞相可能就……”
景昭轻挑下眉,嘴角含笑,只是眼底深处满是讽刺。
杜回舟用力一甩,挣脱了景昭,转身吩咐抬担架的小厮,“快,送父亲回府!”
小厮的动作很快,抬着杜丞相就出了金銮殿。
“皇上,家父身体不适,草民先回府照顾家父了,先行告退。”
杜回舟草草行了个礼,也转身退出了金銮殿。
杜丞相一走,冯弛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而此时,皇甫承也看了过来。
“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叫冯弛?”
被点名的冯弛瞬间紧张起来,“回皇上,草民是冯弛。”
而旁边的孟从南一脸的幸灾乐祸,甚至还偷偷的挑衅地看了一眼冯弛。
当然,他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皇甫承的眼睛。
“不必紧张,朕只是看你刚才如此维护杜丞相,心有所动,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杜丞相如此忠心?”
“回皇上,杜丞相对草民有救命之恩。当年,草民父母双亡,连棺材钱都买不起,还是杜丞相可怜草民,不仅替草民好生安葬了父母,还将草民带回了丞相府,悉心培养,将草民抚养成人。”
“或许这对杜丞相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草民来说,是天大的恩情,是草民豁出性命也要去报答的恩情!”
冯弛的一番话,说者伤心,听者动容。
皇甫承赞同地点点头,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传朕旨意,冯弛忠心可嘉,堪为世人之表率,特赐黄金百两,以彰其德!”
帝王旨意一出,令在场众人皆惊讶不已。
皇上不是与杜丞相最为不对付的吗?怎么会嘉奖一个杜丞相的拥护者?
想不通啊!
孟从南更是惊讶。
这是这么回事?皇上没有惩罚冯弛,反而赏了他?!
那他呢?
可是,景昭却想的是,黄金百两啊!
他上一次还是因为惩治李方海那个恶霸,才得了赏赐。没想到,这个冯弛就说了几句话,竟然让这个抠门皇帝赏黄金?!
景昭嫉妒地瞪了还在懵圈的冯弛一眼。
皇甫承看到了他这个小动作,摇摇头笑了出来。
真是个财迷!
其实他赏赐冯弛,是看出了冯弛虽然思想简单,可是对杜丞相却是实实在在的忠心。
这样的一个人,虽然是忠于仇敌,可这样的气节,着实令人欣赏。
他很想把冯弛收为己用,只是冯弛对杜丞相还没有改变印象,还以为杜丞相是什么大好人。
看来要彻底地收编冯弛,还得等到把杜丞相给彻底地拉下马。
至于那个叫孟从南的,就是个见风使舵之人,眼睛里的贪念丝毫没有遮掩,就是想趁此机会出风头,最好还能有个官做。
当然,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孟从南!”
孟从南听到帝王喊自己,还以为是皇上要赏赐自己了,兴奋地赶紧叩头,“草民在!”
“你刚才说,是杜丞相逼你们来这里作伪证,你可有证据证明?!”
不是赏赐自己的话,孟从南面露遗憾,只是他还是正了正神色,回答帝王的问题。
“回皇上,草民旁边的人皆可以作证!当时,是杜丞相把我们叫到他的房间,让我们在皇上面前死咬住景世子伤人的事情,其它的事情一律不提!”
“可是,当时景世子是因为被我们围殴,才会反击的。”
“孟从南,当时景昭掐着丞相的脖子,几乎是要置丞相于死地,这件事你怎么不说?!”
冯弛又出声了。虽然他受了皇上的赏赐,可是在他眼里,皇上对这件事情是不了解的,杜丞相和景昭之间的事情,皇上肯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的。
只是,……
孟从南说的都是事实,也证实了景昭的反击属于正当防卫。
“景昭,你是当事人,你说呢?”
皇甫承看向景昭,想听听他要怎么说。
“回皇上,微臣还是那句话,微臣是会反击的。”
景昭一句话直接堵了回去。
事情到了僵持阶段,双方都没有办法再辩解下去。
而这,也是皇甫承最乐意看到的局面。
既保全了景昭,也没有打草惊蛇。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双方都有错,也不要在朕这儿争论不休。各自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此时就全当过去了,谁都不准再提!若是让朕听到了什么有关这件事的话,小心你们的脑袋!退朝!”